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提起了这座岛,这让白玉堂有些奇怪问道:“就是顺着水流飘过来的,怎么呢?”

  一个年轻的船夫挠挠头说:“说起来也有些奇怪,我之前来这里捕过鱼,也从来没有见过这座岛啊。”

  白玉堂一听,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之前没有见过这座岛吗?”

  船夫点头说:“我喜欢在离岸边远一点的海捕鱼,去的地方也多,这地方平时也不好过来,下面暗流多,鱼也少,来了两次我就不爱来了。”

  白玉堂沉思了片刻,但他确实没有了昨晚上的记忆,不知道是如何来到这座岛上,只能从大概的方位看出,这里确实离陷空岛比较远。

  他问:“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船夫憨憨地笑了笑:“我听二爷和四爷说您是在我们跟水寨交界的那一块失踪的,我就特意去下面探了探水流的方向,沿着那个方向一路找到了这里。”

  白玉堂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好。”

  船夫还是第一次面对白玉堂,居然还得到了这个冷面美人的夸奖,顿时笑得不知所以来了,还跟白玉堂说起岛上的情况来:“大夫人听说您失踪,人都急疯了,连忙派我们出来找人,二爷和四爷也特别愧疚,现在陷空岛的人都在四处寻您。”

  白玉堂一听到大嫂的消息,顿时有些惭愧,也是因为自己托大了,才会让哥哥们和大嫂担惊受怕,这是他的过错了。

  然后又听船夫道:“不过幸好,五爷您没事,听说您救了陷空岛不少兄弟的命,可是我们的大英雄!”

  白玉堂不禁轻笑了声,不打算阻碍这个有点话唠的小船夫唠叨。

  曾经陷空岛刚刚建成的时候,就有不少兄弟对五鼠中的白玉堂有些不满,他既不像卢方一样打理岛上所有事务,还要出门跟合作伙伴联络感情,也不是韩彰是整个五鼠的武力代表,也没有徐庆专门造船的手艺,更不想蒋平一样习得水性,经常带兄弟们出门远洋捕鱼。他只会待在自己的岛上什么事也不做,更没有展现过强劲的武力,一度让陷空岛的兄弟们觉得他无所事事,未曾给陷空岛做过贡献。

  五鼠都知道,整个陷空岛就是白玉堂一个人打下来的,但是陷空岛的兄弟们不知道,还曾经有过背后议论白玉堂的言语,觉得他就是被几个哥哥宠坏的纨绔一样。

  这件事情被大嫂闵秀秀听见了,更是狠狠惩罚了嚼舌根的人,虽然白玉堂不在意,这些年也没有澄清什么,几个哥哥对他更是宠得不能再宠,可这还是第一次让陷空岛的兄弟们认识到了白玉堂的不同之处。

  原来他如此厉害。

  白玉堂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立刻轻松了起来,他翘着腿躺在秋千上,虽然姿势不雅,但是在年轻的船夫眼里,帅气得很!

  就这样听着船夫的唠叨声回到了陷空岛。

  一靠近码头,年轻的船夫就忍不住嚷嚷道:“找到五爷了!五爷回来了!”

  随后就有人连忙奔跑着去卢方岛上,给闵秀秀通风报信了。

  更让白玉堂意外的是,他下船时居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猫,你怎么在这里?”白玉堂张口就叫出一个猫字。

  展昭也一点反应也没有,一脸庆幸地看着他:“玉堂,你没事?我刚刚才听说你失踪的消息。”

  白玉堂听着这两个字,仔细地看了眼展昭,只顾着点头:“我?我没事,你怎么会到松江府来?太后不是明天就要诞辰了吗?”

  展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白玉堂就明白过来了:“是天狗案子吗?”

  展昭点了点头:“我今日刚到松江府,听说你失踪的消息就过来了。”

  白玉堂抿嘴,忽然想到:“你刚刚到松江府,岂不是跑了两天没休息了?”

  展昭没想到他居然细心到注意了这个问题,就连知府江自明也没有当回事。

  白玉堂抓住展昭的手,用轻功带着他回了自己岛上,就听身后的人疯狂喊道:“五爷要去哪里?”

  要是大夫人知道白五爷一回来就消失不见了,不是又要急坏了!

  白玉堂牵着展昭的手远去,背对着他们留下的声音说:“我先回岛上,告诉大嫂我等会就来。”

  、第 55 章

  白玉堂带着展昭来到自己的岛上,展昭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色,一路走来一脸新奇。

  当他看到那个露天的水池时,脸上表情更加复杂了:“你平日就在这里游泳吗?”

  白玉堂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说:“是啊,怎么了?”

  展昭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他想起自己还曾经见过白玉堂沐浴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胸闷,本来他以为是自己太累的缘故。

  但是白玉堂接下来说道:“我的岛没有允许,谁都不能上来,没人看见的。”

  于是展昭马上就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白玉堂再带着他进入主院内,因为白玉堂的岛上从来没有别人来过,所以他也从来没有准备另一个房间备用,只能带着展昭来到自己的房间内。

  展昭走进门一看,就发现他在开封府的院落比这里的景色和布局要差多了,虽然白玉堂喜静,院落的布局也以整洁简单为主,可是这精细程度展昭是比不上的。

  更别说白玉堂屋内那一张一丈宽的床,看上去就很宽敞舒适得很。

  还没等展昭说什么,白玉堂就从屋内橱窗里拿出了一套衣服递给展昭说:“洗漱一下歇息吧。”

  展昭捧着衣服,看着这白色的绸缎和精细的做工就知道这肯定是白玉堂的衣服,愣了愣。白玉堂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不喜欢别人穿过的衣服,又解释说:“放心,这衣服我还没有穿过。”

  展昭就像是刚刚进入大城市的小穷酸,整个人呆在原地,就像一只大型猫咪被吓到了一样:“这,我去哪里洗漱?”

  想到刚刚那个露天的水池,展昭有点不好意思在白玉堂面前脱下一身衣服。

  白玉堂难得失笑道:“屋后有洗漱的水,你先用着,洗完了就在这里歇息吧。”

  展昭才发现他意会错了,顿时一张脸有些涨红,放下手中的巨阙放心下来洗漱一番以后,坐在了床上。

  白玉堂更是不动声色换上了深色的窗帘,整个房间顿时暗了下来,最后才淡淡说:“睡吧,我去见大嫂,中午带饭过来。”

  等白玉堂离开以后,展昭还是一副抿着嘴模样,笑起来确实有些大猫的样子。他躺在了床上,双手枕着可能是白玉堂枕过的枕头,心中感慨万千。

  他刚开始闯荡江湖时,还没有出名,那时候初出茅庐,做的准备也不足,偶尔会歇息在野外,睡在树上,更是有三天三夜不眠的情况。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在江湖上闯荡的那些人十分厉害,他自己也早就习惯了,就连松江府的知府也没有注意到他刚刚赶到未曾休息这件事情,或者知道也觉得他是江湖人,没什么不妥。没想到白玉堂还是刚刚失踪归来回来,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算被家里人误解也要带着他先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