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嘟——
手机听筒传来冰冷的电子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请稍后再拨。”
夜色沉沉。
凤渊握紧手机，一颗心沉沉往下坠，他面色焦急, 加快脚步走向自己的跑车。
十几分钟后, 终于抵达家门前。
凤渊急步上楼，推开卧室门，看到顾煦川晕倒在地, 身边散落着以前的日记本和画本，他立刻明白刚刚顾煦川发给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抱起顾煦川, 慌乱赶往医院。
医生检查后, 并没有发现任何健康问题, 猜测可能是因为情绪刺激，所以才晕过去。
医生离开后，凤渊在顾煦川的床边坐下来，握住他的手，贴向自己脸颊。
“对不起, 是我没和你说清楚, 才导致你误会。”
“对不起，宝贝，快醒来吧。”
凤渊守了顾煦川一晚上，顾煦川苍白的脸让他自责无比。
第二天清晨，顾煦川睫毛颤了颤, 缓缓睁开眼睛。
凤渊握着他的手，面露心疼之色，亲了一下又一下。
他的声音像掺了潮湿的雨雾：“川川, 我爱你。”
顾煦川和凤渊对视, 双眸突兀地落下泪来, 他伸手紧紧抱住凤渊，哽咽道：“对不起，我离开的这些时间，你该有多难过。”
凤渊被他抱住，愣怔一瞬，沙哑道：“你终于都想起来了？”
顾煦川低低嗯了一声：“对不起，让你找我这么久。”
凤渊安抚道：“不要说对不起，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怎么能怪你。”
他扶顾煦川坐起来，“你都想起来了吗？”
顾煦川：“和你有关的事都想起来了，但有些事，没想起来，记忆有点衔接不上。”
“我不记得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失踪和你分开的。”
凤渊：“那你记得第一次跟我回家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顾煦川：“我记得那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晚上，下雨，你带我回家，但为什么你要带第一次认识的我回家，原因我也忘了。”
凤渊松了一口气，吻了吻顾煦川的手指：“忘了挺好的，伤害你的人不值得你记住，你就记得我就好了。”
他将脖子上戴着的戒指取下来，再一次戴到顾煦川手指上，温柔印下一个吻。
“和我结婚吧，川川。”
顾煦川眼泪落下来，“好。”
凤渊抹去他眼尾的泪，“怎么又哭？”
顾煦川笑着靠在他肩头，“是开心的眼泪。”
凤渊将手探进顾煦川的病号服中，贴上他紧实的小腹，“医院的床没试过，要试试吗？”
顾煦川腹部贴着温热手掌，感觉自己体温都开始上升。
他紧张道：“光天化日在医院，会不会被发现啊？”
凤渊将他按倒在床上，啄吻额头，“不会的，顶楼的VIP病房不会有人上来。”
晃动的日光中，顾煦川紧咬着下唇，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想起很多与凤渊相遇以来的细节。
漫天游动的极光下，凤渊跑向他，眼眸中是蚀骨的想念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那时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脑海中浮现了与凤渊有关的诸多不可言说画面，让他觉得非常无礼和羞愧，原来那都是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画面。
他说：“你怎么又失眠了。”
他说：“爱过的。”那时他虔诚亲吻在他眉心，眼眸深情。
从来都是他，一直都是他。
只是他醋意蔓延，无法理性思考，还旁敲侧击问过凤渊，“你爱过的那个人，是哪里人？”
凤渊那时看着他，眸色深深，意味不明道：“是中国上海人。”
泰国和中国都是两个国家了，他更加确信，他应该不是凤渊爱过的那个人。
而梦中的那个模糊身影，他也分不清到底只是一场梦，还是真实存在过。
......
