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不驯(GL)>第79章

  狗老了, 人病了,不好的情况老是接踵而来,现实总让人无能为力。

  宁知只讲了这么一句, 接下来就没另外的了, 好似仅仅是在陈述一个看法, 不悲观不消极,也不妄然期待。

  明舒未曾回应,给不出肯定的答案, 不想给对方无谓的希望, 也不愿意搪塞敷衍。

  两个人相对坐着, 一时无言。

  明舒低头再吃了口菜,慢腾腾地动着嘴巴,许久,终于还是开口轻声说:“我尽力。”

  再然后就是彻底的沉默了, 局面不算太压抑, 可病房里一直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感觉, 略显沉重, 紧紧牵扯着她们,无法挣开一般。

  吃完饭, 宁知收拾碗筷去洗, 过一会儿再回来清理桌子这些地方, 最后是洗手消毒等等。

  这期间明舒就在病房里活动两下,消消食, 同时疏解骨头的疼痛。

  她俩这并不是闹矛盾了, 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冷静,得慢慢地才能适应。宁知不会因此就生气或意志消沉,明舒亦是, 缓一缓就过去了,双方都不会太在意。

  八点多,二人戴上口罩、做好防护措施再下楼散步,惯例到周边人少的地方转悠,到点了又回住院部洗漱,十点半之前就躺床上休息。

  她们的作息比之去年在玉林苑时可太规律健康了,早睡早起就是对身体最好的调剂品,简直就是养生保健的典范。

  睡前,明舒还是接触了宁知一次,伸手过去为这人拂了拂乱糟糟的头发。这时宁知已经洗过澡了,也不怕会怎么样,便站着不动,任由明舒帮自己弄头发理衣领子。

  末了,宁知摸摸明舒的手,不使力地捏她的指尖,再勾住对方的小拇指缠住。

  明舒笑了下,反过来揉捏卷毛同学。

  自从重聚以后,两人再也没做过任何亲密的行径,平时连牵手都不曾,这时候才勉强算是“亲近”一次了。宁知克制住了不亲明舒,不止是嘴巴,连手背都不会,仅仅这样就差不多了,足够了。

  有时候牵牵手也比肉。体上带来的体验更为愉悦,毕竟场合和时间不同,心境自是不一样。

  宁知这才弯弯唇,难得的柔和下来。

  “我爸妈他们都知道你了,”明舒蓦地说道,眨眨眼,“以后你想牵我随时都可以,没必要躲着其他人。”

  宁知抬起眼皮,瞅了瞅明舒,又将目光落回她们相互勾缠的手上,须臾,还是说:“算了,就这一次,往后还是注意点。”

  明舒好笑,“我妈不会怎么样,萧叔也没说什么。”

  宁知淡然解释:“我没担心这个,也不是怕伯父伯母。我这每天进进出出的,经常去别的地方,会把细菌和灰尘带给你。”

  “那有什么,你不也每天都给我送饭过来,也没多大区别。”明舒说,继续揉捏这人的手,“医生都讲过了,稍微注意点就行,没必要那么夸张。”

  又不是进仓化疗,普通治疗阶段其实没那么多讲究,防护太过反而会影响日常生活,那些靠吃药就能稳定病情的慢粒病人出院后还得照旧参加工作与正常生活呢,也没谁是明舒这样的。

  宁知应下,“嗯。”

  但在这之后仍然不会照做,还是像原先那般。

  闲聊时,明舒问及学校那边如何了,关心宁知的校园生活以及学习情况。

  这已是大三下学期了,管理系不久就会迎来专业实习,按往年的计划来看应该需要一到三周的时间,等到大四那会儿还会有毕业实习。Z大与别的学校不同,教务处的领导们对前者的要求挺高,若非十分特殊的紧急原因,专业实习向来是必须完成的,至于后者,学校给予学生的自由度会更大些,没那么刻板。

