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忽然醒了，他从病床上蹦起来，大口大口喘息，然后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医院？为什么他会在医院里？
一幕幕从他脑海里闪过，停留在最后一眼，水无海扑向他的画面。哥哥护住了他，然后就发生了车祸，他晕了过去。
水墨看了看自己的四肢，只有擦伤，不知道爸妈还有哥哥怎么样了。他刚想下床，就有护士进来了，立刻制止了他的行为。
“诶！小朋友，别动，别下床！”护士小姐姐把水墨按住了。
水墨有点着急了，朝护士问道：“我哥哥呢？我爸妈呢？他们怎么样了？”
护士小姐姐露出了遗憾的神色，她有点难以开口，“你哥哥还没醒......你爸爸和妈妈，抢救无效了，抱歉......”
水墨傻在原地，不可置信再问了一遍。
“抱歉，我们尽力了......”护士一边说，一边拿出药给水墨擦伤的地方上药。
水墨不想相信这一切，但是他又一边松了一口气，哥哥终于不用活在这样的环境了，可是，爸妈走了，他和哥哥该怎么维持生活呢？他觉得自己有点冷血，爸和妈死了，他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要他没失去哥哥，什么都好说......
“我想去看看哥哥......哥哥怎么样了？有伤到哪里吗？”水墨蹙着眉道。
护士看着水墨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好告诉水墨一些水无海的情况，“你哥哥他......有一边眼睛伤到了，那边眼睛估计会完全失明......以后应该需要戴义眼。”
“我能不能去看看他？”这是水墨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护士小姐姐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好吧，就在隔壁，出门右转就好了。”
没等护士的话音落下，水墨就冲了出去，手上插着的针也不管了，弄得护士小姐姐得举着吊瓶在后面追他。
砰——
水墨一把推开房门，看到了水无海正躺在床上，他这才安心下来，许是他开门声太大了，吵到了水无海，在水墨的注视下，水无海缓缓醒来。
水无海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裂开了，一阵一阵的发疼，眼睛看东西还不清楚，有一种近视了的感觉，右眼一片漆黑，还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哥......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了？”水墨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水无海撑起自己的身体，靠着床头，有气无力问道：“......爸和妈呢？怎么样了？”
“他们.....走了。”水墨细细观察着水无海的神色。
水无海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呵......走了？”
“都抢救无效了。”水墨
见了水无海这个笑，水墨坐近了一点，握住了水无海的双手，直视水无海的双眸，“哥，我......我知道爸打过你，说实话我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现在我觉得，只要有你在，一切都无所谓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吧？好吗？”
水无海迷惑了，水决和胡心死了，水墨居然不哭不闹，挺奇怪的，还说什么永远在一起......
“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水无海无力笑笑。
在医院休息了几天，出院之后，水无海就去把各种手续都办好了，然后去墓园看了夜因一趟，水墨也跟着一起去了，也不多问水无海什么话。
寒假很快就过去了，水无海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只觉得嘲讽至极，卡里没几个钱了，水决到头来也没赚几个钱，所以到了水墨和他的手上，自然也没什么钱。
还能怎么办呢？不读书了呗，去打工，还好他已经十八岁了，把钱都给水墨念书吧，他的这个弟弟，那么天真，怎么可能让水墨出社会，出了社会不得被扒一层皮才怪。
所以寒假一过，新学期到来，是时候交学费了，水无海把水决留下的最后一点钱全部给了水墨。
“哥......”水墨拿着手上的钱，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要不我们去外婆家或者奶奶家住吧？”
“没事，钱你拿着，你好好念书，其余的你都不用担心。”水无海揉了揉水墨的头。
水墨哪能不担心啊，他道：“你要出去打工，是吗？”
水无海没想到水墨会预料到，他愣了一会，道：“是......不然呢？我是哥哥，当然是我来照顾你啊......”
