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第100章 绯花浴

  “主人可不可以试试我。”

  江月白的手上和身上沾了景驰的血。

  他吩咐穆离渊去准备些热水, 要回屋沐浴。

  穆离渊连忙去打水。

  等把水烧热了提进屋时,江月白已经把四面的垂帘都放下了。

  外面下起了雨,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 地板与墙壁微晃着纱幔的飘影。

  沾了血渍的衣服搭在椅子上,江月白只穿着一件很单薄的白衫。

  单薄到有些透明,

  隐约能看到些不该看到的。

  穆离渊不敢和江月白对视, 抿唇屏着呼吸,一路低着头走近, 而后继续低着头把两个桶里的水舀进浴盆。

  江月白似乎完全没在意身旁的人,拿着一个小陶罐, 坐在浴盆边的椅子里, 靠着自己的血衣,低头闻着药罐里的草药。

  热水蒸发开微暖的雾气。

  在这种雾气里所有的味道都在交缠着放大着......

  草药的清苦与江月白身上的淡香混合在一起, 还掺杂着几丝若有若无的血味......

  成了复杂的、蛊惑的味道。

  这几乎比世上最绝顶的情丝绕还要能乱人心神。

  穆离渊全程都不敢抬头, 可水波里晃动的影子就足够他呼吸错乱了。

  他努力想稳住自己的动作, 手却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好几次都把水溅到了外面, 打湿了江月白垂落着的白衫衣摆。

  不过好在江月白根本没有看他, 一直在专心闻药。

  穆离渊加快了舀水的动作,强迫自己神思专注于手头这件事上。

  水面被搅得破碎, 就看不到江月白的倒影了。

  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他终于呼吸平静了些。

  动作也稳多了。

  “你再往里添水, ”江月白淡漠的嗓音在他头顶极轻极缓地响起, “这屋子都要淹了。”

  穆离渊猛然回神。

  他抬起头,又低下头看。

  发现浴盆早就满了, 水正从边沿往外漫延, 乱七八糟流得到处都是, 两人的鞋子都被浸湿了。

  “对不起......”穆离渊有些手足无措, 磕磕绊绊说,“我倒回来......不、不是,我盛出来......”

  他一直想要掩饰的心思情绪最后还是暴露无遗。

  他简直恨死自己了!

  总是在江月白面前走神犯蠢,没一次能给江月白留下好印象的。

  这回专门捏了个干净清爽的少年人模样,每天都谨小慎微忍气吞声,结果现在还是露馅了。

  “不用麻烦了。”江月白轻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就这么洗吧。”

  江月白的口吻仍是冷淡敷衍的,似乎是懒得和他计较。

  “反正这屋子已经被你弄得一团糟了。”江月白垂眸瞥了他一眼。

  穆离渊愧疚得不知该怎么办。

  到底是先认真道歉还是先去找擦地板的东西呢。

  他纠结得不行,刚想抬头对江月白认错,

  忽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动不能动。

  江月白居然当着他的面解了衣服。

  动作很自然,甚至很随意。

  丝毫没有避着他。

  躺进浴盆时,多出的水瞬间肆意流淌,同样是溢出来的水,此刻却完全变了意味,和方才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在江月白随意到放纵的动作里显出别样的美感。

  黑发缠绕在水纹里,顺着水流滑下来几丝——仿佛一幅浸水淋雨的美人图,勾勒人影的墨色在缓缓融化。

  穆离渊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江月白了。

  藏在衣衫下是朦胧隐晦的,

  毫无遮掩时是震撼人心的。

  那是一种因为优美到极致而显得锋芒万丈的美。

  面前这幅场景给他的心神带来极度的冲击。

  震得他头晕目眩,手脚发麻,几乎要站不住了。

  他极力地深呼吸,可还是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每一寸肌肉每一寸皮肤都酸酸涨涨的,跳动着、涩痛着。

  在迫不及待地替他诉说难以压抑的情动。

  这一刻他甚至有点想逃走,害怕让江月白看见了他爱欲焚身的肮脏。

  但又不敢逃走,那样等于直接承认了自己心怀不轨。

  一个合格的小跟班,应该是乖巧寡言的、忠心耿耿的、心思干干净净的。

  心里只想着照顾好主人。

  不该想着玷污主人。

  穆离渊深深吸了口气,艰难地移动自己发麻发软的手脚,缓缓走到了江月白身后。

  在浴盆边屈膝俯身。

  江月白身上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几根沾水的发丝蜿蜒缠绕,贴在江月白后颈。

  穆离渊吞咽着喉结,颤巍巍地伸手帮江月白梳顺了散乱的长发。

  触碰到江月白时,他眼睛和身体都酸酸的。

  漫长年岁的分别让这一刻的触碰显得格外美好缱绻,又格外悲伤。

  他指腹轻碰江月白皮肤的时候,心尖酸酸涩涩的疼。不知道自己没能陪在江月白身边的那些年月里,都是哪些人在这样触碰他的心上人。

  应该有很多,数都数不清。

  江月白连他这样萍水相逢的人都能允许留在身边做小跟班,毫无遮拦地坦诚相待,更何况那些本就心怀渴求一往情深的爱慕者们呢。

  穆离渊拿起旁边放着的巾帕,小心翼翼地替江月白擦手上的血。

  江月白的手很好看,修长的骨骼线条在皮肤下起伏,每一寸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单薄的皮肤是初春覆在花枝的薄雪,指尖的一点血色是从雪里开出的小花。

