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原臣泽愁得头大时, 赵卓再次找上了门来。

  原臣泽没那么多待客的心思,只勉强挂着笑招待他。

  赵卓看他满脸疲惫,隐隐心疼。

  他原本以为, 自己辞职后,见不到原臣泽就会忘了他, 却没想到这人早就住进了他心底, 怎么都忘不掉。

  上次回家后赵卓也一直关注着白家的情况。

  还私下里让人去打探了很多消息, 所以在发觉事情变得逐渐不妙时, 他又赶来了见原臣泽。

  原臣泽:“有什么事吗?”

  赵卓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白家现在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原臣泽:“嗯。”

  赵卓:“我想着,你可能会需要投资, 所以我说服了我爸。”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合同递了过去:“你看看,觉得可以再签。”

  原臣泽有些意外, 等接过合同一看, 更加惊讶了:“你家,是海城首富那个赵家?”

  虽然此前他就猜到过赵卓身份不凡, 但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有来历和背景。

  赵卓微微一笑:“嗯。之前怕被别人知道身份不太好,所以有意隐藏了。”

  原臣泽点点头,也不多问,这才认真地去看合同。

  这些天他差不多也把白氏集团的事情盘上手了, 这合同打眼一看就知道行不行。

  更何况他不觉得赵卓会坑害他。

  半晌后,原臣泽收起合同, 看向赵卓:“可以,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赵卓微微一笑:“我爸说白氏集团现在不比以前,投资有风险, 所以不愿投入太多钱, 我只能说服他拿出这些, 能帮到你就好了。”

  原臣泽眼神认真:“谢谢,真心的。”

  他知道,其实赵家这次投多少钱并不是关键。

  重点在于,赵家投资了白氏集团。

  人都是有慕强和趋众心态的,只要他们知道赵家投资了,在他们心里,就相当于白氏集团同赵家结盟了,剩余的人,自然就不会再撤资。

  而因为赵家的加入,也让一部分股份也不用落入章安和高义的手中。

  可以说是赵卓这次送来了一波及时雨,让原臣泽大大地松了口气。

  两人签完合同后,赵卓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

  于是主动邀请:“要不要下楼一起吃个午饭?”

  原臣泽想着这样也好,跟海城赵家签订合同这件事,公司里应该很快就会传得人尽皆知。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看到,他跟海城赵家的公子关系很好。

  也算是给那些还在摇摆的股东们,一个心理暗示,让他们以为白家已经搭上了赵家。

  警示他们白家不会倒,让他们摆正自己的立场。

  赵卓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刻意让原臣泽先带他参观公司,两人在公司里绕了一圈儿,才下楼吃的饭。

  期间赵卓有意跟原臣泽保持亲密,让所有人都看见,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下了楼后,原臣泽略微歉意的说:“抱歉,利用了你。”

  赵卓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深沉:“不用给我道歉。任何时候,只要你想,利用我就行。”

  原臣泽心头一跳。

  他总觉得这话耳熟。

  思索片刻,他想起了,曾经晏渔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原臣泽微微皱了下眉,他隐约察觉了赵卓对自己的心思。

  但瞧着对方不想点破,他便也不点破,只当普通朋友处着。

  两人就近挑了一家中餐厅,在进门前,原臣泽突然从落地窗,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跟在他们身后。

  他顿了下,微微弯了下唇角,假装没看见,跟着赵卓一起进了餐厅。

  坐下后点完餐,原臣泽看到刚才那人也跟着进来了,就坐在距离他们两桌的位置。

  原臣泽拿出手机,正要发消息,这时才发现,此前晏渔就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

  大概是问他中午怎么安排,约他一起吃饭。

  因为之前原臣泽一直在跟赵卓谈事情,所以一直没发觉晏渔给他发了消息。

  原臣泽自知理亏,很认真地打字:抱歉,一直在忙,刚看见消息

  不远处,晏渔一直在看着他们这桌,连打字时,眼神也时不时地要瞥原臣泽。

  他今天穿得很随意,还特地带了帽子和口罩,不是熟人一般认不出来。

  晏渔:我还以为你故意不理我,却来跟他一起吃饭[哀怨]

  原臣泽:怎么可能,我真没看见

  晏渔:[偷笑]好了,跟你开玩笑

  原臣泽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晏渔,又打字说:要不,你过来跟我一起

  等消息发出去他才想起,现在晏渔还要隐藏自己,不方便让别人知道他还活着。

  晏渔:你们吃,我看着你吃

  原臣泽还没回,又看见晏渔发过来的一句话:你点了什么,菜单发我一份,我要跟你吃一样的

  原臣泽笑了下,把菜单拍了一份过去给他。

  这里的点菜方式就是每桌一份菜单,用笔在上面把点的菜勾出来,然后服务员会来取。

  赵卓看他突然笑了,神情柔软了许多:“怎么了?”

