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煦川瞬间脸红, 抬起手臂，挡住眼睛，转过身去。
钓人的时候是真大胆, 现在想起种种细节, 也是真害羞。
凤渊伸手将顾煦川搂入怀中：“你昨天答应我不后悔的。”
顾煦川又想起凤渊昨晚那句川川，内心钝痛，但还是沙哑道：“没后悔。”
凤渊摸摸他的小腹, 顾煦川闷哼一声，昨日被过度撞到的部位还是有点疼。
凤渊听到他的声音, 在昨晚反复顶起来的那处轻按了一下, “是疼吗?”
顾煦川抓住他的手腕, 转过身来，眼眸闪躲，“别按。”
凤渊坐起来，在顾煦川小腹处亲了一下，“亲一下有没有好一些, 还疼吗？”
顾煦川羞得肚皮都红了, 别过脸，羞恼道：“我饿了。”
凤渊逗他：“哪种饿？“
顾煦川求饶地看向凤渊。
凤渊拍拍他的小腿：“分开一些，让我看清楚。”
顾煦川：“……”
顾煦川：“？”
凤渊：“别想多，我只是要帮你涂药。”
“涂完药我让酒店送餐上来，昨夜, 我看着…觉得今天应该会疼。“
顾煦川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任由凤渊拉开自己的腿涂药。
……
冰岛的冬季极夜，室外温度极低, 天色昏沉。
顾煦川醒来时, 凤渊还在睡觉, 他着迷地看了一会儿凤渊的睡颜，翻身下床找药吃。
药物总是让他变得嗜睡、视力模糊，大部分时间意识昏沉，离远一些就会看不清凤渊的脸，他想多陪凤渊一些时间……
和凤渊在一起的这几天，他的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稳定，顾煦川都有种自己不需要再服用药物的错觉。
顾煦川将药拿在手中，想起医生的嘱咐，千万不能自行停药，沉默片刻，还是服下了药物。
顾煦川转身，看到凤渊已经醒了。
凤渊伸手搂住顾煦川的腰：“还困吗？”
“不困了。”
凤渊将顾煦川拉倒在自己身上，与他深吻。
顾煦川口中还残留着些许药物的味道。
凤渊松开他，掀开被子让顾煦川进来，“吃那些药，是不是副作用很严重？”
顾煦川点点头，凤渊亲亲他的眼皮：“很快就会好的。”
凤渊贴紧他，雪白的鹅绒被起伏不已，“我就是你的药。”
很快，顾煦川眼睛红红，嗓音细碎诱人，没时间难过了。
.
在冰岛的时光中，凤渊终日在温暖的房间中与顾煦川痴缠，他将呼吸急促的顾煦川裹在被子中，抱到窗边的沙发上。
凤渊将顾煦川扶着跪好，“这样看得清楚吗？”
顾煦川抓着沙发靠背的指节发白，断断续续道：“清…楚…”
凤渊意味不明道：“喜欢吗？”
也不知道到底是问喜欢极光，还是其他什么……
顾煦川声线不稳：“都……喜欢…”
凤渊弯起唇角：“你还是这么聪明。”他在顾煦川蝴蝶骨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窗外极光绚烂，他们已经在冰岛呆了一个月之久。
凤渊抱紧顾煦川：“我们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吧。”
顾煦川在沙发上躺下来，呼吸急促，“你想去哪里？”
凤渊扣住他的手，沙发咯吱咯吱响起来，“去南半球吧，那里正好是夏天。”
“跟我回悉尼的家。”
顾煦川用腿缠紧他，断断续续道：“好，以后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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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渊和顾煦川到达悉尼的时候，正好是悉尼的圣诞节。他们站在巨大的圣诞树前，拿着拍立得拍了好多张合照。
