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HP同人] 梦终有你【完结番外】>第54章 我在想着你

  ◎我也在想着你◎

  然而太阳不依照人的意志,该几点升起就几点升起。

  卡罗尔和在家时一样定了八点的闹钟,洗漱完后惊喜地发现,卧室窗边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一个家养小精灵怯生生地垂手站在桌腿边。

  她看起来是家养小精灵中的女性,虽然和她的同类一样容貌不太符合人类的审美,穿着勉强遮住身体的破布兜,但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

  她忽闪着灯泡似的眼睛,用不太悦耳的声音说:“弗洛加特女士,斯内普先生吩咐我给您准备了早餐。我叫乌果,以后您随时都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召唤我。”

  要不还是考虑一下辞职信怎么写吧。

  认真抉择了一会,卡罗尔说:“你好,乌果,谢谢你为我送来早餐。斯内普先生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今天凌晨一点,女士。”乌果诚惶诚恐地说。

  那应该是他们分开以后,斯内普在睡觉前叮嘱的。

  她差点想说不愧是当过双面间谍的人,心理素质如此强悍,在经过昨晚的梦后居然还有闲心想她早餐在哪里解决的问题。

  乌果离开后,卡罗尔在窗边坐下,面前的餐盘里摆着抹了黄油的吐司,煎得出油的培根、香肠和黑布丁,一个完美的七分熟煎蛋,烤出汁的小番茄和蘑菇,一碟子焗豆,还有一杯香气浓郁的咖啡。

  一顿传统的英式早餐,几乎把卡罗尔感动得想叫回乌果给她写封感谢信。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别说正经地吃顿早餐,她能在早上吃点热乎的都是极少,不是面包配罐装咖啡,就是饼干加盒装牛奶,最多去拉尔夫那蹭一杯茶。昨天逛了一圈城堡的感触,都没有在这闲适地享用早餐时产生的感动来得直击心灵。

  吃完早餐,卡罗尔在衬衣长裤外套上了一件充当工作服的白色长袍,离开办公室前往医疗翼。

  走廊里和楼梯上已经有早起去大礼堂的学生,在看到卡罗尔后都是先愣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的身份,礼貌地跟她打招呼。

  看着那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卡罗尔莫名有种自己的身体也在逐渐注入活力的感觉,脚步都更轻快了几分。

  学校真是和医院截然不同的地方,前者让人感到生生不息的希望,后者却总会给人带来患者的烦躁和痛苦,以及不可避免的,死亡的沉重和悲伤。

  医疗翼里两个学生都已经醒了,卡罗尔挨个检查过后,给出诊断:“都没事了,回去上课。”

  两个学生看起来并没有痊愈的快乐,表情似乎在说他们的自我感觉还不太好,预计起码得病到期末考试结束。然而卡罗尔和他们的期望正好相反,到暑假之前,学生们最好都能专注复习,一个都别整出点幺蛾子来给她增加工作量。

  赶走学生,医疗翼里只剩下卡罗尔一个人。

  她愉快地走进了工作间,打算利用霍格沃茨的魔药材料来做研究,看看能不能调配出她前段时间一直想要进行改良的一种魔药——原本是治疗骨折的,她想试试往骨质疏松的方向改动。

  阿莎丽姨婆在去世前,一直饱受各种老年病的困扰,包括关节疼痛、低血压、视力和听力衰退、睡眠困难、吞咽困难、消化不良等这些要不了命但绝不让人舒坦的毛病,还有最终导致她死亡的胰腺炎。当然,她也记得她母亲是因为心脏方面的疾病去世的。

  在成为治疗师之前,卡罗尔就已经在研究如何通过魔药来治愈或者改善这些因为衰老带来的病症,将近二十年来,她也取得了不小的成果——遗憾的是,无法在麻瓜社会进行推广。

  现在正好有时间,薅点霍格沃茨的免费材料做一些有益于魔法界医疗事业发展的研究——就像她在圣芒戈薅拉尔夫的药材一样——应该不会有人会来追责吧?

