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不驯(GL)>第65章

  三人一狗对峙的场景着实尴尬,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浓浓的火药味,好似随时都会有一方突然炸掉,但僵持了一会儿, 终究还是没有。

  纪安黎来之前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在门外站了那么久亦没发现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甚至不曾瞧见沙发后边藏着一条大狗。她本是不打算离开的, 做好了坚守到底的心理准备, 一定要挽回这段感情, 可现在面前这一幕太灼眼,让人难以面对和接受,忽然冒出来的宁知像一根刺忽地扎在了她心上, 将预计好的所有计划都搅和得稀巴烂。

  宁知还是先前那副打扮, 皱巴的睡袍加棉拖鞋,头发披散放下来了, 双唇微肿, 颈间还有些许暧昧不明的印子。

  她和明舒在浴室里待了太久, 虽是还差临门一脚, 可亲密的行径已然到位了, 当时明舒甚至小小地咬了她一口……有些发生过的事会留下痕迹, 藏都藏不住。即使宁知没打算遮遮掩掩的,不认为夜半三更遇上情敌了应该心虚。

  纪安黎如何看不出来她俩之间有过什么事, 可太懂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上次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宾馆里撞上的那一次,纪安黎就隐约感知到宁知对明舒有着别样的心思,那时就有所警觉,眼下又如何不明白。

  如果说新疆之行只是宁知一人找存在感,刻意做给外人看, 明舒并未有太多的想法,那如今就完全不是那样的了。

  纪安黎杵在原地不动,许久都回缓不过来。

  比起明舒刚刚的抗拒态度与拒绝,宁知的出现让她更难面对,打心里就不愿意承认。被拒绝了,还可以再次尝试,还有回转的余地,但换了新人就几乎没可能了,意味着再也没法儿恢复如初。

  哪怕以后还能和好,可这道裂痕还是不会消失,始终都会留在那儿。

  在一起这么多年,纪安黎太了解明舒,知晓这是何意。她一只手撑着墙,不让昏头转向的自己倒下去,一边打量着宁知,瞥见小崽脖子一侧的吻。痕后,瞳孔倏地一缩。

  宁知任由这位看着,让瞧个够,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

  纪安黎反应了几秒钟,喃喃道:“又是你……”

  宁知面不改色地对上,平静地站在前边。

  明舒想要上前,但被摁住了。

  宁知不给继续面对的机会,这会儿很是强势。

  其实小崽早就发现了外面的不对劲,隔得远远的就听到了纪安黎的声音,知道是谁来了,可出于信任与不捣乱的前提,还是忍住了不出现,不给明舒添乱,让明舒自己解决。要不是秋天冲到门口护主,明舒拦不住大狗,宁知也不会出来。

  宁知这时候还是比较明事理,不至于因为纪安黎半夜上门就急急吃飞醋,对明舒的处事方式未有半点生气的想法,哪怕确实不乐意见到纪安黎,但终归还是憋着了,勉强心平气和地处理这些乱子。

  小崽语气挺冲,对纪安黎没多少耐心,直白把厌烦俩字摆在脸上。她不愿意跟纪安黎讲话,多说一个字都嫌弃,被对方质问了也不吭声,只不客气地掀起眼皮子望着纪安黎,良久,冷冷说:“纪小姐还不走?”

  宁知反手在背后捉住了明舒,很是霸道,倒没对明舒怎么样,仅仅故意不给纪安黎看。

  这小鬼心胸窄得要命,十足小气,好似纪安黎多看明舒一眼就会占极大的便宜,硬是坚决不吃亏。

  纪安黎最终还是离开了,被宁知的出现刺激得不轻,挫败且失魂落魄地转身走了。

  某种程度上,纪安黎与明舒是一类人,她俩都要强,在感情里自尊心太重,低头示好已是极限,再多的就不行了,比不得能拉下脸皮的宁知。

  纪安黎不是宁知的对手,心里那点仅剩的尊严作祟,宛如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她做不出撕破脸皮的争执行为,舍不下面子。

  过道里清净下来,空荡荡的。

  电梯下行,显示屏上的数据逐渐变小,从18变成1。

  宁知这才松开了明舒,放开手,转回身盯着人。

  明舒想解释什么,可到底还是没有,寡言少语的。思忖了半晌,明舒安慰地摸了摸秋天,再瞅了下宁知,轻声说:“回去了,外面风大,别冷着了。”

  秋天冲前面第一个进门,屁股墩子扭来扭去,为赶走了外人而高兴。毛团子啥也不懂,傻兮兮以为自个儿立功做了好事,进门后还挺亢奋,开心得团团转,使劲蹭后脚进去的宁知,汪汪叫两声,乍一看像是在邀功请赏。