  宁知对学校的一切不是很上心,成天都忙着一堆事,哪还记得班里已经通知过专业实习这事,被明舒问起了才后知后觉好像在群里看到过相应的公告。

  明舒提醒:“学业方面基本上到大四就轻松了,大三最后半年坚持过就会好很多。”

  “知道,”宁知说,翻身侧躺朝着里面,“这学期的课程任务也不是很重,比大二和上学期都轻松多了。”

  明舒也侧身看过去,犹豫片刻,还是说:“你多关注学校那边,别老是往这儿跑。这边有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楚玉她们也会跟你讲。”

  宁知辩解:“我来次数比之前少了很多,最近有时候隔一天才能过来。”

  明舒扬扬唇,“感觉天天都能见到你。”

  宁知问:“你烦我啊?”

  明舒立马说:“没,没烦你。”

  宁知:“那我经常过来不好吗?”

  “用心读书,不要总是惦记着这里。”

  “我上学期专业第一。”

  “那是上学期的事。”

  “这学期也不成问题。”

  明舒笑笑,“真的啊,这么有信心?”

  宁知肯定地说:“真拿第一了有奖励没?”

  明舒想了想,“有,你想要什么?”

  “暂时不知道,”宁知回道,停顿了下,忽而又记起了什么,改口说,“你决定就行,到时候再送我,怎么样?”

  知晓这是何意,是变着法儿找自己要承诺,明舒不立即接话,而是思忖须臾,接着应了一声:“行。”

  “那就说好了。”

  “放心。”

  “我绝对是第一名,你准备送礼物吧。”

  “那不一定。”

  宁知说:“你这是不相信自己女朋友的实力。”

  明舒回道:“我以前也没次次都考第一。”

  “我又不是次次,之前就不是。”宁知说,“没那么厉害。”

  明舒曲起身子,“那下一回得多多努力了。”

  宁知傲气地说:“不努力也能第一。”

  明舒拢紧被子,再问:“打算读研吗?”

  宁知说:“不打算。”

  明舒:“杨老师上次讲你可以保研去更好的学校。”

  宁知:“不想读了。”

  “为什么?”

  “一直读书没意思,不如实操。”

  “留学深造也不考虑?”

  “不考虑。”

  明舒认真地说:“可以再想想。”

  似是看穿了她的顾虑,宁知直接点明:“我本来也没准备这些,早都跟家里商量过了,不打算继续读,准备以后有需要、到了一定的时间再专门去学,不是因为最近的事。”

  明舒问:“跟老太太商量的?”

  “嗯,”宁知点点头,“她为我安排了另外的学习,之后应该是直接进公司。”

  学习的方式多种多样,不一定都得在学校里才能完成,对于极少部分人而言,课堂上学到的内容始终是书面形式,太基础了,到了一定阶段后这些东西便不再适用,这些人必须寻求另外的方式继续向前,而不是一味地追求高**。

  宁知就是少数人之一,在宁老太太的帮助下,她已经接触并学习过一些关于管理公司等方面的知识了,这几年也是一边学习一边接受家里边的专人培训,实操更是更是不在话下。崽儿表面上只是个爱惹事的富三代,其实私下里的历练很多,都是宁老太太手把手带出来的

  宁老太太宠爱这个孙女是有原因的,早就为宁知做好了相应的规划,不然也不会想办法留下她。

  明舒问:“你想去吗?”

  宁知直白说:“无所谓,都行。”

  “兼职呢,以后还做不?”

  “看吧,可能会保持。”

  明舒说:“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

  宁知想得比较开,不太在意地回答:“可以当兴趣爱好培养,偶尔走一次。”

  明舒不知道该咋说,不好评价这个。

  宁知随机就问:“毕业后我要是回公司了,店里的兼职能为我保留不?”