  穆离渊捧着江月白的手,其实很不想去擦水和血,很想就这样低头吻一吻,把江月白身上沾到的肮脏都舔干净。

  他已经在想象里做着这件事了。

  江月白忽然把手收回去了。

  穆离渊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好久了。

  但江月白似乎没发现他的异常,只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矮架。

  穆离渊赶忙拿过旁边装着浴膏与草药的小罐子。

  然而因为掌心出汗打滑,怎么都打不开。

  他有些窘迫,又有些着急。

  猛地一用力——

  盖子直接碎了,一整罐全洒进了水里。

  绯红的粉末与干枯的花瓣瞬间铺满了水面!

  将水里的人完全淹没了。

  一直没有看他的江月白此刻终于缓缓转过头。

  抬起眼睫瞧着他。

  即便水意氤氲,眸色还是冷的。

  穆离渊被这样的目光看得不敢说话。

  “早知道小草是这种笨手笨脚的,”江月白轻声说,“当初就不要了。”

  最后这句话让穆离渊感到慌张。

  “我......”他很想解释一下自己并不笨手笨脚,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他只是因为太多年没能这样近地触碰心上人,身体和心弦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江月白没再说什么,直接从水中起了身,跨出浴盆时,满身绯色的水顺着长腿的线条滑下——

  那仿佛是一层流光溢彩的纱,离开这具身体时仍然恋恋不舍意犹未尽,在皮肤上极度眷恋地留下暧|昧的湿印。

  穆离渊半跪在地上,盯着江月白的身体。

  太过柔和优雅的弧度,反倒凝聚成锋利的美,像一把剑,能把他反复贯穿,又让他甘之如饴。

  他又要被江月白杀死了。

  江月白回过身,垂眼看着脚边发怔的人。

  “你准备让我用衣服擦么。”语调有些微冷。

  穆离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把巾帕紧紧抓在手里。

  他连忙挪动膝盖,跟着江月白到了榻边。

  江月白随手拿过一件衣衫披在了身上。

  单薄的衣料沾了水后柔软地贴合着皮肤,洇出了淡粉色的汁液。

  穆离渊低着头,屏着呼吸,替江月白擦着腿上的水。

  花汁的味道太浓郁了,把江月白这样不该沾染过分香气的人完全浸泡在了萎靡的香艳里。

  穆离渊握着江月白的腿弯......

  这样的触碰激起了某种遥远的、不可言说的记忆。

  太折磨了。

  他一直压抑的欲|望再也压制不住了,那里根本胀疼得难以忍受。

  他抬起头望着江月白。

  眼神里是可怜又渴望的。

  可江月白已经在做别的事了。

  屋外雨越来越大,房间内光线阴暗,江月白点了烛台,靠在床边翻看着医书,根本没有注意到脚边人眼中的渴望。

  穆离渊缓缓站起身,盯着江月白的侧脸。

  偶尔从发丝间滑落的水滴在江月白侧脸留下浅淡的痕迹,有的消失在耳根颈后,有的消失在唇缝间......

  穆离渊的视线顺着这些水珠来来回回地抚摸着江月白。

  这一刻他忽然被冲昏头脑的欲|火控制了。

  一切都顾不得了。

  他俯身用力抓住了江月白的手,按在旁边的横杆上,猛地吻了下去——

  江月白的唇是冰凉的。

  但也是柔软的。

  尤其现在它们沾染了花香,

  咬起来真的像花瓣一样。

  他实在太想念江月白的味道了。

  想得入骨,想得发疯。

  穆离渊痴迷地亲吻着,错乱地吮含啃咬着,想要把这朵冰凉的花咬碎了咽进身体深处......

  他的身体某处着了火一样疼。

  紧接着感到脸上也着了火一样疼——

  右脸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打得他偏过脸,整个人几乎都有些站不住。

  嘴里全是血腥味。

  他从来没挨过这么狠的一耳光。

  鲜血几乎是瞬间就从口中流了出来。

  穆离渊扶着榻边没让自己摔倒,低头吐了一口血。

  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咸腥味从口中各个地方涌出来——穆离渊对这种痛感有些陌生。

  愣了一下,舔了舔牙齿,才发现是一边的牙齿断掉了。

  这样毫不留情的、力度极强、带着极度侮辱意味的耳光,让穆离渊瞬间清醒了。

  理智恢复后,穆离渊只感到极端的害怕。

  尤其是抬头看到江月白冷若冰霜的眼睛,让他瞬间如坠冰窟。

  他曾经亲吻江月白的时候,江月白看他的眼神大多是从容的、怜悯的、纵容的......