顾煦川颤抖着咬住凤渊的肩膀。
凤渊低.喘着，全身的重量压到他身上。
顾煦川拿腿蹭蹭他腰侧，哑声道：“原来你之前就给了我很多暗示，我竟然没明白。”
凤渊顶顶他：“怪我暗示的不够明显。”
顾煦川闷哼一声，笑弯眼睛：“是我真好。”
凤渊亲吻他，声音灼热：“我们去爱尔兰结婚吧。”
顾煦川双腿缠紧他，笑问：“好啊，未婚夫，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凤渊咬住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尽快。”
事后，顾煦川休息了一段时间，和凤渊去西餐厅用完午餐后，两人相伴回家。
房间还是昨天晕倒时的样子。
顾煦川看着地上的大尺度漫画，有些脸热，毕竟是以前偷偷画的。
现在倒好，都被凤渊看到了，真是社死现场，他现在怎么也算小有名气的画家，怎么之前竟然画过这种东西。
……不过，以后还想偷偷画。
顾煦川合上画本，红着脸藏到身后。
凤渊靠近他，伸手从他身后把画本拿到自己手中。
顾煦川求饶道：“别看了吧，很羞耻。”
凤渊勾唇道：“晚了，你不在的这些时间里，我都看了无数遍了。”
顾煦川瞬间心疼。
凤渊揉揉他头：“都过去了。”他拉着顾煦川到卧室的小沙发上坐下，将他圈入怀中。
“一起看一遍好不好。”
顾煦川红着脸点点头，硬是和凤渊一起把两人痴缠史又回顾了一遍。
翻完之后，凤渊又去书架找了一本画册，坐回来。
顾煦川：“这是？”
凤渊再次将他搂入怀中：“是每次事后睡着的你，还有重要时刻的记录。”
“我画的，没你的尺度那么大。”
顾煦川捂住发烫的脸：“别说了。”
凤渊一页一页翻给他看：“都真刀实枪做过了，怎么还总是这么害羞。”
他曲起指节在顾煦川发烫的脸颊碰了一下：“不过我喜欢你这样。”
初次相遇，高中生活，求婚……凤渊都有做记录。
回顾完恋爱过往，凤渊又找到了自己的旅行日记。
前面大半本，顾煦川看的无比心疼。
凤渊短短时间内，走遍了几乎每个国家，寻找他的下落。
他不敢想象那些日子有多绝望，有多痛苦。
凤渊感觉到有温热的泪落到自己手指上，瞬间反应过来，“我怎么给你看这个，抱歉。”
他伸手抹抹顾煦川的眼睛，掌心落了温热眼泪，“不要心疼我，我找到你了，结局是好的就行了。”
凤渊翻到自己和顾煦川相遇以后的页数。
凤渊的字迹很漂亮：我终于找到他了。
漫天极光下的合照，酒店房间沉沉睡去的顾煦川，一起在圣诞树下的合照……
顾煦川：“原来你都记录了。”
凤渊合上本子，放回书架，又把顾煦川画大尺度漫画的画本递给他，“把今天的也画下来吧。”
当着凤渊的面画，顾煦川觉得害羞，但还是答应了。
.
凤渊和顾煦川决定在爱尔兰举办婚礼。
两人最终选择在雪山旁边举办婚礼。
婚礼当日，天朗气清，浮云万里。
凤渊的家人、晏子鲸和喻斯辰纷纷到场。
顾煦川看着前来的宾客，小声对凤渊道：“我一个家属都没有，朋友也没有。”
凤渊将戒指戴到顾煦川指根：“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
他们在雪山之下亲吻，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
夜晚，宾客散去。
凤渊带着顾煦川回到自己在爱尔兰购置的古堡。
凤渊在古堡的花墙前点燃仙女棒，递到顾煦川手里。
金色的光芒在暗夜中闪烁。
凤渊按下快门，拍了几张照片。
虫鸣声此起彼伏，夜空繁星满布。
凤渊拉着顾煦川回卧室，打算先去浴室泡个澡缓解疲劳。
顾煦川到衣柜里找了两件衣服，正是青川古镇那两件汉服。
凤渊惊讶：“我竟然没发现你带了这两件衣服。”他伸手触碰那件灰色云雾一般的衣服，想起那一晚的种种，“这两件衣服确实比较特别，总有一天，等你想起所有，就会明白了。”
顾煦川把衣服放到置衣架上，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进入浴池，吹弹可破的肌肤上都是湿漉漉的水珠，他抬眼看向凤渊，“我忘掉很多事吗？”
凤渊点点头，将绵密的泡沫涂抹到他身上，点点头道：“对，很多。”
凤渊看着顾煦川后背的凤凰图腾，只差最后一点线条，就会完整，他温柔描绘过那些金红色的线条，“快想起来吧，小猫。”
顾煦川被他摸得心猿意马，后背犹如被火烧，肌肤都泛粉了，他转过身，眼尾绯红，动情无比。
凤渊终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哦，后背洗太久了，我帮你洗前面吧。”
他伸手将绵密泡沫涂到顾煦川的胸膛和腰腹之间，抚上胸前绯红。
顾煦川呼吸急促，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凤渊看着顾煦川湿漉漉的眼眸笑道：“怎么，又害羞？那里我都咬过了，碰一下怎么了。”
顾煦川回避着凤渊灼热的目光，松手任他动作，真是把以前那句，”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奉行到底。”
沐浴后，凤渊亲手帮顾煦川穿上衣服，虽然等会儿肯定还要亲手脱下来。
凤渊穿上自己那套衣服，和顾煦川回卧室。
顾煦川总觉得眼前的凤渊莫名熟悉，想来也许是青川古镇穿过一次这件衣服的缘故。
云雾一般的银灰色纱衣一层一层落到床上。
凤渊在顾煦川锁骨上亲了一下：“新婚夜要几次呢？”
顾煦川靠近他怀里：“你想几次就几次吧，我最近健身了，耐力好很多了。”
凤渊眸色深深：“耐什么？”
顾煦川：“……”
华丽的复古窗帘挡住沉沉夜色。
后半夜，卧室内依然灯光通明。
顾煦川抓着柔软枕头，指节青白。
后背金红色的凤凰图腾灼灼耀眼，美得夺目。
摇晃的脊背上，最后一段金红色线条汇聚，凤凰图腾终于完整，下一刻，整个图腾发出炫目的金红色光芒。
一种微妙的灵魂烙印涌上凤渊心头，他觉得心口灼热，低头看向心口，一只颜色绚丽的九尾猫印记正慢慢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