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回去的路上，萧言又打来电话：“老许，我打听到一个劲爆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别给我铺垫了，有话快说。”许昭对萧言一向是直怼不误。
“唉，我还想铺垫一下，好跟你提条件呢。”萧言的计划没能得逞，佯作失望道。
“你再不说我挂了啊。”许昭威胁。
“那你一定会后悔终生的！”萧言断然道，“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打听到，樊远东的那个高价律师是祁慧辗转托人请的，辗转的原因倒不是因为祁慧缺钱请人，而是祁慧托人做成了樊远东大学援助的名义，但其实幕后的资助者是祁慧。”
“既然是大学援助的名义，你怎么打听到的幕后？”许昭问。
萧言说：“也是碰巧，我和那个崔律，就是樊远东的辩护律师，以前是同一个律所的，刚刚和前同事吃饭，他们喝多了爆出来的八卦。”
“行，谢谢你啊。”许昭难得道了一次谢。
“哟，你这声谢说得我一身鸡皮疙瘩的，准没好事。”萧言揶揄，“你明天是不是要传唤祁慧？”
“明天我休假，后天吧。”许昭说。
萧言闻言震惊道：“难得，百年一遇啊，你许大队长竟然还休假？你不是工作狂吗？”
“明天约了人。”许昭草草敷衍道。
“约谁？林医生啊，你们约会啊？”萧言敏锐地猜测到。
许昭十分无语：“约什么会，我们谈正事，你不去做刑侦或者私家侦探真是可惜了。”
“你们刑警钱太少，我才不干。”萧言说。
“财迷。”许昭骂道。
“一个消息一顿饭，回头请我吃饭噢。”萧言顺势说。
“你还欠我三顿饭呢，先抵一顿。”
第二天还没到中午，林清禹就提着手机上门了：“许队，说话算话啊，帮我接个电话。”
许昭一脸哭笑不得：“你们相亲大会怎么还这么早……”
“领导给我开小灶。”林清禹也是满脸无奈，“先给我提前介绍几个他满意的对象……”
林清禹的话还没说完，微信电话就响了起来。
林清禹动作飞快地把“烫手山芋”塞进了许昭手里：“拜托啊。”
许昭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微信来电人是周主任。许昭于是接起电话，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已经迫不及待地热情道：“小林啊，我女儿26岁，南州大学医学院的硕士，而且是神内的，跟我们精神科也算半个亲戚……”
“咳咳。”许昭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抱歉啊，林医生他有点急事……”
“您是？”周主任也尴尬地收住了话意。
“我是市公安刑侦支队的许昭，我们之前见过的。”许昭解释说，“林医生是我们一个案子的证人，正在做笔录，大概要两个小时吧，我让他之后回电话给您？”
“哦哦，没事没事，不回也行，不是什么要紧事。”周主任忙说。
“嗯好，您还有什么要转告的吗？”许昭继续演戏道。
“没有，你们忙。”周主任说。
直到确认对方挂了电话，林清禹才长吐出一口气：“多谢了，没想到我们科主任连他女儿都推出来了，还好我今天躲过去……”
许昭似笑非笑道：“林医生，你这是有多抢手啊？”
林清禹轻笑：“彼此彼此吧，给你介绍的人不也很多吗。”
许昭立刻摆了摆手：“不不，像三甲医院医生这种相亲市场上的抢手货，是绝对轮不到我们警察这种相亲鄙视链底端的。”
“你不是科级干部嘛，仕途大好着，我们科主任就喜欢当官的，改天我介绍你给他认识……”林清禹打趣。
“不了不了，我一个区区副科，人家看不上的，不如林医生你可是主任预备役。”许昭恭维道。
林清禹失笑：“我连副主任职称都还没评上呢。”
“那是因为我比你大三岁啊，等你到了三十，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许昭笑说。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林清禹淡淡道。
许昭和林清禹边散步边走到市局，林清禹突然想到：“对了，你们陪练不是要找实力相当的吗，我可打不过你。”
“不要紧，刚好我手受伤了，说不定能打个平手呢。”许昭笑称。
“许队你开玩笑呢，你就是两只手都受伤，我也不可能打得过一个在职刑警。”林清禹说。
“试试呗。”许昭笑吟吟道。
林清禹说：“好啊，你让我几招呗。”
“三招，再多我真要被你撂了。”
“行。”林清禹欣然同意。
许昭脱下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T，隐约可见衣服下结实的胸肌。