  宁知不搭理大狗,径直走过玄关。

  毛团子又跑到明舒身边蹭蹭挨挨,讨乖地吐舌头,用脑袋拱明舒几下,似是在安慰她。

  明舒从架子上拿了块肉干喂给秋天,当是奖励。秋天叼着肉干跑了,自觉回到自己窝里抱着东西啃。

  由于刚刚那一出,早先的事被打断,屋里的两人都没了继续的心情,尤其是明舒,大老板心里挺烦的,只是不会表现出来。

  她俩一前一后进主卧,各自都不怎么说话。明舒先进去洗澡,收拾干净再出来,到床上坐着翻翻手机。宁知则后一个洗漱,裹着浴巾回来,坐床头弄弄头发。

  宁知不想去客厅睡沙发,明舒也不赶人,双方都默契地达成了一致。

  晚一点,明舒放下手机,欲关上灯,转头温声问:“要不要多加一床被子?”

  宁知掀开被子进去,“不用。”

  灯被关上了,房间里陷入黑沉之中。

  床上的二人都没什么困意,还不想睡觉,可都躺着一动不动,像两块石头。

  不知过了多久,宁知在被子里摸索一阵,一下子就紧紧攥住明舒的手指。明舒还是不动,感觉不到一般。宁知低声喊:“明老板……”

  明舒迟疑了会儿,还是嗯了一声。

  宁知翻身侧躺,朝向她,说:“我睡不着。”

  明舒扭头瞧了瞧,反过来捏捏小孩儿的指尖。

  宁知挨上去,倒在明舒肩头枕着,依偎着她。明舒也不忸怩,顺势就搂住对方,与之抱一块儿。

  “别伤心,”宁知说,讲不出太暖乎的宽慰,只有干瘪的一句,“不要难过。”

  明舒回道:“没伤心。”

  宁知拆穿道:“还是有一点。”

  明舒说:“还好。”

  宁知不多问了,仅仅安静地趴她怀中,闷不吭声的,暂时让明舒冷静一下,不会打扰对方。两三分钟后,宁知才凑上去用鼻尖蹭明舒的脸,又再支起一条胳膊撑在上方,然后低身俯下去亲亲明老板的下巴、脸,接着是嘴角……

  小崽压在了上边,翻身就上来。

  黑魆魆的夜里,明舒环住这人的后颈,抱着宁知,接受了这个安抚的轻吻。

  夜色昏暗,月亮洁白而朦胧,彼时的金融城空旷而宁静,路上不见车辆踪影,到处都一片沉寂。

  这一天晚上,床上的双方都心事重重,过后相互分开了,互道“晚安”,可各自依然是很晚才沉沉歇下。

  宁知翻身朝着落地窗外,将被子夹在腋下,等合上眼失去意识时都凌晨两三点了,实在扛不住了才睡去。明舒亦大差不差,睡得更晚一些,三点半都还醒着,整个人非但不困倦,反而愈发精神,脑子里充斥着一堆纷乱不堪的想法,老是理不出个头绪,也控制不住自己停下。

  而清早的规矩还是不变,林姨八点多就会过来,宁知早早就得回对面房子。

  那时明舒刚睡下不久,对于宁知哪个点走的毫无感觉,连林姨过来了也不知道,愣是一觉睡到大中午,太阳都晒到床头了才醒。

  林姨对昨夜的所有事情一无所知,不清楚宁知在哪儿过夜,甚至不晓得纪安黎来过这里。老人家乐呵呵提着买的菜过来,进门就开始打扫客厅,择菜洗菜煲汤做饭,赶在中午前做出一桌子养生滋补餐。

  饭点前,林姨一直放轻动作干活,生怕吵醒房间里的明舒。她还以为明舒是昨晚又熬夜画图了,因而白天才会补觉,不然早去店里工作了。

  沙发上的抱枕又是随意乱摆放,林姨未曾起疑,当是秋天昨夜调皮捣乱,打扫的时候还挺无奈,觉得大狗太皮实了,老是四处乱跑。

  中午,宁知没过来蹭饭,回学校上课了,下午第一节 有专业课,得提前赶过去占座。

  午饭是明舒一个人吃,连秋天都没出现。

  大狗有专门的人员看护,今儿要去做体检,顺便还得洗澡剪毛美容什么的。

  下午,学校那边临时有事,宁知回不来。

  明舒不想去店里,干脆在家远程办公,没事没事地坐客厅的地板上翻看查阅文件,同时让曾秘书去新店取明天要用的制作材料。

  林姨出去了一趟,被明义如叫到湖边别墅取补品和食材,顺道去那边转悠转悠,无聊打发时间。

  老人家自己开车出门,回来时提着两大包东西,全是从湖边别墅那里拿的。明舒上前帮忙接东西,林姨却不让,关上门了四下望望,巡视一圈就问:“知知呢,还没放学?”