顾煦川看到悉尼街头凤渊的巨幅腕表广告，终于得知凤渊的职业，不禁赞美道：“真帅！”
凤渊搂着顾煦川：“嗯，我帅还是他帅？”
顾煦川眼眸来来回回对比，故意道：“他帅，他衣服好看。”
凤渊挠顾煦川后腰，顾煦川痒，笑个不停，被凤渊搂进怀里抱紧，“那今晚穿着这身衣服和你做。”
顾煦川脸红。
周围似乎有人认出了凤渊，拿起手机对着这边拍照。
顾煦川连忙拉着凤渊跑了。
街上人群熙攘，顾煦川并不喜欢热闹，走了一天路，已经累到手脚发软，凤渊干脆带他回家。
本来凤渊还打算做点什么，结果沐浴完返回卧室，就看到顾煦川已经睡着了。
他帮顾煦川盖好被子，轻声说了句，“嗜睡小猫。”
凤渊去行李箱里找了他之前送给顾煦川的日记本，坐回顾煦川身边，将今天拍的照片一张一张贴到上面，再写上文字记录。
顾煦川抓住凤渊的衣角，看起来睡得不大安稳，他梦到了一只毛色灼灼的凤凰，从天际坠落，变为凤渊，继而被冲天而起的大火吞没。
“不要。”顾煦川瞬间惊醒，他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冷汗。
凤渊听到声音，转头看向顾煦川，“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顾煦川紧紧抱住凤渊，庆幸道：“幸好只是梦。”
凤渊摸摸他的背脊，安抚道：“我在。”
抱了一会儿，顾煦川下床，“我去洗澡，你等我一会儿，回来就陪你睡觉。”
结果，刚迈出一步，脚一软，幸好被凤渊及时接在怀中才没有摔倒在地。
凤渊干脆将他抱起来：“我帮你洗。”
顾煦川脸红：“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洗的。”
凤渊把他抱到洗手台上，帮他脱衣服，“我知道，但你今天走了很多路，已经累疲惫到手脚发软，还是由我代劳吧。”
凤渊转身将彩色的浴球放进浴缸，彩虹色的泡沫立刻在温水中蔓延开来。
顾煦川无聊，转身看向镜子的瞬间，发现自己后腰有一大片金红色线条，散发着粼粼碎光，很是漂亮，他惊讶瞪大眼睛。
凤渊走到他面前，轻声问：“怎么了？”
顾煦川指着自己后背：“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画的吗？”
凤渊靠近他，指腹暧昧无比地划过那些线条，“不是画的，是自己生长出来的。”
顾煦川后背向来敏感，他颤抖一下，抓住凤渊的手臂，“这也太不合理了，哪有人自己能长出纹身的，而且，这个纹身看起来还在发光。”
凤渊笑着他抱到浴缸里，伸手把他银灰色的刘海捋到脑后，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发生在你我身上就合理。”
他接着道：“我等会儿录个视频给你看，你就会明白了。”
顾煦川犹豫片刻：“……好。”
凤渊看着他后背的凤凰图腾，赞许道：“我觉得这样很美。”
顾煦川弯了弯唇角，伸手环住凤渊的脖颈亲他。
夜深，顾煦川靠在凤渊怀里，眼尾红红，左肩一片红梅落雪。
凤渊伸手环着他，点开自己刚刚录的视频特写。
顾煦川听到视频声音，瞬间脸热，下意识闭上眼睛。
凤渊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睁开眼睛，看了你就明白了。”
顾煦川忍着意耻睁开眼睛，镜头有些摇晃，却也足以让他看清楚那些新生的、正缓慢生长出来的灼灼线条。
顾煦川呆滞片刻：“…我们俩，是人吗？”
凤渊思考了一下，认真回答道：“理论上来说，不全是。”
顾煦川如遭雷击，三观瞬间颠覆了，“我不会被抓走研究吧。”
凤渊揉揉顾煦川的头，忍笑道：“不会，以后你就知道了。”
.
