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愿望说出来会不灵吗？”不知司寒从哪打听的，但见司寒如此一本正经地说这话，还是把江宿晨可爱得一激灵。
——他大抵是完蛋了，不然怎会见着司寒，左瞧右看都如此和他心意？
江宿晨为难道：“可是，若没有你，我的愿望大抵是实现不了了。”
司寒颔首，“我会尽我全力。”
受不了了。司寒太认真了，太要命了！
“你过来，我告诉你。”江宿晨一鼓作气，勾勾手指，示意司寒靠近一些。
司寒凑过去，二人离得很近，江宿晨温热的气息喷在司寒的耳垂上，有点痒。
“我想在死前谈个恋爱。”江宿晨极轻的声音响在耳畔。
司寒耳垂红了，一时没听懂江宿晨的意思。
一团无名火好似烧到了胸口，司寒极力克制着，“若你要和他人谈情说爱，我可以在旁边护你们周全。”
江宿晨：？
他在说什么？这木头好像没听懂？
司寒继续道：“你要和谁谈恋爱？宋霖吗？还是安婳？”
江宿晨：啊！！又关安婳什么事？！而且我是gay啊！
江宿晨内心在咆哮，连忙打断司寒。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他们都喜欢你，”司寒淡淡道，“若是熟人，会进展更快吧。”
“他们都喜欢我吗？那你呢？”
说出这话，江宿晨面上异常平静。
实际上却在心里给自己使劲打气——深呼吸！别紧张！司寒这反应太反常了，优势在我！
司寒一噎，好似也不如方才那般伶牙俐齿了，“我……”
司寒想摇头，想说：我不知道。但江宿晨便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的答案。
那司寒呢？
他喜欢江宿晨吗？
等待的过程太过漫长，江宿晨眸中的光好像都黯淡了些。
司寒突然想到了江宿晨回老家的那晚，他发烧抱着自己，身体的反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想到江宿晨靠在自己肩头哭，温热湿润透过布料几乎把他肩上烫伤。
想到江宿晨被关千越绑走，自己当时在想的是任务有阻碍还是江宿晨有危险？好像是后者。
连给江宿晨的礼物都经过了层层筛选。
……
所有所有的特别之处、心动瞬间，最后全都映入江宿晨盈盈的笑眼中。
仅仅一个任务，需要他做到如此无微不至，怕他着凉挨饿的程度吗？甚至不想看见他失望。
好像是……原来是因为喜欢吗？
想通之后，司寒果断道：“应该是喜欢的。”
他不怕承认。
承认自己的动心，承认江宿晨的特别。
“那，你呢？”问出这话，司寒竟感到一丝的担忧害怕。
“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对你说我的愿望？”江宿晨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脖子。
人类的体温实在太烫了。
司寒想躲，有想离江宿晨更近。
思绪混乱间，他的脖子长出了黑色纹路，眼瞳也不知觉间成了冰蓝色。
美得像一片风景幽静的湖泊。
他的变化暴露了他的心绪。
江宿晨也没好到哪里去，从司寒承认自己喜欢他之后，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一桶糨糊和粉色泡泡了。
他迷迷瞪瞪地盯着司寒姣好的唇。
恍惚地想要凑上去。
那次在梦里还没亲上呢……
到底什么触感？
司寒没有抗拒他的靠近，甚至手臂紧紧拥住他的腰。
两人的唇只隔一指宽，江宿晨周身已满是司寒的清冷香味。
明明没喝酒，江宿晨的声音却好似已经醉了般轻飘飘的。
“可以亲吗？”
盯着近在咫尺的浓密睫毛，司寒用行动回答了他。
司寒如此锋利，嘴唇却比江宿晨想象中的更软。
江宿晨偷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司寒的唇，不知是触到了司寒哪根神经，他张开嘴，轻轻在江宿晨舌尖咬了一下。
江宿晨吃痛，想跑，却被司寒卷入了更深层的纠缠。
唇齿交融，江宿晨迷迷糊糊的几乎快晕过去——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作为亲亲小白，江宿晨多亲一会就喘不上气，司寒才放过他。
司寒直勾勾地盯着江宿晨的脸。江宿晨还没缓过神来，一直在深呼吸，他粉唇上亮晶晶的，眼角也因生理原因漫出泪花，衬得那双桃花眼越加勾人。
看了一会，司寒说：“还想亲。”
司寒这么想了，便说出来——把还没适应二人关系的江宿晨吓得够呛，他根本没料到司寒无师自通得这么快。
好像变为鬼形态后，司寒的一切喜怒哀乐，都更加直观。性格也再不压抑，更加鲜活。
司寒冰蓝的目光赤-裸而带有浓重的侵略性。
