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晚坦白心意仍被拒绝, 但司空炎对陈顾原的热情不仅半分为减,反倒更加捧在手心里疼着。
陈顾原脚伤需要忌口,他就陪着一起忌口, 陈顾原走路跛脚,他就做人形拐杖, 天天帮陈顾原接倒擦澡水,天天等陈顾原关灯后才去洗漱睡觉。
同时,他也控制不住牵陈顾原手的手, 控制不住轻贴陈顾原肩的肩。
但他知道, 这些都不够, alpha恶劣的天性告诉他,他还想拥抱,想亲吻陈顾原。
其实不然。
那些他以为的alpha天性,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内心最真实的渴望的藉口罢了。
因为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忍不住想要跟对方亲近。
这几天, 他发现,陈顾原看他的眼神不像之前那样毫无波澜,尤其是当他靠近的时候, 他很清晰的感受到, 陈顾原虽然会浑身一颤, 却没有躲开。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被默许的感觉。
比如现在,他吻着陈顾原的唇,吸着陈顾原呼出来的气息, 时间已经持续了三秒钟, 却没有被立刻推开。
看着眼前浅蓝色的美眸里满是不知所措, 司空炎闭上了眼睛,张合着嘴唇, 轻轻碾磨着那两片柔软。
因为系统的一番话,陈顾原内心松动的同时,又很害怕… 他害怕回去以后忘不掉司空炎,害怕守着虚无缥缈的东西度过以后的人生。
这其实不像他,一点也不像… 毕竟他本是一个无忧无虑,不受拘束的人,想做什么就去做,是个宁愿后悔也不留遗憾的人。
可…..
唇瓣上突然的动静打乱了陈顾原的思绪,像是刚回过神来那般,他猛眨了几下眼睛,伸出手抵在司空炎的胸膛上,想将人推开。
不料,司空炎却抓住他的手,紧紧按在心脏那处。
瞬间,极快的心跳穿透皮肉传至掌心,再顺着手臂蔓延至另一个心脏,然后强行控制,逼着对方跟自己站在同一条屏道上。
可能是刚刚的举动激怒了alpha,让原本温柔碾磨的动作,变成了不轻不重的舔咬。
前所未有的刺痛感和不停往前探的舌尖袭击着自己的大脑,陈顾原缓缓睁大了眼睛,顿时变成了一个石头人。
此时此刻,他的脑袋空白一片,根本想不起来(推开)这两个字了。
直到唇齿被抵开,口腔滑进一截滚烫,他大脑瞬间充血,跟刚活过来似的,突然一手圈住对方的腰,反客为主。
他的回应凶猛又激烈,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司空炎整个人一下愣住,猛地睁开眼睛。
才发现,原本浅蓝色的眼眸不知何时变得深沉如海,还带着一抹令人畏惧的红光。
舌尖被反复勾缠,辗转的那一刻,司空炎浑身一颤,心脏都停了一个节拍。
凌晨一点多,窗外早已没了虫鸣声,暧昧的吞咽像是用喇叭在喊,听的叫人面红耳赤。
高挂的月光如灯,将墙壁上密不可分的身影拉长。
从没经历过这样猛烈的亲吻,司空炎眨了眨眼睛,呼吸顿时有些困难,忍不住闷哼出声,只见他伸出一只手,用了点力道推了推陈顾原结实的胸膛。
低沉温润,即痛苦又愉悦的声音钻入耳朵,跟被猫爪子挠一样,又酥又麻。陈顾原神经一震,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眉心微微一皱,一下拽住司空炎的衣领,将人往床上一抡。
于是,一个天旋地转,司空炎整个人就躺在了床上。还没等他反应,陈顾原就欺身压了上去。
陈顾原双膝跪在司空炎腰两边,揪着他的衣领,低头,睁着一双深海般的瞳眸凝视着他。
气势太过强大,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他粉碎。
俩人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对方,晶亮的瞳仁里装满了彼此的样子。
因为刚刚堪称激战了一场的亲吻,现在俩人的心跳都很快,胸膛也起伏的很厉害。
安静的卧室内,就剩下双方的喘息声了,一下一下,又快又重,跟比赛似的。
反应过来是自己今天做太超过了,司空炎抿了下带着余温的唇,定定的盯着那双令人胆寒的美眸看了会儿,便闭上眼睛任由其发落。
???
这个操作直接把陈顾原给整不会了,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的,结果摆这样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司空炎的睫毛又长又密,跟鸦羽一样,许是有点害怕,上面还在轻轻颤动着。
长时间的亲吻将他的唇瓣磨的通红,感觉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弄出血来。
看着眼前泛着光泽,红的跟樱桃般诱人的嘴唇,陈顾原瞳眸一暗,微微低头,凑上去不轻不重的将其咬了一口。
“嘶!”
似是没想到他会咬自己,司空炎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放大了瞳孔。
“疼吗?”陈顾原抬起头问。
司空炎:“…..有点。”
见他眼眶浮出一层水雾,陈顾原才松开双手,起身坐在床边,说:“这是你乱动口的惩罚。”
其实他想说的是:虽然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你也不能亲我啊!
