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凌南的建议，水无海去集市找衣服，他不敢去那种看起来就很贵的店，所以只好去集市。集市里人来人往，人还不少，水无海看上的衣服都会砍价，说起砍价，在水决和胡心还在的时候，他是一点也不会的，那两人走了之后，水无海学会了很多东西，也可以说是不得不会。
由于凌南用过“乖宝宝”这个词来形容他之前的穿着，所以他都按照这个词相反的感觉来买衣服，比如破洞阔腿牛仔裤、黑暗风的黑色上衣，花了好几百就买到了看起来不错的衣服。对了，他还得买手机，接着他就去买了台二手的手机，他的钱都得花在刀刃上。
回到家，他把刚刚买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里，听着洗衣机的声音，他打开手机，点开了一首英文歌，轻轻哼了起来。
他忽然很想抽烟，虽然不会，但是每次看到凌南的样子，他总觉得抽烟能缓解压力。
不过转念一想，他可不能带坏水墨，而且就算是躲着水墨抽烟，每天一身烟味回到家，水墨又不傻子，肯定会怀疑他没去干什么好事。
直到衣服洗好，天才黑了一点，水无海去把衣服晒了，然后就开始准备菜和饭，今晚决定和水墨一起吃火锅。
水墨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火锅味，“哇！好香啊！哥，今天吃火锅啊！”
“嗯，洗个手过来吃饭吧。”水无海朝水墨勾了勾手。
水墨把书包一丢，洗洗手，就在沙发上坐下了，“哥，你找到工作了吗？是干什么的啊？”
“我还没去，一个朋友介绍我的，在酒吧里唱歌。”水无海给水墨倒了一杯饮料。
“哦哦......”水墨的眼睛已经巴在锅里了，根本移不开眼睛。
“行，开吃吧，瞧你馋得。”水无海被水墨的样子逗笑了。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等水墨写完作业，洗完澡睡下了，水无海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他站在酒吧门口，深吸一口气才推开门，由于是清吧，所以即使人再怎么多，也不会特别吵闹，店里的音乐也不是特别大声。
水无海找到了这里的老板，随着老板进到了一个房间里，在这期间，老板一直打量着水无海的脸。
“脸这么嫩，刚毕业出来吧？”老板点了一根烟，观察着水无海的神色。
水无海不想骗人，只好实话实说，“高中肄业，家里出了事情......凌南推荐我来的。”
“哦，凌南啊，他跟我说过，”老板吸了一口烟，“没事，只要你成年了就行，现在方便吗？去外面的台子上唱一首让我听听。”
“好，可以的。”水无海随着老板一起出去，上了台。
一开始只是调音也吸引了台下不少的人，水无海的这张脸太夸张了。他垂着眼帘，让长长的睫毛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动一动的，像是有点紧张的样子，鼻子的形状很精致，往下看，嘴唇似是涂了口红一般，这里不是很亮，但是没办法掩盖水无海的五官之好看。
如同艺术家手中精雕细琢的石膏，如画家笔下的呕心沥血之作。
就在众人猝不及防之时，水无海开口了。
“还记得我们初遇的那个早晨吗？”
“想念你的眼眸，想念你的脖颈，想念你的所有。”
“可一转眼，你就消失了，寻寻觅觅，始终像是隔了一层玻璃，看你的身影总是模糊的。”
......
