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居远瞪视着拓跋日轩,若不是这些人用卑鄙的手段拿他孙女的命来要挟他,如今他又怎么可能会被囚困在这里!不过既然被抓住了,他这把老骨头死不足惜,就是他的孙女……林居远担忧地看向一边害怕得颤抖的林溪,他要想办法救林溪才是!

“怎么?没话好说了?”拓跋日轩冷笑地便是一巴掌甩在了林居远的脸上,顿时让他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嘴角甚至流出了一丝血丝来。

“不许打我的爷爷!”林溪虽然十分害怕,但是也见不得林居远被人打,愤怒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捆住自己的绳子,而她的叫喊则让拓跋日轩的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走上前用力抬起她的头,扯了扯嘴角,慢吞吞地说:“看不出来你这孙女倒还有几分姿色,拿去慰劳本王的那些下属倒是不错。”

林居远听得胆战心惊,连忙大声吼道:“不许打我孙女的主意!”

“在本王面前,没人敢说不许!”拓跋日轩戾狠地说,突然手指一收,紧紧卡住林溪的脖子,令林溪小小的脸蛋因为无法呼吸而变得苍白起来。

“放了我孙女!你不想解你身上的蛊毒了吗?”林居远情急之下,大声问道,见拓跋日轩终于松开了自己的孙女,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一接触到拓跋日轩凶狠的目光,他又多了几分惧意,拓跋日轩身上的蛊毒根本就无药可解,而且以他之见,就算能解只怕到时候拓跋日轩还是会把自己给杀了!他低头沉思了一下,抬头看向拓跋日轩,说:“如果你放了我孙女,我就帮你解了你身上的蛊毒。”

“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条件?”拓跋日轩挑了挑眉,冷笑着说。

“我是没打算活了,你若连我孙女都不放过……那我也只好让你给我陪葬了!你以为这蛊毒单单是发情那么简单吗?时候到了,这蛊虫就会慢慢钻入你的骨髓之中,让你生不如死!”林居远故装深沉地说,只是这话却是他编的,这蛊虫虽然厉害,但是只要在发情之时和男人交欢就没有什么事,不过他如果不这么说,这个拓跋日轩一定不会放过他孙女的!

而他的话确实让拓跋日轩惊了一下,面上略微有些恐慌,拓跋日轩瞪了林居远许久,点点头说:“好!你若解了本王身上的毒,自然会放了你孙女!”

“不,你现在就放!否则我就是死也不给你解药!大不了我们爷孙黄泉路上做个伴,至少还有你这个王爷给我们陪葬,我们也算赚了!”林居远一边说着一边皱眉看向拓跋日轩,他的脸上慢慢呈现出惊讶之色,奇了!从拓跋日轩的面相上看,看不出蛊毒的迹象来,反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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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日轩皱眉望向林居远,又慢慢转看向林溪,目光不断地在这对爷孙之间徘徊,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般,良久才点头说:“好,本王放了你孙女。”

林居远对林溪叹息着说:“溪儿,往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只怪自己盛名在外,在巨剑山上躲了大半辈子,到了晚年竟还惹了这么一号人物而招来了杀身之祸,他不求什么,只求自己唯一的孙女林溪没事,只是她还年幼无知,往后孤苦伶仃得也没个人照顾!

“你们把她带下去吧!”拓跋日轩不耐烦地说着,挥了挥手要底下的人将林溪带下去。

“等一下!”林居远大声叫了一句,他直视着拓跋日轩说:“我要亲眼看着你们放了我孙女!”他老头子见多了,这天下越有权势的人说话越不可靠,拓跋日轩虽然表面上答应他放了林溪,但是未必肯真心放她!

拓跋日轩双手交在背后,森冷地看了林居远许久,点了点头说:“好,本王答应你。”转头吩咐侍卫说:“押着这老头和这女人去后门。”

一行人押着林居远和林溪到了后门,拓跋日轩又看了林溪一眼,就命人把林溪放了。

“爷爷——我不要走——放开我——放开我爷爷——”林溪不愿意离去地扑到林居远面前,一边的侍卫连忙拉住她,尽管她挣扎着想要上前拉住林居远,但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却也不敌不过孔武有力的侍卫。

林居远重重地叹了一口,难得慈爱地说:“溪儿,听爷爷最后一次话,快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往后爷爷不在你身边,万事你要自己小心,别让别人欺负了去,还有记着,这天下谁都不可以轻易去相信!”

