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高男和萧云谏共同坐一辆马车。
池高男不太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萧云谏共同出入,但今日萧云谏当众替他出头,这件事恐怕已经传出去了。
要是丞相府和太子必定认为他投靠了萧云谏,他就危险了,他也不得不去寻求萧云谏庇佑!
本来不想沾染朝堂斗争,现在稀里糊涂还是沾了点。
池高男闭目策划未来如何脱身,但光用脑门就能感受到萧云谏的目光游弋在脸上。
“池公子,昨夜没休息好?”
池高男在飞乱的思绪中听到对方说话。
“还好。”池高男掀开眼皮,目光和萧云谏的碰到一起,只见对方眼睛里带着温和的笑意,但这笑意又携带着几分狡黠,像是故意在找话题。
“那池公子是不想跟本王说话?”萧云谏笑着说。
池高男看着他不语。
萧云谏扇着扇子,笑了笑,没有再回话。
许久,萧云谏问:“池公子怎么会想到要做水彩生意?”
池高男差点睡着了,闻言,瞪大眼睛,视线清晰后,答:“因为邺都水彩店少。”
萧云谏盯着他的眼睛,“是吗?本王还以为池公子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才开的水彩店,还是和林美人有关的玉杜红水彩。”
他的眼睛像两颗探测器,池高男觉得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内在的芯子。
后颈一阵发烫,池高男强装糊涂,“误打误撞。”
萧云谏咄咄逼人,“那为何池公子让丘老板在外做事,你只做幕后之人?”
这个时候的大反派即使长得再美,池高男也想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话真多。
“我不想抛头露面。”池高男回答。
终于到玉杜馆了。
池高男真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和萧云谏多待。
他急忙站起身下车,刚要钻出车厢,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池公子,考虑得怎么样?做本王的人。”
缓缓回过头,池高男郑重回答,“婉拒。”
“哈哈哈哈……”萧云谏笑了,很大声。
池高男忙不迭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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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灯火接连不断地熄灭,黑暗如同实质的黑雾在灯火熄灭后入侵而来,彩光熠熠的邺都逐渐陷入沉睡,几盏灯在偌大的黑夜中显得软弱无助。
“哐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声遮掩了黑衣人腾飞向听风园的声音。
黑衣人一径来至主院,匍匐在屋檐上,掀开一片瓦砾,垂眸看屋内的人。
屋内的男子披散长发,赤脚踩在一张长方形的垫子上,他身着白色单衣单裤。
从上往下看,能清晰看见对方曲长的睫毛,挺立的鼻梁,饱满的唇,下巴弧度不尖,不圆,轮廓恰到好处,交领白衣内的锁骨很精致,皮肤白得透明。
目光再往下探,能看到胸骨中间的雪肌,似还有两旁的挺立。
男子合掌于胸前,他纤细的后背延展向前,背脊曲度柔软灵活,后背肌肉线条隐隐透出,力量与美的糅合。
右脚曲腿抬起,到半腰处时,绷脚尖缓慢地将腿伸直,他似乎想让腿靠近头顶,但是距离尚远。
所以男子解开手,用右手勾住右脚大脚趾,努力地往脑袋顶拉。
但,距离还是很远。
尝试几次失败,男子终于放弃。
男子换了一个姿势。
他像青蛙一样趴在垫子上,两条腿像两旁打开,双手撑地,那臀被白色单裤包裹,向两侧打开时,更加的饱满圆润,还非常有弹性,像是水蜜桃。
男子不停地弹震臀部。
黑衣人不自觉咽了口水。
他的目光跟着男子一上一下的臀部走,脑子里出现了某个画面——男子坐在他身上脐橙
他目光再往上爬。
“嘎吱~”有人推门进来,“公子,你怎么又在日地了?今儿换花样了?”
男子瞥了他一眼,缓慢地收回双腿,“下次我练习别来打扰我。”
“公子我是给你送补药来的,你也该睡了都这么晚了。”
男子拿毛巾擦了擦汗,“还早,在我们那,也就九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公子老说这样的话,什么几点几点的,奇奇怪怪,我听不懂。”
男子坐在榻上,端起补药喝了一口,“咦?隔壁那哥们儿今晚回来了没?”
“你说的是束川公子吗?”
“嗯。”男子继续喝补药。
“好像没回来,好几天都没见到他了,公子你问这干嘛?”
男子放下碗,伸了个懒腰,“没事,就关心关心。”
“公子,你是不是很怕束川公子啊?”
“瞎说什么?”男子揪对方耳朵,“他是门客,我是丞相大公子,他怕我才对。”
被揪耳朵的小厮面部扭曲,“那那公子是喜欢他?”
男子一脚踹对方,“你一天天脑子在想什么?”
那小厮挠挠头,委屈巴巴,“我听说不举的爷们喜欢爷们,公子你不举啊。”
男子沉默了一阵,扶额,叹了口气,“出去,出去……”
小厮被撵出去,还不忘说:“公子,我觉得顺哥儿比束川公子靠谱,你要是喜欢爷们,就喜欢顺哥儿吧,他现在不倒霉了。”
男子踹了对方一脚,“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出去。”
“嘭!”关门。
男子气愤愤走到屋内中央,喃喃:“居然说老子不举,老子能举一百公斤。”
忽地,男子停下脚步,垂眸看了眼下半身,“我怎么可能不举?”
他说了句自己似乎不敢确定的话,“应该是举的,都举过两次了,而且是碰到那家伙举的。”
“但是又好久没举了,都没有陈伯伯……”
男子哭丧着脸,“难道真的不会举了?”