  原臣泽这才回过神,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没什么。”

  又找话题说:“既然你是海城首富赵家的公子,为什么之前要来我的公司应聘。”

  赵卓腼腆道:“就是因为碰瓷的事儿,对你很好奇,想了解你,所以就想着留在你身边,观察一下你是个怎样的人。”

  他倒是把话说得十分敞亮。

  原臣泽咳了声:“那之前真是难为你了。”

  赵卓:“还好,那段日子挺开心的。”

  两人又聊了一点别的,这顿饭吃得彼此都比较舒服。

  赵卓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即便是喜欢原臣泽,他也不会表现得很热情,事事都点到为止,替对方考虑。

  到最后两人分别时,他也只是不舍地多看了原臣泽两眼。

  等赵卓走了后,晏渔才从后面跟上来,趁着中午时员工都去吃饭了,公司里人少,他直接同原臣泽去了公司的办公室。

  两人关上门后,晏渔才摘掉口罩和帽子,幽怨地上前抱住原臣泽。

  晏渔:“你刚刚跟他都聊什么呢。”

  原臣泽反客为主将他圈在怀里:“我今天才知道,他是海城首富赵家的公子,这次来是跟我们谈合作投资的事情的。”

  “我们就随便聊了点工作上的事儿。”

  晏渔弯着一双眼睛看他:“那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你。”

  原臣泽一顿:“今天刚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晏渔意味深长地笑:“对情敌,自然是要敏感些。”

  他拉着原臣泽在沙发上坐下:“好了不说他了,公司的事怎么样了。”

  原臣泽把这段时间的情况都跟晏渔汇报了下,还有今天股价下跌得厉害的事儿。

  晏渔听完后沉默了会儿,一边把玩着他的指尖,一边语气缓缓:“对方可能就是等的今天这个局面。”

  “他们做这一切,就是想让白氏集团的股价下跌,然后他们再在背后收购股份。”

  到时候等章安和高义两人手中的股份超过了白家,那他们在公司就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而且这些天原臣泽观察过了,公司好几个重要岗位,都有人事调动。

  稍微查一查,就能发觉那些人,或多或少都跟章安和高义两人有些关系。

  白家父子三人死亡的消息,让他们明显肆无忌惮了许多,所以哪怕是在原臣泽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也敢光明正大地安插自己的人。

  现在公司好几个核心岗位,都已经被章安和高义两人的人把控着。

  晏渔:“没关系,现在有了赵家的支持,我们这边还是略胜一筹。那些人以后我找个由头把他们清理掉就行。”

  原臣泽嗯了声:“你们那边呢,怎么样了,查到什么了?”

  晏渔:“我已经拿到了章安的违法证据,马上就能送他进去。”

  原臣泽:“高义呢。”

  晏渔笑了下:“这人就是个没脑子的,冲动还自私,而且他手里握着不少股份。查了下他的底子还算干净,抓不到把柄。”

  原臣泽:“那怎么办。”

  晏渔缓缓抬眼,同他对视,伸手轻抚着原臣泽的眉眼:“宝贝,你这么聪明,不妨自己猜。”

  原臣泽同他对视,思索了片刻:“留下他。”

  晏渔轻挑眉头:“为什么。”

  原臣泽:“因为这样一个人,他虽然冲动,还有坏心思,但他底子干净,说明他没有胆量去做违法犯罪的事。”

  简而言之就是一只纸老虎,表面看起来很凶,实际上胆小如鼠。

  这次还是因为白家父子三人不在了,他才有侵吞公司的胆量的。

  原臣泽继续说:“没脑子,那对我们来说,更加好掌控。”

  “如果把他清理掉,他手里的股份我们没办法接手,只能卖给别人,但商场上人人都八百个心眼,要是换了个比高义胆大还有脑子的人,那反而对我们不利。”

  晏渔安静地听他说完,笑意渐深:“你真是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徒然听他这么说,原臣泽脸有些热,轻咳了一声:“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晏渔:“很对。”