“那我也不读书了！”水墨开始闹脾气。
水无海脾气也上来了，“不读书，你不读书你能做什么？你才十七岁！”
“我.....我，哥，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水墨低下头去，眼眶发热，声音逐渐变得低哑。
水无海顿时就没气了，他搂过水墨，拍了拍水墨的背后，“没事的，等你读完书，就由你来养哥哥，怎么样？”
“好！”水墨一口应下。
夜晚来临，水墨不会做菜，只好由水无海做菜，水墨负责买菜和洗碗。两人吃完饭，水无海就催着水墨去洗澡，洗完澡就去学习。
水无海提起垃圾袋，开门下去丢垃圾，转身回家的时候，遇上要出门的凌南。
“最近都没见你，你家人呢？”凌南点了一根烟，递了一根给水无海，水无海摇头拒绝了。
水无海只是摇头，想说什么，却到了口边就不懂说了。
“需要我帮你什么吗？小朋友。”凌南吐了一口烟。
“我想......找份工作，你能不能推荐我？”水无海犹豫一番还是开口了。
凌南凑近了点，道：“你会唱歌吗？依你的条件，去清吧唱个歌，肯定能行。”
唱歌？唱歌啊......他还未被领养之时常常唱歌，多年不唱歌了，不知道能不能行。
水无海点点头，“我得练练一段时间。”
凌南打量了水无海一眼，又道：“看过打拳吗？”
水无海摇头。
“走。”凌南拉住了水无海的手腕。
两人进到拳馆，这里人声鼎沸，人挤人，全靠凌南牵着，水无海才没有走丢。还没有开始有打拳看，不过气氛已经很足了，凌南一松手，水无海就找不见他人了。
过了一会，裁判上了台，蓝方拳手就登场了，水无海在台下，本以为气氛已经到达顶点了，没想到，凌南作为红方一出场，全场沸腾，全是人在喊凌南的名字。
“凌南！凌南！凌南！”
水无海被人的声音震住了，感觉血液在沸腾，感到了活着的滋味。
开打，水无海被凌南展露的身材吸引了，没想到，凌南原来有这么好的身材，单看脸，凌南真的很像那种小白脸。
蓝方根本顶不住凌南给的压力，速度也不如凌南，三下两下就败了，凌南轻松拿下第一节。
一到第二节，凌南像是更在状态了，出拳的速度和力度都很绝，腰力更是离谱，躲蓝方的拳头的时候能往后弯下腰，角度可以称为诡异，时间一到，蓝方倒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而到了第三节，蓝方更是节节败退，凌南拿下了这场胜利。
全场都在喊凌南的名字。
水无海挤到了台前，凌南看见了他，随手拿起自己的衣服，直接翻过来，走到水无海的身边，在水无海耳边道：“走吧，请你喝奶茶去。”
于是，他们俩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和欢呼之下离开了拳馆。
找了家没什么人的奶茶店，凌南和水无海坐在角落，不知道为什么，水无海还挺乐意跟凌南这样类型的人呆在一起的，没有废话，也不用互相猜忌。
一人一杯热乎乎的黑糖珍珠奶茶，水无海把奶茶捧在手里，凌南看起来喝不习惯，喝了一口就放在桌子上了。
“我跟那家清吧的老板认识，可以把你介绍给他，”凌南揉了揉自己的灰发，“你可以尝试多笑笑，肯定会有人追着给你打赏。”
水无海顿了顿，然后尝试性的，扬起一个浅笑来，“这样？”
凌南不经意看去，突然感受到什么叫心动的滋味。
眼前的人，长得艳丽至极，男生女相，眉眼好看得仿佛画出来的一样，嘴角那浅浅的弧度有一种勾人的意味。
“对。”凌南赶忙移开视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对了，除了唱歌，我是不是该准备些什么？”水无海对凌南说的工作很感兴趣。
凌南打量了一眼过来，道：“换身行头，你穿的跟个乖宝宝一样，不适合在清吧里唱歌。”
水无海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点点头，“确实。”
凌南拿出烟来，刚想点烟，却看到了店内的禁烟标志，只好摸了摸烟，收了回去。
“我们出去聊？”水无海提出了建议。
“没事，少抽点也好。”
由于奶茶店比较亮，凌南恰好看到水无海的两边眼睛不一样，便问道：“你的眼睛，是天生不一样的吗？我记得之前不是这样的。”
“车祸......我的右眼是义眼，”水无海说着说着就摸了摸自己的右眼，“这个假眼睛还花了好几千呢......”
义眼比左眼的颜色要暗，浅棕色的感觉，左眼，也就是原生眼会更加偏金色。
两人聊了一个小时，水无海才记起来水墨还在家里，看他半天没回去，估计得心急，至此，水无海只好和凌南一起回去了，还带了一杯奶茶给水墨。
“我还没见过他呢，就当是我请你弟弟喝的。”凌南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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