男子用手拍着挂件,“喂……”
似乎没有反应。
男子挑开裤头,垂眸看里面的挂件。
黑衣男子目光不自觉也跟着看去,裤内有一根漂亮的软玉儿,周遭干干净净。
黑衣男子△了。
“汪汪……”院中传来狗吠。
黑衣男子回神。
院中狗吠越来越烈。
黑衣人选择离开。
凉风从耳侧滑过,他才发现自己全身发热。
该死的!
黑衣男子回到王府,刚换完衣服,有人求见。
“进来。”
进来的人也是一身黑衣。
那人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呈上旧色的竹筒,“禀告主子,这是池家的卷宗。”
萧云谏单手拿起竹筒,将卷宗从中抽出来,“可还查到些什么?”
“属下全部确认过,池高男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小时候那场大病,其他没有任何变故,但是听丞相府中人说,池公子好像变了……”
萧云谏继续看卷宗,却分神盯对方的话,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变成什么了?”
他当然知道变了,也知道现在的池高男不是上一世的池高男,他想知道现在的池高男是谁?
那个猥琐池高男又去哪了?
“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有点,有点傻……”
萧云谏将卷宗扔在案桌上,“你时刻跟踪他,观察他一举一动。”
忽地,脑子里闪过池高男性感的胸口,饱满的臀部,干净的玉儿……
萧云谏呼吸重了,“罢了,你们不必跟踪了,去忙其他的。”
不能让别人瞧了人儿的身体。
那暗卫走了之后,萧云谏唤来钱管家。
钱管家哈腰等待主子吩咐。
萧云谏在案桌上翻医书,头也不抬,“你想办法偷偷给他送些上好的补品过去。”
钱管家一愣,随口问:“王爷,你说的他是谁?”
萧云谏抬眼瞄他,冷声道:“你说呢?”
钱管家脑子转了几圈,讷然道:“老奴晓得了,是池公子。”
萧云谏继续低头看医书,“还不赶紧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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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叶子枯黄了,落了一地,壮牛拿竹帚扫落叶,拢了三堆枯叶。
池高男则在院中打坐练习呼吸,或许是天冷了,他无法集中,频频打喷嚏。
“公子,你加件衣服吧?”壮牛苦口婆心唠叨了一个早上,他家公子犟得很。
池高男坚决不加衣服。
他认为这具身体已经被他锻炼得很好,不需要再娇生惯养。
还得适应适应较为恶劣的气候。
不然,到时候要是去其他地方了,那不更严重?
主仆二人说话间,隔壁偏房开了门,束川走了出来。
两人目光聚在一处。
池高男对着他那张冷脸,笑着打招呼,“早啊。”
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微笑,毕竟最近这哥们儿帮了水彩店不少忙,池永寿都没来找麻烦了。
清静好一阵子了。
而且这家伙还偷偷派人给他送了很多补品,有千年人参、天山鹿茸、百年灵芝等。
吃了这些补品,他能量更足了,但是太珍贵了,他舍不得天天喝。
只是叫妙染拿些成分掺进毒药里。
那毒性更猛了。
虽然池高对大反派心怀感激,但眼前这个是不苟言笑的束川,他是不会给人好脸色的。
池高男完全能接受他冷淡的反应。
只是没想到这哥们沉着脸走到他跟前,随后弓腰在他耳边小声说:“日子过得安逸了,你是把我的事忘了?”
笑容凝固在脸上,池高男脖子一梗,被丢在旮旯角深处的记忆才被拉出来,“束川兄,你别着急,我已经在找了。”
确实在找,很努力的找。
“别耍我,不然你知道后果。”束川一把手抓池高男的肩膀,他的肩膀很薄,一掌覆盖在上面就抓了大半部分,大拇指扣在锁骨窝里,四指指腹按压背后,衣服被压出四窝褶子。
虽隔着布料,但束川能感觉到里面的皮肤很娇嫩,如同白豆腐一般,好像再用力一点,就能压坏。
束川瞥了眼池高男的侧颜,只见对方眉心微微拧在一起,错落有致的眉毛颤抖了下,低垂眼眸,居然有种西子捧心的病态美感。
“相信我的为人。”池高男握拳锤心口,信誓旦旦,“绝批靠谱,真的。”
束川:……
人儿说话的语气和他的长相非常不协调,就好像一个衣冠楚楚的美人会当众放响屁一样。
但为什么有点憨憨的可爱?
束川本来抓握的指腹变成了轻微的摩挲,眼睛盯着某人刚放完厥词的嘴。
他想等待人儿还能再说出什么话来。
池高男没敢看他的眼睛,但光用后背就能感受到对方有想劈死自己的冲动。
瞧!后背那手,是克制的忍耐。
池高男认输,“行行,我用壮牛的智商发誓,如果我骗你,壮牛就永远这样笨?可以?”
正在扫地的壮牛:???关我什么事?
束川不语。
池高男无奈,“哎,我骗你,我断子绝孙,行了吧?”
束川垂眸,看了眼池高男的裤|裆,他某个变得晦暗,嘴角抽了抽,“哼!最好。”
“那你可以放手了吗?”池高男感觉背后的肉要被捏红了,有点疼的。
“池高男,你给老子出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池永寿的声音逼近,接着他出现在月洞门,用剑指着池高男,怒目圆睁,“原来你一直在耍我。”
他疾步跑过来,新媳妇跟在身后,还有四个家丁。
池高男脸瞬间阴沉。
池永寿找上门永远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