  从不会用这样寒冷厌恶的目光。

  更不会真的打他。

  他不是以前的他。

  江月白也不是以前的江月白。

  他们也不是从前的他们了。

  江月白如今有了新的情人,或者说是,爱人。

  那他刚才的做法便是认不清自己身份的冒犯。

  穆离渊身体有点发抖。

  他害怕因为这次犯错,江月白会不要他了。

  江月白眼中的情绪只存在了很短的一瞬,而后就恢复了平静淡漠。

  “你出去吧。”江月白的嗓音没什么波动,似乎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很轻很寡淡地说,“让小花进来。”

  穆离渊本来是要出去的,但听到后半句,心里莫名地难受。

  为什么那个惜容可以服侍江月白就寝,他却不行。

  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不如惜容好看吗?

  他有点委屈。

  那只是他的捏人手艺不精。

  他原先长得可比惜容好多了!

  所以方才江月白不悦并不是江月白已经心有所属,而是因为讨厌他。

  “主人......我......”穆离渊想说些什么,但一动嘴血就往外流。

  他低头擦了一把,可血越擦越多,从几处牙根断裂的地方不断冒出湿滑黏腻的血。

  “主人可不可以试试我......”穆离渊不再擦嘴边的血了,抬起头,“我也可以的......”

  穆离渊想起以前每次他不论怎么卖力亲吻吮舔江月白的身体,江月白都表情漠然,对他毫无兴趣。但他记得自己嘴流血服侍的那次,江月白似乎是有反应的——虽然可能只是因为血比其他东西更加滋润。

  “给我个机会......”他跪得近了些,恳求般小声说,“我一定比别人做得好......”

  江月白垂着眼睫看他。

  眸色柔和了些,眼底似乎还有一丝笑意。

  但却是没有温度的笑意。

  沉默须臾,江月白微微向前倾身。

  单手掐住了他的脸——

  把他拉近到了身前。

  “你装什么可怜呢,”江月白的语调还是淡淡的,不带丝毫怒气,缓慢地说,“景驰是你打的吧,身手不错啊。”

  穆离渊气息颤抖着,不敢回答。

  “伪装得挺好,”江月白拇指微微用力,让他的脸侧了一些,对着灯烛,审视般打量着他的眼睛,嗓音很轻,一字一顿,“我昨夜怎么吩咐你的,让你去盯着景驰别惹出什么事,结果你反倒主动给我惹事。”

  穆离渊很害怕江月白这样的态度。

  “我错了......”他想乞求江月白原谅,“我再也不敢了......”

  江月白松开了他,拿过衣服,起身一件件穿好。

  穆离渊跪在旁边,不敢说话也不敢起身。

  他琢磨不透江月白的心思。

  现在的江月白让他感到有些陌生,有时温柔多情得让他难过,有时冷漠得让他害怕。

  他连每天说的每句话都在心里反复思索过很多遍才敢说出口。

  小跟班这个身份很脆弱,只要江月白愿意,多得是人想要匍匐在江月白脚下追随,他生怕哪句说错就失去这个身份了,被别人取代、被江月白丢弃了。

  “去看看景驰的伤怎么样了。”无言很久,江月白说,“拿些药给他,别让人死了。”

  穆离渊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江月白还愿意吩咐他做事,应该还没准备丢掉他。

  “好......”穆离渊从地上爬起来,“我这就去......”

  屋外还下着大雨。

  穆离渊推开门的时候,余光扫到廊下有人。

  他转头看过去——

  惜容正背着身,提着水壶在给廊下的花草盆栽浇水,似乎完全没听到门开的声音。

  穆离渊走过回廊,看到窗纸有一处破了角。

  “这么大的雨,”穆离渊停在惜容身旁,冷笑一声,“还来浇水,不怕把花淹死了。”

  “雨水是脏的,我的水是干净的。”惜容很和气地回答,“花草不会说话,但它们知道哪种更好,你看,我浇的这盆,和颜悦色,那盆淋到雨水的,愁眉不展。”

  穆离渊阴森森道:“不愧是多愁善感的戏子,连花草都能看出爱恨情仇来,佩服。”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下台阶。

  怕再多待一会儿,会忍不住把这个阴阳怪气的人杀了。

  景驰的房间里全是血腥味。

  还有一种独属于异族人的浓烈气息。

  穆离渊很不喜欢这种味道。

  也许是这种擅长标记猎物、带着极强占有欲的气味,天生就是相斥的。

  “药。”他把瓶子扔到景驰身上,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停......”景驰喊住了他,“留步......”

  穆离渊转过身。

  景驰脖颈被江月白掐出来的一圈圈可怖伤痕渗到了皮肉骨髓里,敞着两腿靠坐在墙边,像一头奄奄一息的狼,只剩眼睛还有暗淡的光。

  “能不能......告诉我......”景驰嗓音异常沙哑,“你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穆离渊盯着对面。

  半晌,舔了舔还在渗血的嘴角,很烦躁地说:

  “不想说,牙疼。”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9-09 21:00:00~2023-09-11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攻若不舔,只活五天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乙酸乙酯、38878710、知鹤、(●_●)、在渊执光、萌够就回家的奶猫、Tsing、我粉的大大最diao、蚣蚣都是txt战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樱桃好吃吗、青枫 5瓶;共慕春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