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有就是有!”未成想这么小声还是被听见,那富家小姐蛮横地说。

“你这是强人所难!”梁恒眉头一皱,觉得这女人真不害臊,却始终不敢去看她。

“你接了我的绣球,就是我柳家上门女婿,不能反悔,不然我柳家该如何自处!”

“说了那是无意!”

“那日能进得场的都是我父亲挑选过得,可你偏偏接到了,那就说明你我之间是有缘分的!”

……

“你们两个就好好在我店里谈,我们全都出去,我这里没人大可放心谈,若是有事敲这个…”董穆青指了指一旁挂在墙上的竹棒子,笑眯眯地说,“这玩意儿声音脆响,我们一准能听见!”

说完董穆青给二人留下茶水,拎着门口的陆云几个人就往正堂走。

“你想如何?千里迢迢来寻我?你大可以再重抛一次绣球,不必大费周章来寻我!”梁恒盯着烛光,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说。

刚刚还一身傲气的柳家大小姐忽的散了散气,稍稍放松了些,又直起身子看向坐在那头的梁恒,直言不讳地说,“我就开门见山了,半月前我父亲在来禹州城分号的路上遇到山匪,那伙贼人劫了货物和信物,商队勉强逃出来一个瞎眼报信的下人,我父亲死了,我日夜兼程往禹州城来,还没到商号来就有人通报说各大商号正在打我柳家布庄的主意,本来没想到遇见你,但既然看见你了,这事非你不可,我家中有母亲和弟弟妹妹,可他们还小,族里正谋划着将我嫁人好瓜分柳家,我又没有印信,无法服众,整个柳家布庄需要我,我不能就那么嫁人,可…族里那群老顽固正撺掇着随便让我嫁人好逼我放手布庄的生意,我需要一个能在背后给我撑腰的人!你现在是最合适的人选!”

梁恒不敢看她,眼神盯着远处,声音放缓了些问,“为什么是我?你我这些日子也算是有过接触,你知我性子…”

“正是因为知道你的性子,一,你那日接了绣球,大庭广众之下我父亲已将我许配给你,找你来族里的人不会说什么,哪怕你我地位不符;二,你几次三番的躲我,我知你对我没什么兴趣,对我柳家财产也没有想法;三,你武功高强可以护我;四,你我若是成亲,进我柳家,你是我的夫婿才有资格,你站在我这边,我大可以放心在外做生意,我知你不会轻易被族里摆布,不管你是叫梁恒也罢,还是破刀,我需要你的帮助!当是为了那次竹林的事情行不行?”

柳静娴垂下眼眸,也不敢去看梁恒,明明这件事说好了再也不提,可她说出竹林的事,迫不得已以此作为最后的赌注,不是非他不可,但眼下他是最好的人选。

“你…”梁恒自知理亏,思忖半刻,犹豫地开口问,“要多久?我能帮你多久?”

“八年!最多八年,少则五年,等我站稳了脚跟,你是去是留我绝不拦你!到那时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柳静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拉着他袖子说。

柳静娴粗略盘算了下这生意中盘根错节的关系,要安抚这各个商号的掌柜的,彻底将布庄生意稳住,把这命门牢牢抓在手里至少要四五年的时间。

“可你今年才十六,你值得吗?”就这样草草嫁出去,嫁给一个陌生人,就这样为了生意放弃自己的一切。

柳静娴长叹一口气,苦笑地摸了摸手上的镯子,勉强敛起一抹笑,“可这世道谁是看年纪就不难为了,男子十六成家立业,女子就得待字闺中,父亲撒手人寰,家中无人可依,我已经没有资本可以任性下去,为了我自己能更好的活着,为了柳家不被人踩了去分了去,为了整个柳氏能维持现在的生活,牺牲我一个就好了,当然,如果你答应,还得牺牲你这的八年时间!”

