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来者是时临卿后,槐米先是庆幸。
还好不是什么魔族。
他挥手招呼的问道,“临卿,你怎么...”
可槐米招呼刚打到一半,就被羽涅扯住了胳膊。
“怎么了?”
“不对...”
“什么不对?”
“临卿的神色不对...”
甘遂同样望着虚空之上的时临卿,他紧张的说道,“他该不是想...”
他猛然回身望向身侧的蒺藜。
“难道鸢尾前辈的事...”
解蠡慌张的问道,“临卿已经知道了?”
就在偷摸猜测之际,时临卿便给予了答案。
他飞身至香炉的上方,手心凝聚的妖力,化为丝丝的雷电。
“不好!”
看出时临卿意图的蒺藜,撤步后退,转而飞身出香炉,往远处而去。
雷电逐渐聚集为黑色的阴雷,时临卿挥臂一掷,向蒺藜的身处,狠狠的射了过去。
“西庚锐金!”
泽兰惊呼一声,他急忙飞出香炉,却被身后的时临卿控住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而他想要挣脱所使用的妖力,却像是被人吸收一般,在慢慢的消失。
无济于事的泽兰,越发的惊恐,他对着蒺藜喊道,“凤凰!快躲开!”
蒺藜也感受到身后袭来的威压。
他转身定步,就见携带巨大威慑力的阴雷,直冲他而来。
涅槃之火自脚底燃起,冲天的火光笼罩全身。
阴雷刺入火焰之中,与之相抵。
蒺藜虽硬生生的扛下了这道阴雷,可残存的雷电,却刺得他险些跌落云层。
他强撑着站稳,看向落在远处的男人,“你到底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怎能...”
一道炙热且耀眼的火光,自时临卿的脚底而起,朝向蒺藜杀去。
他并没有回应什么,而是狠辣决绝的出手。
而那火,自是蒺藜再熟悉不过的。
“南明离火?!”
蒺藜以涅槃之火抵挡,可他心底却依旧惊恐不已。
为什么他能使出四兽的招数?
这不可能有人办得到的!
除非他盗取了四兽的妖丹,才能习得他们的招数,否则...
蒺藜单手顶着南明离火的攻击,然后侧身翻转,不断的逼近时临卿。
突然一道水柱击向蒺藜,让他不得不停住脚步。
“北水玄元?这是弱水...”
难道他们已经...
蒺藜难以置信的呢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到底是谁?
他到底对鸢尾做了什么!
在一旁观战的四子,眼中也是无法遮掩的惊惧。
甘遂还好上一些,毕竟已经亲眼瞧过一次,可其他三人可以说是十足的震惊。
“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槐米看着那头水深火热的打斗场面,有些犹豫要不要去帮忙。
甘遂看着被‘绑’在那头,无能为力的泽兰,叹息的说道,“你们三个去把泽兰前辈救下来。”
他又看向神仙打架的两人,思忖半晌后,还是决定前去阻止。
可他刚要过去,手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甘遂一边惊讶于信号的覆盖面,一边接起电话,“父神?”
-
“嗬!”
蒺藜大喝一声破开时临卿禁锢他的水牢。
他扭身躲开水柱的攻击,快速的踏步于云层之上,疾冲向前不断的逼近。
一把长戟出现在他的手中。
尖锐的矛头伴着涅槃之火,刺向时临卿。
他怒道,“你到底把鸢尾怎么了?!”
“鸢尾...”
时临卿望着蒺藜,他依旧气定神闲的不紧不慢道,“是救我于苦难的人,而你...”
他单手举于半空,重剑现出。
时临卿单手握剑,跨步挥下铸剑。
剑身直击长戟的那一瞬间,震耳欲聋的雷震在他们之间响起。
看向蒺藜的异色眼眸越发的幽暗,“是让她陷于苦难的人!”
他的话,让蒺藜怔楞在了原地。
时临卿挥剑抵开长戟,他挽了个剑花,再次向蒺藜。
解脱束缚的泽兰,看到时临卿毫不留情的挥剑,他朝向呆愣的蒺藜,急声喊道,“凤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艳的火光飞向时临卿,挡下了他的重剑。
“乖乖!”
鸢尾落到云层之上,她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的心慌。
时临卿循声看去,只见孔墨、白敛都随着鸢尾赶了过来。
他瞟了眼身侧的蒺藜,心里计算着,他现在得手的可能性。
鸢尾快步走向他们。
蒺藜在看到鸢尾之后,眼睛便移不开似的,紧盯在她的身上。
“鸢儿...”
蒺藜上前几步,可鸢尾却直直的略过他,走到时临卿的身侧。
她夺过时临卿手中的重剑,上下左右的打量着他的身体。
确定无事后,才忍不住指责的说道,“好好的上这来作甚?”
还好他们及时赶到,若是真要乖乖得逞了,那天道...
就是他们想护,也不定能保住乖乖了。
时临卿对鸢尾不痛不痒的责备,全然不觉得什么。
他始终瞪眼瞧着蒺藜,心中不服气的盘算着下次的‘刺杀’计划。
鸢尾看着时临卿气急败坏的模样,觉得慰帖又好笑。
她轻捏着他气鼓鼓的脸颊,抚慰的说道,“好了,回去吧。”
“鸢儿...”
蒺藜看着鸢尾,留恋不舍的低唤着她。
听到声音的鸢尾,却是脸色瞬变的黑了脸。
鸢尾哄着时临卿收起重剑,然后牵住他的手,侧身看向倾耳拭目的蒺藜。
她神色淡然的说道,“孩子还小,行事鲁莽了些,还请妖君不要责怪。”
蒺藜顾不上她冷漠的语气,急声问道,“鸢儿,他到底是谁?”
鸢尾揽过时临卿的肩头,将他拉到身后,她言简意赅的说道,“与你无关。”
“若是妖君真要追责,只管找我便是。”
“鸢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眼神,我只是想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
白敛落在他的面前,巍峨的身躯死死的当着蒺藜的视线。
凝视蒺藜的眼神,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他讥讽的笑道,“你配吗?”
“我跟鸢儿的事...”
长戟反转重锤在地,蒺藜当仁不让的与白敛对视,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厉色,“由不得你来过问!”
“你说什么!”
一道白光划过蒺藜的脸侧,巨大的银斧落在白敛的肩头,“你是想与我比试一番吗?”
蒺藜看着白敛,拽紧手中的长戟。
凛冽的眼底凶光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