在池高男做强烈的思想斗争间,萧云谏站在了他面前,随后,弯腰,将他横抱在怀。
萧云谏的房间很大,后门有个院落,西侧有活水流动的厕所。
厕所周围种满了各种花和绿幽幽的植物,即使秋季,这里还是一片绿意盎然。
萧云谏将池高男抱进厕所。
“我抱你上?”萧云谏问。
池高男脑子里立马出现萧云谏给他把尿的画面。
池高男吓得急声道:“不要,把我放下,你出去。”
萧云谏慢慢将他放在地,好在地面是石板地,很平坦。
池高男站定,萧云谏才退出厕所。
茅坑是长的一渠水流,水或许很深,看不见底。
与其说是茅坑,不如说是小沟流,不臭,还有点香。
尿憋急了,池高男没心思赏景,弯腰,用嘴解开腰带。
他练了很久的生息体疗,柔软性很好,关键时刻还是用上了。
只剩一件亵裤。
池高男扭屁股把它脱下。
在扭动的那瞬间,他懵了。
有点疼。
不是牵拉的疼,而是伤口撕拉的疼。
虽然宝贝又变得柔软,但是昨晚的药膏好像把宝贝和亵裤黏在一起了。
需要用手……分开它们。
另一边,萧云谏站在厕所外面,正在看信鸽带来的消息,信上写着:已了。
“你给老子进来……”
厕所内传来某人的声音,萧云谏将信纸装在袖中,走进厕所。
萧云谏前脚刚踏进厕所,就看到某人丧着脸,说:“黏在一起了,拿不出来了,你,来帮我放水。”
萧云谏:……
“你轻点啊。”池高男。
萧云谏抬头问:“可以碰吗?”
“碰吧,碰吧,快点。”池高男放弃挣扎了。
他垂眸看着大反派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分离布料和柔软的宝贝。
下一瞬,池高男感觉对方微凉的手指触碰在*。
靠,更急了。
萧云谏的指腹传来软嫩的触感,他又想把人儿弄得乱七八糟了。
终于,分离开了。
萧云谏站在池高男身后,手穿过他的腰,帮他扶着*,在他身后小声道:“你上吧。”
池高男闭上眼睛,认命了。
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
终于在萧云谏手上放完水了。
池高男别过头,不去看他的脸,“可以了,你可以放手了。”
“还滴着水,等会。”萧云谏的脸几乎和他的脸碰在一起,说话时,那温热的气流飘散在他的脸上。
池高男脸和耳根子都红了。
终于滴完水,萧云谏认真地帮他穿裤子,系腰带。
池高男一脸生无可恋,“记得洗手。”
萧云谏正专注于给他系腰带,随口道:“你不是放水不洗手吗?”
池高男也没做多想,回答:“那是小时候,现在大了。”
小时候他嘘嘘不洗手的坏毛病被老妈拿衣架揍过好几顿,从此牢记上厕所洗手。
“咦?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上厕所不洗手?”池高男反应过来。
萧云谏已经系完腰带,抬头看他,那神情看上去有一种将迷惘一扫而空的坚定,笑容越发深,“池公子,我小时候在彩灯节的晚上认识一个光头小男孩,那个小男孩带我吃雪糕,带我对大树放水,他告诉我放水洗手不是男子汉,他还带我玩一种叫溜溜球的游戏,后来他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他。”
池高男瞳孔一缩。
这说的不是我小时候吗?
但是那是在现实世界里,萧云谏是纸片人,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的世界?
萧云谏观察到池高男发白的脸色,他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注视对方,同时他更加坚定眼前的人儿是他小时候遇到的小光头。
但是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又为何顶替‘池高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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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高男仰躺在床,双脚大开,心绪困扰在萧云谏方才的话里。
他在想对方的话到底真假?
他当时不敢接话,是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是真的,那他和萧云谏很早就认识了。
池高男想到挂在萧云谏卧房里的光头小男孩,当初就觉得很面熟,原来那人就是自己?