  “不清楚,”明舒说,“应该是学校有什么事。”

  林姨不解:“一天都没见到人了,上个星期不是没多少课吗,怎么这一周这么忙?”

  明舒哪里知道,对宁知工作上的安排了如指掌,可学校的事不太清楚。再有,学校和院里经常添加或更改课程安排与各种活动,临时有变动不要太正常。

  宁知这次是去参加一个比赛的报名培训,被杨老师亲自抓去充数,代表整个管理学院参赛。培训比较麻烦,费时费力,大家从下午到晚上都在忙活,天都黑了才不得不散场。

  杨老师让宁知明天还得回学校,且早上就得到办公室等着,距离开赛的时间太紧了,必须加班加点地干。

  宁知快十点才身心疲惫地回到玉林苑,被折腾得够累。她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房子领回秋天,并告知明舒这么晚才回来的原因,说是接下来的几天都比较忙。

  明舒没说什么,只问:“吃饭没有?”

  “吃了,杨老师请的。”宁知回道,“在他办公室里吃的盒饭。”

  明舒:“明天几点过去?”

  “八点半到知行楼集合。”宁知说,没所谓地揉了下脸,“第二大节有课,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

  许是双方都还惦记着昨晚的小插曲,今夜的见面总有点空落落的感觉,明舒想说几句话,宁知也有要交流一下的意思,可时间太晚了,明儿又是一大堆麻烦事,似乎晚一点再说也可以。

  明舒犹豫须臾,还是压下了将要出口的解释,轻声叮嘱:“早些休息,明天还有事就别熬夜。”

  宁知颔首,“嗯,你也是。”

  明舒说:“没时间的话可以把秋天送到这边,晚上再来接也行。”

  宁知应下,“好。”

  习惯了住在这边,秋天不乐意回去,咬着狗绳不让宁知靠近,满屋子到处躲。

  但躲也没用,宁知还是拽着大狗回去了。

  明舒目送她们离去,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抿紧唇,盯着看了一会儿。

  明明两个人都不是很在乎突然现身的纪安黎,昨晚还躺一个被窝里了,但没来由的,今天的相处莫名就变得古里古怪,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中间。

  若说宁知完全不介意那事不可能,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在意,毕竟纪安黎可是与明舒谈了八年的前任,那分量绝对不轻,可她的确没将这些稀里糊涂的情绪牵连到明舒身上,一码事归一码事,不会因此就冷战或怎么样,更不可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上演一波表现自我占有欲的戏码。

  那真的太傻里傻气了,简直莫明其妙。

  但另一方面,宁知还是打从心底里就不太得劲,不是生气,就是不舒服。

  也许是当时的各种反应太过于克制了,当理智慢慢退去,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就会显露出来。

  宁知与明舒还没正式确定关系,连表明心意都不曾,她俩不明不白这么久,只顾着亲热和暧昧了,正儿八经的形式一个都没过。

  宁知从未提及,明舒亦不去纠结,二人“潇洒”至极,这会儿才终于发现问题所在,开始正视这个事了。

  不过她们在感情上都是慢性子,目前还处在抽丝剥茧的阶段,不能一时半会儿就麻利解决。

  明舒隐隐能揣摩出缘由,可按耐住了心绪,暂不表态;宁知亦是,很能憋得住,总之就是不挑明。

  余后的一个星期,她们的相处表面上不变,还是原来那般。

  在店里时,明舒还是掌控全局的老板,处理工作室的业务,为宁知定制安排并把关所有合作,空闲时分就去新店打转身。

  宁知白天没课就会过来,偶尔仍旧带着一些小玩意儿出现,有一次还把秋天带到店里闲逛。

  店里的员工们对宁知还是老样子,能照顾就照顾,有什么事都带她一把。

  这周末有个小型的展示会,要发布一些秋冬成衣。大伙儿忙前忙后地奔波,为了这次的展示团团转,时不时还得加班熬夜干活。

  作为店里签约模特中的台柱子,宁知隔三差五就得过来一趟,不是拍摄就是试衣,必要时候还要帮周周老师她们打打下手。

  打下手不是宁知的分内工作,不需要她来做,但因为与大家关系好,宁知有空便出一份力了。

  明舒对此是看在眼里,不拦着,心里大致有个数。

  周周老师还在明舒面前夸了宁知两回,毫不吝啬对宁知的喜欢,问明舒可不可以借走小崽一阵子,让宁知给她当半个月专属模特。

  明舒没同意,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

  “反正您最近也用不上她,下个月月中之前应该都没她什么安排吧,借我半个月呗。我也不让她做那些苦活累活,相当于顺便帮个忙。”周周老师不死心说道,对宁知的工作行程还是挺了解。