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梁恒上前递给她一方帕子,有些别扭地说,“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以后别再叹气了,我答应你!不过…有些事我得和你说清楚!”

梁恒寻了对面的圆凳坐下,稍稍想了想,她既然对自己如此毫无保留的将一切都说出来,自己也该坦诚相待才对。

犹豫了会儿才开口说,“我的本名就是梁恒,那个给我取名字的男人是镇南王梁归,十岁那年,有感大晟国君昏庸无道,带着一家大小和数万的军士归顺朝廷,母亲却在来的路上为了护我被大晟派来的刺客刺杀,从此那人便找了最好的师傅教我功夫,十二岁那年为报母仇我潜入刺客组织化名破刀,你在竹林救我,那日正是我刺杀得手,那人却率兵绞杀总坛所有部众,我拼死逃出组织那天!而后便一直用这个化名四处流浪,可你所听说的那些事迹杀手的事迹都是他们狗咬狗没法收拾的了,便都归在我这么一个没人认识的杀手头上,我这外号名声不太好!但”

他顿了顿,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柳静娴,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如今不是破刀了,我答应你同你成亲!以…报救命之恩!”

他本是不想说救命之恩这几个字的,但是怕她多想,只好加上这几个字,这样她能毫无负担地和自己结盟吧。

说实话,起初意外地接到绣球,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可自己跑到哪里,她就追到哪儿,她只知道自己四处躲着她,却不知在平凉山要买路钱的山贼、那黑店的黑心夫妻、那见财起意的老乞丐一伙,因为谁才能让她平平安安地接着走,这能还多少次的救命之恩。

可那次,自己怎么没把那个贪财好色的表哥给剁了呢!让他逮着机会在酒里下药,还差点误了大事,可后来听说她那个表哥夜宿青楼,回府路上失足掉进河里,捞是捞上来可是自此脑子不太好使。

柳静娴短暂地消化了下刚刚梁恒的话,知道他有故事,没想到故事这么深,这么出乎意料,但事到如今了,就算是皇子也不能让人跑了,她拿起帕子掩面哭泣,加了加码,糯声声地说,“之前我那舅父还想让我嫁给钰表哥的,被我父亲拒绝,可如今父亲不在了,他定会用强,你若帮我,定能对付他!”

“什么?那个傻…那个人?不行不行,这断然不行!”梁恒下意识拒绝,连连拒绝。

二人又本想定份契约,但怕哪日不慎被人发现,故而二人约定成亲之后,由柳静娴出一份休书,用蜡封在盒子里。

这边正堂几人看戏般围坐在一起

“掌柜的,你说他俩能成吗?咱这还有抛绣球招亲,之前没听过也没见过,这要是扔到个歪瓜裂枣的可怎么办?”陆云端了盘瓜子,边嗑边八卦说。

“这个呢,肯定不是谁都能去的,必定是事先筛选过一番家世背景才能进去,人家也怕那万一扔到个相貌人品都不满意的不好下台,而且柳家是商户,那些人肯定都是要么做生意的就是跟生意靠边的各家公子,不至于太差,可这球偏偏就到了梁恒那里,这说明什么…缘分,天注定!砸都砸不开!”

“我看这二人互有情义,只是对方还蒙在鼓里!”魏仕文抓了把瓜子,挺直着身子坐在圈椅上悠悠地说。

这几日待在馆里,他也多少和这两人熟络了不少,也熟练地插进话题里

“不是,你没看梁恒的脸都要拉到地上去了,他俩刚刚还差点吵起来,这叫好吗?”陆云看着这个自大的“男人”就有点想打他,愤愤地说。

魏仕文感觉莫名其妙,这几日陆云老是看他跟看耗子一样,嘴上不饶还老怼他,自己和掌柜的多说两句话他就找话题给绕开,无聊,又看了眼在角落里趴着睡得正香的小鱼,了然地笑了笑,对着董穆青说恭喜,“恭喜老板娘又要多个小工,说不定还能多家店!刚巧老板娘不是想把二楼也盘下来,做成客栈,有这笔钱肯定可以!”

