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意游不知作何反应,裤子都脱了一半,现在要穿回去吗?
他贴近齐显,语气暧昧:“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齐显慌慌张张:“什、什么?”
居意游:“我想揍你。”
“啊?”
穿什么裤子!他绝不可能再穿回去!
居意游把运动裤甩下,接着两手分别扯住裤子两端,他一脚把齐显踹翻,用裤腿把齐显手腕和床头栏杆一起捆得结结实实。
齐显被他随意摆弄,惊讶得嘴巴完全合不上。
居意游下身只剩条内裤,站床上表情狰狞放着狠话:“你最好老实点,不然饿死你。”说完转身离开,他觉得关门声太小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愤怒,于是又返回打开门、将门重重摔上。
好幼稚,真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齐显他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居意游在客厅陷入思考。
有生理反应,但逃避生理反应。像齐显这种大哲学家,说不定将此行为列入人类动物性的具体表现之中,觉得与理性背道而驰,是需要被进化掉的。
毕竟他一开始对接吻都十分抗拒。
实不相瞒,居意游觉得这种想法超前得他无法理解,可是如果是齐显的话,没辙,总不能强制爱吧,四好青年做不出这种事。
短短的五分钟,居意游的态度已然转变,他对无法通过深度接触获得愉悦的齐显感到同情,虽然略有遗憾,但是已经坦然接受没有性生活的柏拉图式恋爱。
无所谓,省下的时间和精力可以用来专攻其他方面,比如,他们可以做世界上接吻最牛的小情侣。
这也行。勉强能接受。
居意游想通了,他正准备回去解救齐显,宣布以后他俩就是纯粹的精神恋爱,并大肆赞扬自己有多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结果转头却看见沙发另一头蹲坐一大只可怜巴巴的齐显。
居意游:“你怎么擅自出来了!”
齐显:“要不…做吧?”
居意游:“有病吧你!”
手指长且灵活的一大好处是,被捆起来可以碰到绳结,能够轻易逃脱;过分在意他人感受怕人生气的一大坏处是,居意游快被气晕了。
他一句话也不想说,平躺在沙发上装死。
齐显心里焦灼起来,不知道怎么将气氛拉回,他小心靠近,俯身吻上居意游的小腿,随后不断向上,却在不久前触碰过的地方犹豫片刻。
他紧张得唇部颤抖,即将印上的一刻被居意游轻扯头发引到面前。
“我还是不太明白,不想做是因为顾虑我,想做还是因为顾虑我,有点矛盾,听起来就像借口了。你想做的时候还会顾虑我的体验感受吗?你不想做的时候还会顾虑我的心情吗?这么说起来,看似是以我为出发点,实际上都是以你自己为出发点。”
居意游眨眨眼睛:“你觉不觉得,这样的礼貌,看着有点傲慢。”
齐显咬着下唇开始迷茫,好像确实是这样,他的礼貌和所谓不顾别人死活的热情一样,是一股脑兜头泼过去的,没有在意对方是否愿意、喜欢这种礼貌,说到底,算是一种自私的社交方式。
忽然有些愧疚,对并不接受自己礼貌的人。
“…不会吧,你真听进去了?”
轮到居意游慌张了,随口感慨一下这小子怎么还真反思真自责啊?
“不是…我、我想要报复一下瞎说的你别信啊!别听恶言恶语啊!”一句话差点把孩子再推回原来的圈子,居意游后悔,“你很好,矛盾它是有统一性的对吧…?如果按照我刚刚那么说,世界上根本没有礼貌的人。齐显,礼貌不是个定式,你也不可能见一个人先问他‘你好请问我该怎么对待你’,是不是也显得很冒昧!
“你做的够好了,你在想不想里徘徊,不是因为什么傲慢,只是因为想得太多。我也没有要挖苦你,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一个特别确定的想法,想听你说‘我想’如何如何。”
齐显似懂非懂:“我想?”
“对。打个比方:我想做,但如果你不想,我可以不做。你的话里只有转折了的后半段,没有前面的‘我想做’,我只想听缺失的这部分。”
齐显纠纠结结的:“我想做。”
“这只是个例子,不是让你重复我的话啦。”
齐显垂着头抬眼看他:“我想做。”
“你确实是…这么想的吗?”
