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居是家素菜馆,装修风格偏向于古风,每间包厢都各有特色。二楼最大地一间包间——莲室,十几个青年男女簇拥着一个带着眼镜,衣着斯文地中年男人向外走。

  “老板,您喝酒了,走慢着点。”一个男生嘴角带着牵强的笑,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没事没事,这才多少酒,喝不醉喝不醉。”钟副教授脸上已经浮出两片红晕了,笑容也比往日虚伪的斯文,多了几分的狂放和得意。

  “我送老师回家吧。”带着黑框眼镜,略显木讷的男生说道。

  “用不着你,要送也是小玲送老师啊。”钟副教授不善的目光落在一直躲在最外侧的女生身上。

  女生吓地脸都白了,磕磕巴巴地说道:“教,教授,我还有论文没写完,马上就要到你定的日期了。”

  女生穿着简单的黑色大外套配了条牛仔裤,头发都是中规中矩的扎了个马尾。

  但就是这样普通的打扮,也难掩女生纤细高挑的身姿,和秀气的面庞。

  钟副教授恶意地从女生头到脸再往下看了一遍,那目光就像是恶臭沼泽中的癞蛤蟆,伸着流着粘液的腥臭长舌,令人作呕的很。

  “论文重要,赶紧给老师啊。”钟副教授沉了脸,声音也严肃了几分。

  出了意居的门,他敷衍地对着他那些学生摆了摆手,往停车场走去。

  “吓死我了。”女生看着钟副教授走远,才长长出了口气,用力地拍胸口。

  “别怕,他敢动你,我就揍他。”女生身边的和篮球运动员身高有一拼的高个子女生,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头。

  “胡说什么呢,不想毕业了?还有几个月就熬出头了,想阴沟翻船?”第一个出声的男生训斥道。

  “哥哥姐姐们还有几个月,我们就难了,还有一年啊。”一个男生哭丧着脸说道。

  “特么难熬了,这老畜生眼瞅着就能当教授了。不更得变本加厉了?”

  几个人齐齐对视一眼,都成对方眼中看到了名为绝望的情绪。

  停车场的位置有些远,要经过一条人相对要少一些的小路。头晕沉沉的钟副教授脚下踉跄了几步,他赶忙扶着墙站稳,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嘟囔着。

  “还没找代驾,等会儿再叫吧,这附近好像有家会馆来着。”

  年久失修的路灯忽闪忽灭了几下,最终寿终正寝了。整个小巷子归于一片黑暗中,只有远处地巷口灯火明亮。

  “真特么晦气。”钟副教授狠狠地啐了一口,扶着墙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他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几道沉重地脚步声。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

  钟副教授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只能分析出来,听声音不是什么好人,他该跑到巷口进主路。

  可是,想是这么想,软的跟面条一样的手脚却不听使唤。他以为自己跑了起来,但实际上不过是里倒歪斜地在原地画了个圆。

  一道脚步声停到了身后,钟副教授心道不好。好字还没说完,就觉得后脑一痛,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手拿了根钢管,另一只手臂里挂着大头朝下,昏迷不醒的钟副教授。

  “卧槽卧槽!你脸都没看,就打了?!”一直走在最后的脸上带了一道刀疤的汉子,扒拉开几个男人,窜了过来。

  “在饭店门口的时候,不是已经确认好了吗,出不了错。”汉子把钢管塞进刀疤脸手里,扛起钟副教授就走。

  “你他么就不能让我确认一下吗!!”刀疤脸气地直接炸毛,双手握着钢管一用力,直接掰断了钢管。

  “大哥淡定,大嫂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一旁的汉子拍了拍刀疤脸的后背,安抚道。

  “放心。”刀疤脸点头点了一半,又炸毛道:“谁特么是你大嫂?!你再乱喊,老子废了你。”

  “是是是,不是大嫂。哥你快点吧,大少等着呢。”汉子推着刀疤脸的背往前走。

  “诶?枭今天不营业啊?”几个青年走到枭的大铁门前,看着上面贴出来地【东家有喜,今日歇业】的纸,惊讶道。

  “不是,怎么又是东家有喜啊?我记得上回不开门也是这个借口吧。”

  “呵呵,老板真是懒得找借口的老鸽子精了。”

  “算了算了,换家吧,明天再来好喽。”

  而此时的枭内一片安静,只有二楼最里面那间包厢里站满了人,还亮着与整体风格不一样的明亮的灯光。

  “他怎么还不醒?”端木金拢着黑色的毛毛外套窝在沙发中,不满地看着歪在另一个沙发中睡地跟死猪一样的钟副教授。

  同裹成球的端木金不同,端木银穿了件黑色紧身的半袖,上臂和小臂上线条优美的肌肉全都露了出来。

  “喝太多了吧。”端木银给自己倒了杯伏特加,喝了一口说道。

  “……”站在端木银身后的刀疤脸悄悄瞟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汉子,心中疯狂地尖叫,二少不耐烦了!都怪这傻批,打那么重!!

