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我和渣爹争天下>第153章 倒塌 十

  北方两军交战, 看重勇,中原交战,更看重谋。

  中原这片土地在几千年前就诞生了无数的军事天才, 他们内卷严重,早就把战争分析的透透的,从多个方面来诠释战争赢得战争。传说在三皇五帝的时候,黄帝和蚩尤作战那个时候已经摒弃了一窝冲锋的局面,开始排兵布阵, 当时已经建立了行之有效的各级指挥体系。

  再往后夏商西周把这种排兵布阵的阵法论证升级投入实战不断总结再次论证实战......周而复始。时间来到了东周, 礼崩乐坏之下,连战争的发展就变得百花齐放了起来, 珍奇斗艳令人目不暇接。比如说理论著作, 一部接着一部。再比如名将名帅,一个接着一个......

  勇,早就在黄帝时候被放在了谋之后, 不思进取只靠骑兵冲锋的北方大军连敌人都没有看到,已经坠入坑里, 坑里埋了无数木刺, 不知道伤了多少人的性命。

  惨叫之声响在耳边, 远处的小村子仍然安静的如岁月静好,对比强烈,令人心酸。

  没掉下的立即下马救人,经过了半晌午的折腾, 落下去的时候砸在别人身上的士兵还能救出来,下面坐的马和从马上跌下去直接落在木刺上的人已经凉的透透的了。

  整个坑底铺满了人和马的尸体, 血腥气弥漫着, 让这群人得到了进入中原以来最大的一次失败。

  三位郡守的心情都不一样, 舒川郡守看了看,发现入目之内自己见到的熟悉脸庞比较多,觉得自己的损失还不是太大,心中避免不了有几分庆幸。旭州郡守心里面痛惜不已,粮食就在眼前,刚才的小村子里面也是有人的,因为这边动静太大,村子里面的人出来看了看又回去了。这让旭州郡守心里面生出一些惧怕来。毕竟普通百姓若是见到有人征战早吓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里面的人一点不害怕,要么就是完全不害怕,要么就是里面驻扎的不是百姓而是敌军。

  如果是敌军,这个时候冲上来,将这些还活着的人一同射击,恐怕现在留着的人不多了。他们为什么不来呢?

  难道是对方自信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自己这群人也走不到面前的这片麦田里面吗?

  何方神圣,难道如此自信?

  和旭州郡守想法差不多的是张甲,张甲这个时候耳朵边听着各种各样的惨叫,举目四望,却没有发现一个敌人。

  张甲的心里面叹息不已,因为在他年纪小的时候,听过自己祖父跟自己讲中原的故事。那个时候祖父就说南边的人心思诡诈。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直到率着大军进入了京城,京城的皇帝仓皇四顾,皇子们跪下求饶,满朝公卿大臣脸色谄媚。张甲觉得南边的人也不过如此。到了后来大军如秋风扫落叶一样差点儿席卷京城周边,他也没觉得南方的人聪明狡诈到什么地方去。

  他们北方和胡人蛮族打交道的时候比较多,也是能听说过一些胡人和蛮族的传说。最近的传说是唐朝时候的,胡人的后代常常说,当年唐朝前面几位皇帝坐朝的时候,秦王破阵曲声满关塞。多少胡人头领弯腰下拜,心甘情愿的去长安侍奉汉皇。

  大家如今也只能坐在一起凭借着只言片语想象当年铁马金戈的年代。

  如今,这一片坑道提醒张甲,破阵曲没有了,但是中原最正统的兵学大家还在!千百年来总结出来的诡道还在!

  这人就看着我呢!

  他想到这里,心迅速的跳动起来,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要不然......

  在他还没有下令的时候,就有军官过来请示:“三位大人该怎么办?咱们现在受伤的人太多。咱们准备的药已经不足了,伤员怎么办?受伤的马匹也太多了,不计其数。可能有人没有马用。”

  骑兵没有了马就成了步兵,会让骑兵的机动性大大降低,如果骑兵全力奔跑起来,就会把身后的步兵甩开。这样全军被分成了三段。伤兵算是一段,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极有可能会被人家俘虏或者是杀害。步兵算是一段儿,落在骑兵身后,被敌军追上来或者包围慢慢吞掉。

  到最后只剩下骑兵,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无论是张甲还是旭州郡守或者是舒川郡守,刚才不管是什么想法,这个时候都惊讶的发现一个问题。对方根本就没有想着在这个地方将这只大军一口吃下。他们就是要制造伤员,就是要在这个地方吞下一部分人。他们就是要让这些伤员们拖累整个大军,然后直到把整个大军给拖死。

  张甲觉得手脚冰凉,敌军还没见,自己就败得如此彻底。

  舒川郡守就问:“咱们怎么中了埋伏?他们怎么知道咱们会来到这里?”