  他捧住原臣泽的脸,目光一寸一寸扫过他的眉眼,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就是觉得,你好聪明,认真讲话的时候,很有魅力。”

  一段时间他不在,这人就成长了好多,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让他着迷。

  原臣泽被这么一撩拨,也忍不住了,单手掌住晏渔的后脑勺,把人拉了回来,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按捺着稍稍为对方缓解了下。

  外面有时会有员工经过,脚步声都很清晰,这让两人有种偷.情的隐秘快感。

  晏渔发觉原臣泽要比往常更加紧绷,更加克制,也更加性感,他喜欢死了。

  完事儿后,天已经黑了,公司的员工都下班后,晏渔才戴好帽子口罩急匆匆地出了大楼。

  要不是已经抓住了章安的铁证,他今天也不会这么大胆,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公司。

  第二天,原臣泽就让公司的官方账号,发布了关于医疗器械事件的道歉声明。

  声明上白氏集团没有认下那件事,但也没说不认,把问题抛给网友们自己去猜,也为后面的事情做一些铺垫。

  但白氏集团很诚恳地对大家道了歉,大意就是,医疗器械的事,既然已查明是产自白氏集团,那就或多或少跟白氏集团有关系,他们会慎重处理,并会尽力回收那些质量不合格的劣质产品,同时对消费者进行赔偿。

  内容很多,大体都是上次会议上原臣泽拿给公司高层们看的那份文件。

  网友们看到了白氏集团诚恳的态度,这才有所缓和,也算是稍稍挽回了一些大众印象。

  但原臣泽和晏渔都明白,这只是第一步,大众还在对白氏集团进行保持观望。

  索性的是,因为赵家的投资,白氏集团的股价没有再下跌。

  同一天,原臣泽正在办公室处理事情,秦助理突然敲门进来。

  秦助理:“老板,政府机构来人了。”

  原臣泽写字的笔一顿,心里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儿了:“知道了。”

  秦助理压低声:“您不出去看看吗?章安被抓了,听说他涉嫌刑事犯罪,起码要吃好几年的牢饭。”

  原臣泽并不意外的样子,头也没抬,只说:“把最近这段时间,公司里岗位有变动的人,拟一份名单上来。”

  秦助理赶忙应声:“好。那我这就去办。”

  出了办公室他才不禁感叹,这个原总定力是真好,这时候了,谁不想去看看章安落败的下场?他竟然能忍得住。

  在章安被逮捕后,原臣泽又让公司发布了一个声明。

  详细地阐述了医疗器械事件的经过。

  并且拿出了一个关键性的证据,证明了那次医疗器械死人的事故,是医院医生的错。

  那个医生恰好是章安的亲戚,章安知道了这件事后,就围绕这事儿做了个局。

  先是推动舆论发酵,把事情闹大,让白氏集团声誉尽毁,然后再用手段,让投资公司撤资,引发公司内部危机。

  而他自己就躲在背后,等白氏集团的股份暴跌时,开始疯狂收购。

  原臣泽猜,这人一定有后手,他要的是得到白氏集团,而不是毁了白氏集团。

  所以他得到白氏集团后,一定会把医生亲戚的事儿说出去,把他推出去挡枪,从而把白氏集团摘得干干净净,到时候大众一定会同情白氏集团,从而产生弥补性消费,股价很快就会回升,白氏集团的声誉也恢复了。

  晏渔就是猜到了他后面的计划,所以直接找到了那个事故中的医生,告知了他章安的阴谋,从医生那儿换来了证据。

  一切事情都解决后,白氏集团召开了一次发布会,白家父子三人露面,简述了下这次‘假死’的原因,还有公司这次事件的经过。

  并特意强调了原臣泽在帮助白家度过危机这件事中的作用,让很多圈子里的人都对原臣泽刮目相看。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当初被众人嫌弃、被原家抛弃的小结巴,现在竟然有如此成就。

  后来原臣泽的公司重新开张,他们都忙不迭地上门来求合作,这也让原臣泽的公司很快发展起来。

  等白夫人病情好一点后,白宗秋就把她接回了家里。

  经历了这次事件,大家商量了下,准备办一个家宴,简单地热闹庆祝。

  家宴那天除了白家四口人和原臣泽,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就是给秦家主看病,和给白夫人动手术的医生,林晟。

