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烟熏火燎,火炉蒸的人热腾腾的。
谢余清看着沈千灯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心疼的紧,他不想看到沈千灯受伤,只希望他可以过得开开心心。
谢余清把胳膊递过去,此时此刻的沈千灯疼的小脸煞白煞白的,一点点血色都没有。
沈千灯倔强的咬着苍白的嘴唇,薄唇渗出血液,血滴子落在地上。
谢余清几乎是在命令沈千灯,“别咬嘴唇了,咬我。”语气很急切,满满的担心。
沈千灯现在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充满痛苦,他实在是无暇顾及谢余清的情绪,他只想忍住不要叫出来,或者哭出来,因为那样的话实在是太丢脸了。
谢余清见他没有反应,过去掰开沈千灯的嘴巴,谢余清看着沈千灯火红的舌头,眼睛暗了暗,有些生气。
他纤细修长的手指头伸进沈千灯的嘴巴里,搅了搅,沈千灯被这猝不及防的异物入侵,呜咽出声。
谢余清夹住沈千灯的舌头,冷冷的呵斥:“沈千灯,你咬你舌头是不是?!”
沈千灯有些迷茫,他刚才太难受了,可能一不小心就咬到了,谢余清那么生气干什么。
“没…”
沈千灯眉头都紧紧皱着。看起来实在是痛苦。
谢余清抽回手,把胳膊递过去,淡淡道:“咬我吧,我不怕疼,你用多大力气都可以 ,我是自愿的。”
沈千灯眨了眨水润润的眼睛,看了眼那截结实有力的手臂。
谢余清轻轻碰了一下沈千灯的伤口,沈千灯几乎是下一秒就抱着谢余清的胳膊咬起来。
谢余清嘶了声,用另一只手给沈千灯上药。
沈千灯皮肤雪白,这些伤口实在是碍眼。谢余清不会允许丑陋的疤痕留在沈千灯的身上的。
包扎完后,沈千灯额角布满薄汗,谢余清用袖子仔细的给他擦拭。
“这几天不能碰水,你就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休息,其他的事情我去处理。”
谢余清捏了捏沈千灯的小巴:“听到了吗?”
沈千灯茫然的点了点头,气若游丝:“好、好哦。”
谢余清嘱咐旁边的郎中好好照顾沈千灯 ,然后起身离开。
沈千灯懵懵地躺在床榻上,看着谢余清远去的背影,彼时谢余清已经长成男人,身材魁梧,眉目疏朗,俊美无双。
眼眸寒霜依旧,但是,沈千灯产生了一种错觉,谢余清的目光投过来时,沈千灯感觉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中,有很多他读不懂的情绪,唯一能感觉出的就是谢余清对他关怀备至,温柔至极。
沈千灯眼睫微瞌,狭长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胸口起伏不定,缓缓的呼吸着。
他成功了。
谢余清放下了戒备,对他交付了真心。
看得出来,自己在谢余清心目中占据了一定重要的位置。
届时,温一子逆袭归来,谢余清是否也会像今日这般,为他孤身涉险?
将来让温一子一日千里的机遇马上就要到来,那是会怎样沈千灯不得而知。
或许按照料想的那样,按照原文剧情,把沈千灯掳走丢去喂饥饿的蛇妖,谢余清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沈千灯对谢余清的依赖无形中增长,已经到达了也想都不敢想的程度。
沈千灯脆弱的盯着天花板,他在想,谢余清的肩膀好宽,胳膊结实有力,手也很宽大,可以把他的手紧紧攥在手心,指腹的薄茧总是磨的他皮肤有些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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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谢余清持剑站于屋顶,墨发上的白丝带随风摇曳,白衣诀诀。周身寒而冷,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从高处往去。
沈家人乌泱泱跪了一大片。
赵碧云腿都打哆嗦,沈长沣则是低眉顺眼,不敢看谢余清这个不速之客。
“饶命啊!仙爷,我们真的不知道沈千灯是您的人啊!”
谢余清懒得听她哭爹喊娘,冷冷警告:“离开江宁,立刻。”
“永远不要出现在沈千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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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醒来,沈千灯就听旁边的郎中窃窃私语。
具体内容沈千灯没听清楚。
从只言片语拼凑出来,江宁的县令爷全家摸黑搬离此地,沈长沣向朝廷请求降级迁职,朝廷也批准了。
沈千灯吃惊之余,心中涌出大仇得报的爽快,谢余清每一次出马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谢余清该回来了吧?