“什么钱?”董穆青听见钱的事情两眼放光,赶紧凑过去问。

“我今日去衙门领失物时,看见衙门贴了告示,说近日兵器库年久失修,失火之后更是使得好多武器都成了破铜烂铁,故而要招三名铁匠去衙门铸造铁器!听说是那个新来的捕头出的主意!”魏仕文说着这看了眼正在嗑瓜子的陆云,淡淡笑了下说,“陆兄做的铁器又快又好,那存放账簿的盒子,放眼整个禹州城无人能比,就是放到整个大凉怕也是找不到第二人有这新奇的想法,若是老板娘和陆兄愿意,这钱还不手到擒来!”

董穆青一听要陆云出去,那岂不是没人跑堂了,白白损失许多生意,可魏仕文又来了句,“那王捕头放出话若是制出的铁器能过关,每日十两纹银,这十天就是一百两啊!”

“一百两!!!”董穆青的脸差点笑歪,如果是真的,我的天呀,这一年的业绩一下子就赚的了呀,这还用起早贪黑地卖吃食嘛,可以好好喘口气。

“陆云,你…”董穆青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顿时眼睛笑得迷成了一条缝,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小陆啊,你知道要是有这笔钱,咱们可以把这上下二层都盘下来,多雇些人帮你的忙,你也不用那么操劳!到时候咱们多开几家分店,让你入股你做大老板!”

陆云没得反驳,等送走柳梁二人,第二天连早市都不去了,董穆青直接拉着人去了衙门,陆云没办法,只好揣着手任由掌柜的带自己往前走。

禹州衙门

“就他?”王清上下将陆云打量了一番,见来人瘦瘦弱弱的,面无二两肉,很怀疑他能不能拿得起那打铁的锤子。

“是是是,你别看我家陆云有些瘦,但小时候学过手艺,这也是得过师傅称赞的,一出手定无第二人!”董穆青有些自豪地仰了仰头,满脸喜悦。

陆云看她这么高兴,低头浅笑,既然这么高兴那就由她去吧,自己也算是有点用。

王清大笔一挥,准备让前来应试的铁匠来一场比赛,自然也包括陆云在内,陆云刚刚好是最后一人。

门外聚了一批看热闹的看客,叽叽喳喳热闹非凡,有两人混在其中,其中那面若冠玉的中年人嗤笑一声,“什么样的铁匠也敢自称第一?小小的禹州城狂人倒是不少!不知所谓!”

一旁的“男子”悄悄拉了拉男子的衣袖,“表哥,这样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许是年轻气盛,才口出狂言!我们走吧,常三余四两位也该回来了!”

那中年人一挥扇子哼了一声,带着那“男子”挤出人群,扬长而去。

陆云不负众望,在限时两个时辰的时间内,制作了一把吹毛立断的双向匕首,可以收在套子里合上也可以随手上的动作甩出前刺的动作,前后两个头都可以随时收回随时刺出,且善于隐藏,收到盒子里才巴掌大小。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兵器,倒是他做的这东西头一遭见,不过陆云才刚做完就被王清收走,只匆匆说了句他可以留下,便去看其他入围人的制造出来的武器。

陆云一脸不知所谓抄着手溜溜达达地回到了店里。

却碰见之前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几人正站在门外犹豫,陆云赶忙上前笑盈盈地说,“几位是来吃饭?”

一护卫打扮的男子,虎背熊腰地站到陆云面前,手里的剑把人挡了挡,“你是何人?”

陆云笑眯眯地回答,“我是这知味馆的跑堂,几位若是想来吃饭,这就里边请,我去寻掌柜的!“

那两个大个点点头,陆云才伸着胳膊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几位请进,这就去给几位泡茶!”