  白十君亲自去接的人,两人一起进的门,还牵着手。

  原臣泽看到他俩在一起,也不惊讶。

  那天在医院给白夫人做完手术,林晟问起他关于白十君生死的事儿,原臣泽看见这个人露出的神情,就知道他同白十君关系不一般。

  当时林晟表现出来的,不是悲痛和伤心,而是心如死灰的绝望。

  只有失去最爱的人,才会有那样绝望的痛,装是装不出来的。

  白十君大大方方地揽住林晟,笑着说:“林医生,你们都认识吧。现在我要介绍他另一个身份——我的男朋友。”

  白宗秋和白夫人两人依偎在沙发上,只看着林晟意味深长地微笑,也不说话。

  这反而让林晟有些局促的尴尬。

  白十君:“你们别盯着人家,他都不好意思了。”

  林晟腼腆地开口:“没有,伯父伯母好。”

  白夫人说:“你们俩都是好孩子,早该在一起了。我跟我老公还在猜,你们什么时候会在一起。”

  她俏皮地捂着嘴笑:“所以你们是谁先开的口?”

  白十君咳了咳:“是我,好了别说这事儿了。。”

  众人这才放过他跟林晟。

  白十君转身看着身旁的人,又想起那天他打电话告诉林晟自己还活着时,那个高傲的人竟然在电话里忍不住哭了出来。

  当时他除了震撼,也忍不住缓缓湿了眼眶。

  从那天起他就决定了,回来后就一定要跟林晟在一起。

  没想到等他解决完所有事情,去找林晟时,迎接他的是一个吻,两人什么都没说,先做了一顿。

  第二天白十君就求婚了。

  这场拉扯,长达十年,他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白十君回过神,忍不住低头在林晟嘴角亲了下。

  林晟浑身一僵,惊恐地看了下周围,发觉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儿,没人看他们,才松了口气。

  推了推眼镜,冷声警告:“注意点,你父母都在。”

  白十君像个偷吃蜜糖成功的小孩,心里甜滋滋的,脸上都挂着笑:“都公开了,你怕什么。”

  他抬手一指在阳台卿卿我我的原臣泽和晏渔:“学学他们。”

  林晟顺着他指的看过去,只一眼,就默不作声地红了耳朵。

  此时原臣泽同晏渔正在说悄悄话。

  晏渔:“宝贝,我们是不是该补了一个蜜月?”

  原臣泽抱着他的腰,微微低头把脸埋在晏渔的脖颈间,语气懒懒地:“算了吧,公司现在正忙。”

  除了公司的事儿,主要还是他不太喜欢跑来跑去的旅游,没什么意思,人还累得很。

  晏渔抓起他的手亲了亲:“不行,要有仪式感。你要是不喜欢到处跑,我们就去南方的一个海岛,过一个月二人世界。”

  他转身看着原臣泽:“这样行吗。”

  原臣泽见他似乎很想去的样子,最终松口了:“好。”

  晏渔看着他笑:“那我就去安排了,到时候听我的就行。”

  原臣泽也笑:“好。”

  两人正聊着,晏渔突然瞥见林晟在看他们,他起了点恶劣心思,扯着原臣泽的领带,把人拉过来亲了一口。

  随后晏渔发觉林晟迅速地移开了目光,耳尖通红。

  晏渔不动声色地笑了下。

  原臣泽:“怎么了?”

  晏渔抬眼看他:“你说,我阿哥是1还是0?”

  原臣泽竟然真的认真思考了下这个问题:“0吧。”

  白十君看起来天然无害,没有攻击性,性子也温和有耐心。

  两人的体格差不多的情况下,白十君应该会让林医生做1,因为他总是为别人考虑,所以应该不想让林医生疼。

  而林医生比较冷,看起来攻击性很强的样子,性子还比较高傲,这样的人怎么甘心被男人压。

  晏渔怪异地盯着他笑:“我觉得我阿哥是1。”

  原臣泽神情有片刻裂开:“不能吧。”

  他主要是想象不出来林医生做受时候的样子,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太可怕了。

  晏渔:“打赌,来吗?”

