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等待已经不会再有结果,可为什么他偏偏还是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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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木绫抽开交叠的双手,细微的动作牵动肌腱,撕扯着周身的伤口引来沉闷胀痛。
她轻微抽了口凉气,挣扎着把有些发颤的右手举到眼前,在满目黑暗中努力辨析着指骨的轮廓。
——说不清有多久没有见到光了,她只能依靠这种方式确认自己的双眼仍能视物。
那天黎明破晓,清见在副长的部屋中找到了重伤的她。她心下十分清楚只要自己此时被哥哥带走,再回来的几率就渺茫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于是在离开前她私心将自己的半手铐丢在了枕边。
有那个凭信在,副长大概就不会忘记她了吧。
铩羽而归的高杉晋助很快意识到内部有人背叛了他,无需太过细致的清查就探明了她做过的行径。没有多余的表示,甚至连辩解的机会也没给她,就将她关进了这个四面围墙密不透风的暗室。
没被杀她就已经很庆幸了。
只是到头来……她还是让晋助失望了啊。
这并不是她的初衷。只不过是晋助要做的事她已经无法认同。
苦笑连连地抬手按上眉骨,她闭上眼短吁了一声。
一手不露声息地扒开送饭的小隔门,清见透过铁窗向内看去,只能见到一隅朦胧模糊的影子,蜷缩着身体很不安的模样。
他不由得想起小时候。
她被人抓住后把手心打得血肉模糊,还死抓住偷来的食物不松手。当他回到兄妹两人暂住的神社里,推开枯朽的木门时,她也是像这样抱着来之不易的食物蜷起身,警觉戒备的目光在看到是他后才松弛下来。
——跟她此时此刻的样子如出一辙。
他扣在拉环上的手指微微紧绷,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靠上冰冷的铁门,长指抵住额迹,鬓边黑发垂落遮掩住脸上的表情。
最初的愿望很简单:想让妹妹活下去。
现在他突然意识到,只是单纯意义上的‘活着’,似乎还远远不够。
他终于不再迟疑,决定将多日来徘徊在心底的念头付诸实践。
……
拉门咯吱的细响引起了高杉晋助的注意,他手中零散划拨三味线的动作不停,只略挑起眼梢看向来人。
清见反手阖上门,端正坐到他身后的软垫上,罕见地短暂敛容片刻不语。
静寂蔓延满室。最终一如往常地,还是清见先开了口——
“放她走吧。”
“哦?”
并无半点意外的神情流露,三味线不成调的散音戛然而止,高杉晋助转头看向对方,眉角细微掀起,“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因为是唯一的妹妹啊。‘想让她好好找个男人嫁了,平稳度过剩下的人生’——身为哥哥会这么想也不奇怪。”
浅叩着磨损不齐的刀鞘,清见直视对方浊色的独眼,语调平淡微薄,“如果是我的话,想带她一起走,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高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挑起嘴角轻笑起来,“那你为什么没有走。”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嘛,因为离不开晋助啊。”清见理所当然地回以一个微笑,瞳孔阒黑幽邃有如一潭深渊,浸润柔软的海藻般氲着笑意,“所以放她走吧,我留下来做你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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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大江户电视台的特别节目也开始啦!电视机前的小朋友们,保护视力预防近视,要离电视三米以外再做眼保健操哦!”
身穿樱粉色花纹和服的花野记者举着话筒,对着摄像机兴致勃勃地侃侃而谈,“我们将会在街上随机抽取路人提出问题,请被提问的民那桑认真回答哟!——哦哦,迎面走来的第一个居然是最近风评持续低迷的流氓城管真选组的警察先生,让我们来……”
“谁是流氓城管啊?!”
一脚踹向近距离凑来拍正脸的摄像机,土方十四郎抽着嘴角满怀郁结。
巡街的半途中接到总悟电话,说是屯所要举办什么见鬼的新年聚会,他才迫不得已转路往回赶,结果偏偏又遇到这档子倒霉事……一定是他走在路上的姿势不对。
“那么这位城管先生,”身手敏捷地往旁边一跳,花野记者锲而不舍,向前跨了两三步将话筒递过去,“这里有几个制作组精心准备的问题,请你务必如实作答。”
“……”
眼见着躲不过去,土方十四郎只得硬着头皮止步,身高的落差让他倾斜视线,为了真选组的公众形象满脸不爽地象征性一扯嘴角。
“最崇敬的人是?”
“我们局长。”
“成瘾的恶习是?”
“……烟。”
“倾慕的偶像是?”
“苍井……我干嘛要告诉你!?”
“最爱的体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