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腺体真的没有之前的刺痛感。

  不知道顾清辞从哪里学的歪门邪道。

  阮芷却比前两次还要气恼一些。

  腺体几乎没知觉了。

  身体软塌塌的,提不起力气。

  被顾清辞标记时,就像是被她掌控住了。

  信息素如浪潮一样将她卷住,近乎窒息。

  顾清辞是唯一的救命浮板。

  青梅薄荷酒,清甜的果香像是看起来无害又美味的诱饵,不觉喝多了,后劲十足。

  阮芷有些晕乎乎的。

  顾清辞还在腺体上孜孜不倦的做收尾。

  真像是小狗一样。

  “够了。”阮芷哑声说。

  顾清辞抬头,喉头微微滚动,直视着阮芷。

  阮芷的腺体,比上次的颜色还要重,透着一股靡艳之感。

  从腺体到脖颈的一片红,连带着清冷的面上都覆盖着一层淡粉,让五官跟着柔和了一些,唇色比往常都鲜艳,下唇似是被咬过,覆盖着淡淡水光,比往常似乎饱满一些。

  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仙子,沾染了凡尘。

  顾清辞没出息的吞了口口水。

  她想起闻人翊说的,接吻是安抚姱娥以及抚平躁动期,双向互动的最佳方式之一,尤其是在标记后。

  不知道阮芷的唇,是什么滋味。

  顾清辞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时,立刻掐了下自己。

  标记还不够,竟然还想……

  打住打住!

  顾清辞这会儿虽然意犹未尽,但是躁动已经被阮芷的信息素给压了下来。

  总体来说,是自从躁动期来了之后最舒服的时候。

  阮芷冷着脸看顾清辞。

  顾清辞眼里的不足,就差没写在脑门上了。

  “夫人,谢谢你。”顾清辞低声说。

  顾清辞还记得是阮芷让她过去的。

  要不然她还不知道如何难受呢。

  “等下还有事,不想你耽误事。”阮芷的声音如同冷冻过。

  顾清辞有点心虚,感觉上一次的气还没消,这次又生了。

  这次标记,顾清辞认为做的挺好的,完全按照闻人翊说的理论。

  她说她的理论都是经过多方查证的。

  应该不会差。

  没想到,阮芷还是生气了。

  “你去备水,我要梳洗下。”阮芷又说。

  “夫人,标记完,不能立刻就洗漱,要缓一缓,让身体适应外来的信息素。这个时候赤乌和姱娥也不能分开,这样会促进信息素的适应。”顾清辞轻声说。

  “你都听谁说的,还是你做了实验?”阮芷蹙眉。

  “没没没,我哪里敢做实验。这些都是闻人翊跟我说的,她说她研究过。”顾清辞赶紧澄清。

  “……”阮芷无语,没想到闻人翊还有这方面的研究。

  想想之前,顾清辞临时标记后,她立刻赶走了顾清辞,等顾清辞走后,的确不太舒服。

  “夫人,我也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你觉得这次是不是进步了?”顾清辞试探的问了句。

  没进步的话,闻人翊的理论正确性有待商榷啊,得跟她反馈下,太不严谨了。

  “……”阮芷看向顾清辞,真不知道她如何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值十一两银子。”阮芷顿了顿给了评价,给顾清辞摸出十一两的碎银。