  除非校长比拉尔夫还抠门。

  嗯,不像。

  这一天,卡罗尔除了调配魔药,就只有斯拉格霍恩带着被药剂腐蚀到整个手掌的一年级赫奇帕奇过来找她治疗。

  在小朋友抽抽噎噎的哭声中,斯拉格霍恩谈及她当初就是不肯加入鼻涕虫俱乐部的往事,拍腿大恨。卡罗尔却走神想着斯内普梦里的斯拉格霍恩,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的出场时间,但无疑精准刻画出了这位人才收割机在某一角度的性格剪影。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斯拉格霍恩就摸着肚子,跟饱餐完得意洋洋的海豹似地说:“要不然,你就和这一任的霍格沃茨校长出自同一个俱乐部啦。”

  “真不凑巧。”卡罗尔笑眯眯地,“不然还能跟伏地魔出自同一个俱乐部呢。”

  小朋友吓得哭了个嗝,斯拉格霍恩张着嘴,半天后当没听到地说:“我过来的时候经过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看到西弗勒斯正在里面上课,能再教上这么半个月,我看他也算心满意足了。”

  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和医疗翼在同一层,只是不在同一条走廊。如果卡罗尔愿意,出门拐个弯就能欣赏一下斯内普上课时候的样子——真不凑巧,她毕业早了一年,不然还能上到斯内普的魔药课。

  不过哪怕只隔了一条走廊,他们到底谁也没有“偶遇”谁。

  下午卡罗尔去了趟图书馆,仗着现在的身份,在上学期间无法踏足的禁书区好好逛了一逛,借了两本和她专业相关的书回去。一直到晚餐过后,她仍然留在医疗翼里看书,打算待到九点宵禁再回房间。

  八点五十七分,医疗翼的门被推开了,来的是德拉科·马尔福。

  一夜过去,他眼睛下面的阴影并没有好多少,整张脸白到几乎快要透明。卡罗尔留意了一下他的嘴唇,昨晚他的嘴唇上就有浅浅的咬痕,今天看起来更清楚了。

  抑郁,焦虑,甚至可能还有应激和惊恐障碍。

  总之不管是哪一个,他在精神上的负担已经濒临崩溃。

  心里叹了口气,卡罗尔非但没有做出和颜悦色的表情,反而以更不苟言笑的严肃态度说:“晚上好,马尔福先生。昨晚的精油对你还是没什么助益吗?”

  “不,还是有些许帮助的。”德拉科不太明显地留心着她的反应,“最开始入睡时确实比之前要更轻松了一些。”见卡罗尔表情不变地认真倾听,他又说,“但,很快,我就被噩梦惊醒了。每次都是这样,一旦惊醒,我就会心慌心悸,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卡罗尔微微颔首,不无肯定地说:“在你第一次问庞弗雷女士拿药之前,你这样的状况应该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吧。”

  德拉科微微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是的,女士。”

  “生死水和无梦药水你都交替使用过,你觉得哪个对你的睡眠帮助更大?”

  德拉科的状态在这样不掺杂任何情绪的对话中反而渐渐松弛了一些。

  他回答:“无梦药水能让我安睡一整晚,但醒来后的一两天我都会浑浑噩噩没有精神,喝了生死水则会产生在梦里一直醒不来的可怕感觉。非要选的话,我宁愿用生死水。”

  卡罗尔:“为什么?”

  德拉科垂下眼睛,“因为它好歹还能让我清醒。”

  卡罗尔觉得他真正想说的是生死水能让他在清醒时保持警戒。

  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跟我来。”

  她把德拉科带到病床前让他躺下,德拉科没有立即照办,怀疑地问:“抱歉,女士,为什么要躺下来?”

  卡罗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给你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你自己都不知道的隐性疾病。”

  “我没有!”

  “这得由我来判断。”

  德拉科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躺下来了,只是全身都绷得跟上紧了发条一样。

  卡罗尔握着魔杖隔空对他轻点,从头到脚仔细地观察了一遍,说:“这段时间饮食不太规律吧?有点贫血,所以平时会感到精神不振。还有胃炎,会让你觉得胸闷烧心。心脏供血不足,可能是惊梦导致的,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导致的惊梦。”

  德拉科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料到自己真的“百病缠身”。

  但是他的心情反倒奇异地安定了一些。

  他是因为身体出了毛病才睡不着的,这比认为是精神上有问题让他好受得多。

  “躺在这里别动。”卡罗尔命令道,然后走开了一会,再回来时手里拿了杯冒着热气的东西,“把这个喝掉。”

  德拉科以为是魔药,等喝下去第一口才发现竟然是热巧克力,他再次有些发怔地望向卡罗尔。

  卡罗尔皱眉,“愣着干什么,快喝掉。”

  德拉科有些畏惧她的气场,质疑都堵在喉咙里,带着一点不甘心的小愤恨表情把杯子里的热巧克力都喝光了。喝完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但并不叫人难受。

  “躺下吧。”卡罗尔再次下达指令。

  德拉科顺从地躺好,卡罗尔把被子拉出来给他盖上,德拉科只露着一个脑袋歪过来看她,疑惑地问:“你在做什么?弗洛加特女士。”

  卡罗尔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翻开刚刚看到一半的书,头也不抬地说:“没事,你就在这里睡吧。”

  “……”德拉科想爬起来,在旁边斜过来一眼后又不动了,只皱眉不满地说,“这张床这么窄又这么硬,被子也不软和,我在这里不可能睡得着。”

  卡罗尔把床帘拉上,隔着床帘说:“现在可以了吗?”