  原臣泽胜负欲也上来了,直勾勾地盯着他:“来。赌注是什么。”

  晏渔眼神轻飘飘的,像是一片羽毛从人心上扫过,撩拨得人怪心痒的。

  他抬手攀住原臣泽的肩膀,凑过去轻声咬耳朵:“谁输了,今晚丧失主动权。”

  原臣泽挑眉:“好。”

  又想到什么,他补了一句:“万一他们撒谎,不说实话呢。”

  晏渔:“不会,林医生从不撒谎,我哥观念开放,他没必要撒谎。”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拉开了阳台的门,开始分头行动。

  晏渔去找了林晟,他先是挨着林晟在沙发上坐下,很随意地抛出几个话题。

  因为林晟进了白家后,一直很拘谨,可能对自己身份的转变还有些不适应。

  等林晟放开一些了,晏渔才假装不经意地问:“你跟我哥,你们谁是1谁是0?”

  林晟顿时一僵,耳朵微红,却面不改色地推了推眼镜:“那你呢,你跟那位,谁是1。”

  他直接把这个皮球踢回来。

  晏渔眉头跳动了两下,保持微笑说:“当然我是1。”

  他的羞耻心比较强,虽然在面对原臣泽时能够收放自如地浪荡,但那是情趣,在别人面前,他还是要脸的。

  林晟不说话,只看着他身后,轻咳了两声。

  晏渔迟钝了一会儿,扭头看才发觉,原臣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背后。

  刚才的话,估计是被听到了。

  晏渔瞳孔微颤,莫名有几分心虚。

  原臣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深沉,却别有意味:“我问大哥了,林医生是0。”

  他说出口时,表情有一瞬间裂开。

  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晏渔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挑着一双美目看他:“愿赌服输?”

  原臣泽:“嗯。服输。”

  而他们的赌注中心林医生,此刻的表情正冷得吓人,他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白十君,眼神跟刀子一样。

  白十君接收到他的信号,抬头对他温柔地笑了下。

  林晟心猛地一跳,眼神慌乱了瞬,咬着牙移开了目光。

  他是0的事儿,就这么被全家人知道了。

  原臣泽沉默片刻,施施然问晏渔:“你是1?”

  他的神情像是在看笑话,带着一抹趣味儿。

  晏渔胡乱嗯了一通,忙起身把人牵走了。

  进了卧室,晏渔才服软,指尖勾着原臣泽的领结,唇齿暧昧启合:“宝贝,就当给我个面子,别揭穿我。”

  原臣泽抓住他的手:“那就让别人都以为我是0?”

  其实他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两个人在一起相爱就好,在地位上他们是平等的,做那种事时互相爽到了就好。

  但刚才他突然发觉,晏渔对这种事很在乎,所以有意逗一逗他。

  晏渔朝他眨眼,指尖故意绕着他的喉结画圈:“里子都有了,面子而已。”

  原臣泽笑了下,抓住他作乱的手,看了一眼,放在嘴边吻了吻:“这么在乎面子?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人。”

  晏渔抽回手,搂住他:“那我现在就是这样的人了,不喜欢?”

  原臣泽:“喜欢。”

  晏渔心情愉悦地凑上来吻了他一下:“那不就完了。好了先出去吃晚饭吧。”

  他开门正要出去,突然想起什么,回眸轻笑:“愿赌服输,记住那个赌约。”

  原臣泽点头。

  横竖不过是情趣,他不信晏渔还能玩儿出什么新花样来。

  饭桌上时,因为白夫人稍稍有点不舒服,林晟就给她简单看了下,没有什么大问题。

  一家人难免又聊到了白夫人的病上面,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林晟却突然说:“那个,我老师说,他们最近研究出了一种新的技术,也许能够治疗白夫人的病。”

  听到这话,大家都忙不迭看向他。

  白宗秋最是着急地问:“真的?你老师是谁?空了方便让我们去拜访一下吗?”

  林晟点头:“我研究生是在国外念的,我老师是个外国人。夫人的病情我之前跟他浅聊过,他说用这个新技术,有七成的把握能治好。”

  白宗秋和白夫人面面相觑。

  晏渔:“七成已经很高了,阿爸,带阿妈去试试吧。”

  白宗秋紧紧握着白夫人的手:“行,林晟麻烦你联系下你老师,看什么时候有空,我这两天把公司的事儿处理了,然后就带着你们阿妈过去。”

  白十君:“阿爸你放心去吧,公司这边有我和弟弟,还有小泽现在也能帮上忙。”

  白宗秋总算是狠狠地松了口气,白夫人也高兴得晚饭都多吃了半碗。

  今晚是团圆饭,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温馨又幸福。

  晚饭后,又随便聊了会儿天,就休息了。

  因为已经很晚了,大家今晚都睡在的老宅。

  主宅是白宗秋和白夫人的住处,晏渔原臣泽同白十君林晟两对,住在的次宅。

  他们的房间是挨着的。

  原臣泽洗漱完正要休息,晏渔突然把他抵在浴室的门边:“愿赌服输,说好的。”

  他目光灼灼,像是火星子一样让人心口发烫,又似含着钩子,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原臣泽也不动,乖乖地靠在门上:“嗯。你想怎样?”