林清禹的身板则十分单薄，前胸贴后背的都是骨头，而他唯一那点身高腿长的优势，在面对许昭185往上的身高时也成了劣势。
林清禹率先出招，一出手就是一个凶狠的别臂摔，看着是奔着一招就把许昭撂倒去的。
许昭依言让招，他背着手，只躲不攻。不过林清禹的招式很好猜，虽然与警校的传统教学不同，但也是警察实务中常用的招式，一看就是林亦明手把手教的，而且林清禹身板偏瘦，所以大多都是用巧劲的招式。
许昭在林清禹碰到自己手臂的瞬间就料到了招式，向对方的发力点反向闪避。
林清禹随即调整了战略，向下盘攻去，一个更狠的扫腿摔，依旧是奔着把许昭撂倒的目的去的。
许昭没法出招，只能侧身靠向林清禹的身体和他不发力的左腿，这样林清禹发力点扭转，势必会和自己一起摔倒。
林清禹显然也不想马上摔地，向后撤了一步，和许昭拉开距离。
“三招了噢。”许昭笑道。
“许队你这就欺负人了吧，撤步这能算一招吗？”林清禹的气息显然没有许昭平稳，看着确实是不太运动的样子。
“行，还有一招。”许昭颔首。
林清禹向左虚晃一招，然后瞬间再次出腿。许昭紧急扎稳马步，生生受了这一腿：“嘶……林医生你真不留情啊……”
“你下盘太稳了吧……”林清禹也痛得不轻。
“体重优势，这可不是说说的。”许昭笑道，“林医生，该我了。”
许昭明显是留了手的，只是一个锁肘的控制术，不像林清禹一上来就凶狠摔人。
林清禹显然也是刑警手把手实战培训过的，他迅速反应，抓着许昭的手臂借力躲过了。
许昭不怎么攻击下盘，也不用抱摔技巧，因为自身有绝对的体重优势，一旦摔倒，在地面上很容易就能形成压制。必须承认，许昭的“拳品”还是十分不错的。
不过即使这样，许昭的出招速度依然让林清禹无从喘息，只能勉强防守，根本没有空隙出击。
“等等……休息五分钟……”林清禹气喘吁吁道。
“林医生，你缺乏锻炼啊。”许昭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调侃。
林清禹后退一步，扶着腰急喘道：“我们坐办公室的，能一样吗？”
“那也要多运动，总没坏处，反正我俩一个小区，以后我跑步叫你？”许昭说。
“不了不了。”林清禹扶腰推拒，“脑力劳动多了，真的只想瘫着。”
“我们刑侦也是脑力劳动啊。”许昭摊手。
“你们天赋异禀。”林清禹终于把气喘顺了一点，“对了，你伤口真没扯开吗？虽然我缝得蛮牢，但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许昭不由失笑：“林医生，跟你打真不怎么费力，不会扯到的。”
林清禹也笑了：“我就说你在放水，认真来一盘吧，看我能走几招。”
“那我可认真了？”许昭确认道。
“嗯，来吧。”
林清禹做好了准备，甚至做好了被许昭一招放倒的心理准备。
许昭也果然不负众望，两招就制住林清禹的双手，然后第三招直攻下盘，林清禹还想勉强挣扎一下，但许昭的力气极大，根本不是巧劲可以避开的。
林清禹狠心一咬牙，也不管什么招不招式了，直接往许昭身上扑上去，在被许昭扫腿摔倒的那一刻，拉着许昭一起往地上摔去……
但许昭在地面仍然占据了绝对优势，许昭怕伤到林清禹，不敢用十字固等危险的地面招式，也不敢拿体重硬压，只能选用最基础的擒拿，起码不会伤到人。
不过这个在林清禹的理论范围以内，林清禹防守了三招，才被许昭擒住了手臂，然后顺势压倒。
“林医生，你真太瘦了，我都不敢下手……”许昭把林清禹按倒在地，自己则趴在林清禹身上，说话时喷吐的热气缭绕在林清禹耳边。
“行……我认输。”林清禹气喘吁吁道，两人说话的热气交缠在一起。
许昭有些微汗，但他本身没什么汗味，甚至T恤上还有刚从洗衣机抽出的洗衣液香味。和林清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缠绕在一起，混合成一种十分独特的香气。
“林医生，你这用的是什么香水啊？”许昭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直想问的。
“R国带回来的，翻译成中文应该是——高岭之雪吧。”林清禹淡淡笑道，“别压我身上了，快起来吧，你好重……”
“我75公斤好嘛……”许昭爬起身，仍不忘辩驳。
“蛮健康。”林清禹点评。
这时，在一旁围观了许久的屈粤终于忍不住开口，啧啧称奇：“老大，你怎么把林医生也拐来了？”
“怎么能叫拐？”许昭纠正，“刑侦人员用词要严谨，是自愿好嘛。”
“哦，但你们玩得好暧昧……”屈粤一脸无辜地说出了心声。
许昭咬牙吐出一个字：“滚。”
“你跟我打的时候才没有这么温柔！”屈粤忿忿不平。
“废话，犯罪分子会跟你讲温柔吗？”许昭斥道。
“这也不是您跟林医生借着陪练玩暧昧的借口……”屈粤委委屈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