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过她身份吗？很少有女孩子长这么高。”季新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北城人普遍比较高，跟她在一起还挺高兴的。”顾淮轩不在意的说道。
“你们认识多久了？小心骗的你裤衩子都不剩。”季新对着顾淮轩了一盆冷水，淡淡的说道。
顾淮轩拉了一把花衬衫的衣领，面上的神情很是随意，“一个月零三天，确实不长，不过挺合眼缘的就先处着呗。”
“……”季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好在这时包间门被敲响，服务员陆陆续续把菜都端了上来。
“来，老母鸡炖老参汤，这是我上午就让人煲的了，”顾淮轩拿过季新的碗给他盛了一碗汤，里面还有几块炖的软烂脱骨的鸡肉。
“谢谢。”季新看了一眼碗里飘着油花的黄色鸡汤，闻着味道还挺香。
“臭小子，跟舅舅客气啥。”顾淮轩面上的表情舒展，嘴角带着笑又说道：“这根老参还是年末商会举行的募捐活动上拍下来的，说是有百年了，你可要多喝几碗。”
季新点点头应了一声，就去夹一旁的辣椒炒肉。
二十分钟后，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服务人员将桌上的碗碟都撤了下去。
看着被带上的包间门，顾淮轩将手里的烟点燃狠吸了一口，才开口道：“Aron昨天出狱了。”
季新喝水的动作一顿，沉默了两秒才将那杯水仰头喝了下去，“然后呢？”
“出狱还没有一百米就被我抓回来了，”顾淮轩嗤笑一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红木桌面，眼里闪过一丝疯狂，“不枉费我给监狱里塞了那么多钱，那人看样子在里面被折磨的不轻。”
季新笑了，从顾淮轩桌面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道，“你打算怎么办？”
“不是我要怎么办，而是你要怎么办！”顾淮轩用那只拿烟的手指了指季新，笑容有些残忍。
夜色里，两辆迈巴赫离开了主城区向着郊区开去，一路上的车速都很快。
车子再停下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车子停在一个巨大的仓库前面。
仓库被围墙和铁网围了起来，仓库的大门被四五个黑衣保镖看守着。
守门的保镖看见熟悉的车牌，上前打开了仓库厚重的大门。
季新面无表情地跟顾淮轩走了进去，后面那辆迈巴赫上的保镖也下了车，一起往仓库走去。
“嘭——”的一声，在他们全部都走进仓库后，身后的大门从外面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这个仓库是顾淮轩特地整理出来堆放杂物的，里面除了堆放的一些集装箱还有一些用黑布遮住的东西。
仓库的正中央，一个男人正躺在地上，手脚都被绑住了，眼睛上也被黑布遮住了。
男人此时应该是清醒的，听见脚步声后身子不住的颤抖。曾经一口流畅的英伦腔调，此时断断续续的蹦出来却连不成一句话。
季新上前蹲在男人面前，像是看一只蝼蚁一般的眼神在男人的全身扫视一遍。
男人不断求饶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笑了。
下一秒，他像是极有耐心的模样给男人解开了黑布。
在男人眼睛不适应灯光而闭上眼睛的时候，季新才幽幽开口道：“Aron助教，好久不见！”
Aron听见助教两个字身体瞬间僵硬了，那是很久远的称呼了。他曾颤抖不已的身体也因为这个词仿若成为了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紧闭上的眼睛倏然睁大，瞳孔紧缩。
应该是害怕极了吧。
季新脸上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眸中带着嗜血的光，慢条斯理道：“这是……记起我了？！”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Aron被季新的话吓得回过了神，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脸上全是灰败的神色，凹陷的眼眶不断流出眼泪，求饶声传遍了仓库的每一处。
季新收起脸上的笑容站起身，抬脚在Aron身上重重踢了几脚，越踢他眸子里的光芒更甚了，掌心中散发的痒意在诱惑着他想要掐住地上那人脆弱的脖子。
“放过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季新笑了，“当年我也是这样求你的吧，你可是越听越兴奋呢。”
“求你，”Allen吐出一口血，身体像毛毛虫一样在地上扭曲着，嘴里断断续续道：“求……求你放我一马，孩子……我还有孩子，我不能死……”
季新闻言朝着后面的保镖示意他们给Aron解绑。
保镖怕出事忙看向一旁站着的顾淮轩，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解开了绳子。
听见让松绑Aron以为季新心软了，霎时间他眼里像是有了光芒，巨大的狂喜袭上了心头，顾不上嘴里不断流出的血，一直给季新道谢。
就在除了顾淮轩以外，众人都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时，季新悠闲的在仓库里看了起来，直到看见他需要的东西后他勾唇笑了。
解绑后Aron捂住自己的胸口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头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上，额头很快就出了血。
就在他还要再磕下去的时候，下巴被坚硬的木棍拦住了。
季新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明明也才三十多岁此时却看着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
“当年你是哪只手碰我的，我把它废了才能一笔勾销哦。”他慢条斯理的的模样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只是眉眼弯弯的眼中却泛着寒光。
“不，”Aron被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在只有几度冬夜里，他的额头已经被冷汗打湿，那头干枯的金发杂乱无章，他哽咽的恳求道：“季，我没有对你造成实际性的伤害，你不能这么对我，饶了我吧，我已经改好了……”
“改好了？”季新啧了一声，拿着木棒在手心里拍了拍，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那我先验验货，看看是不是真如你所说。”
话还没说完，季新以极快的速度绕道Aron的身后，在Aron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手中的木棒蕴含着十足的力道挥到了Aron的腿弯处。
偌大的仓库顿时响起了两道骨头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尖锐刺耳的惨叫声撞击着众人的耳膜，也让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生不悦。
Aron就那么趴在地上，手指在地上抓出了血痕，之前还有些苍白的脸上此时血色全无，大颗的冷汗从额角冒了出来，嘴唇也被牙齿咬出了血，整个人就如软肉一般瘫在地上。
“没意思，”季新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将手上的木棒丢给了一旁的保镖，“别让他死了，找个理由把他送进去。”
“是。”保镖应了一声，将男人架了起来就想要往外走。
“等等，”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顾淮轩说话了，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地面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说道：“你说的那个孩子欠了高利贷，前段时间贩｜毒也被抓了进去，你在里面应该能跟他见面。”
Aron猛得抬起了头脸上全是惊恐，旋即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嘴里叫喊道：“是你……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做的。”
顾淮轩双手一摊一脸的无辜，“我可是正经商人，就让人带他去了一次赌场，其余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Aron气的吐了一口血，眼里含着怨毒的光，对着顾淮轩的方向吐口水。
季新看着曾经在学生面前自诩绅士的男人，此时像一只无能狂怒的疯狗，一巴掌将男人的脸扇偏了头，一颗牙齿掉在了地上。
“带下去。”顾淮轩吩咐道，然后将怀里的帕子塞在季新的手里，“解气了吗？”
“还行，”季新拿着帕子将手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去，“怎么提早出来了？”
“我故意放他出来的，”顾淮轩双手插兜脸上带着笑，“先给他希望再给他绝望不是更好玩吗？”
季新闻言挑了挑眉，视线在顾淮轩面上扫了一眼，“恶趣味。”
“哈哈，”顾淮轩笑了，他得意的拍了拍季新的肩膀道：“都说外甥像舅，咱俩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