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吐了口烟雾，表情漠然：“不知道。”
他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一半是对沈墨的失望，还有一半是对自己的无能。
“今晚能睡着吗？”柳青扬忽然笑着道。
“额……什么意思？”
陆远突然发现他是真的不了解柳青扬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的自己，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
柳青扬眼睛弯成月牙，即使不涂唇膏也嫣红的唇勾起弧度，精致美艳的脸笑起来像个漂亮的小狐狸。
“等着！”
说罢起身走向厨房，搬了一大箱白啤出来往茶几上一放，搓了搓手道。
“既然睡不着，我们喝酒吧！”
陆远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不是吧。
为什么柳青扬能永远都能看透他的心思，他刚刚放弃敲门的时候，就想过要去酒吧喝酒。
一醉解千愁，很多想不通的事，在酒精的作用下都会得到解决。
柳青扬假装生气地撇撇嘴：“怎么？不想和我喝，怕沈墨又点你吗？”
他自然能猜到，这么久陆远一直躲着他，肯定是沈墨在吹耳边风。
陆远再次震惊，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青扬怎么会知道沈墨提过他？
想来柳青扬纵横情场多年，能察觉到也很正常。
柳青扬咬开一瓶啤酒，将瓶盖吐进垃圾桶，看向陆远认真道：“陆远，沈墨跟你说过我喜欢你吧？没错，我是喜欢你。”
“但是我更尊重你，才一直没有开口和你说，所以你没必要对我避之不及，我不会破坏你和沈墨的感情，毕竟除了喜欢你，还是你最好的兄弟。”
“青扬我……”
陆远嘴唇微颤，鼻腔酸涩，微红的眼眶望着他。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没能力保护好自己的爱人，任由自己父亲欺负沈墨，自己毫无对策。
也辜负了好兄弟对他沉甸甸的情义，明明柳青扬即使暗恋他很多年，也不曾想过伤害他，他却对他诚惶诚恐。
“打住，煽情这一套不是你风格，喝酒了。”
柳青扬将酒放在陆远手里，笑容异常灿烂。
就假装陆远今天失恋，他也刚好失恋，一起喝个痛快。
陆远吸了吸鼻子，握紧酒瓶和柳青扬碰了碰瓶：“干杯……”
一瓶接一瓶。
一箱酒很快见了底，柳青扬心情差的时候酒量也跟着差，趴在茶几上，任凭陆远怎么喊他，他都再也喝不下一口。
反观陆远洋酒喝习惯了，对这种啤酒十分免疫，又去厨房到处找酒。
……
正午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薄窗帘打进病房。
秦雅然坐在床头，白皙的手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安静地削着手里的苹果。
躺在病床上的沈墨，盖着洁白的被子，脸色苍白如纸，清透到几乎可以看到颈间的淡紫色的毛细血管，双眼紧闭着，微蹙着眉，即使在睡梦中依旧很不舒服的样子。
长长的果皮搭到床沿，秦雅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病床上的憔悴不堪的儿子，满眼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