春节临近，凤渊带着顾煦川返回上海家中。
舟车劳顿，两人都累了，一到家行李都没力气收拾，先瘫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电话铃声响起。
凤渊接起电话。
“到上海了吗？”
凤渊将顾煦川搂在怀中：“已经到家了。”
那边沉默片刻，小心翼翼道：“还是没有找到顾煦川吗？”
顾煦川听到电话那边的名字，瞬间心中一沉。
凤渊站起来，低声对顾煦川道：“Nieva，我先出去一下，等会儿就回来。”
凤渊又对着电话那边的人道：“我见面和你说。”
顾煦川看着凤渊出门，躺回沙发，想到凤渊在冰岛那一晚，意乱.情.迷时那句川川，心口细细密密的疼。
如果凤渊还一直爱着别人？那自己又算什么？
顾煦川又累又难过，不知不觉，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夜幕降临，凤渊还是没有回来。
顾煦川头晕，坐起来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他拿起手机，看到凤渊发来的未读消息。
凤渊：和我姐见完面后，模特公司找我有事，你先点份外卖吃，我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就回去陪你。
凤渊：困的话，可以先到二楼的第一间卧室睡觉，宝贝，晚安。
顾煦川看着消息，心中五味杂陈，他提着行李箱到二楼房间。
打开门，里面处处是人居住过的痕迹。
难道，这就是那个顾煦川的房间？
他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踌躇片刻，给凤渊发了消息，“这好像是别人的房间，我进去似乎不合适。”
凤渊正在休息室中和晏子鲸聊天，看到手机上发来的消息，他道：“稍等，我先回一下男朋友的消息。”
喻斯辰和晏子鲸相视而笑，转身出去，将空间留给凤渊。
凤渊直接打电话给顾煦川，半天不见，他想听听顾煦川的声音。
电话很快接了起来。
凤渊：“是我的房间，快进去休息吧。”
顾煦川听到这话，更难过了，目光落在卧室内的大床上，想到凤渊以前和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在这张床上，亲密无间，日日痴缠。
凤渊戏谑道：“难道刚热恋不久，你就要和我分房睡吗？”
顾煦川握紧手心，压下涌上心头的各种情绪，“那我的行李收拾到哪里？放到你房间会不会弄乱你东西？”
凤渊笑着坐回沙发：“随便翻，没事的。”
“你哪怕错穿我内裤，我都只会开心。”
顾煦川听他调情，脸热的同时，又内心复杂，他轻声道：“那我先收拾东西准备睡觉了，你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好。”
顾煦川按下结束通话，拉着行李走进凤渊的房间。
墙上挂着一个凤凰面具，一个小猫面具。
床头放着一个凤凰工艺品和一个小猫工艺品。
制作精细，非常漂亮。
顾煦川心中酸意蔓延，这是那个人的礼物吗？他压下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先将自己的衣服拿出来，准备挂到卧室的衣柜里。
打开衣柜门，就看到里面挂着两件汉服。
一件如凤凰羽毛一般绚丽，另一件是灰色云雾一般的飘逸纱衣。
顾煦川关上衣柜，换了一个衣柜安置自己的衣物，但还是控制不住想，他们是不是还玩过漫画书里那种变装play……
顾煦川把自己收藏的古书拿出来，踮起脚尖放到书桌旁的书架上。
几个本子掉了下来，纸页直接打开。
顾煦川蹲下身想要一一捡起来，拿起来正要合上，就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书页的塑料膜中夹着一根颜色绚丽的羽毛和花瓣。
配文：和他在青川古镇。
翻页。好多片彩虹色花瓣组合成心形。
配文：和他在彩虹花田，他给我戴上戒指，我们在一起了。
顾煦川瞬间想起了凤渊戴在无名指和脖子上的戒指，除了尺码，一模一样的两只对戒。
原来那是他们的对戒。
凤渊又为什么找不到那个人了……
挣扎的情绪再也无法自控，顾煦川拿起手机，给凤渊发了一条消息。
【你就那么喜欢他？】
顾煦川难受的要死掉了，大脑混乱无比，余光又瞟到一旁的画本，展开的纸页上，上面的画尺度之大……
画下小字：他都把我折腾晕了。
另一个画本上，是大学图书馆，漂亮的少年趴在桌上睡着了，上色绚丽温柔，仅仅是看着，都能感觉到执笔人的满满爱意。
旁边小字：他画的我，没想到他画画竟然这么好看。
顾煦川闭了闭眼睛，合上画本，呼吸困难，心跳急促，濒死感再一次铺天盖地将他淹没。
他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踮起脚尖，打算把画本和日记本放回最高一层的书架上。
结果腿一软，脚扭了一下，身形一晃，手中的日记本和画本再次掉落。
一张照片飘落在地，顾煦川伸手去捡，看到上面是凤渊和一个少年亲吻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天灯节。
清迈。
泰国……
难道，自己就是凤渊的顾煦川。
剧痛在顾煦川脑海中炸开，他按住额头，指节青白，消失的记忆纷纷回笼。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挣扎着伸手拿过来，消息预览是凤渊发来的消息。
凤渊：什么意思，我只爱过你。
下一刻，凤渊的电话打了过来。
然而，顾煦川头痛到几欲裂开，意识骤然断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