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当兵嘛?分配对象的那种>第65章 福祸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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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国的军界有自己的歧视链。

  正儿八经军校毕业的看不起草根出身泥腿子,草根出身的泥腿子看不起纨绔高粱的军二代。

  袁戟是正儿八经的军校毕业生,也是实打实的军二代。

  这样的身份不但没有使他左右掣肘,相反,袁戟在军中混的如鱼得水。

  出身科班的军官视他为自己人,出身战场的草根军官也乐意与他称兄道弟。

  数年之间,袁戟就在内部认可、各方支持的良好氛围中坐稳了新民左军一把手的位置。

  成于斯者毁于斯,袁戟也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缺点——见了酒就管不住自己。

  一如昨晚长乐门的晚宴,袁戟又一次喝了个酩酊大醉。

  实话实说,昨晚的酒,袁戟喝的也着实任性了些。

  于是,袁戟这一醉就醉到了日上三竿。

  袁戟下榻在太兴宾馆,正对着街道对面的长乐门。

  在自己开宴会的地方留人,但绝不自己住在那里,这是袁戟多年来躲避刺杀养成的习惯之一。

  已经快中午了,袁司令悠哉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略迟的早饭。

  刘韵的派出新民军就在袁戟的眼皮下闯进了长乐门。

  随之,二层就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如此明确的危险信号。

  毫不迟疑,袁戟立时就点齐人马撤到了街尾一家不起眼的药铺,那是函州在仪州暗藏的据点,也是袁戟选择在这条街上的长乐门宴请各界高层的原因,退路是一早都准备妥当的。

  有些机会,一旦错失,就再无法补救。

  那之后,刘韵就再也没有抓到过半点袁戟的行踪。

  袁戟随即展现出了一名指挥者应有的沉着与冷静,他十分清楚当前最为重要的要弄清一个问题——是什么力量要置他死地?

  与此同时,仪州民主路里,另一个人对这个问题同样十分上心。

  民主路零一号,前大总统冯国安的府邸上。

  冯国安亲自端上一杯茶、对坐在沙发上的青年道:“国宾楼距我这里不过几百米,少帅这一步棋可是够险的。”

  林钧宸一件白色的衬衣染血,面上的泥尘尚未洗去,七八名荷枪实弹的豫州士兵就站在沙发之后。

  林钧宸抬手拒绝了茶,亦没有回答冯国安的话,只是十指交叠静静的坐在那里。

  这般境况下还能表现的如此不动声色,冯国安不由心下暗叹。

  但一旁熟悉林钧宸的熊铁刚则很清楚,林钧宸绝不似看上去那样平静。

  片刻之后,出去打探情报的几个组陆续回到冯国安的府邸。

  “国宾楼那边的枪战已结束,那批新民军正在收拾残局。各州的人除了战死的尽数被俘。”

  “市政大楼那边全面封锁戒严,组长试图带人渗透,但需要时间。”

  林钧宸点头示意情报组的组员下去:“前辈那里可有消息?”

  冯国安缓缓摇头:“少帅死里逃生方才个把小时,老夫的情报可快不到这个份上。老夫也想知道,是哪部分吃了这熊心豹子胆敢打国宾楼?这可是和全国作对。”

  冯国安宽慰:“不过少帅即已然脱困,就不必再担心。老夫这里必然是安全的。”

  一旁的左孟华并不放心:“冯老的府邸离国宾楼不过几百米,卑职认为还是谨慎些好。”

  林钧宸摆手:“不管国宾楼那里的是那个部分,只要是新民军,就必然不会对老前辈动手。”

  强大的军队需要信仰,而对于新民军,冯国安就是军魂。

  不管造反的是谁,动冯国安就是犯了整个新民军的忌讳。

  眼前的青年能将新民军内的事看的如此透彻,冯国安的眼中多了几分赞许。

  倏尔,林钧宸抬起头问到:“仪州新闻界的老大是谁?”

  冯国安对上青年的目光,瞬下了然:“张寒。”

  没有顾及冯国安外面危险的劝阻,林钧宸点满人手直奔张寒府邸。

  熊铁刚跟林钧宸在后面,嘴吧张张却又闭上,一副欲语还休的状态。

  贺满看出来熊铁刚的心思:“刚子,怎么了?”

  熊铁刚神色纠结,摸着后脑勺支支吾吾:“小少爷,满哥,我觉得张寒不会帮我们……”

  “话讲清楚。”林钧宸并没有放慢脚步。

  熊铁刚:“就是吧……那个上次来仪州、小少爷你不是让我和耀哥问张寒买底稿,那老头固执的很,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我和喜耀哥就干脆带人抢了底稿……”

  见面前两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黑,熊铁刚赶忙补救道:“但我们找人抄了一份就把他的原稿还回去了,还给了他不少钱!!!”

  贺满气急,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做事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虎?!!”抬手就向熊铁刚的脑袋招呼。

  林钧宸止住贺满的发作:“这笔账先记着。”

  现在已没有时间顾及这些,前面的士兵已然扣上了张府朱漆大门正中的鎏金铜环。

  一小厮打开门见人来势汹汹,怯生生道:“诸位找谁?”

  贺满笑意温和:“我等找张老先生有要事相商,劳烦通秉。”

  小厮咽下一口口水,扫了一遍这群除了贺满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访客”,为难道:“老爷今日不在,要不——”

  未待小厮讲完,林钧宸直接一把推开小厮径直闯进了张府。

  其余人亦跟着鱼贯而入。

  小厮大惊,赶忙上前喝止,却在贺满的枪口下噤了声。

  虽是如是,贺满却有些犹豫:“小宸,是我们有求于人,这样不好吧?”

  林钧宸神色果决凌厉,语气中亦带着三分寒意:“事急从权,改日我自会登门致歉。”

  贺满会意,高声喝令:“一组二组,控制张府!!!”

  张府正堂,一见熊铁刚,张老先生白花花的的胡子就翘得老高,苍颜皓首的老先生恨不能跳、起来用拐杖锤死这个“土匪”。

  张寒用拐杖指着熊铁刚气腾腾的骂道:“小兔崽子你还敢来?!!”

  为首的青年按下张寒的拐杖:“晚辈需要老先生安插在仪州军队中的眼线。”

  这种近乎命令的口吻让张寒怒火中烧,张寒怒极反笑:“老夫的人是替百姓对军队进行舆论监督的,不是什么人想用就用的。”

  “现在事态紧急,晚辈也无心解释。老先生您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您自己控制手下产业帮我、或者我的人接管您的产业。”林钧宸顿了一下继续道:“老先生做了一辈子生意,晚辈也不想谈此间利弊,老先生心中有数。”

  张寒敛下笑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何逞一时之快?张寒忌惮着面前的青年,做了一辈子的生意,张寒清楚什么样的人不能惹,一如——亡命之徒。

  强压下震怒:“阁下何人?”

  “这个老先生没必要知道。”

  枪架在人家脑门上逼人干事的时候,还是不留名来的潇洒。

  心中怒火中烧张寒却强咬着牙:“一一零师,一一一师,一一二师,近卫旅、机炮营、五个纵队阁下要哪的消息?”

  “晚辈都要。”林钧宸示意周围的士兵放下枪:“有劳前辈。”

  谦和内的蛮横霸道,能力下的独断专行,这句张寒日后在人物期刊上对乾平军总司令林钧宸的评价,很大程度上源于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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