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你可有不适?”顾朝槿放在筷子,跑到宋清风身旁,掌心轻轻拍打宋清风背脊。

  宋清风对着唾盂吐了一会,手指捏住绢帕一角擦拭嘴唇,“无妨,不用过于担心。”

  “我是你夫君怎能不担心?”顾朝槿撩开宋清风衣袖,为宋清风把脉。

  他从业数年第一次害怕自己诊断错误,嗓音沙哑地说道,“清风,你有孩子了。”

  宋清风相信顾朝槿医术,不过两人结婚数月有余,见面次数少之又少,平日里顾朝槿忙于中兽医医馆大小事物,宋清风忙着处理朝政,同房次数屈指可数,不会那么快就中。

  他手掌抚摸腹部试图感受生命跳动,紧张疑惑地看着顾朝槿,“应该不会吧……”他脸颊泛起红晕,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脑海中浮现出小绿江付费也不能看的内容。

  顾朝槿手臂揽住宋清风后腰,“夫君既然吃不下饭,不如和我一起去书房。”

  “我自己去就行,你抱我成何体统。”宋清风脚刚落到地面,整个人腾空被顾朝槿抱起。

  “怀孕期间需减少运动。”顾朝槿紧紧抱着宋清风没有撒手,“孤的王妃,孤想抱就抱。”

  一旁的兽侍瞧见王依旧很爱王妃,后宫佳丽三千的位置一直空着,面对别人硬塞美人进来,王竟然搬出不举这样的说法,实则每夜往王妃寝宫跑。

  跨物种别说恋爱很难,受孕更是难上加难,没想到王短时间内能让王妃怀孕,不愧是部落唯一的王!

  顾朝槿一脚踹开书房的门,仿若抱着珍宝一般将宋清风放下,他搬来书桌放在床边,点燃烛火,吩咐兽侍,“去厨房端些进贡水果来。”

  “遵命。”

  没多久,兽侍端来一桌新鲜水果,关上书房房门规规矩矩退下。

  宋清风望向顾朝槿批改奏折背影,烛火明亮,顾朝槿背脊宽阔,隐藏在黄袍下的肌肉线条。

  “夫君辛苦了。”宋清风抱住顾朝槿后腰,侧脸贴上顾朝槿背脊。

  “为夫不幸苦,倒是你需要早些休息。”顾朝槿反身拉动棉被,把宋清风包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宋清风眼眸看着顾朝槿,“我想吃葡萄。”

  顾朝槿手指捏住一颗葡萄,送到宋清风嘴里,宋清风唇部柔软,粉嫩舌根若隐若现,湿润包裹顾朝槿两根手指。

  结婚后的夫夫更像是干材烈火,一点就着火。

  宋清风喉结滑动,不知是在说葡萄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我还要。”

  顾朝槿食指和中指微微分开,烛火照得两根手指晶莹剔透,像是往上面洒了浆糊,连在一块还拉丝,“你确定还要?”

  “嗯。”宋清风一张单纯无辜的脸裹在红被里,仿佛回到新婚初夜,一切都是鲜红色,滴落的血液更加让人热血沸腾。

  顾朝槿咬碎一颗葡萄,掌心按住宋清风后脑勺,吻了上去,葡萄汁水蔓延两人口腔,多余的葡萄汁水顺着缝隙滴落,滑过宋清风喉结。

  宋清风双手费力推开顾朝槿,不成语调,尾音上扬地说道,“唔,不要了,不要了……”

  顾朝槿步步紧逼,暗哑道,“可王妃不是说想要吗?”

  腰带玉佩碰撞发出轻响,搅碎冬日雪花化作春水。

  亲爱的审核员,只是吃葡萄而已。

  寒冬腊月,宋清风身披雪白斗篷,飘落梅花花瓣落在斗篷上,美得像是一副古画,宋清风正是画中美人。

  顾朝槿视察医馆工作,刚踏出门瞧见宋清风站在雪地里,心疼怀了,忙跑上前去,双手握住宋清风双手,“夫君在家等我便好。”

  “我想早点见到你。”宋清风似乎有些难为情,带着顾朝槿手掌摸到显怀的肚子,“其实是孩子想你。”

  “回家吧,我也想你们了。”顾朝槿抱宋清风上马车,一直把人抱在怀里,用黑色狐裘裹着宋清风,“回去给你熬药喝,必须喝完,不能讨价还价。”

  宋清风双手揽住顾朝槿脖颈,撒娇道,“药味苦,我不想喝。”

  “我嘴对嘴喂你喝。”

  宋清风脸颊像是在火炉边烤火似的,红得烫人。

  顾朝槿单手摸上他侧脸,打趣地说道,“老夫夫了,怎么还会脸红?”