“爷爷……”林溪怔怔地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林居远,永别的不安让她颤抖了起来。

“你还不放开我孙女?”林居远瞪向拓跋日轩,拓跋日轩斜视了他一眼,甩甩手,就让侍卫放开林溪,冷冷地说:“再不走就不要怪本王改主意了。”

这话说得林居远心惊,他面孔一板,怒吼着:“快滚!你不是要自由吗?现在我也懒得管你了!还不滚!”又恢复了往常恶模样的林居远却换得了林溪呆呆地两行泪,她猛地忍住哭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就朝反方向奔去。

林居远恋恋不舍地目送着林溪离开,希望这丫头能够机灵地逃出去,至于自己他是没打算活着了,但是他要多拖延几日好给这丫头多几天逃跑的时间。

只是在林居远没注意的时候,他又对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明了地点点头,悄悄地离了现场,绕了个大圈便朝着林溪离开的方向急速前进。拓跋日轩冷笑着看着脸上有了一丝宽慰的林居远,沉沉地说:“好了!解药!”

林居远收回眼神,不在乎地哼笑着,说:“急什么,这蛊毒这么厉害自然不会是用简单的解药。你……走近一点给我号一下脉。”这事太过怪异了,是他老眼昏花了吗?他需要确定一下!见拓跋日轩立刻警戒地瞪视着自己,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怕什么!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能对你怎样!你不是让那些人把我里里外外搜了个干净,我现在身上没有半点毒药!你不让我号脉,我怎么知道你蛊毒的深浅,药量该如何下!”要毒死他也不是现在!至少也等林溪跑远了!

拓跋日轩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本王听说你能用丝线给人号脉,今日就给本王见识见识你的这一本事。”

林居远摇了摇头,说:“像你这样处处防着他人地活着,你不累吗?对了,那日陪你一起去山上找我的侍卫呢?”

林居远故意提到拓跋轩影,果然见拓跋日轩变了脸色,拓跋日轩阴沉着一张脸,冷哼着说:“少废话!快点帮本王解了毒少些皮肉之苦!”要不是怕林居远一把老骨头不结实用上两个刑就一命呜呼了,他早就让人动手了!哼!待到他解了身上的毒之后,非要这老头常常千刀万剐之苦不可!

林居远却突然玩味地笑了起来,他现在很希望自己没有看走眼,虽然这事很怪,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果这位王爷知道自己如女人一般有喜了,他会做什么反应?那反应一定能让他老头子临死前还开心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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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日轩将林居远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又命人准备了丝线,要他给自己号脉,拓跋日轩虽然怕林居远又对自己下毒,但是想起自己身上之蛊毒的诡异,不敢让他人知道,就让所有的侍卫都退出了房间,自己和林居远单独在一起,不过他手握弯刀,时刻防着林居远。

林居远号得特别得认真,反反复复号了好几次,而每号一次脉脸色就变一次,让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拓跋日轩也跟着紧皱起了眉头,难道说自己身上的毒已经无药可救了!他面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忘记了对林居远的戒备,一下子抓住他的衣领吼着:“无论如何你都要解了我身上的毒!否则——”

相较于他的暴躁,林居远则要沉稳得多,他定下心神看着已经开始急躁的拓跋日轩,实在觉得神奇,他妄称了神医大半辈子却还没有见过如此神奇之事!拓跋日轩不但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而且身上的蛊毒居然也被解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是他将这事告诉了拓跋日轩,只怕拓跋日轩是必然不会相信的。“你……要听实话吗?”

“说!”拓跋日轩简单干脆地应了一个字,抓着他衣领的手紧了紧,最终松开了他,瞪眼凝视着他,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林居远看了他许久,慢悠悠地开口说:“你身上的蛊毒已经被解了。”

“怎么可能!”拓跋日轩瞪视着他,想也没想就否定了,猛地提起弯刀抵在林居远的脖子上说,“你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孩吗?”

林居远笑了起来,不客气地说:“怎么你现在还想被男人行房吗?原来你这王爷也不过是个娼妓王爷!”真是奇怪按照常理说,如果拓跋日轩的毒解了他自己该有感觉才是。

“死老头!你不要以为本王不敢杀你!”拓跋日轩怒地一刀便生生地将林居远的一只手剁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因剧痛而倒在了地上的林居远,咬牙切齿地说:“就算本王不杀你,也会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别再来招惹本王!”

林居远冷汗直盗地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另一只完好的手紧紧地按住伤口,尝试着点住自己的穴道,但是这伤口太大他手上又没有止血药,只能由着血不断地自体内涌出,身体一阵寒于一阵地颤抖着,只是他林居远这一辈子几时受人威胁了?!现在林溪已经逃出去了,他再将拓跋日轩怀孕的事情说出来,这拓跋日轩应该也没什么心思顾及林溪了吧,如此一来,他老头子也走得安心了!

他冷冷地看向拓跋日轩,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吃力地开口说:“你身上的蛊毒确实已经解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