一进门就看见魏仕文正在前厅那儿拨弄着算盘,给掌柜的算账,而小鱼居然也在,正帮着董穆青擦桌子摆凳子,又接着跑着给客人上菜。

陆云回头对几位笑了笑,抬脚就往后厨跑去。

“爷,公子,请坐!”那瞪着眼睛的壮汉擦了擦桌子和凳子,规规矩矩地请那为首的两个男人坐下。

那中年人眼睛四处转了转,眼神却定在了魏仕文那里,魏仕文感受到有人在看着自己,瞧是客人也不便说什么,只得赶紧拨弄算盘,加快了速度,将账本一合,点开身后的箱子,小心放进去,合上之后便不管,将算盘笔墨放好,顺着边就往后院走。

魏仕文便走便挽了挽袖子,接过董穆青刚刚抄的菜,提了句,“掌柜的,账我已经清完,外面新来的那几个好像有些不对劲!一直往柜台上看!”

董穆青抽出空说了句,“无事,陆云做的盒子很结实,我们之前试过好多次都没大事,陆云刚刚已经把菜单给那桌送去,今个的事多谢你了,这账攒了好久!”

“无碍,掌柜的收留我这些日子我也该出出力!”

“表哥,她家菜味道不错,你试试!”那女扮男装的“公子”夹了些菜放到面前中年男人的碗碟里。

男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不饿,摸了摸扇骨,嘴边带着笑意,“这小小的禹州城竟真有如此手艺的机关师!这大凉还真是卧虎藏龙!只可惜云不语大师已死!常三,此地离京都还有多久的路程?”

“主子,粗算若是快马加鞭十天能到,若是咱再这么耽搁,怕半个月都到不了!”常三恭恭敬敬地顺手接过主子的扇子,递上自备的筷子。

那常三看的心急,自家主子已经在禹州城陪着表小姐逛了三天,本来就是浪费时间,从大晟到来本来就容易暴露,不快些到目的地,时间越长越容易暴露。

主子出门还非得把表小姐带上,又不让多带几个侍卫丫鬟,这要是出什么事,该怎么给王上交代。

这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轻夹了一筷子菜,浅尝一口,还算是过得去的味道,又看了看正在忙碌的陆云,刚刚他上菜时的那双手确实不像是跑堂的,手上的疤,脚上的功夫,这小小的菜馆倒是有许多秘密,只可惜此次来大凉是有要事在身,不然真想多转转这些大晟不曾有的风景。

这位举止有度、规矩十足的中年男子是隔壁大晟的王室,大晟第一制器世家盛家的现任家主盛箜,对武器十分痴迷,更对闻名江湖的云不语大师慕名已久,但数月前却得知云不语大师仙逝的消息痛心疾首,也在上个月接到大凉一人的邀请,京都有人痴迷收藏兵器,刚巧云不语亲制的最后一把兵器也在那人手上,甚至还要开个兵器展,这一下子给自己就把自己勾来了,可那公主表妹也非要跟来,没得办法只好跟大晟皇帝请旨出晟,大晟皇帝拗不过他,只好借着给大凉皇帝祝寿为由让他带人名正言顺地出使大凉,可半道上他们几个就甩了大部队乔装简行,可如今在禹州城却足足呆了三日,看情况可能还会更久。

常三这几日跟着一起也有些急了,随口跟主子说起了那兵器展的事情,想着自家主子能想想此行的目的,莫贪恋,却被罚掌嘴,只好紧闭嘴巴不再提。

陆云正站在一角招揽客人,老是觉得有人在暗中看着自己,可回头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他正疑惑着却看见那个男人身边的大高个啪啪两下打了自己左右俩耳光,又立刻恢复表情站在一旁。

