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女生小声尖叫起来。
“啊啊啊!他有男朋友!”
“不甘心但是好好磕!不甘心!但是好好磕!”
“欸算了赶紧走吧!别打扰人家谈恋爱。”
身后的脚步声远了, 晏渔才松开原臣泽。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略过刚才的话题,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有些事就是要朦朦胧胧的,雾里看花才好, 这样才足够勾得人难耐心痒。
硬是要说清楚,去点破, 把对方底牌都摸透了, 那有什么意思。
快进的感情只会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得像是出牌一样, 对方出了一张, 你再出一张同他旗鼓相当的。
点到为止地不断推拉才好玩儿。
一路上两人再无话,很快到了教学楼下,原臣泽嘱咐了晏渔两句就独自进去了。
晏渔无聊地靠在门口的一棵大树下, 在等待时他想了想,刚才那两个女生倒是给他提了个醒, 不能这样放任原臣泽, 必须给他印上属于自己的标志。
他不喜欢有这么多人觊觎他看上的猎物。
晏渔抬手抚上胸口的一个东西,微仰着头, 眼神盯着蓝天出神,像是在考量什么。
片刻后,晏渔似妥协一般,无奈地笑了笑, 从衣服里把脖子上的项链拉了出来。
那条项链是用很细的铁链子做的绳子,底端坠着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是晏渔十岁时, 白夫人教他雕刻的,戒指的外侧有细密的纹理,刻的是他的名字。
当时白夫人告诉他, 这戒指很重要, 不能随便送人, 只有以后遇到想要过一辈子的人,才能送出去。
因为白夫人也是个极具浪漫色彩的人,她在遇到丈夫白宗秋后,陷入一场情深又甜蜜的恋爱,由于爱得太深,她就贪心,总觉得相见恨晚。
觉得自己没有早点认识白宗秋,没有看到过年少时的白宗秋,特别遗憾。
又想着如果自己年少时就能遇见白宗秋,能同他相伴着走过青春,再步入婚姻殿堂,那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她在这样的惋惜中,就诞生了一个想法——
如果能重来一次,哪怕是不能同白宗秋少年相识,她也要在少年时为将来的爱人准备好自己一颗赤诚的真心,一件足以象征她对未来爱情期盼的礼物。
这件礼物会陪着她走过少年岁月,抵达青年,最后陪着她与命中注定的爱人相逢。
然后她再送出这件礼物,把过往的年岁和这份赤诚的心意一并都送了出去。
所以在有了儿子后,白夫人就兴致盎然地实施了自己的想法,让白十君同晏渔都在十岁时,亲手雕刻一枚珍贵的戒指。
她的人生不能重来,但儿子还小,以后要是遇到了很爱的人,保不齐也会像她这样惋惜。
这样一份心意,从十岁时便怀揣着,长达十几年,珍贵又沉重。
晏渔骨子里其实很自傲,他不觉得这世上有能匹配上他这份心意的人。
但偏偏这回他心动得厉害,甚至自己都能感觉到他对原臣泽那样强烈的占有欲,头一次产生了送出戒指的冲动。
晏渔指尖摩挲着那枚戒指,眯起眼打量着,有些微出神。
他是个浪漫主义者,他对浪漫的定义就是——“放纵无伤大雅的冲动,享受突如其来的心动。”
某一刻无厘头的情绪产生时,遵从本心,自己开心了就是浪漫。
因为这是在取悦自己。
其实一早前晏渔就思考过要不要送出戒指的问题,只是今天原臣泽格外的让他心动,是有史以来那股冲动最强烈的一次。
既然这样强烈了,就不要挣扎了,放纵沉沦,并且享受就好。
原臣泽办完事儿从教学楼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了树下的晏渔。
那样高挑俊美又气质出挑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灼目的焦点。
原臣泽一边大步朝晏渔过去,一边忍不住视线落在那人身上,欣赏着这幅让人心情都变好的美人图——
树下,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细碎地落了晏渔满身。
他俊美的脸上也光影斑驳,一边的碎发不知在何时无声地滑落,柔顺地盖住了他半张脸,更显得他整个人气质温雅浪漫。
光是站在那儿就足够让人心醉。
在原臣泽快要靠近时,晏渔察觉到了他,抬头笑了下:“好了?走吗。”