  旭州郡守就觉得舒川郡守是个蠢货,你这个时候追究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撇开舒川郡守,旭州郡守对张甲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是走还是退?”

  接着往前走,前面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陷阱等着呢。

  若是要退走——旭州郡守的想法是现在赶快退走吧,退走还算是及时止损。趁着现在还有一些人手在手里,不如抢劫别的地方,最起码京城附近这一片地方如石城武州已经被占据了,直接带着伤员回去先安顿起来,再图以后。

  如果这一次倒霉,在夏季的时候没有弄到那么多粮食,等到秋末还能再抢一波秋收。

  旭州郡守的打算是离开,但是张甲不想走,张甲已经有些上头了,他想看看到底是谁把自己坑的这么惨。

  “不,我们都已经死这么多人了,如果这个时候不往前走,咱们死了那么多人回头怎么交代?等到他日在地下相见,他们问为什么不继续攻击了。我又该如何跟他们解释?”

  旭州郡守惊愕的看着张甲,他这个时候还知道不能当着众位将士的面和张甲吵起来。

  于是直接拖着张甲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你好好想想,若是咱们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该怎么办?咱现在连对方一根汗毛都没看见。今天死的人数已经上万。我们才来了多少人?”

  张甲摁着旭州郡守的肩膀:“兄弟,到时候咱们只要杀进平原内,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到时候才能告慰这些将士们的亡灵。”

  旭州郡守觉得他脑子有坑:“我现在想着让这些活着的人能长久活着,咱们不能把这些活生生的人全部变成亡灵,然后再去告慰。”

  张甲看说服不了他,于是脸立即拉了下来:“如今在军中,你若是再妖言惑众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来的时候说的很明白,我才是这大军的统帅,全部应该听我的。”

  旭州郡守无话可说:“既然如此,咱们只能求菩萨保佑了。”保佑到了前面能真刀真枪的干一架,那个时候死了也值了,不像现在连敌人都没看见已经付出了如此惨烈的代价。

  这里的消息很快传给了林荣,天气太热,林荣只穿了一层单衣坐在屋檐下面。

  这里是一处山神庙,庙前面有一处大坑,沿着这个大坑的形状,十几万大军扎下帐篷,生活用的水都是从大坑里取的。

  风吹过来,哪怕是风也是燥热的。林荣把信看完问送信的人:“派人去报告神女了吗?”

  “去了。”

  林荣点了点头,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身后的人赶快在他的背上拍了几下,就有人倒了一杯凉白开过来喂他喝了下去。

  林荣的咳嗽声传到山神庙前面的几个帐篷里,因为天气热,不少将校都没有穿盔甲,直接出了帐篷,王大有跟着出来的时候,看到林荣的咳嗽震得他整个身体都在晃动。要不是因为坐着,估计这个时候肯定被震的躺下来了。

  他心里期盼着林荣千万别出事,看到随军的老大夫跑过去,把手搭在了林荣的脉上,老大夫的脸色显得凝重了起来。

  王大有的心里面咯噔了一下,老头子的脸色不太好看绝对是要出事儿了。

  老大夫就说:“受热风寒了。”

  还有热风寒?

  老大夫对王大有的质疑也没生气,“你摸一摸他的额头,你看是不是比比较凉?”

  王大有在衣服上把自己手心里的汗渍擦掉,嘴里说着:“郁明,我洗手了,你别嫌弃我。”

  说着放在林荣的额头上摸了一下,确实比其他人的体温要低了那么一点。王大有嘴里却说:“他本来就是身子弱,比人家凉一点也是有的。”

  老大夫不跟他扯那么多:“我去开药,王将军看着他喝下去。”

  王大有还有些纳闷,“你怎么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就风寒了呢?怕你晒中暑了,走哪儿给你张一把伞。怕你热着了,靠着你旁边只敢放水不敢放冰,怕你晚上睡不好,他们一晚上轮着给你扇风......别是他们给你扇的太用劲儿了,晚上冻着了吧。”

  不过后来一想,这种鬼天气扇出来的全是热风,有什么冻着的?

  林荣不想听他自言自语:“我的身体也就是这两年的寿数,我是知道的。”

  “不要胡思乱想,你这个人就是想的太多。你往打仗上面多想想,老想你身体干嘛?”