齐显现在才恍然被意外打开的莫名开关究竟是什么。他脑袋发热,拉开茶几抽屉胡乱翻找,遥控器、薯片、扑克牌在地板上堆成座小山,忽然他眼睛一亮,抓出抽屉内大把大把的彩色盒子全部扔上沙发。
居意游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要被小雨伞淹死。
他被这数量震撼得舌头都打结:“这种程度的想倒、倒也——”
该死,那种歉疚的眼神又出现了。
居意游临时改口:“——倒也挺好的,多坦诚多热情是吧。哈哈。”
齐显将盒子分类按序放好,扭捏解释:“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买,就…想着买得、全面一点?”
“SML、XL…也不用全买,它也不是什么热胀冷缩的东西。”
“这个字母和具体数字…我不太懂该怎么对应,而且也…不清楚具体数字。”简单来说,他对自己和别人都一无所知。
“有道理,脑子多大问题才会用尺子辅助端详。”
“现在怎么办?一个一个试过来吗?”齐显向同样一无所知的居意游求助。
“我建议你直接脱裤子对比。不过…还是先回房间。”
戴得并不舒服,齐显不熟悉这感觉,别扭又束缚,更别说居意游拿出实验室夹玻片的认真劲儿对待那里,视线那么直白,怎么能好意思。
不好意思,所以眼神越来越不清白。
居意游成功戴上,仰头要展示,就看到湿漉漉的眼睛。他略微出神:“你像在色诱我。”
这词一出,齐显的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张张嘴辩解不出半个字,他也不能说自己完全没这意思。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事情发展也理所当然。
比如居意游坐上、双手和齐显双手交握,比如齐显意识蒸腾仍挣出手从床头柜拿出那瓶被店员塞来的润滑,比如修长纤弱的手指的试探,比如齐显反反复复询问的“你怎么样”“我还行吗”“这样可以吗”,都理所当然。
但居意游不这么认为,他十指相扣时趴下狠狠在齐显锁骨处咬出牙印,看见瓶子非调侃几句原来你想得这么迫切,手指隐没、他握着齐显手腕故意夸赞是双漂亮的手,面对询问一阵烦躁、低头啃咬着堵住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齐显躲避着试图开口:“你、唔。”
居意游教训道:“不许说,你又没在做服务业。搞得像在吃自助餐,还得写大众点评的那种。”
齐显思索了一下现在的姿势,似乎大差不差。
居意游看出他在想什么,气得不行,下坐时刻意偏了方向,抓着齐显头发的手指被刺激得收紧。
“痛…”
居意游紧张:“哪里?”
“头皮痛,下面也痛。”
蛮离奇的,从开始到现在,齐显脑袋撞到床头痛、下面被握得稍紧些痛、抓头发痛,居然连坐上去都要喊痛。
有没有考虑过到底谁是该痛的那一个。
别太娇气。
居意游气不过,暴揍齐显的念头又钻出来,手掌猛凑到齐显脸颊,但只轻轻刮过:“不许痛。”
“可是真的——”
巴掌又落在齐显颈部,这次带了些力,细听能听到声音。
“都说了不许…你脸怎么突然这么红…”
居意游怀疑地看向自己的手,莫非这实际不是一种警告,而是一种奖励?他尝试再次伸出手,这次目标放在眼睛处。
手掌刚要覆过去,居意游被忽然眯起的迷蒙眼睛看得呆愣,齐显趁机扣上他的腕部移到唇边。
他一字一顿:“教、教、我。”
意外地了解自己与对方的独特爱好。
作者有话说:
我:(勉强)试图看过审车学习一下,太清水了,清水得我都不愿写。
友:(沉默)
我:(自己崩溃)啊啊啊我就像那种嘴硬的羊尾人,说自己从不do三十分钟以内的i,实际上是为了掩饰羊尾。我还抹黑功能正常的人,我无耻。
友:是有点像了。
(晚了一个多小时非常抱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