“这是惩罚?”司空炎跟着坐起身,轻舔了下唇瓣,感受到上面的丝丝甜味,突然脑洞大开道,“那我下次还可以…”
“你还想有下次!”陈顾原瞪着眼睛打断他。
没想到他的脑回路竟然这么清奇,陈顾原握紧一只拳头,举到面前,然后咬着牙,恶狠狠的威胁道:“再敢有下次我就揍你!”
闻言,司空炎非但不怕,反而从鼻腔轻轻飘出来一声笑。
眼见自己的威严受到轻视,陈顾原微微皱了下眉,本该生气的,但不知为何,他也有点莫名的想笑…
但他不能笑!
于是,他撇开脸,粗声粗气的问了句:“你怎么回来了?”
为了接待一个重要客户,司空炎早早就去了申城机场,并陪对方在申城玩了一天。
但是晚饭后,他想起陈顾原要擦澡,便赶了最后一班动车回来。
当然,这只是一个藉口…
这种小事,他大可以交给迪迦去做,但他就是想见见陈顾原,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刚进大门就闻到一股烧烤味…
因为陈顾原的外伤很严重,医生说,至少忌一个月的油腻辛辣刺激性的食物,而且不能吃海鲜,怕引起伤口发炎。
可这小子根本不听!
想到这,司空炎下了床,看着他蹙眉道:“回来伺候祖宗。”
“…….”
这话让陈顾原一下想起了刚刚的那个吻,像是后知后觉那般,脸颊突然一阵发热。
“有你这么伺候的么?”他小声嘀咕。
司空炎:“什么?”
“……没什么。”陈顾原站起来,才开始算刚刚的账,“我真的就只吃了几串海鲜而已,你用不着那么激动吧,还把我扛起来,我不要面子的吗?”
等他脚好了之后,这事肯定会成为叶染秋调侃他的话题。
“几串海鲜还不够?你还想吃多少?”司空炎盯着他,语气有点严肃,“面子能让你早点康复吗?医生说了你要忌食一个月!”
陈顾原:“忌食一个月我都成干尸了!我没有灵魂了!”
“那也要忍着。”
“…….”
从来没想到司空炎心肠如此之硬,脑袋如此死板,大少爷皱起眉,简直气的咬牙切齿!
“不吃就不吃!”他说,“我洗漱睡觉总行了吧!”
因为基因问题,陈顾原的皮肤白如玉,现在脸颊被气的红彤彤的,莫名显得有几分可爱。
“明天我会让迪迦做些开胃小菜出来。”司空炎伸手过去,忍不住把他的头发揉乱,“乖一点,别闹脾气。”
陈顾原:“…….”
什么奇怪的摸头手法?
搁这儿撸狗呢?!!
等伺候大少爷睡下,司空炎才下楼。看着收拾东西的俩人,语气平静的说:“你们也去洗漱睡觉吧,这里让迪迦来收拾。”
闻言,叶染秋抬起头,看到他一脸疲态,说:“炎哥,你还不睡吗?”
“喝杯水就去睡。”司空炎看着他,“陈顾原脚上的皮肤被大面积炸伤,需要重新长,下次别给他开小灶。”
听到这话,叶染秋“啊”了一声,明显不知情:“是、是被炸伤的吗?!他只跟我说是工作时弄伤的,我还以为是走秀时崴脚肿了呢。”
陈顾原的脚,包的跟木乃伊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是怎么伤的。
“是他们公司拍珠宝广告的时候,被一个假装清洁工的人打劫,那个劫匪身上有火炸。”司空炎说。
啊…原来是这样!
叶染秋唔着嘴巴,瞪大了眼睛。
听到火炸,战一夏看司空炎,问:“火炸是违禁物品,劫匪落网了吗?”
“没有。”
说到这个,司空炎也很疑惑。
因为上次那个女beta说的话,他第二天就去查了之前在他易感期闹事的一个客户,孙贺洲,并把资料提供给警察。
但得出的结果是,匕首上面的指纹跟孙贺洲之前留在警局的指纹完全不符,这样就无法传送孙贺洲,再加上监控里根本看不到劫匪的脸,导致整个案件需要扩大面积侦查…
闲聊了几句后,司空炎上了二楼,本想直接回房间洗漱,却在经过陈顾原的房间时,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人家的房门。
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便以为是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看着陈顾原露在外面的双手,他轻叹了一口气,伸手给人放进了被子里面。
此刻,卧室里被月光照的通亮,陈顾原整张脸也被夜色染的柔和,且体态安静,温顺,简直跟个睡美人一样。
静静地看了片刻,司空炎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两下陈顾原的脑袋:“晚安。”
说罢,他便往门口走去,完全不知道,在他转身的瞬间,睡美人的眼睛睁开了。
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听着门锁“咔嗒”一声响,陈顾原翻了个身,盯着窗外的一轮圆月发愣。
好半晌后,他翻了回来,对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说了句:“不管了!”
不管了。
他要抛开所有的顾虑。
他要面对自己的心意。
他要跟司空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