  林荣微微一笑:“久病成医,我是知道的。”最后又咳嗽了几声。但是没有刚才咳嗽的那么猛烈。林荣也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转移话题:“挖的坑见效了,他们伤亡应该是三万人,接着就是臭水井,希望他们能全军覆没。”

  王大有点点头,“他们走了臭水井的那一条路啊!不过不管他们走哪条路都要倒霉。咱们不往前跟着?这个时候正是收拾了那些溃兵的好时候。”

  “白天太热,等晚上吧。”

  白天真的太热了,到了中午,太阳照的人睁不开眼,北方的战士都没经历过这样的高温。他们那里最热也就是穿两层衣服,现在因为太热所有人都脱了上衣,光着膀子等饭菜。

  这时候他们舍弃了伤兵,已经往前走了一段,刚才派人去小村子里,村子里面已经没有人了。锅里的饭菜还剩下一些,但是这些人不敢吃,害怕有人在饭菜里下毒。这个小村子不太大,但是养了不少家畜,像是鸡鸭鹅猪羊养了不少。村子里面各家各户都养着的几只羊都很肥嫩,把整个村子里面的羊加起来有500多只。

  无论是张甲还是旭州郡守或者是舒川郡守,他们都在村子里面走了一圈,看得出来这村子里面的人非常勤劳淳朴。村子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农具放得整整齐齐,就连养家畜的那些棚圈都收拾得很干净。

  因为村子里面的人走得很仓促,所以这里面还有不少羊在吃着青草。这些青草都是从农田里面割上来的。因为天气热,已经晒得蔫巴巴的了。

  舒川郡守想了想就跟张甲和旭州郡守说:“不如把这些羊杀了吃了。”

  旭州郡守担心这种天气吃羊肉上火:“容易上火,还是不吃了吧。”

  舒川郡守就笑着摇了摇头:“上火让他们多动动不就行了吗?刚刚经历了那一场事,再加上咱们出来也是为了找吃的,这个时候不吃等到什么时候?再说了,这些羊又不能牵着走,放在这里看着不吃。咱们这些属下们都会不乐意的。”

  旭州郡守看了看张甲,张甲也赞成这个想法,无奈叹了一口气。

  很快有人把羊牵出去杀了,村子里升腾起火焰,烤羊肉和煮羊肉的味道瞬间迷漫了村子。其他的鸡鸭鹅猪都没有被放过,一瞬间,除了跑走的狗之外,能动的都被吃了。狗之所以能跑,是因为根本没拴着,因为天气热也没人跟狗过不去,拿着弓箭去射杀的。

  张甲一边提着一只羊腿啃,一边跟其他两个人说:“白天大家都受了惊吓,并且这会儿吃饱也不想动,更加上有这么大的太阳,我听说有些人不穿衣服光着膀子晒,已经晒脱皮了。不如白天休息,晚上赶路,你们觉得呢?”

  旭州郡守点了点头。

  舒川郡守也赞成。

  等到这些人吃饱喝足了再去打水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村子里面只有一口井,而这个井里现在已经打不出水了。

  他们月10多万人在这里光是洗脸洗脚都已经用了不少水,更别说刚开始又是杀羊又是做饭。考虑到中原这个地方,这几年来一直大旱,井水这个时候打不出来也是能理解的,于是大家也只能忍着口渴躺下来睡着了。

  大军一觉睡到了太阳落山开始行动,为了避免像早上那样再被坑道给坑了,派出先遣军在前面扫清路上的障碍,顺便检查路况。

  大军走了半晚上,终于走到了一个村子附近,之所以知道是一个村子附近,那是因为路边立了一块碑。

  这是一块功德碑,已经有上半年的历史了。

  这块碑的前半部分讲了这个村的由来:早些年有个姓刘的老人带着子孙迁徙到这里,把这周围八万亩的地买下来之后,家业败落,孩子们在刘公去世后不断的卖田产和房子,最后只留下一眼井,这井水特别奇怪,到了晚上旁边的人总能嗅到一股甜甜的味道。久而久之,小孩子晚上都跑过来嗅井水,刘家的后人因此靠卖水再度兴盛,后来这里的邻居以讹传讹,都把嗅水井读成了臭水井。并且臭水井这三个字也成了村里的名字。

  后半部分讲了刘家的后人发家后造福乡里,给这个村子修建了一座三丈长的石桥,特此竖碑。

  看到这里,前面的先遣军迅速把这个消息传回后面,大家本来就特别渴,又走了这大半夜更是口渴难耐。

  于是让前面的先遣军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这是一个孤零零的村落,周围并没有其他村民,所以整只大军停下,放心的将这一处地方包围了起来。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村子里面连一个活物都没有,别说人了,鸡鸭鹅都没有一只。

  而且在进入村里的大路口竖起了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村有坑道,小心小心!”

