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归舟打完电话,直接打了辆车就去了江秋南学校。
下车后,他先是在学校周围的商业街转了一圈,打算找个合适的酒店订间房。
好家伙,根本没有。
果然如江秋南所说,像样一点的房间都被订出去了,剩下的要么就是卫生状况不过关的钟点房,正常人都知道这里平时是用来干吗的;要么就是农民房,可是农民房的墙壁太薄,根本不隔音,楼下又都是临街小店,从早上五点能吵到半夜两点,还有呛死人的油烟味,压根没法好好睡觉。
蒋归舟站在大太阳下,仰天长叹。
没办法了,只能提前让江秋南去租的房子里住。
还好他没提前布置,不然就露陷了。
按照蒋归舟的计划,他打算等江秋南考完试以后,正式向他表白,到时候在新布置好的房子里摆点鲜花,搞个烛光晚餐什么的,顺便邀请江秋南直接入住。
结果计划被打破,只能让江秋南晚上先过来睡了。
没办法,谁让蒋归舟心疼他哥呢。
蒋归舟在外面晃了小半个下午,浑身臭汗,于是先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物,这才穿着人字拖大裤衩,溜溜达达散步去了江秋南学校。
已经接近晚餐时间,校园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这个时间点,江秋南八成还在图书馆或者自习室里看书复习呢。
蒋归舟走到阶梯教室楼下,站在台阶上给江秋南发了条信息:【出来,我在阶梯A】。
隔了好半天没人回复,蒋归舟有点着急。
他抬头看了下眼前的大楼,几十个教室呢,难不成要他一间一间去找?
他没好气地给江秋南拨了通电话过去。
响了好久,马上就要自动挂断了江秋南才堪堪接了起来。
“你在哪呢?发信息给你没看见?”蒋归舟问他。
江秋南愣了一下,说:“你已经到了?”
“不然呢?在阶梯A门口站半天了。”
故意卖惨,明明他才刚到。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你。”
“不是,你在哪呢?没在这边复习?”
听江秋南的声音,不像是在安静的教室内,倒像是在外面。
“嗯,我在外边。”
“你特么……不好好在教室里复习,又跑哪去了?”
这么热的天还在外面瞎逛,想想就上火。
江秋南被凶了一通,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你这爆脾气……行了,我这边完事了,你就站在那里别动,我过去找你。十分钟就到。”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没再给蒋归舟训他的机会。
蒋归舟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十几只小蚂蚁驮了半个苍蝇尸体在快速地往前移动,还挺有意思的。
“干吗呢?”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蒋归舟故意没抬头,装没听见。
江秋南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把人往下压,蒋归舟差点让他按了个跟头。
“你幼不幼稚?”他有些恼火地站了起来,起猛了,还有点头晕。
“你才幼稚呢,大男人蹲路边看小虫子玩,打电话找不着人就发脾气,到底谁幼稚?”
蒋归舟刚想还嘴,就看到江秋南的脖子上有一块红痕,还挺显眼的。
他捏住江秋南的后颈把人往前一勾,力气太大,导致江秋南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这里是学校,你注意点儿!”江秋南直起身子,推了他一把,但没推开。
“你脖子怎么回事?”
“什么?”
江秋南拿手在脖子上摸了摸,恍然大悟,“不是,蒋归舟,你想什么呢?这是刮痧,前两天宿舍里太热了,我有点头晕,怕是中暑就刮了下痧,你以为是什么?吻痕?”
蒋归舟不信,特意伸手在那块红痕上比划了一下,“是刮痧吗?倒像是有人用嘴嘬的……”
江秋南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旋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这吃的什么飞醋,这是我自己用手指头揪出来的,你可真能想——”
蒋归舟放下心来,揉了揉鼻子,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
“还以为你找野男人去了……”
“滚!”
江秋南难得爆个粗口,主要是蒋归舟太气人了,心眼小又不讲理,有时候真的很欠揍。
两人肩并肩往校外走。
“想吃什么?我请你,不过最好别太远,吃完我还得赶回来背书。”
“嗯,就附近随便吃一口得了,不挑。”
“好。”
江秋南带着蒋归舟往学校后面的小吃街走。
他边走边打量起蒋归舟的衣服,跨栏背心过于松垮,像个布片一样挂在身上,从侧面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胸。
“你今天就穿成这样去考试的?”