  大抵是有了免疫效果,他现在也能在晏渔的撩拨下波澜不惊了。

  晏渔唇角微勾,凑近他轻轻嗅着:“你好香……”

  原臣泽感受到落在脖颈温热的呼吸,像是羽毛一样,一寸寸地从他颈间扫过,眸色也禁不住暗沉了许多。

  晏渔靠在他耳边,缓慢又暧昧的吐息:“等会儿乖一点。”

  原臣泽张了张嘴,正要说话,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含混的低吟,像是难耐,又像是舒服。

  那声音明显是林医生发出来的。

  原臣泽和晏渔对视一眼,一时间既有些尴尬,又觉得忍不住地血气翻涌。

  两人都不动声色地红了耳朵。

  晏渔看见原臣泽红着脸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恶劣到:“好听吗?”

  原臣泽只盯着晏渔:“他真的是0?”

  晏渔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还纠结这个?”

  他牵着原臣泽腰间的睡袍带子,把他往床边引,一边走一边回头,美目轻挑,笑意含情地去勾原臣泽。

  晏渔:“管别人那么多,我们该有我们的快乐。”

  原臣泽却看着晏渔细白的脚踝出神,那人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他心尖上,那样撩拨人。

  这一夜,大家过得都非常愉快。

  第二天原臣泽同晏渔去公司上班,刚踏进办公室,敲门声就响了。

  门开后赵卓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露背的衣服,前面是黑色衬衫的款式,但是背后却只有细细的几条链子。

  纤腰美背全都露了出来,让人看着就是一种视觉享受。

  晏渔发觉这个人进来后,原臣泽就有意无意地扫了几眼赵卓的后背。

  一时间他有点吃味儿。

  晏渔觉得,原臣泽似乎也不是那种好色和爱见异思迁的人……

  赵卓坐下后,三人浅浅打了下招呼。

  赵卓:“恭喜,现在白氏集团终于苦尽甘来了。”

  原臣泽微笑:“还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忙,事情可能很难解决。”

  赵卓摇摇头,也笑:“就算是没有我雪中送炭,也会有别人的,不用客气,以后我们就是长期合作伙伴了。”

  原臣泽:“你今天来是有事吗?”

  赵卓:“嗯。我爸爸说有个合作,想要你们看一下。”

  他把一个文件递过去:“我是顺便来说一声恭喜。”

  文件晏渔接过了,看了几眼,确实是不错的项目,也就应下了。

  赵卓也不同他们多说,简单聊了几下后,就离开了。

  他走出办公室后,微微一笑,想着,这段暗恋就到今天结束吧。

  以后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看原臣泽过得好,他也就放心了。

  等赵卓走了,晏渔才有些酸地阴阳怪气:“露背装真好看啊。”

  原臣泽立刻警觉:“他应该是个0。”

  晏渔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所以?”

  原臣泽很认真:“所以你们撞号了,两个0是没有前途的。”

  晏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什么。

  走过去俏皮地搂住原臣泽脖子,眯了眯眼:“吃醋了?”

  原臣泽瞳孔闪烁了几下,避开他目光:“没有。”

  晏渔看破却不回答,只是勾着唇笑,又说:“刚才你一直盯着他,你在看什么。”

  原臣泽:“他的吊牌没剪,开始我以为看错了,就多看了几眼。”

  晏渔:“??”

  他反应了一会儿,笑得更厉害了。

  原来如此。

  晏渔:“行吧。”

  原臣泽也回过神了,眼里一抹不动声色的愉悦:“你在吃醋?”