  果然看到了这个牌子之后,大军停了下来不敢再前进。

  然而周围真的没什么水源,人在饥渴至极的情况下,顾不得那么多,就派人先在大路上检查,如果没有危险,做出标记,凡是没有标记的地方都不要过去。

  差不多后半夜大军便把所有的精力花在了检查道路上,那些赶路的后续部队在村外边的道路上坐下来,等着村子里面把所有的道路检查完毕。

  张甲他们也在等待着里面的检查,这个时候舒川郡守觉得虽然没有深入到平阳郡腹地,但是走过的地方都是一片丰收景象。也生出了一种不可贪多的心情。他对张甲和旭州郡守说:“我瞧着咱们一路走过来已经看到了无数粮食,咱们带的人手毕竟不多。不如现在到了这里别往前走了,直接抢收粮食吧。”

  张甲沉吟了一下,旭州郡守就问:“要是这附近有什么险要的地形走到这里确实是可以了,但是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若是到时候敌军奔袭到这里,咱们该如何展开大军?”

  等到两军相逢的时候,攻守已经完全转变了立场,人家是攻,自己这边是守。

  张甲点头:“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咱们再往前走一段,哪怕是在前面开辟战场,也不影响这边收粮。我现在想着跟他们撕破脸也没有太多的好处,咱们既然走到这里来了,不如派个人去跟那巫马秋叶说一声,就跟她说咱们来这里是买粮食的,派人给她送一些金银珠宝,这就当是买粮食的钱。”

  这么做是从抢劫变成了强买强卖,性质立即变了。前者不可原谅,后者还有狡辩的余地。

  其实从这方面看张甲已经服软了,旭州郡守并没有反对,觉得张甲这算是进步了。

  “对,咱们是来买的,买完了就走。”

  本来也没打算把这里占领下来。如果能占领更好,但从眼前来看还是没办法占领的。

  舒川郡守想了想,也同意了,问:“派谁去?”

  张甲还没想出人选,就听见外边有小卒子过来说路面已经检查过了:“人家就是在村口立了个牌子,里面其实没有一点事儿。路面很干净的,地下我们也挖了几处,都是很安全。”

  把这个人打发走之后,这三个人面面相觑。

  舒川郡守说:“这是故意在门口立了一块牌子吓唬咱们呢。这是不想让咱们进村。”

  张甲也同意这个说法,但是旭州郡守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听人家说这里前后左右都没有什么村子,在这个地方算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是咱们守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该怎么办?”

  大家都是打过仗的,稍微一想都能明白,舒川郡守赶快说:“如果是我,当然是坚壁清野,并且在这个地方埋伏下一队精兵。”

  眼下外面全是粮食,小村外边连个拦路的木头都没有放,根本没有做到坚壁清野。按道理来说也可以埋伏下一队人手,但是大军进进出出,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人手。

  这么好的位置,这么好的地形,对方全部放弃了。

  对方是怎么想的?

  旭州郡守想不明白?张甲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都对对方的统帅生出深深的忌惮。

  于是,旭州郡守再换了一个思路。

  “咱们在这里最缺的不是粮食,缺的是水,他们恐怕会在水上面动手。”张甲一下子想明白了。立即派身边的人去问:“有人喝了他们水井里面的水吗?”

  没过一会儿,下面的人汇报确实是有人喝过,进去检查路面的那些人当时特别口渴,就把水打出来喝了,那水果然十分甜。

  张甲问那水有问题没有?

  再回答说水没有任何问题,如今喝了水的那些人个个活蹦乱跳。

  张甲不敢拿人命去赌,下令先在村子里面休息,等到天亮之后若是周围环境安全且喝了水的人没有任何问题,大家再排队去打水。

  也趁着这个机会,张甲他们三个一块到了水井旁边,这水井就在村子正中央,旁边还长了一棵大树。站到井口向下看的时候能闻到一股很清凉的味道,确实带了一点点的甜味。

  不知道为什么,这味道闻到之后,口中居然分泌出了一点吐沫。

  舒川郡守就说:“先尝尝,不知道这水煮出来是什么效果?若是泡茶,想来味道也不错。”

  张甲想了一下,煮开了给大家喝也可以呀。

  便看了看旭州郡守。

  旭州郡守自己也特别渴,但是他有点不相信这里的水源。

  “要不然还是再等等吧......”

  这话刚说出来,瞬间就被一阵□□声打断了。跟着他们的士兵有不少人捂着肚子突然躺下,看样子像是中毒了。

  还有些人在地上躺着,突然爬起来满世界的去找茅厕。

  “这是怎么了?明明他们没喝水啊!”

  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整只大军突然开始腹痛了起来。

  连张甲都中招了,他捂着肚子站不稳,努力端着仪态,“是水,水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