蒋归舟笑了下,“考完试回家换的,哪能那么随便。”
江秋南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特意找了个人相对少的饭店吃饭,想节约一点时间。
大夏天什么店人会少?砂锅店。
结果一顿饭把两个人吃得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
偶一从店里走出来,迎面吹来的夏季晚风都显得清凉了不少。
“失策了,快把我热晕过去了。”
蒋归舟说着,把背心下摆拽了上来,擦了擦满脸的汗,露出了好看的巧克力腹肌。
江秋南咽了下口水,伸手把他的衣摆拽了下来。
“少在大街上骚。”
“干吗,吃醋啊?”
这两字最近出现在兄弟两之间的频率变高了。
蒋归舟心情很好,他最喜欢江秋南为他吃醋了,这证明他真的好爱他。
但再高兴,恶劣的脾性也不会改。
他两手一抻,直接把背心兜头脱了下来,光着个膀子就在大街上乱晃。
这可是商业街,夏天傍晚来这里吃饭、逛夜市的人特别多,人流密集度很高。
蒋归舟这个不雅举动,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些害羞的小女生看着他那性感的腰线与腹肌,全都抿着嘴笑个不停,走出好远了还要回头看他,叽叽喳喳地不停地在小声聊着什么。
江秋南的脸都黑了。
他闷声不吭地往前走,完全不想理这个人。
“怎么了,生气了?”
蒋归舟恶劣地笑着,快走了两步,扯着江秋南的手腕就把人给拽了回来。
“把衣服穿上!”江秋南小声命令道。
“为什么?”
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江秋南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抿了抿唇,转头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
眼看就要把人给惹毛了,蒋归舟的目的达到,心情顿时大好。
他又把那件湿透了的大背心套头穿上,欠兮兮地蹭到了江秋南身边。
“别生气了,我太热了,而且衣服上全是汗,粘在身上特难受,不信你摸摸——”
说完,他捉住江秋南的手就往自己的腹肌上按,江秋南“倏”地收回了手,警告他道:“大街上你最好注意点,再这么没分寸以后就别来了。”
“好类,知道了,哥哥——”
一声“哥哥”尾音挑起,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江秋南偏过头去,唇角微微往上挑起,差点没忍住当着某人的面就笑了起来。
被这熊孩子哄一下就这么高兴,简直没出息至极!
——江秋南在心里暗暗地鄙视自己。
回到学校,江秋南准备直接回宿舍洗澡换衣服,再把蒋归舟送走,然后自己还要去自习室里继续看书。
蒋归舟跟着江秋南一块儿走,到了宿舍门前,江秋南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说:“一会儿你就在我衣柜里随便翻一件T恤穿,这件就先扔我这,洗干净了再给你送过去,裤子的话,就凑合穿原来的吧,反正你回家也用不了多久,忍一忍,到家里再换。”
门打开后,宿舍里一片漆黑,大家都没在,应该都在图书馆或自习室里埋头奋斗呢。
江秋南往门后一拍,宿舍内顿时灯光大亮。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你再洗。”
结果他刚换好鞋,蒋归舟已经把窗帘拉上,随后抱着江秋南的腰就把人抵在了柜子上。
“你干吗?”江秋南被砸得一懵,抬头问道。
“你说呢?好久没见了,跟我老婆亲热一下行不行?”
江秋南眼睛瞪大了半圈,“你说什么?谁是你——唔——”
话说到一半他就被蒋归舟堵上了嘴,额头抵着额头,两个人亲得昏天暗地。
蒋归舟的手很不老实,顺着T恤下摆就伸了进去,在江秋南的腰上来回揉捏,这还不够,他还想顺势伸进裤子里面去。
江秋南像个“视死如归”的战士一样,死死扽着自己的裤腰不让他“入侵”。
他被亲得两腿发软,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混……蛋……这里是……宿舍……你别太……过分……啊……”
蒋归舟忘情地亲着,喉咙里含混地回应着:“我锁门了,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