沈千灯欲起身探头,去看看院子里的情况,奈何刚刚经历酷刑,身体被摧残的紧,腰也直不起来,只能在床上疼得嗷嗷叫唤。
倒霉。
可是,他现在好想谢余清能陪在自己身边。
他好慌张好害怕。
院子里安静了一瞬间,沈千灯便动了动眼皮,支起身体,果然,拐角处看见谢余清修长稳重的身影。
四目相对时,沈千灯心虚的对着谢余清挤出一抹微笑。
谢余清还是冷冷清清的,来到沈千灯面前,沉默着帮沈千灯拉了拉被子。
谢余清凑过来,他身上的冷香闯入鼻腔,如同高山之巅的雪,这味道让沈千灯异常安心。
他惶恐的心情在这一瞬间被安抚。
沈千灯问他:“没受伤吧?”
谢余清淡淡地说:“他们还伤不了我。”
沈千灯低头:“也对。”
然后,他顿了顿,有些懊恼的问:“你接下来有安排吗?”
谢余清挑了挑眉:“有。”
沈千灯有些失望:“哦,你先忙吧。”
下巴突然被人捏住,沈千灯浑身一激灵,有些恼:“你…你干什么!”
谢余清垂眸注视着沈千灯,放软了些声音:“张开嘴。”
沈千灯没反应过来,他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子,耳垂开始发烫:“张嘴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和别人亲…
“唔…”
谢余清稍微用力,沈千灯被迫张开嘴,谢余清弯腰把沈千灯拉过来,把沈千灯的下巴往上抬。
“舌头还疼吗?”
沈千灯一愣,眨了眨水润润的眼睛,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时,耳朵更红了,喃喃道:“有一点。”
“我给你上点药,疼你也忍着。”谢余清从袖口掏出来瓷瓶,掀开盖子,里面是乳白色的药膏,还有淡淡的药香。
谢余清修长的手指勾了点药膏,然后撬.开沈千灯的齿.贝,沈千灯唔了声,津.液猝不及防的流下,湿润的唇瓣越发显得红艳,如同樱桃,谢余清看向他时,喉咙干涩,喉结滚了滚。
沈千灯眼尾泛红,却没有制止他。
指腹在舌尖摩擦,沈千灯被一个东西冰了一下,可能是药膏也可能是谢余清的指节。
沈千灯唔唔了两声,谢余清加快速度,手指头在沈千灯的口腔搅了搅,然后抽回手,摸了摸沈千灯的嘴唇。
嘴唇上还有伤口,那日他中药时,不小心留下的,已经结痂了。
沈千灯羞耻感涌上心头,他不敢看谢余清的表情,偏过头,羞怯极了。
谢余清注意到他的举动,眸子暗沉,又在嘴唇上摸了点药膏,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发哑。
“师叔,我弄疼你了吗?”
沈千灯移开目光,拘谨的看着谢余清的衣襟:“没、没…”
谢余清依旧没有放开沈千灯,嗓音沉沉地道:“那你为什么发抖…”
沈千灯脸颊染上粉红色,他羞愤的推开谢余清的胸膛,低头埋在被褥中,闷闷地说:“受伤了,身子骨弱。没抖…”
谢余清垂眸,鹅羽般的睫毛遮盖住汹涌的情绪。
谢余清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闻言,沈千灯从被子里探出头,纤细的手勾住谢余清的袍子一角。
谢余清顿足,看向他。沈千灯整个人就像是个在玩躲猫猫的仓鼠,特别可爱。
谢余清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沈千灯说话,轻轻拿掉沈千灯的手,准备离开。
刚动一下,沈千灯就慌慌张张的抓住谢余清的小拇指,面颊通红,声音很轻很轻的挽留:“能不能在这陪我啊,谢余清。”
谢余清五感敏锐,他听着沈千灯轻飘飘的话,那话就像是有人在拿羽毛挠自己的耳朵,很动听。
沈千灯是在对自己撒娇吗?
谢余清挑眉,疑惑的看他。
沈千灯被他看得心里面毛毛的。
谢余清好像是在等他给出一个理由。
沈千灯艰难的张嘴,捏造了一个自以为最靠谱的理由:“我、我有点害怕沈家人,今天总是做噩梦。”
谢余清淡淡地说:“沈家人已经离开江宁。”
沈千灯有些急了,又道:“如果有妖怪呢…我现在可打不过它们。”
谢余清补充:“我可以给你设置结界,邪祟一率不敢靠近。”
沈千灯更急了,他现在真的一点点安全感都没有,只有谢余清待在自己身边,自己才能安然入睡。
沈千灯掀开被子,扑过去抱住谢余清的大腿,哽咽道:“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吗?!我那么可怜…”
谢余清感受着沈千灯脸上滚烫的温度,呼吸一滞。
沈千灯怎么每时每刻都在勾引自己呢?
谢余清哑着嗓子:“好。”
闻言,沈千灯眼睛亮了亮,“太好了!”
沈千灯没高兴太久,因为他因为动作太大,伤口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