  “……和帘子没关系。”

  “不用一定要睡着,你闭上眼睛躺一会就行。”说完,卡罗尔不管他的反应,开始自顾自地念手里的书,“1876年,治疗师赛地厄斯·H·杰朗在意大利的维苏威火山口发现了一种新的药植,他将它命名为火岩锯齿草,这种锯齿草和一般的锯齿草在形态上很相似,但在药用属性上有着截然不同的价值……”

  什么、什么跟什么?

  德拉科在魔药课上的成绩还不错,O.W.L.考试后还进了提高班,刚开始忍不住用心听了一会,下意识地跟着思考和记忆,但很快,他就只能听懂单词但无法理解整句了。卡罗尔的声音低柔而毫无起伏,和念了几百年课本的宾斯教授不相上下。

  德拉科的神智在这样宁静又枯燥的氛围中逐渐涣散开来。他开始想还有半个月就要迎来N.E.W.T.考试,不知道他的魔药这次能拿到什么成绩……他的黑魔法防御课倒是不用愁,这两年来有了很大的提升……变形课对他来说稍微有点难度,得加紧再练习一下几个重点的咒语……他毕业后能去干什么呢……父亲和母亲会不会对他感到失望呢……

  卡罗尔的声量一点一点放轻,在轻到几乎只有气音时,她听到了帘子后面的呼吸声盖过了她的声音,变得平稳而悠长。又念了几分钟,她才停下来,把帘子撩开一条缝,确认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才放下帘子,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

  这时,卡罗尔听到有人提醒意味地小声清了清嗓子,她转过头,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斯内普。

  她莞尔一笑,无声地朝门外指了指,斯内普延迟了一秒,也跟着提起唇角。

  卡罗尔悄悄地走出医疗翼,关上门,才说:“西弗勒斯,这位马尔福先生的情况你知道吗?”

  “不清楚,在魔法部抢夺预言球失败后,大概是认为我没有为他父亲说上几句好话,他对我就颇有敌意。”顿了顿,斯内普用漠然的口吻说,“在亲眼目睹我杀了邓布利多后,他连和我对视都不愿意了。至于现在——”他发出一声嗤笑,“他说不定比憎恨伏地魔还要憎恨我。”

  邓布利多和卡罗尔最后一次碰面的时候说过德拉科的“刺杀任务”,他们都清楚,这只是伏地魔想找个借口惩罚马尔福家,以德拉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完成。现在看来,这件事,或许还有其他事,已经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而这场残酷的战争造成的深远影响,也绝不可能仅仅出现在他一个人身上。

  今晚的霍格沃茨,会有多少人也在难以入眠呢?

  卡罗尔不由地叹了口气。

  斯内普看了她一会,问:“你打算用你的能力帮助他?”

  “嗯?”卡罗尔反应过来,“你以为我让他睡这里是想进入他的梦?”

  “只是这么猜测。”察觉到她的口气没那么柔和了,斯内普谨慎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当然不是。”卡罗尔断然否认,“我不可能自告奋勇地帮所有人解决他们的心理问题,这不是热心肠,是自以为是。难道我现在就能判断这个孩子没有自己走出困境的能力吗?”

  她直视着斯内普,正色道:“西弗勒斯,我很抱歉之前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闯进你的私人领域,但只有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作为治疗师的我才会忽略患者生理和心理上的隐私,采取我认为有必要的急救措施。这个能力于我而言就像麻瓜们的心肺复苏,我不会在一个人还能喘气的时候就去随意使用它。”

  在卡罗尔说话的时候,斯内普的身体就已经微微前倾,脸上显出心急,好不容易等她说完,他张了张嘴,却只是干巴巴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卡罗尔心平气和地说:“那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我以为你在怪我这两天又去你梦里乱晃的事呢。”