原臣泽嗯了声,转身要走,但下一刻他的手却被拉住了,紧接着一个什么东西套在了他的中指上。
原臣泽低头,发现是一枚戒指,他有些不解地看向晏渔。
晏渔很自然地帮他戴上,随后才松开了他的手,迎上原臣泽疑惑的目光,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订婚戒。”
他眉眼弯弯,却透着点促狭:“帮你挡桃花。”
原臣泽压着嘴角,不咸不淡地哦了声。
这人分明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最后却能把话说得,好像是很体贴地在为他解决麻烦一样。
晏渔见他接受了,愉悦地抿起了唇。
至于这戒指怎么来的,有什么意义,他并不打算没告诉原臣泽。
戒指饱含的心意很重,但是他自己要送的,他自己想送,跟别人无关。
既然送出去了,就是对方的东西了,对方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如果专门去告诉接受戒指的人,反而让这份心意变了味道,就好像是在要挟对方——
这东西很重要,所以你不能弄丢,我的心意很沉重,所以你要给出与之相当的回应。
何必呢,不过是绑架对方罢了。晏渔不喜欢。
他的戒指戴在了他喜欢的人手上,他的心意也被喜欢的人接收了,这让他有种隐秘的开心。
原臣泽看了旁边的人一眼,他能察觉到晏渔的情绪变化,也有点被感染了。
不得不说,这枚戒指让他有种说不明的愉悦,手指上被禁锢的感觉很明显,有点不太适应,却让人心口发烫,心跳紊乱。
原臣泽挑了下眉,突然放慢了脚步,在强烈的冲动下,突然脑子发昏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悄无声息地去靠近晏渔的手,然后趁着某个时机一把牵住了他。
虽然感情史空白,但原臣泽觉得,谈恋爱这种事,就是要你来我往。
对方送了他一个戒指,让他尝到了甜。
他当然也要回礼,让对方也觉得甜。
不能默不作声没有任何回应,这样会打击对方的自信心和积极性。
要适当给予反馈,让对方也摸索到一点你的想法,感受到你的愉悦,这样他才会有下一次的主动。
晏渔被牵住手时,有片刻的怔神,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微红着脸回握住了原臣泽的手。
并且还用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原臣泽的手背,很自然地同他调情暧昧。
原臣泽本来就紧张,手里微烫的温度更是让他口中发干。
晏渔若有若无的撩拨,让他的神经也跟着那只作恶的指尖,来来回回被挑动,心脏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他觉得此时应该说点什么。
于是表面装得一副淡定泰然的样子,把牵着的手一扬,正色道:
“只是在帮你挡桃花。”
所以某人别太得意。
他才不是情不自禁。
原臣泽说完后,听见身旁的人很轻地嗯了声。
他觉得不太对,平时这人都生怕自己占了他半分便宜,怎么都要怼回来的。
于是原臣泽有意无意地侧过头,偷偷去瞥晏渔,但只一眼,他就有些怔住了。
晏渔也是侧着头的,他望向的另一边,裸露出的脖颈上,可爱的小兔子纹身已经完全红了。
那抹蛊惑的红,从脖颈蔓延往上,侵入耳根,铺满了那张白皙的脸。
他在害羞。
这个认知让原臣泽脑子里瞬时炸开了烟花,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欢愉。
他忍着剧烈的心动,咬牙把头扭回来,却又不自觉转向另一边,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
牵住晏渔的那只手还忍不住动了动。
好吧,他承认,这一局是平局。
谁都没占着对方便宜。
而此时,在路过的学生眼里,他们两人的姿态就很奇怪。
像是在闹小情绪时,不想看到对方、所以都故意把头扭向一边的情侣。
但又因为他们牵着手,两人都满脸通红,既害羞又隐忍克制,所以画面有种别扭的可爱。
原臣泽和晏渔还没意识到,本来应该是暧昧到黏稠的成人调情场面,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纯得可爱的少年心动场面。
有几个女孩子顿时就被萌翻了,考虑到拍照不太礼貌,于是就尾随了一小段路,偷偷地磕。
一边磕一边小声尖叫:“啊啊啊!他俩在干嘛,这也太可爱了吧!”