“这又是哪家的少爷搁着惩罚下人呢?”他腹诽道,直到目送那一桌客人骑马离开,那中年男子上马之前还眼角带笑意看了自己一眼,看得自己后脊背发凉。

这边杂货铺也不平静,由于梁恒决定要入赘柳家,所以正准备出手这间杂货铺和帮工小鱼,对于他来说小鱼这个叽叽喳喳的孩子实在是吵闹,还整日想法不停、问题不断,早点给他找个更好的去处比跟着自己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这间有三进三出的杂货铺几乎是梁恒花了自己所有的积蓄盘下来的,这才没两个月就要对外出售,刘静娴提出可以改成染造坊,既然有了去处也不多想,但小鱼,梁恒就盯上了知味馆。

是夜杂货铺屋顶

“你找我做什么?明日我就要打铺盖去衙门,你不是跟那个柳家小姐成亲去了?”陆云疲倦地爬上屋顶,踩着瓦片就势枕着胳膊躺下了。

“小鱼给你!拜托!”梁恒靠在房脊上郑重其事地看着陆云说。

“给我,你反正要入赘,多带一个也不麻烦!你啊...”陆云翻了个身,玩味地看着梁恒,“咱俩少说认识七八年了,没想到你还有美人救刺客的这样的话本故事,这个之前倒是没听你说过,你让我意外的事情可真多...”

陆云摸着下巴坏笑道,“不过,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柳家小姐了?不然依照你的性子....早就躲得远远的,还有之前我是真没发现你话那么多,那晚倒是和那柳家小姐聊的开心,刚刚进去一脸冷冰,出来之后倒是处处跟在那柳小姐身后!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这算喜欢吗?喜欢是什么感觉?做杀手的前提就是断绝一切感情,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梁恒木木地说,提到那个人时候冰冷的眼神里带上了一抹亮色。

“好了,知道你可怜,这么多年我这么活泼的性子都改不了你,看来这个人对你真的很重要!”

“怎么说?像你和那个老板娘那样吗?”梁恒不解地问。

“我?我什么样,我这正经体验人生呢,当跑堂也是一种不同的感受!”陆云支支吾吾地,眼神飘向别处。“算了,咱俩半斤八两,不过我会好好保护她!”

梁恒无话可说,俩都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木头,一个打小就长在山上,和怪脾气老头山间小宠物作伴,每天除了被压榨做工就是要学着制作兵器,找不到第二人可以学习正常情感,另外一个,幼年丧母,在王府除了自己就是一帮唯唯诺诺的下人,后来进入组织更是要被迫学会断情绝爱,因为杀手是没有感情的,杀手的世界只有命令和冰冷。所以这两位坐在这里谈感情,谈爱情,谈将来更是鬼扯。

“对了,我前两天在书斋看到本书,觉得适合你,就当是送你的贺礼,多读书,讨好夫人也是一门学问,另外,你既然不做杀手了,我就再给你做一把新兵器,免得出什么意外!听说你们之后就会去丹州,山高路远,咱们江湖再会!”陆云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叠得平平整整的递给梁恒,书本一向是他最珍重的,常常用那昂贵的油皮纸包着书,防水防咬。

“你会离开吗?”梁恒微微点头致谢双手接过那方正的油纸包。

“等掌柜的了结了自己的心结,找到人托付终身,那时候我可便全身而退!毕竟她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

“我已经想好给你做个什么样的随身兵器,八天后,你来馆里寻我!我之前在衙门比试时候,看上了一块上好的铁器,可比起之前给你造的那柄狂刀,还是稍稍逊色!”他说着眯着眼看着天上的星星笑眯眯的说。

“多谢!”梁恒从身后取出一袋东西递到陆云手上。

陆云颠了颠手感不对,转头想骂梁恒两句,却见他一翻身跳下屋檐进屋去了。

这个冰块脸,把老子的心血给拆了,还以为是给我的银子,陆云拿着袋子翻身起来,轻点几下也离开了屋檐。

陆云第二天依着衙门的征调,带上几身衣服和工具就往衙门去了,董穆青目送他进了衙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落到低处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