  说不如前两次,她怕这人太实诚了,以为以前是好的。

  顾清辞眼眸亮了几分。

  “夫人,你真好。我会继续努力的。”顾清辞接了银子笑眯眯的说。

  两人的信息素还在缓缓释放。

  味道在空气中融合,也在刚刚被标记的身体渗透,贯通血液,肺腑。

  顾清辞的视线在阮芷脸上,停留在唇上的时间最多。

  阮芷没再赶顾清辞,顾清辞还是支着胳膊趴着的姿势,两人靠的太近,阮芷能感觉到顾清辞亮的闪人眼睛的眸子定格在自己脸上,不觉间便感觉别扭的很。

  “坐旁边去!”阮芷推了下顾清辞,示意她坐好。

  语气依旧有些冷淡。

  顾清辞赶紧起身挪到阮芷一边坐下,转脸看了下阮芷,立刻移开视线,低头垂眼。

  阮芷有种不顾她死活的美。

  第一眼美。

  第二眼更美。

  越看越好看。

  有一个处处长在她审美点上的老板,真是痛苦的幸福。

  她必须要记住,老板和那人才是一对。

  自己不过是前期陪伴工具人。

  主打一个陪伴就好了。

  别有多余的想法。

  顾清辞不停的告诫自己。

  恋爱脑不能有,人生本来就要有所割舍。

  为了咸鱼躺平的美好日子,她不能让思想越界。

  不能对老板有非分之想!

  阮芷靠在软枕上半闭着眼,顾清辞在她视线里,垂着一头长发,遮住了脸,只能看到低垂的睫毛,还有一点鼻尖。

  沉默不语的人,看着又有种委屈巴巴的感觉。

  是她刚才说话语气太硬了吗?

  阮芷的手指曲动,忍着没伸出去拍拍那低垂的脑袋。

  有顾清辞在身边,感觉的确好一些。

  海平面没多久便风平浪静。

  没休息好的脑袋像是被精心按摩了一样。

  “去备水。”好一会儿,阮芷开口说。

  顾清辞回神抬起头,忙应了声,赶紧爬起来出去给阮芷准备水。

  出去端了水带了干净的毛巾,顾清辞很熟练的给阮芷擦洗了下。

  阮芷缓了一会儿坐起身。

  顾清辞坐在一边乖巧等命令。

  阮芷叫来了莲蕊给她将头发重新梳了,换了身衣服。

  顾清辞的头发也让莲蕊重新梳了,换了干净衣服。

  房间里气味儿散了,表面上,彼此身上的味道都干净的只剩自己的味道。

  只有皮肤下的血液知道,信息素已经互相渗透。

  等两人准备好,阮芷要再出去一趟。

  抓住的薛琳阆还没问清楚情况。

  阮芷有种感觉,那件事和薛琳阆有些关系。

  那种香并不常见。

  不会那么巧合,遇到一样的香。

  “夫人,你去做什么,我陪你一起去。”顾清辞跟着阮芷。

  阮芷没有阻止,那件事原本就是和“顾清辞”有关,阮芷怀疑,“顾清辞”或许知道什么,可能是合谋,不过,现在问面前的人肯定问不出什么。

  阮芷和顾清辞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里已经重新换了垫子,味道也早就散了。

  顾清辞乖乖没说话,眼观鼻鼻观心。

  到了一处私宅,马车停了下来,阮芷和顾清辞下马车,两人进了宅子,莲蕊和马夫留在外面。

  这宅子是夏凌妍的。

  夏凌妍抓住薛琳阆后将人带到了这里,差人跟阮芷说了声。

  夏凌妍听到外面动静,出来迎阮芷她们。

  看到顾清辞也跟着,神色就维持不住的露出阴戾。

  顾清辞凭本能朝阮芷靠近,回怼夏凌妍的眼神。

  夏凌妍被气的一噎。

  “人呢?”阮芷问。

  “人在里面,蒙了眼,不用怕被知道。他经常出入赌坊,欠了赌债。我是以赌坊的名义绑的他。打了一顿,这会儿应该老实了,要问什么,随便问,声音稍微变下,麻烦的话,我来问。”夏凌妍不理顾清辞,忙低声回复阮芷。