“两个不实诚的人谈恋爱,萌死我了。”
“不行我得回去把这个场面画成小动漫发A站!不能我一个人磕到!”
出了校门后,两人正要上车,原臣泽视线被一个熟悉的人影吸引住了。
华大对面是南大,原寻正拖着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的马路边,等红绿灯。
晏渔:“怎么了?”
原臣泽松开两人牵着的手:“等一下。”
终于绿灯了,原寻朝这边过来时,很明显地看到了站在大道上的原臣泽,他步子一顿,片刻后又加快了速度,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扬起来朝原臣泽挥了挥。
等走到原臣泽跟前,他爽朗一笑:“哥,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他头转向晏渔,眼神却是在询问原臣泽:“这位也一起?”
作者有话说:
乖乖们明天见~以后更新时间改到下午六点哈么么么
推一推好友的文,乖乖们感兴趣赶紧去冲起来啊,好看,入股不亏:
想咸鱼怎么办?有人专门治他!
梦想当纨绔受 x 专职纨绔攻
《休想当纨绔[穿越]》by小时也
——>文案:
一朝穿越,萧洄成了萧家嫡幼子。
此人虽盛名载誉,但不可一世,从而招惹了杀身之祸。
家族也因手握重权,被新帝视作眼中之钉,在清缴时期屡屡被打压。
面对此状,萧家天才只能“泯然众人”,悄然离京六年,暂避锋芒。
回京后的他在大理寺做了个小官,本欲做个躺平的纨绔,当条咸鱼。
可大理寺卿晏南机是个工作狂魔,每日拉着他办案。
如此起早贪黑,勤勤恳恳。
终于,萧洄受不住了。
他顶着眼下的青黑,无奈地说道:“大人,我只想当个纨绔。”
而那人抬眼,语气是不以为意得轻飘飘:“无碍,本官专治纨绔。”
萧洄:“……”
拜托,放着好好的鱼不摸,狗都受不了啊!
-
日复一日,萧洄也逐渐到了适婚年纪。
求亲对象踏破了门槛,工作也堆积如山,萧洄担子一撂——他不干了!
他连夜收拾包袱跑路。
夜里宿在寺庙,他诚恳下跪,乞求佛祖怜惜。
下一刻,门被推开。
月黑风高,专治他的晏大人风华绝代地往那一站,眼神清亮,一袭白衣绰约多姿,恍若仙人下凡。
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瞧着他。
萧洄:……
萧洄:“为何堵我去路?”
晏南机跪在佛祖金像前,悠然自得道:“既然佛祖渡不了你,那便由我来渡你。”
而后,他把他压在蒲团上,一个吻下来,一只手捂住他的双眼——
“佛门净地,别看……”
-
晏南机出身显赫,在多方势力中沉浮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后来,他遇见了萧洄——
这才知,人生还有另一种活法。
梦想做纨绔受vs专治纨绔攻
1v1 | HE | 双洁
攻受皆有点万人迷倾向,非常完美的形象,有金手指,不喜点×。
应该是个[稍微]群像文
排雷:
本文无排雷,雷萌自鉴,如不喜欢,请及时止损。
应该是属于稍慢热的文,前期偏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