  明舒颔首,“可以。”

  宁知:“那你记得跟凡总说一声,我怕她把我解雇了。”

  “不会,”明舒说,“她挺欣赏你的,巴不得能长期留着你。”

  宁知故作轻松:“凡总没这么跟我讲。”

  明舒:“她不爱夸人,嘴硬。”

  “这样。”

  她们又一次聊了许多,头一回讲到以后的职业规划,提及未来两三年的展望。多数时候是明舒在问,宁知是回答问题的那个。

  今晚的明老板话有点多,不仅关心宁知以后会做什么,连宁家的现状也问了,包括问到宁老太太怎么安排宁家后辈等较为私密的事。她放心不下,好像多了解一下这些就能看到宁知未来的生活一样。

  二人没把话说透,宁知明白自家女友这是什么意思,能感觉到这隐隐在为自己的后路参谋了,她不大愿意讲这个,认为明舒这是在“交代后事”,担心她未来会过得不好,可到底还是顺着对方了,自始至终都不挑明。

  她们谈了快两个小时,到后面嘴巴都干了,眼看着时间真不早了才各自睡下。

  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明舒这晚睡得很安心,一觉睡到天亮。

  宁知夜里又没怎么睡,心里堵得慌,难受得很。

  但不管这晚上啥样,一时的情绪到了翌日还是会渐渐消散,不值一提。

  大早上的,老曹领着田卫源来了医院,到这边探望明舒。很久不见了,田卫源过完年结结实实就胖了一圈,脸上的肉都多了不少,他还是往常的乐观模样,见到明舒也不会流露出哀伤或惋惜的神情。

  这小子一如既往的热心肠,典型的小太阳性格,很招人喜欢。

  几个人凑一堆聊了半个多小时,十点左右萧何良过来了,不久凡楚玉有空也来了。

  中午,萧老师带着大家伙儿出去吃饭,宁知则留下来陪着明舒吃药。

  明舒吃药已经不咋会吐了,今天亦一样,先来半碗饭菜,接着一大杯水配药干完,再是继续吃饭。

  温允教授趁午休那会儿来了一趟,告知明舒她的检查结果很好,各项指数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另外,除了吃靶向药带来的副作用外,明舒身上出现的慢粒病症依然减退了很多,这全是治疗后的正向结果。

  医生们对明舒的病情进行了预估,一致认为照这么下去她应该可以长期稳定下来,往后的用药效果估计会较为不错。

  这是喜讯,好消息。

  宁知和朋友们听着就高兴,明舒也高兴。

  但正向的发展仅限于医院内,另一方,明义如那边的进展却接连受挫,一面向人求助,一面屡屡碰壁。

  明女士放下尊严联系了前夫,那个男人非但对此无动于衷,还言辞激昂地骂了她一通,让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前去打扰他的休闲生活。

  说来也是讽刺,当年造成这对旧日夫妻分道扬镳的原因并不在于明义如,错的那一方明明是这位前夫,可如今却是老天不长眼,受祸害的还是母女二人。



  也“怪”明义如那时候太果断了,孕期内发现枕边人出轨后就态度坚决地踹了对方,宁肯自己多受点罪,也不愿意女儿生下来后受这个烂人影响,不想在畸形的家庭环境中继续下去,便使了点手段逼迫那人自己灰溜溜地离开了。

  许是那会儿做得太狠,都这么多年了,前夫对明义如依旧怀恨在心,对明舒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更是一丝感情都没有,他在得知明舒生病的消息后还冲着电话啐了口唾沫,骂这就是报应,活该。

  然后再是拉黑处理,丝毫不犹豫,真不打算再管母女俩的死活。

  明义如女士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待遇,被骂了也淡然处之,继续换号码再找前夫。

  前夫便换着花样咒骂这个曾经的妻子,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大董事,您当初要挟送我去坐牢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些?”前夫阴阳怪气地问,咬着牙从缝里蹦出这段话,“真是风水轮流转,也有你明义如反过来求我的一天!”

