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牵着手漫步,丝丝凉风吹的人心情舒畅。

  “王爷今日不忙了吗?”

  柳笙言想起前段时间每每这个时候楚淮舟不是在书房就是还没有下朝。

  “暂时不忙,下午太子才会来找我,现在我想和阿笙待在一起。”

  柳笙言失笑,“若是旁人瞧见王爷你这样子定会以为你被人夺舍了吧。”

  楚淮舟停下步子,眼中的宠溺几乎要满出漫出来,握起人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我只对阿笙这样子。”

  “哦。”柳笙言有些害羞,生硬的答应了一声。

  不多时,天空又下起了雨,毛毛细雨逐渐变大,全是噼里叭啦的声音。

  柳笙言和楚淮舟已经从庭院折返回来,正站在走道上,看着这雨。

  “这雨下的真大啊,今年的雨水好像比往年要多得多。”

  柳笙言感慨着,伸手去接了些雨水,扭头却看见楚淮舟看着那雨,眉头紧皱,眼神严肃,似乎是有所思虑。

  “王爷,怎么了?”

  就听得楚淮舟叹了口气,问道:“阿笙可知我这段时间为何这么忙?”

  “是与这雨水有关?”

  “没错,南边本就地势低凹,加之近来阴雨不断,已经有部分百姓遭了这雨水的灾,若是这雨继续下下去,那大堤恐怕要塌,届时周遭的街道村落都要被淹。”

  听到楚淮舟的话,柳笙言猛的想起,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南方有了水患。

  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柳笙言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太子,可是后面要去那边运粮救济灾民,监督堤坝的修缮和加固。”

  “皇兄是有这种打算,阿笙你是如何知道的。”

  楚淮舟感到奇怪,这事,他从未当着柳笙言面提过,柳笙言也不会有途径知道这个消息,毕竟,还没有定下来。

  听了楚淮舟的回答,柳笙言拉着人进了屋内,遣退了下人。

  又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后,附到楚淮舟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看着楚淮舟惊疑不定的样子,柳笙言知道自己说的话确定也很难让人相信。

  “王爷,我希望你相信我,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现在没有办法解释我为什么会知道,但请你相信我。”

  他总不可能告诉楚淮舟自己重生了,所以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事吧,这听起来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柳笙言现在也没有把握楚淮舟会不会相信他。

  楚淮舟盯着柳笙言看了许久,没有说话。

  “王爷不是派了人监视楚泱和柳文青的动态吗?我想他们过几日就会开始动作了,到时自然可以验证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柳笙言又急急的补充道。

  “我,相信阿笙。”

  楚淮舟将眼前急着证明的人抱进怀里,“阿笙现在没有办法解释,那以后可以解释给我听吗?”

  柳笙言愣了一下,没想到楚淮舟会这么说,随后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会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楚淮舟。

  “那阿笙觉得,我们该如何做呢?”

  柳笙言记得,上一次皇帝派了楚文洲去南边后,不仅运过去接济难民的粮食在一夜之间被烧毁大半,原本要加固修缮的大坝,因为偷工减料也最终抵御不住大水,而崩塌造成周围的百姓死伤无数,家破人亡。

  皇帝大怒,立马派人将楚文洲召回问责,在回京的路上,楚文洲遭到了刺客,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他的腿却是生生被人折断了,从此终生只能坐在轮椅上,再也没办法走路。

  回京之后,皇帝虽没有废太子,但楚文洲已经失了圣心,朝中的原本支持太子的大臣也纷纷转换了阵地。

  自此,本该有机会成为一代明君的楚文洲,有一腔抱负,却再无地可施,而且他认为那些百姓的悲催遭遇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的,终日活在愧疚里。

  而这一切都是楚泱和柳文青的手。

  火是他们派人放的,偷工减料是因为他们勾结了内部的官员,刺客也是他们安排的。

  这一切是楚泱登上皇位之后告诉柳笙言的。

  想起那人洋洋自得的表情,柳笙言就觉得可恨。

  “防范于未然,先他们一步行动。”

  下午楚文洲到了王府,和楚淮舟在书房一直商谈到深夜才离开。

  此时柳笙言躺在床上已经昏昏欲睡了,被子被掀开带起一阵凉意,柳笙言翻了个身缩进了楚淮舟怀里。

  “王爷,你们聊完了呀。”

  “嗯。”

  柳笙言打了个哈切,“那你们商量的对策是什么呀。”

  楚淮舟看着柳笙言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亲了亲他的额头。

  “先睡吧,明天再告诉你。”

  柳笙言实在困极了,点了点头,在楚淮舟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王爷有对策就好。

  第二日,柳笙言听到了一个让他生气的消息。

  “阿笙,别生气了好吗?”