  汉子淡淡地转头看了脸刀疤脸,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二少,应该是我打重了,要不然把他打醒?”

  “行啊,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他耗。总不能他一觉不醒,我还得为他联系火葬场吧。”

  端木银晃了晃杯子,冰块打在杯壁上发出好听地清脆声。

  汉子刚要上前,就被刀疤脸挡了回去。汉子歪了下头的功夫,刀疤脸已经走到了昏睡不醒的钟副教授身边了。

  刀疤脸一手拎起钟副教授的衣领,把人拽了起来。另一只蒲扇大的手,“噼里啪啦”地就抽到了钟副教授脸上。

  端木金瞪圆了眼睛,吸了吸鼻子,用带着厚重鼻音的声音嘟囔道:“隔了这么远,我都能感觉到脸好疼哦~”

  端木银煞有其事地跟着点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把吃了头孢不能喝酒的端木金气地直翻白眼,“你敢不敢不要当着我的面喝酒?”

  “不敢。”端木银把酒杯举到端木金眼前晃了晃,不规则切面的杯子在灯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光芒,上好的酒液晶莹剔透。

  端木金那点酒虫都被勾出来了,他用力咽了口口水,一撇嘴,说道:“我是不是人不知道,你端木银是真的狗啊。”

  端木银逗够了,直接当着端木金的面,表演了一个干杯。气地端木金转过头把注意力放到钟副教授身上。

  “唔,痛。”一声细微地痛呼传来,刀疤脸一把将人像甩面口袋一样,甩进了沙发中,闪回到了端木金身后。

  钟副教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胀痛。他嘶着气,摸到了自己脸上,这一摸就摸到了肿胀的红脸蛋,疼地他整个人都醒了酒。

  钟副教授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对面黑色沙发上,把自己裹成了个球还红着鼻头神色恹恹的端木金,一旁是穿着半袖,留着寸头自顾自喝酒的端木银。

  身后还站了十几个穿个黑色西装,五大三粗的壮汉。

  钟副教授咽了口口水,比起看上去就无害的端木金来说,此时的端木银更让他恐惧。

  端木银本来就属于狂野的帅气,眉目间的戾气也重,往那里一坐自带大佬的气场。

  此时身后还跟了那么些面目不善的黑衣西装壮汉,让钟副教授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这是哪里?你们要做些什么?”钟副教授挺直了脊背,像是这样就能掩盖住自己的恐慌,给自己增加几分气势。

  殊不知,他红彤彤的小脸蛋已经让他形象滑稽又可笑了。

  端木金强忍下笑意,摆出了一个分外和善的微笑,“钟教授应该还记得我吧?”

  “当然,端木金。”

  “那就好。”端木金从长袖口中伸出手,海豹鼓掌,“我呢,特意请钟教授来谈谈,有些事情,我希望能从钟教授嘴里听到正确的答案。”

  最后五个字,端木金故意咬了重音。

  钟副教授脸色变的难看,指着那排站的笔直的壮汉,说道:“这是谈吗?这是绑架!端木金你是在绑架我,我要报警抓你!”

  “绑架?”端木金惊讶地看向神色激动的钟副教授,叹气道:“你说你一个大学副教授,还要我给你普法?”

  “在我国,绑架罪是指以勒索财物为目的,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绑架他人,或是绑架他人作为人质的行为。”端木银在一旁幽幽地解释道。

  “你看你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身上既没有绳子等物品禁锢你的自由,手机啊钱包也没有丢,我更没有让你打电话管谁要钱吧。所以啊,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

  端木金瓮声瓮气地教训着钟副教授,眼中的鄙视如有实质地扎在了钟副教授的身上。

  “你,你们。”钟副教授被气地嘴唇都抖了起来,指着端木金的手指头更是抖地像是春风中的杨柳枝,都出了残影了。

  “别指了,你这样子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端木金嫌弃地看向钟副教授,说道:“你妈妈没教过你,用手指指人很没礼貌吗?”

  【作者有话说:总赶脚对不起金子,和小银子凑一起,就赶脚傻傻的,猫猫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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