“不可能……”池高男喃喃。
这三个字他说了一上午,像是得了失魂症。
另一边,壮牛脚步轻轻,来到卧室,他朝阴暗的隔间轻唤。
“公子,吃点东西吧。”
公子不理他。
壮牛朝内室走去,站在隔间外,隔着纱幔瞧见公子变成痴愣的表情。
“公子,”你一天都没吃饭了,好歹吃点吧。
壮牛的话未尽,就听到床上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出去。”
嗐,壮牛不理解地离开。
出了门,壮牛把门关上,回头便看到安陵王背手站在院中。
安陵王着白衣,身高体长,气度不凡。
每次见到他,壮牛打从心里敬畏。
但是公子不一样,公子老是说安陵王的坏话。
壮牛觉得公子是鸡蛋里挑骨头,明明安陵王很好,很温柔。
现在还让他们在王府里避难,多好的人啊。
不过,公子也经常说束川公子的坏话。
该说,束川公子太严肃了,从不会笑,好可怕。
“王爷,我家公子不吃饭,你可以帮忙劝劝吗?”壮牛哈腰仰视萧云谏。
萧云谏用看废物的眼神瞄了他一眼,迈两条大长腿从他身旁走过。
“嘎吱”推门进入房间。
壮牛挠头看萧云谏进门的背影。
安陵王怎么变高冷了?跟束川公子好像。
屋内,池高男听到开门声,不耐烦说了句,“都说了,出去,我不吃。”
“不用食,伤口恢复不了,只怕会更严重。”
池高男听到特属于大反派温柔的嗓音,他逼近的脚步稳重而轻巧,池高男居然有点期待他的出现。
这哥们儿早上送自己上完厕所,说那么一段话就消失了。
留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萧云谏走到床边,半坐在床,“起来吃些东西吧。”
池高男抬眸瞧他,“王爷,你早上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小时候认识一个带你吃雪糕、玩溜溜球的小男孩?”
萧云谏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所以故意晾他一上午,让他困扰,再来向自己解答。
“我说的是真的,我给你看样东西。”话毕,萧云谏从隔间里的暗墙取出一个小匣子,把匣子打开,他拿出了一个保存很好但看出年代久远的溜溜球。
萧云谏把溜溜球递到池高男面前,“你看,这就是信物。”
从溜溜球出现那一霎,池高男呼吸都忘了,眼睛瞪直了。
“给我看看。”池高男道:“帮我翻一下另一面。”
只见其上有个小小的男字。
是爷爷亲手给他做的溜溜球没错。
但怎么可能在纸片人萧云谏手里?
“池公子怎么了?”萧云谏温声问。
池高男后背松懈,躺在床上,摇头,“没事,就觉得好奇。”
萧云谏盯着他的眼睛,“好奇什么?”
池高男:“好奇你这溜溜球看着很好玩的样子。”
萧云谏:“我还以为池公子认识这个小光头。”
“我。”池高男被锢制在胸口的手指不自觉蜷缩,“我不认识。”
他暂时还不知道怎么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小男孩。
如果承认了那他又如何解释?
那他会不会陷入危机之中?
萧云谏神情略微失落,他不知道人儿为何隐瞒,人儿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
人儿会是他这边的吗?
萧云谏不敢想。
空气沉寂了几息。
“我叫厨房做了山药小蘑菇炖排骨,我抱你去吃。”萧云谏嗓音温柔自然,拦腰将池高男横抱在怀中。
“好……”池高男脸颊顺势贴在他胸口,嗅到清淡独特的花香,属于山野的梨花香。
池高男忍不住用脸蹭了蹭,鼻尖埋进去也蹭蹭。
其实这人也挺好的。池高男心想。
饭毕,萧云谏命人送一辆轮椅来,他把池高男抱坐上去。
轮椅柔软,比池高男放在家里的还要舒服,他表示很满意,嘴角不禁扬起笑容。
萧云谏推着他在王府里转悠,每到一个地方,萧云谏温声细语地跟他介绍。
池高男暂时忘记身残,也忘记两个不同世界的相遇,认真听他说话。
走着走着,来到前晚的事故现场,两人谈话的声音渐小。
池高男嗅着从耳后飘来的梨花香,仔细琢磨着措词,最后放弃挣扎,语气带着他都不知道的小心翼翼和试探,“那晚你和你的情人在约会?”