  “绝非如此!”斯内普忍不住激动地提高音量,卡罗尔连忙在唇边竖起手指冲他“嘘”了声,斯内普的目光在她手指上飞快掠过,声音立即降下来,耳语般地说:“请千万不要这样想,我绝对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我——我还在担心,说不定……说不定你不愿意再看到我。”

  说到最后,他有些难以启齿地别开脸,前倾的身体都在无意识地向后仰。

  “其实今天一早我就想来找你道歉。”他不看她,小声地说着,“但——想到也许会影响你休息。而在工作时间,我们都有要做的事情,说这些不太妥当。所以我才等到这么晚才过来。”

  这话不尽不实。

  卡罗尔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西弗勒斯,你说的话真叫我摸不着头脑,你有什么需要向我道歉的地方吗?”

  “那个梦。”斯内普短促地说。

  “梦!”卡罗尔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没人需要为自己的梦负责,否则这世界上人人都该下地狱。”

  斯内普还想说什么,卡罗尔抢在他之前说:“比起这个,我想现在更要紧的是弄清楚导致这种事发生的原因。”

  “原因,是的,它更重要。”斯内普重复着卡罗尔的话,快速地镇定下来,“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卡罗尔思索着说,“以前我进入别人的梦一定要接触到对方的身体,这是经过多次试验的。而且大概是能力的缘故,我自己极少做梦,就在上学期间梦过几次……”

  声音骤停,卡罗尔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以为是她自己做的梦,会不会也是在无意识之间跑到了别人的梦里而她没有发觉?

  斯内普注意到了卡罗尔的表情变化,轻声问:“你梦到了什么?”

  “我的姨婆,还有,雷古勒斯。”卡罗尔喃喃地说。

  梦到阿莎丽姨婆是在三年级暑假前,也就是她插手掠夺者和斯内普那件事的那几天里。

  梦里阿莎丽虚弱地躺在起居室的安乐椅上,她走过去握住阿莎丽微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阿莎丽睁开眼睛对着她笑道:“太好了,我还担心闭眼前不能再见你一面。”

  等到醒过来后,仍然躺在寝室里的卡罗尔以为自己是太牵挂姨婆了才会梦到她。

  而梦到雷古勒斯是在她收到雷古勒斯最后一封信的前一天。

  那个记忆犹新的梦里,雷古勒斯独自坐在窗边,出神地凝视着外面的夜空,表情寂寥中带着一种让人心惊的决绝。

  他回头看到她,惊喜又悲伤地说:“卡罗尔,你原谅我了,是吗?”

  她知道是梦,就放纵自己扑过去抱住了他,哽咽着说:“我真希望我没有。”

  这个梦醒来时她还擦着眼泪狠狠唾弃自己,O.W.L.考试时有人给她准备了详细的重点,N.E.W.T.考试时就也想偷懒了是吗?

  可如果——它们不是她的梦,而是阿莎丽和雷古勒斯的呢?

  卡罗尔几乎有些喘不上来气。

  猛地往前踏了一步,她语气急切地问斯内普:“这两天睡觉之前,你都在做什么?”

  肯定有一个她没发现的规律,能让她不用身体接触就进入某个人的梦。

  斯内普抿紧了唇,一时没有回答。

  “西弗勒斯?”卡罗尔忍不住催促。

  斯内普抬眸看她,触及他的眼神,卡罗尔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攥了一下,不疼,就是微微发紧。

  “我……”他像是怕惊动了谁,轻而缓地说,“我在想着你。”

  他最后的话音和走廊一起融入了沉寂,但又不是绝对的安静,隔着一层楼能听到有人在大叫:“皮皮鬼!快把我放下来!”

  “我就不!我就不!”皮皮鬼狂笑着,“超级侦探皮皮鬼,今天又抓到一个夜游的坏学生!”

  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事做,斯内普忙不迭地侧头去听那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动静,似乎再多等一秒就要冲过去给那个倒霉的学生和皮皮鬼一起关禁闭。

  卡罗尔找了会都没找到他的目光落点,差点想上去动手把他的脸给掰正。

  “看来找到原因了。”她故作放松地吐了口气。

  “什么?”斯内普心不在焉地说。

  卡罗尔轻轻一笑,“我猜,或许是因为,刚巧那时候我也在想着你。”

  一瞬间,也不知道自己在看哪里的斯内普对着墙角的蛛网定住了目光,耳中响起了尖锐的嗡鸣,随即,他感到空气被抽空般的窒息和晕眩。

  斯内普悚然一惊。

  幸福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竟如同濒死一样令人战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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