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

  现在,他再一次孤身一人。

  *

  我没有直接回加勒文庄园,而是幻影移形到了阿卡姆附近。

  我看着那高大的通电防护栏,似乎很难想起那些在里面安逸生活的过去。

  杰罗姆的疯狂是迷人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所以我爱他,爱他的疯狂。

  但似乎也不仅仅是疯狂。

  也许是更多。

  但我来的太晚了。

  我那段被“一忘皆空”了的记忆,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而杰罗姆也永远都不会爱上任何人。

  这世上,有些人的巧合会铸就一段美妙爱情。而我的巧合,就是一个只有我自己会唏嘘不已的笑话。

  我最后看了一眼阿卡姆外围的栏杆,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好笑的想法。

  也许某一天我还会回来,继续在阿卡姆做一个不普通的住户。

  怎么可能。

  我摇了摇头。

  自己都开始嘲讽自己,觉得这脑子真是被推到地上撞坏了。

  但是杰罗姆形象又出现在了我愚蠢的脑子里,他笑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彰显他的野心。

  也许他没什么野心呢?

  或许,只是需要被在意呢。

  但我来的太晚了,他已经不会爱了。

  我选择回到加勒文庄园,准备今晚的演出。

  塔碧莎拿了超级好吃的小曲奇给我吃,自己却一块也不尝。

  我咬碎上面的一颗大杏仁,慢慢的嚼,突然发现这里面好像还有一点……糖霜的甜味?

  或许不是糖霜呢。

  我看向塔碧莎,笑了笑,右手从裙底抽出魔杖。

  *

  因为我太过正式且怎么也改不过来的播音腔,慈善晚宴的魔术表演里,我并没有一个可以上台的角色。

  但播音腔也没什么不好吧,想想一个假正经的变态杀手,多带感。

  哦,也有可能,是西奥·加勒文不喜欢这种衣冠禽兽的设定呢?讽刺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穿着那件深蓝色的双肩吊带裙,细带高跟鞋,画着复古妆容,拿着小手包,去演一位上流社会名媛。

  我摆弄了下脖子上的项链,就是在大巴车上我抢来的那个。那是一个尖顶魔术帽的形状,紫底黄星星,让我想起来刚入学那些年校长邓布利多的审美。

  杰罗姆要演一个魔术师,芭芭拉当他的兔女郎助手,两个人在舞台上先是假模假样的比划了一会,然后才是开场的重头戏。

  哦,我还有一个作用来着。就是一些高难度的魔术,例如分尸——我是说人体切割之类的,就得靠魔法上场了。

  我把手伸进手包里,握着那个粉色魔法棒,轻轻挥了两下。

  布鲁斯·韦恩长的还挺好看,但看起来似乎也只有十五六那么大。

  施完咒,我下意识看向前方圆桌上的西奥。

  他身边的塔碧莎看起来神情恍惚,那是我夺魂咒施的太急的原因。

  曲奇有问题,而我坚信那是西奥的原因。

  杰罗姆穿着魔术师的燕尾服,带着假胡子在台上蹦蹦跳跳,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在舞台上的感觉。因为所有台下观众都会望着他。

  我突然想起来西奥对他说“你会受到万众瞩目成为大明星”那句话时,杰罗姆眼神里的兴奋了。

  他只是想要被在意。

  尽管是一种极端方式的在意。

  尽管杰罗姆永远都不会承认。

  还没有到重头戏,我戴上了耳机开始听歌,干脆坐在最后一张小圆桌上,这样就可以最好的视角看他的表演。

  【He was a quiet man

  他是个安静的男人

  With blood stains on his hands

  手上沾染着洗不去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