萧云谏淡淡“嗯”了声。
池高男指着左手旁被草木映掩的院子,“这个院子是你的后院?里面都是你的姬妾?”
他这么猜是因为大反派介绍了所有的地方,唯独这间院子只字不提。
萧云谏顺他指引的方向看去,眼睛微眯,语气变得有些冷淡,“对。”
不知为何,池高男心仿佛沉了下去,眼睛里的光变得黯淡,全身感觉疲惫,但他还是笑着问:“你有几个姬妾?”
萧云谏推轮椅继续向前走,语气恢复温和的样子,“五个。”
“都是女子?”池高男仰着头,看身后的他,“有男子吗?”
萧云谏推轮椅的动作一顿,垂眸与池高男对视,忽地,他伸手摸了摸池高男的脑袋,笑着,“没有,我的姬妾,我也从未碰过,都是别人送的。”
“是吗?”池高男脸色稍霁,阳光好似又回到了他的眼睛里,他回过头,喃喃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我是你,我一晚上一个。”
萧云谏瞬间沉了脸。
“我将来三妻六妾,生好几个孩子。”池高男还在自言自语,却不知道身后的人握紧了拳头。
“对了,你的老婆们,有没有女性朋友,可以给我介绍介绍吗?”池高男仰着头,笑着,“我还挺有钱的。”
萧云谏笑意不达眼底,“我以为你钟情于太子。”
“咳咳咳……”池高男高咳了声,表示不想谈论太子,“不早了,回去吧,今晚我住我的厢房吧。”
末了,池高男又添了一句,“壮牛照顾我。”
好像在知道对方有姬妾后,他就想保持距离了,但心口有点闷。
“他能抱你如厕吗?”萧云谏推着轮椅,滚轴碾压鹅卵石,地上发出低低的滚轮声。
池高男脸色阴沉,不想回话。
萧云谏继续添油加醋,“现在不好好照顾,日后未必能用上,更不用谈三妻六妾。”
池高男恨恨咬牙,有时候他觉得这哥们儿特别善解人意,特温柔,特贤惠,但更多的时候,这哥们儿嘴特损。
看到池高男气鼓鼓的样子,萧云谏觉得很痛快,心情又好了。
夜里,乌云阴沉,没有月光。
池高男躺在床上,闭眼抗拒,“我不洗澡,打死也不洗。”
萧云谏披散长发,身着松垮的白衣,站在床边,温声道:“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伤口沾到水。”
池高男:……这是重点吗?
“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洗澡的。”池高男拒绝得毫不留情,“还有,我感觉我下面好多了,我能自己走,自己上厕所,你不用管我了。”
萧云谏叹了口气,“也罢,依你,晚上若是有什么事,你唤一声,壮牛就在门外。”
池高男感觉视线变亮了,好像萧云谏走了,他急忙睁开眼睛,看到萧云谏离去的背影。
“你今晚不回来?”池高男问。
“今晚有事,你自己睡,不用等我。”萧云谏回头,光线跟着他的侧颜移动,长发和暖灯柔和了他的面部,让他看起来有些梦幻的美感。
池高男痴痴看着,心好像被什么抓了,又痒又乱,“你去跟你的姬妾睡?”
此话一出,他的脑子幻想萧云谏在床上凌乱的样子。
健壮的体魄,修长的手指……
应该很美好……吧
池高男不禁滚动喉咙,当他看到压在萧云谏身下人的脸时,吓了一跳。
池高男急忙斩断幻想,别过头,不去看萧云谏,闷闷地说:“去吧,不耽误你。”
萧云谏笑了笑,走了。
池高男看着他的背影,随后,把脑袋锤在枕头上。
该死的,刚才他幻想的画面,萧云谏身下压的人是他自己。
他明明是直的。
或许他单身久了,看到男人都觉得清新脱俗了。
得赶紧找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