水无海很享受这种感觉，所谓的如鱼得水，就是这样的感觉吧。他感觉自己和音乐融为了一体，漂浮、流动、颤动......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和音乐共舞，似乎连头发丝都要融进音乐里了。
歌声停止，水无海睁开眼，耳边传来的全是掌声，他轻笑了一声就下台了。
下了台，老板就急急拉着水无海签合同了，老板给出的工资不低，水无海立刻就答应了。
“无海啊，你有没有想过要留长你的头发呢？”老板提出了一个建议。
水无海愣了一下，签完字就抬起头，“我.....适合留长发吗？”
“你等头发长了，可以去染个头发，当然，买个逼真点的假发也行，你现在的发型太普通了，”老板挑了挑眉，又道：“打扮好点，肯定会有不少人会想给你打赏的。”
“打赏？”水无海不太知道这个玩意，不太清楚老板的意思。
“你不知道吗？在我们店里，只要有人愿意，是可以直接给我的员工打赏的。”老板耐心解释。
“......嗯，我知道了，那，我今晚还要继续唱吗？”水无海安心了下来，终于有份工作了。
“可以的，不过不用着急，今晚就先适应适应这里。”老板不紧张，他知道自己捞到宝了，但是不用着急，不用那么急着让人今晚就工作。
“好。”
水无海出了房间，回到唱歌的台上，他一出现，台下就有不少人注视了过来。
经过刚刚唱的那首歌，水无海基本已经适应了这里的设备，接下来，他又唱了几首英文歌，节奏比较慢，配上他的嗓音，有一种喝了口感很顺的鸡尾酒一样，不会让人轻易醉，却容易让人想多喝几口，多听一会。
一直到这家店快打烊，水无海才回家，台下有好几个人想过来加水无海的联系方式，水无海都拒绝了，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回到家，水墨睡得很熟，但水无海也不敢发出很大的声音。他洗完澡，看到厨房桌子上的那把水果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底绽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次自残留下了不少痕迹。
水无海走过去，轻轻拿起水果刀，下一秒，皮肉被划开，鲜血流淌。
他已经爱上了这种感觉？
不，没有人生来就会喜爱疼痛，他也一样，只是在现在的他看来，没有疼痛，就不能清醒了。
只是流一点血，他就不会想去真的自杀，这，不好吗？
为什么要活着呢？他不知道.....为了自己而活？还是，为了水墨？或许都有吧。
水无海把水果刀洗干净，把血迹都处理干净，眼看手臂不再流血了就回房间睡觉了。
春日的早晨总是美好的，晨光温暖着大地，鸟语花香，人来人往，各自都有自己需要忙碌的事情，每个人都有美好的未来。
水无海起来的时候，水墨早已去到学校了。他出门一趟，打算去楼下的超市买点东西，一开门，就遇到了凌南。
“早？早啊。”凌南穿着睡衣，扣子都没扣好，睡眼惺忪，手上提着一袋垃圾。
水无海挥了挥手，“早，吃过了没？要不来我家吃？有些事想跟你说。”
“行。”凌南点了一根烟。
下楼，该买东西的买东西，丢垃圾的丢垃圾。回到水无海的家里，凌南闲着没事就掏出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水无海煮了一小锅粥，可把凌南香迷糊了。等到水无海煮好，端出来，凌南就迫不及待自己装了一碗。
不过还烫着呢，凌南只好开口，问道：“对了，你想跟我说什么事情？”
“多亏了你的推荐，我现在总算是个有工作的人了，谢谢你，凌南。”水无海拿了一瓶牛奶给凌南。
凌南看了看牛奶，又看了看水无海的脸，眯眼道：“小孩子才喝牛奶。”
水无海被这话逗笑了，噗嗤的一声，“哈哈哈......你是大人，所以你不喝牛奶？”
凌南点点头，“嗯哼，当然。”
“话说，你除了打拳，还会做点别的工作吗？”水无海觉得凌南的气质很特别。
凌南的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个浅笑，“你猜啊。”
“不猜。”水无海立刻表现得不感兴趣了的样子。
“好好好，我说，”凌南喝了一口粥，“我□□。”
水无海一听，被呛着了，一连咳了好几声，“咳咳，什么？！”
“嗯，你没听错，我混黑的，”凌南笑了笑，“主要业务是催债。”
水无海看了看凌南的灰发，还有凌南的脸，“看不出来，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什么艺术家。”
“艺术家？！小朋友，你也太高看我了。”凌南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水无海的头发。
水无海任由凌南□□他的头发，然后顶着一头乱毛吃完了自己碗里的粥。凌南和他聊了半个小时，接着就回去了，然后还说晚上会去酒吧给水无海捧场。
过了中午，水无海吃完锅里的粥就打扫了一下家里的卫生。很快就到了傍晚，正是水墨回来的时间，水墨一回到家就闻到了菜的香味。
一起吃完饭，水无海就出门了，他出门前还用发胶弄了弄头发，不过他不太会弄，只是让头发看起来蓬松了点，凌乱了点。
一进到店里，水无海就看见了不少眼熟的面孔，包括昨天想要他联系方式的人，还有凌南，凌南朝他挥了挥手，水无海点点头，然后就奔向台上了。
唱了几首歌，水无海就中场休息了一下，他向厕所走去。洗手时，他低垂着眼，没看见背后和旁边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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