  宋清风拿肚中胎儿找借口,“它会听到。”

  顾朝槿俯身,耳朵贴上宋清风腹部,惊喜地说道,“我感觉这臭崽子踹我。”

  “哪有?明明比你老实,性子喜静随我。”宋清风不好意思挪动身体。

  “你说崽子兔子还是狼啊?”顾朝槿好奇地问道,跨物种生的崽子,不知道谁的基因会强大一些。

  不等宋清风开口回答,他解释地说道,“不管是狼还是兔子,我希望崽子一生平安顺遂。”

  顾朝槿扶着宋清风下了马车,两旁兽侍提着大红灯笼,寝宫大门贴上对联挂上灯笼,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夫君,今天过节我有礼物要给你。”宋清风拉着顾朝槿手,十指相扣,结婚许久感情不减初见时。

  “什么礼物?”

  “现在还不能给你。”

  “我也有礼物送给你。”顾朝槿站在宋清风身后,双手捂住宋清风眼睛,贴着宋清风耳廓说道,“慢慢往前走。”

  宋清风不疑有他,淡淡点头按照顾朝槿指示向前行走。

  顾朝槿松开双手。

  视线慢慢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田,这个季节不会再开月季花,但花田间有一朵朵冰雕,最大的那多冰月季正开得绚烂。

  宋清风眼眶湿润,主动吻上顾朝槿唇畔,呢喃地说道,“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顾朝槿揽住宋清风腰部,防止他踩滑跌倒。

  他对宋清风的爱,和冰天雪地里开出的冰月季一样,尘封寂静,经年之后永不褪色。

  宋清风对他的爱,和夏季盛开的红月季一样,热烈炙热,融化顾朝槿尘封的心。

  相爱的人,尽管前世今生经历数不清的坎坷,相爱这件事能抚平疼痛,两个人报团取暖渡过寒冬。

  冰月季和红月季都是月季,不管什么方式的爱,都是他们爱过彼此最好的证明。

  庭院门口喂养一窝兔子,兔子嘴里叼着草叶咀嚼,宋清风蹲下抱起兔子,在怀中揉搓。

  “进屋吧,屋里暖和。”顾朝槿佣宋清风入怀。

  宋清风手握金剪刀,红色碎片掉落桌面,不一会,栩栩如生的小人显现,顾朝槿双手搭在他腰上,下颚抵住他颈窝,“你剪的小人是我们吗?”

  宋清风点头,顾朝槿握住他双手,两人一起贴上窗纸。

  “夫君,我的礼物呢?”顾朝槿俯身亲吻宋清风额头,蜻蜓点水一般落下,又落在宋清风眼皮上,引得宋清风差点没站稳,“你不会忘了吧?”

  宋清风含笑不语,手掌拽着顾朝槿掌心,带到架子床床边停下,他一腿弯曲跪在被面上,磨出几条褶皱,伸手摸到一条红绳。

  回头面对顾朝槿时,脸色羞红如同初春桃花,“新婚夜,你的腰带我留下了。”

  宋清风坐下,双手把玩红绳,绳子成结捆住他双手,他抬起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向顾朝槿,“我把自己作为礼物送给你,如何?”

  顾朝槿紧绷的弦断裂,像是急切弹奏的古筝崩断一根弦,他还能听见琴弦断裂之音,迟钝地坐在宋清风身边,手臂搂住宋清风身躯,“你还在怀孕期间。”

  自宋清风怀孕以来,顾朝槿小心照顾,他虽是兽医但没有处理过雄性动物怀孕案例,整日熬夜翻越古书查找方法,和宋清风同床共枕要在中间放一盆水。

  宋清风眼眸似有火光,眼底唯有顾朝槿倒影,他侧身看向顾朝槿,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轻轻一笑,“夫君还是大夫,竟连这道理也不懂?”

  “怀孕六七月,行房事动作轻缓并无大碍。”宋清风重心一偏,脑袋靠在顾朝槿身上,闷闷地说道,“夫君忍得辛苦,冬日寒冷次数多了,反而对身体不好,夫君觉得呢?”

  宋清风赤脚跳下床,嘟囔一声说道,“夫君不愿便算了,当我没提过,改日再把礼物补上。”

  顾朝槿拦腰抱住宋清风,捉回架子床,掌心握住宋清风冰凉的脚踝,宋清风曲腿架在顾朝槿肩上,繁琐衣物层层叠叠堆放。

  顾朝槿一手撑在宋清风腰侧,居高临下地看向宋清风,另一手摸索解开里衣纽扣,蚕丝所做的里衣薄如蝉翼,他粗糙带有温度的手,将整洁的里衣揉出褶皱,乱成一团。

  情意绵浓,他手指捏住宋清风耳坠,金色小花下面坠着一颗红宝石,耳垂揉得通红,他故意凑到宋清风耳边说道,“我听夫君的。”

  宋清风扬起脖颈,眼尾泛红,“朝槿,你故意的?”

  “是又如何?”

  薄纱似的红色床帘落下,烛光下影子交叠缠绵,桌上的烛火飘舞,滚烫的烛蜡滴落在烛柱上,经冷风一吹迅速凝结,但凡烛火燃烧必定会融化成水,不死不休,相互追逐燃烧殆尽。

  床头金铃铛响声清脆,宛若杜鹃鸟儿轻声歌唱,不过一会,金铃急切似鼓声盖住宋清风闷哼。

  屋内如此动静,离得近的一颗松树枝头挂着白花花的雪,不知是何原因,积雪从枝头落地,抖落一摊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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