  柳笙言转过身子,不想去看楚淮舟,任男人怎么哄,也不理他。

  他没想到楚淮舟的对策居然是主动请求和楚文洲一起去南边控制水患。

  他是自私的,他一点也不想让楚淮舟涉险。

  “阿笙,我错了。”

  “你错哪了?”

  “哪都错了。”

  柳笙言一听更来气了,对着楚淮舟就是一顿乱锤。

  “你连自己都不知道哪错了就认错,你就是在敷衍我!”

  楚淮舟由着柳笙言在自己身上锤了一会,柳笙言力道不大,打的一点也不痛,若是打他能消消气,那是再好不过了。

  “好了好了,阿笙别打了,等会手该痛了。”

  楚淮舟握住柳笙言的手,对着上面轻轻吹气,柳笙言挣扎着想要把手收回来,却被人抱住。

  “阿笙告诉我,我哪里错了好吗?”

  楚淮舟如此温柔,让柳笙言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他别扭的说道:“我就是不想让你去涉险。”

  “原来阿笙是在担心我,阿笙放心,我一定会原模原样的回来,阿笙原谅我好不好,下次我一定和你商量。”

  柳笙言思索了会,才开口道:“原谅你可以,你把我也带过去。”

  “不行!”

  楚淮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

  “阿笙,我去是因为朝中没有绝对可以信任保护太子的人,若是真如你所说有人袭击太子,只有我去,才能护太子安危,你懂吗?”

  “可是,我要跟着你我才安心!”

  “阿笙,可是你跟着我,我会分心的,所以,好好在府上等我回来好吗?”

  楚淮舟说的这些,柳笙言不是不懂,他就是害怕。

  感受到怀里人的沉默,楚淮舟无奈的叹了口气。

  良久,他听见柳笙言开口:“你说了的,完好无损的回来,那我见到你的时候,就只能是完好无损的。”

  “好。”

  ……

  柳笙言好像真的打消了和楚淮舟一起去南边的想法,这几日都没有再过问楚淮舟相关的事情。楚淮舟也渐渐放下了心。

  终于,到了要启程去南边的那天,楚淮舟站在门口,柳笙言没有出来送他。

  “王妃呢?”

  楚淮舟环顾了一圈,确定没有看见柳笙言的身影。

  顾宝低着头道:“王妃身子不适,来送不了王爷了,说让王爷路上注意安全。”

  楚淮舟没有多想,只当是柳笙言还在生他的气。

  嘱咐顾宝好好照顾柳笙言后,便带着随行的人上路了。

  而随行的人中,多出了一个纤瘦的身影。

  楚淮舟领着队伍才走出王都没多远,突然停了下来。

  一旁的楚文洲驾马来到楚淮舟身边。

  “皇叔,怎么了?”

  “太子,你们先走吧,本王还是不放心,想回去看看阿笙。”

  “那皇叔你快去吧,我们尽量慢些走,等你赶回来。”

  楚淮舟驾着马往回走,余光撇过一处时,拉住了缰绳,从马上下来。

  那个身影,怎么那么熟悉。

  楚淮舟向着随行的人走去,在一个人面前站定脚步。

  “你,转过来抬头看着我。”

  那人迟迟没有动作,楚淮舟眉头一皱。

  “阿笙?”

  那人身体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柳笙言懊恼怎么就这样被楚淮舟发现了。

  “你,认错人了王爷。”

  柳笙言压低声音,想侥幸蒙混过关。

  “我确实认错人了。”

  听到楚淮舟的话,柳笙言松了口气,下一秒,他的身体腾空,被男人抗在了肩上。

  “你,你放开我,我说了你认错人了。”

  柳笙言用手锤着男人的背,挣扎着要下来。

  楚淮舟扛着柳笙言往马那边走去,随后将人放到马上,翻身上马,往王都的方向去。

  柳笙言知道楚淮舟这是要将自己送回去。

  “你放我下去,楚淮舟!”

  楚淮舟没有说话,一直骑着马到了王府门口。

  柳笙言抓紧机会从马上下来,还没跑出几步,又被人抓了回来,扛着他回了房间。

  “啪嗒!”

  门被重重关上。没过多久,房间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呜,楚淮舟,混蛋,你住手!”