  明义如面无表情地应对,说着那些离婚时都没讲过的话。

  “大人不记小人过,孩子是无辜的。”

  前夫又呸了下,讥讽道:“那是你的女儿,又不跟老子一个姓,她是你明家的人,关我什么事?”

  明义如捏紧手机,可还是沉着面对,语气轻缓。

  “明舒跟我们之间的事无关,我的错是我不对,她那时候还没出生,什么都不知道。”

  前夫自是不信这些话,得寸进尺地又骂了几句,骂明义如狠毒,骂她蛇蝎心肠,咒她早晚也不会有好下场。前夫离婚时被明女士搞得太惨了,差点就身败名裂,几乎是净身出户才能保全自己,而如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早就过了追诉期了,他哪里还会怕明义如,气得都想从明义如身上咬一块肉下来了。

  烂人永远不会反思自个儿的过错,老了也还是那个衰样,良心发现是不可能的,仇恨才能长长久久。

  也是,那时离婚后的明义如事业蒸蒸日上,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后来又经历再婚,二婚的丈夫也是一表人才的知识分子,再之后女儿也出息了,一家人过得甭提多美了。

  而前夫在那之后就惨了,离开了原来的圈子后怎么都起不来,与他那位出轨对象结婚后也过得不怎么样,不仅没东山再起,还因为后几年的再一次离婚而被分割走了一大笔财产。他的第三任婚姻亦不怎么样,重组家庭矛盾多,前阵子他老婆又在闹离婚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跟他过下去。

  前夫本来也不想过了,但为了不被分走财产便百般不答应,死守着手里仅剩的那点钱坚持,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离婚。

  前夫算盘打得响,待骂够了,觉得舒坦了,这才开始与明义如商谈。

  这不要脸的东西挺会算计,他直接明码标价要求交换,愿意帮明义如说服那五个儿女去做配型,但前提是明义如得给钱。

  “做一次配型五百万,成功一个再给五百万,要做移植再另谈,一个亿两个亿还是多少,咱们到时细说。”他毫不知耻地狮子大开口,“反正明董事您家大业大,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这点小数目对您而言就是洒洒水。”

  明义如没答应这无赖的要求,可也没立马就挂断电话。

  前夫哂道:“你考虑考虑,我给你点时间。”

  一条路不好走,明义如便换了一条路,她径直找那个破坏过自己婚姻的女人谈,找女人的两个儿子谈。

  女人恨明义如,把自己的不好遭遇都怨在她身上,认为是她害了前夫并把前夫推给自个儿才会导致后来那些事。女人这些年过得不咋样,离婚时分到的财产都花得所剩无几了,而今时常被大儿媳妇嫌弃上不得台面,便愈发偏执地认为是明义如阻碍了自己当富太太的计划。

  女人的两个儿子就更厌恶明义如了,由于亲爹亲妈那档子人尽皆知的破烂往事,他们小时候没少被嘲笑是“小三的孩子”,如今二人好不容易过上了勉强体面的新生活,哪还愿意再掺和进去,便赶明义如走了。

  再之后,明义如又找到了前夫的现任老婆。

  现任老婆与前夫是相亲认识而结婚,对前夫的过往也不是特别了解,毕竟都是多少年前的旧黄历了。现任老婆近两年对家庭那叫一个心力交瘁,对前夫早已失望透顶,本来就被离不了婚拖得无可奈何,现在一听明义如是谁就要撵人,听到明义如讲明来意后反应就更大了。

  现任老婆气得要死,认为明义如没安好心,坚决不让家里的孩子帮助明舒。别说是捐献骨髓了,献血都不行,没门儿!

  明义如坚持拜访了现任老婆三次,几乎是拉下脸求人。可现任老婆一次比一次更生气,最后一回还抓东西砸她,让不要再来祸害这个家了。

  为人母亲的想法也能理解,不能怪人家不够通情达理,天底下有哪个女人肯让自家孩子做这个?