江宿晨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能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但他只是站在那里，说，想亲亲。
司寒说罢，双臂收紧，让江宿晨更贴近自己。
轻啄江宿晨的嘴角。
好痒。
江宿晨笑着推他，对上司寒不解的目光，江宿晨说，“我还没看你给我的礼物，还没吃蛋糕欸。”
“嗯。”
有道理。
司寒默默放开他，只是目光仍然直白，看得江宿晨都不好意思。
他想，自己肯定全身都红透了。
但他又实在好奇司寒给自己送了什么。
打开那个精美的黑色盒子，一个戒指出现在江宿晨眼前。
戒指精美繁复，不似凡间物。
大概一个戒指把自己这条命买走几遍都不是问题。
司寒见他不动，便把戒指取出来，为他戴在食指上。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
“你知道给人类送戒指的寓意是什么吗？”
司寒：“嗯？”
“只有最最亲密的人之间才会赠送戒指。”江宿晨手指摩挲起戒指上鬼斧神工的精妙纹路，竟感受到戒指在向自己身上散发温暖的能量。
司寒故意道，“我们不算最最亲密的人吗？”
他低下头，吻上江宿晨的指尖。
司寒在偷换概念。但是江宿晨没有拆穿他，只笑着应，“是。我们是。”
司寒的唇贴上他的。
不仅司寒，江宿晨也是第一次接吻，两人全凭直觉在对方嘴中横冲直撞，抵死缠绵。
一亲起来又是没完没了。
江宿晨不止一次感慨美色误事。
等他又回过神来时，冰淇淋蛋糕都快融化了。
江宿晨靠在司寒肩上喘气，“吃蛋糕了。”
“好。”
蛋糕定的是酸甜可口的芒果味。
厚厚的冰淇淋奶油下不仅有松软的蛋糕胚，还有一层饱满的芒果果肉。
很甜。
但好像也没江宿晨心情甜。
看着司寒正低头吃蛋糕，江宿晨还是有强烈的不真实感。
“我没有在做梦吧。”江宿晨傻傻地问。
“我会实现你所有愿望。”司寒说得极其严肃，也让江宿晨无比相信，他就是会这样做。
可江宿晨总觉得这甜蜜来得很悲哀。
在他的梦里，司寒稚嫩的感情毫无保留。可现实中的司寒鲜少情绪外露，他太笨了，看不穿他。
“所以……哪怕是和我在一起吗？”江宿晨嘟囔着。
“不是，”司寒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会想让你想要的全部实现。”
江宿晨被这一记直球打得头脑发昏，下一秒司寒又吻上来了。
好像可以一直亲下去，永远都亲不腻。
司寒吃过蛋糕后的唇反而更甜了。
太久的亲密接触，让江宿晨难以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脱轨，江宿晨腾地从头红到了脚趾。
梦里、梦里最大尺度也就是亲亲，也没到那么深程度的交流吧？
江宿晨虽然是个老二次元，多少有点色-批属性。
可他同时也维持了二十四年的处-男身……最多最多有幻想过那劳什子事，但是！！
但是他还是有点保守的这进展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啊？！
想到这，江宿晨躲闪起司寒的目光，明显是副心虚模样。
察觉到江宿晨的不专心，司寒的手掰过江宿晨的头，让他直视自己。
“你走神了。”
江宿晨又默默移开视线，“我们……我们会不会太快了。”
司寒不知道江宿晨心里已经全垒打了，慢慢把手放下。
“是我太冒犯了。”
“不是啊！！”江宿晨怕司寒多虑，马上抱住他，“我们吃完蛋糕就睡觉吧，已经不早了。”
往常，司寒兴许会说一句——我不用睡觉。
现在司寒迟疑了片刻，凝视着江宿晨浸满笑意与爱意的眼，缓缓点头。
“好。”
伴侣，就是应该捧在手心的。司寒对此深以为然。
好不容易收拾完，江宿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向来一个人睡，一时半会也适应不了旁边多个人——还是个一直盯着自己、会让自己有反-应的人。
“几点了？”江宿晨翻过身，和司寒对视。
“凌晨三点。”司寒无奈。
“哦……”江宿晨缩进被子，好像看不见司寒，他身上的燥热就能消下去似的。
司寒的手指伸来时，江宿晨却感觉舒服多了。
司寒陈述事实，“你好烫。”
“嗯……”
“发烧了吗？”司寒的手来探他的额角。
没有，温度如常。
“没。”江宿晨心说，发烧倒没有，但是却是是烧起来了。
司寒把手抽回去，猝不及防听见江宿晨说——
“能不能抱着我睡？”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普天同庆！！终于在一起了！！好腻歪的小情侣啊啊啊啊啊（阴暗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