  “我不会原谅你了,呜~”

  顾宝站在门外,面露担忧,公子果然还是被王爷带回来了,王爷看上去,气的不轻,公子,你自求多福吧。

  以桥正里45章 蛀虫

  柳笙言最后还是被留在了王府。

  门外的十一得了楚淮舟的吩咐,到了晚上才能把柳笙言放出来,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把门锁取下来。

  屋内,柳笙言趴在床上,微颤的睫毛上悬挂着泪珠,脸上的的红晕还未消退,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楚淮舟居然打他!

  想到刚刚被人摁在腿上,大掌一下一下落在屁股上,柳笙言羞愤的将头埋进被子里,楚淮舟居然用这种教训孩童的方式来教训他!

  即便只有他们两个人,可柳笙言还是觉得脸都丢尽了。

  至于跟着楚淮舟去南边,他放弃了,就算后面偷偷摸摸的去了,估计也还会被楚淮舟给送回来,看得出来,男人很生气。

  “等你回来,我再和你好好算账。”

  ……

  “皇叔,你这样,皇婶不会生气吗?”

  楚文洲和楚淮舟并排骑着马,扭头问他。

  楚淮舟看着前方,语气里有些无奈:“生气也好过跟着我去南边。”

  “也是,皇婶怕是没见过一些灾民的凶狠,还有,我们自此前去,怕是还有不少陷阱在等着我们。”

  那晚商谈,楚淮舟并没有把话全说出来,只提点了楚文洲一二,可聪慧如他,已猜出了大半。

  只是他还是不想相信,他和楚泱分明是手足,为什么楚泱能这么狠心。

  “既然已经离心,下次见面便是敌人了。”

  楚淮舟不轻不重的落下一句话,策马向前。

  楚文洲怔愣片刻,追了上去。

  ——

  “柳太尉,这楚淮舟也跟去了,真的没问题吗?”

  楚泱在屋内走来走去,却看得柳文青坐着,一副闲适的样子,没有半分慌张。

  “有什么问题,刚好一网打尽不是很好吗?难不成他们还能未卜先知,知道我们要做些什么?”

  “可是,这楚淮舟身手不凡 ,我们安排的那些杀手够吗?”

  “不够就再安排些,再说,取他们性命是次要,重要的是让太子失去圣心。”

  柳文青站起身来,走到楚泱面前,“现在楚淮舟要来插一脚,我们刚好可以将他手中的兵权夺过来不是吗?”

  柳文青说到这份上,楚泱要是再没听明白,他可就不仅仅是蠢了。

  能把楚淮舟的兵权夺归来,他们便有了大半的兵权,那可是兵权啊!

  若是楚淮舟能“意外”死在回来的路上,楚泱想到了那天仙似的人,嗯,让柳笙言顺势跟着他,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子澜最近可好?”

  柳文青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提到柳子澜,楚泱脸色有点难看。

  柳子澜现在过的好得很,最近不好的是他,他知道柳子澜是真的爱自己,可是这柳子澜未免妒意太大了。

  原先养在府上暖床的那些人,全被柳子澜赶了出去,不肯离开的,居然全被柳子澜叫人刮花了脸。

  楚泱那叫一个心疼,和柳子澜大吵了一架,这几日两人都没有说话。

  楚泱心里生气又不能对柳子澜做什么,毕竟他还是对柳子澜有感情的,不然不可能当初会在和柳笙言有婚约的情况下,和柳子澜私会了。

  “子澜,过得挺好的。”

  “那就好,记住,南边的事,我们不能出任何差错。”

  柳文青拍了拍楚泱的肩膀,随后离开了这里。

  楚泱回到府上时,柳子澜正在等他,一改前几日的冷漠态度,温声细语的缠了上来。

  一时间,楚泱还有点受宠若惊。

  “殿下,这几日子澜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殿下不要生气了好吗?”

  柳子澜本就长得清丽秀气,装乖扮弱又是他的强项,全然一派楚楚可怜的样子,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楚泱几乎一下子就消了气。

  “咳,既然你知错了,我就原谅你了,记住,下不为例!像我们这种身份,在府上养几个人也不奇怪。”

  柳子澜挂着笑的嘴角抽了抽,“殿下说的是,我亲手给殿下熬了汤,去我房里坐坐吧。”

  楚泱点头,跟着柳子澜去了他的房间。

  看着坐在面前的男人喝下了自己熬的汤,柳子澜眼中闪过得逞的精光。

  你要养人没关系,反正,以后你也只能对着我,硬的起来了。

  “子澜的手艺真不错。”

  “不错殿下你就多喝点。”

  柳子澜又给楚泱盛了一大碗,楚泱眼光落在他身上时,就对着他羞怯一笑。

  楚泱把汤喝完,身上有些发热,柳子澜凑过来,给他倒了杯水。

  一股奇异的香气从柳子澜身上传来,楚泱有些躁动,一把将柳子澜揽到怀里。

  “殿下?”