  对于这种事看起来驾轻就熟。

  夏凌妍之前因为要查顾清辞,查到了薛琳阆,对薛琳阆也有几分了解。

  猜测阮芷是想要从薛琳阆口中问出些内情,就先吓唬吓唬,将人磨得怂了,等下问话肯定老实。

  夏凌妍有意无意看了眼顾清辞,等薛琳阆说出实话,看看顾清辞怎么狡辩。

  “嗯。你先问问。以要银子为目标,问的细致一些。”阮芷一顿说。

  阮芷猜测,薛琳阆可能有合作伙伴。

  薛琳阆嗜赌,家里穷,要不然也不会让薛琳环嫁顾清辞做妾。

  那件事若真和他有关,他得有那个能力。

  在不知道另一方是谁的情况下,阮芷还不想打草惊蛇。

  术业有专攻,让夏凌妍问问,若是问不出来,再想办法。

  夏凌妍顿时干劲满满,带着几人往内室走。

  房间里薛琳阆被绑在了椅子上,蒙着眼睛,身体在发抖,地上还有一滩可疑的水迹,气味难闻。

  阮芷和顾清辞都没靠近,顾清辞嫌弃的甩了甩袖子,帮阮芷扫开不干净的味道。

  “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会有银子给你们的。真的,会有的!”

  薛琳阆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求饶道。

  “哼,你能有什么银子?从顾清辞那边拿吗,她会给你?”夏凌妍看了眼顾清辞粗着声音问。

  顾清辞不满的看了眼夏凌妍,这是专门针对她在拷问。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都跟阮芷交代过了。

  “她,她会给的。会给的!”薛琳阆忙说,语气倒是笃定。

  “你骗谁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掉了顾清辞的簪子,得的银子不还债却是把之前当的首饰又赎回来,都送给顾清辞。你那么确定她会再给你银子?”夏凌妍问。

  顾清辞听到簪子等大眼睛看向薛琳阆,原来是这家伙捡了。

  还以为要回东西得了便宜,原来是用当掉簪子的银子换的!

  “她一定会的。她标记了我妹妹,不会不给银子的。”薛琳阆立刻说。

  “你怎么知道她标记了?你看到了?”夏凌妍追问。

  “她虽然跑了,但是带了我妹妹走。不可能忍住不标记的……屋子里可是点了……点了催-情香的!现在肯定在什么地方快活!等我找到她,就给你银子。”薛琳阆说。

  “你哪里弄来的催-情香?那可是禁止买卖的。”夏凌妍看了眼顾清辞继续问。

  如果真的有催-情香,那顾清辞肯定不清白了。

  “……是别人给我的。我真的没骗你。你放了我,我这就去找顾清辞!”薛琳阆急道。

  “谁给你的,有什么证据?你把你知道都说了,才会放,不然你以为我傻吗?你说有催-情香就有?”夏凌妍问。

  “这个……”薛琳阆有些犹豫了。

  “不想要命了?”夏凌妍直接拿了桌子上的鞭子打了薛琳阆一鞭子。

  “啊……我说,我说!是,是郭小姐身边的婆子给我的。对顾清辞绝对有用。上次,上次便是便宜了她,和阮氏关在一间点了催-情香的房间里。若不是她捷足先登,先进去被催~情香迷了神智,被发现了,才好运气娶到了阮氏。要不然我哪里还用得着借着妹妹给顾清辞当小妾要银子这么麻烦……”薛琳阆痛叫一声,磕磕绊绊的说着,说到后面竟是语气愤恨。

  这话一时让在场三人都愣住了。

  顾清辞听到了一件剧情记忆里没提到的隐藏事件。

  原主竟然是捡了这个薛琳阆的漏!

  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阮芷不管跟谁都会很惨的。

  想到阮芷可能被薛琳阆这个猥琐的家伙碰到,哪怕看一眼,顾清辞都感觉怒火中烧。

  “阮氏原本是我的,阮家的银子也……”薛琳阆还在说,原本一直乖顺站在阮芷身边的顾清辞,上前几步一脚踹在了薛琳阆的心口,绑在凳子上的人,失去重心倒在地上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