  晏渔脸上的笑渐渐淡了:“没有。”

  原臣泽还要说什么,直接被晏渔扯着领带勾住脖子,接了个吻。

  等这个吻结束,由于大脑缺氧,原臣泽也忘了刚才他们在争论什么。

  两人又开开心心的了。

  过了几天,林晟说他老师那边已经联系好了,现在就等着白夫人他们过去。

  于是白宗秋带着自己妻子,还有林晟,三人一起飞往了国外。

  离开那天,他们一家去送行。

  林晟一走,白十君就有些落寞,也不想同原臣泽和晏渔这对小情侣一起回去,就自己先离开了,还把车开走了。

  原臣泽和晏渔两人就在街边慢慢地走着。

  周末街上人有些多,他们怕走散就牵着手,时不时聊几句,斗下嘴。

  以后还很长,生活就是平淡的日常,但经历了那么多,原臣泽觉得这样的日常也弥足珍贵。

  他看着手上的戒指,浅笑着握紧了晏渔的手。

  在路上时,管家突然打来电话。

  晏渔接起,说了两句后挂断,惊喜地看向原臣泽:“管家说,外公醒了。”

  原臣泽愣了下,随后克制不住的喜悦漫了上来。

  晏渔:“那我们?赶快回去?”

  原臣泽点头,牵着他的手两人一路狂奔回家。

  路上时他就在想,他这辈子,虽然以前尽是磨难和痛苦,但往后他什么都有了,他会过得很幸福。

  老天大概还是公平的吧。

  作者有话说:

  完结撒花~~番外就不日更了,但我尽快,要忙着准备下一本了QVQ

  求个下一本的预收鸭,这本也会存稿

  《残疾大佬被野犬小白花攻了》

  文案:

  谢究白天生恶人,一身反骨,是出了名的疯狗

  有天他穿成了一个残疾大佬,瘸腿、体弱、还短命,所有人都盼着他死

  谢究白笑了:汪

  #恶犬美人上线

  他穿来时只剩下两年可活,不怀好意的长辈正逼着他挑选结婚对象

  满屋子的豪门小姐和公子,都想嫁给他,就为他死后能得到他的势力和财产

  谢究白却散漫抬手,轻轻一点,挑中了他从外面捡来的野小孩

  小孩很乖,胆小得连猫咪都怕,却在书中结局里,为了救他而丧命

  为了继续当小孩的温柔小叔,谢究白开始扮演原主:清冷孤高,与世无争,体弱多病……

  -

  宴辞对收养他的小叔抱着禁忌的情感,为了讨小叔喜欢,他收起恶劣的本性,每天装乖

  听说有人欺负小叔,宴辞提着棍子就去了

  结果架打到一半,看见地上人倒了一串,而他最爱的小叔正优雅地立在人群中,笑容散漫又勾人,两人还对视了一眼

  于是下一刻,叔侄俩——

  一个偷偷收起刀,一个悄摸藏起棍

  然后开始互飙演技,上演叔慈侄孝:

  # 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叔

  和

  # 我那心地纯良的小白花养子

  满地被痛殴的群众们:俩狗东西

  —

  谢家的短命鬼订婚了,对方是一个捡来的小可怜,一时间满城嘲讽

  #残疾短命鬼,配可怜受气包,谢家迟早要完

  却不想,在宴辞的照料下,那个短命鬼是能吃能睡了,病也好了能下地了

  而当年那个小可怜,在谢究白的教导下,一跃成为商界新贵,手段狠辣令人胆寒

  众人傻眼:是魔法

  #他们产生了化学反应

  谢究白也对扮演好人小叔腻了,终于忍不住去酒吧浪荡

  刚巧碰上仇家找茬,谢究白叼着烟,一人干翻了全场

  却好死不死地被宴辞撞见

  他心虚地倒在宴辞怀里,娇弱又破碎感十足:“手好疼……”

  本想就此离婚,结果三天没下得来床

  宴辞眼里翻滚着骇人的占有欲,委屈巴巴地:“为什么要离婚,小狗哪里不乖吗,小狗可以改……”

  谢究白:

  #我到底娶了个什么玩意儿

  #我以为我挺会演,原来你才是行家

  小剧场:

  后来,反派挑拨离间,去谢究白那里揭发宴辞:他又狠又疯,一点也不乖!

  谢究白想着宴辞连小猫都怕的可爱模样,回味着他八块腹肌的手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反派心梗,又去宴辞那儿告状:他心狠手辣,就是条疯狗!

  宴辞眼里的小叔身娇体弱,泡个澡都会没力气,还次次让自己抱他出来,柔弱得惹人怜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反派:……

  # 滤镜太重迟早会害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