  明义如自知理亏,清楚这么做不对,之后还是回去了,请程医生和温允教授她们在骨髓库里找配型。

  骨髓库配型需要一定时间,比亲人做配型出结果的时间要长,需要做非常多的检查以便尽可能降低排异的几率。

  明舒目前还没匹配到合适的骨髓,机会渺茫。

  秉着为病人负责的态度,温允教授还是建议明义如再找那些人试试,尽量争取争取。

  相对于生命的重量,那些错综复杂的过往真的算不得什么了,一点不重要,是是非非不过是过眼烟云,人能好好活着才是硬道理。

  明义如都懂,二话不说又折回去找那个现任老婆了。

  明舒不知道这些内情,她还沉浸在治疗之中,每天都坚持听从医嘱,该干嘛就干嘛。

  有一次抽血期间,温允教授特地过来检查她,顺道送一份药到病房里。

  那时宁知也在,不过小崽中途下楼去了,到下面帮忙缴费办手续。

  温允教授眼尖,瞥了下宁知离开的背影,轻声问明舒:“你女朋友?”

  明舒大方承认:“对,我女朋友。”

  “挺漂亮,人也还行。”温允教授说,少有的夸人。

  明舒眉眼柔和,有来有往地回问:“温教授结婚没?”

  温允教授回道:“没有。”

  明舒:“那谈对象了吗?”

  “谈了,”温允教授说,嘴角微微上扬,“我也有一个女朋友。”

  明舒有点意外,“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单身。”

  温允教授笑笑,“不是单身,二十岁出头就正式谈了,打小就认识的那种。”

  明舒说:“那还是挺久的。”

  温允教授破天荒主动讲起本人的私生活,说:“一个多年冤家,打打闹闹的。”

  明舒问:“本地人么?”

  “是。”温允说,还讲起对象的名字,“叫赵十余。”

  明舒自然不认识这个人是谁,只感觉对方的名字还怪有特点,没听过重名的。

  温允教授问:“你们谈了多久了?”

  明舒说:“确定关系没一年……半年都没有。”

  温允教授惊讶,“这么短?”

  明舒如实说:“正式认识也才八。九个月。”

  “真的假的?”温允教授一脸不相信,怀疑她这是在讲假话,“我怎么感觉你俩应该认识很久了才对,最起码五年六年那样。”

  明舒反问:“有吗?我们真像认识这么久了?”

  温允教授说:“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同,压根不是才认识的样子。”

  明舒好奇:“这还有什么区别么?”

  “那当然了,”温允教授说,回想了下再解释,“她看你的眼神,就像我家里那个以前看我,神态都差不多。”

  明舒还是不信这个,认为是温允教授发散太多了。

  这事比较有趣,等到宁知再回来,明舒便提了一嘴。

  然而宁知的反应却不是预想中的那样,也不是上回所说的只是通过萧老师而认识,这人转头看看明舒,莫名其妙就说道:“本来就认识,但是你忘了。”

  明舒疑惑:“我忘什么了?”

  “我们怎么认识的。”宁知说,“你记不得了。”

  明舒问:“不是在我家里?”

  宁知摇头,“不是。”

  明舒:“那是哪儿?”

  宁知说:“学校。”

  “那也差不多,反正都是因为萧叔。”

  “不是。”

  明舒愣了愣,“啊?”

  宁知一本正经地说:“那都是之后了,咱俩不是因为萧老师才认识。”

  “你跟我讲讲。”明舒坐起身来,“我听一听,试试能不能想起来。”

  宁知不乐意告诉她,“你已经忘了。”

  明舒说:“我争取回忆起来。”

  宁知很轴,“回忆不起来了。”

  知晓这是故意的,明舒也不介意,好声好气地哄哄,磨着让说。

  宁知不为所动,老半天才扭头望着她,不情不愿地问:“你还记得你救助过秋天不?一中后街那个宠物店,它那时候还小,一岁都没满,有印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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