  “子澜,你好香啊。”

  楚泱急不可耐的凑到柳子澜脖子上吻着,眼中满是痴迷。

  房间的下人有眼色的退下,只剩下两人。

  “殿下,现在还是白天呢!”

  “好子澜,让我亲亲。”

  楚泱一把将柳子澜抱起带到了床上,床帘被放下,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

  “唔,也不知道王爷他们到南边了没有。”

  楚淮舟离开已经几天了,柳笙言看着依旧在下雨的天空,虽然嘴上说着生气,可心里还是担心楚淮舟的。

  另一头,楚淮舟和楚文洲一行人赶着了几日路,终于到了南边的县城—江宁县。

  江宁县的知县魏知江接到了消息后早早的就在县入口处等着了,随行的还有县令吴邕和县衙的一些人。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瑞王爷。”

  “魏知县请起。”

  “太子和王爷想必舟车劳顿,不如由下官先领着各位去安排好的住处?”

  楚文洲点了点头:“也好。”

  一行人往向着江宁县内走去。

  原本应该热闹、人来人往的大街,因为下雨,只零零散散的看见几个冒着赶路的人,铺子倒是开着,只是并没有什么生意。

  魏知江安排的住处不算远,走了没一会就到了。

  “魏大人,这周遭的村落情况怎么样。”楚文洲没有急着去休息,而是在大厅坐下,楚淮舟落座在一侧。

  “唉~”

  魏知江叹了口气,“太子和王爷有所不知,连着这么些天下雨,庄稼都被淹死了不少,今年怕是难熬哦,那些地势低的村子,已经淹了几个了。”

  “那,那些村民呢?”

  “安置了一些在其他村子里接济着,还有些安置在县里面一处破庙里,修整了一番,起码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吃食如何解决?”

  楚文洲神情越来越凝重,这水患,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每天早上派粥,下午派些馒头,一天两顿,没办法,县里余量就这么多,万一发生了些什么,还得为其他百姓做打算。”

  楚淮舟和楚文洲没有说什么,他们也明白,这是魏知江尽力做到最好了的。

  “魏大人放心,朝廷那边不日就会运粮过来,只是若这雨还要下很长一段时间,再多粮食也无济于事,不仅仅是饿肚子的事情,若是百姓染了病,才是最可怕的。”

  “太子殿下说的是,只希望这雨快些停。”

  魏知江的担忧不似作伪,看得出来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对了魏大人,那堤坝的情况如何?”

  “目前还能抵一段时日,但还是要早日加固加高,以防万一。”

  “钱款和粮食到时会一并拨来,只等钱款到位,立马安排人去加固堤坝。”

  “哎哎好,幸好太子殿下你们来了,不然下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文洲摆了摆手,“我们和魏大人一样的初衷都是一样的,为百姓做事,是应该的。”

  楚淮舟看着楚文洲,柳笙言说的不错,楚文洲确实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

  等魏知江等人走后,楚文洲长长的叹了口气。

  “皇叔,这雨当着会在半月后停吗?”

  楚淮舟点了点头。

  “哎,皇叔,这是哪位高人告诉你的,钦天监都不知道。”

  楚淮舟没有回答他,“先去休息吧,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然后离开了大厅,他不会告诉楚文洲这是柳笙言告诉他的,说了,楚文洲肯定不会相信。

  至于柳笙言为什么会知道,他没有告诉楚淮舟,在堤坝被水冲塌的第二天,天空就放晴了,那时候,正是楚文洲被派去的第十五天。

  也是因为就迟了那么一天,数以千计的人在水灾里面丧生。

  原本楚淮舟他们赶路就要减去几天的时间,但以防万一,楚淮舟把雨停的时间延长了一些告诉楚文洲。多做些安排,总是好的。

  他们,也正好把江宁县里和柳文青他们里应外合的人给揪出来。

  这样的蛀虫,不该留着。

  深夜,一处房屋的后门悄悄打开,披着一身黑袍的人,脚步急促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即便路上没有一个人影,他也一直低着头,好像害怕被人看到脸。

  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巷子里一个不起眼的房子前,对着门二轻一重有规律的敲了起来。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低声问了一句有没有看见其他人,那人回了一句没有后,才将门全部打开让他进去,然后飞快的关上了门。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从门口出来去,东张西望一番后,才匆匆的按来时的路返回。

  一切,又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