  明舒还是不答应,“你找别人,阿瑾或者乔安娜,她俩差不多也是这个风格。”

  “那可差远了,根本没得比。”周周老师说,“就半个月,绝对不超时,一天都不会多。”

  明舒不松口,“找其他人,她不行。”

  周周老师问:“为什么?不都是咱们店里的模特,她有时间干嘛不行?”

  明舒随便找了个借口:“她要学习,上半学期耽搁了太多功课,近些天有空就得补上,不然等期末了应付不过来。”

  这借口挺正当,十分管用。周周老师思索了下,还是就此作罢,想着确实学习更重要,不能耽搁宁知了。周周老师说:“那就下次,开年以后再看,行不?”

  明舒不答应不拒绝,嗯声:“到时候再说,随时都可能有变,不一定能定下来。”

  除了老板这里,周周老师私下里同小崽知会了一声,让宁知为自己留点时间,直接找正主商量。

  宁知好说话,表示届时没安排就可以,且转头就告诉了明舒。

  明舒不发表任何意见,保持默不作声,好半天才边翻资料边问:“你想去她那儿?”

  宁知没眼力劲,直说:“周周老师人挺好的,平常也没对我有过不合理的要求。”

  明舒翻页的手慢了下来,余光暼向对方,点明道:“她能对你有什么要求?她又不管你,你俩的工作本就是分开的,各自不相干。”

  宁知问:“那我去吗?”

  明舒往后倒,背靠座椅,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随你,你愿意就行。”

  小孩儿拿不定主意,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周周老师的事真不过分,全然就是举手之劳。

  这个问题到最后也没敲定,明舒提醒道:“开年以后你还有两场秀外加一次拍摄,另外老曹也预订你了,可能临时会有另外的工作,以及一月中旬期末考,自己做好规划,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宁知回答:“知道。”

  店里的工作影响不大,总之就是那些内容,翻来覆去都差不多。

  周五这天除外。

  搞定发布会所有准备工作,小蒋她们几个开始着手收尾相关的事,有人多嘴地又讲到了纪安黎,提及前两年的这时候纪安黎曾到这里帮忙抢救现场,说了些陈年往事。

  “当时有个新来的设计师罢工了,要闹事,还是纪小姐把人压了下来,不然那个设计师非得把全场搅和乱。”

  一员工问宁知:“知知,你认识纪安黎纪小姐不?”

  宁知完全不感兴趣,回道:“不认识。”

  那员工好心,没话找话地特意介绍一下纪安黎是哪个,还列举了一些有关纪安黎的事,着重强调:“纪小姐跟老板和凡总关系都挺好的,是朋友,你以后应该能见着她。”

  员工对纪安黎印象不错,不似小蒋那么有想法,更不会吐槽纪安黎。

  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同一个对象,不同的人自然会有不同的评价。小蒋不喜欢纪安黎,有的员工却对纪安黎很喜欢,认为那人有能力,靠谱,帮过店里不少忙。

  明舒对这些对话一无所知,亦管不到底下人的嘴。她这些天只对宁知较为上心,记挂着那天晚上,每次想问问宁知的想法吧,话到嘴边又讲不出口,感觉太直白了,这样多半会让宁知很难回答。

  明老板不太会应付小女生,细细斟酌许久,便换了个迂回的路子,从学校那边下手,问宁知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上课,别的就没了。”宁知说,停顿了下,记起其它的又补充,“后天有一个志愿服务,可以加学分,到时候会跟李林泽他们一起参加。”

  明舒问:“什么活动?”

  宁知说:“残联搞了个小型的运动会,可以算八个服务时长。”

  明舒坐过去些,“这周末不出去找朋友聚会?”

  宁知顺势就靠她胸口,“不去,其他人没时间,聚不齐。”

  “都在上课?”明舒抬起一只手搂住对方,但没摸着,没搂实,手掌腾空放着,不碰到宁知的腰。

  宁知垂眸瞧了下,回道:“嗯,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事,估计年后一月底才有空。”

  明舒了然地点点头,大致清楚了。

  再然后就没有可以聊的了,总有些别扭。

  宁知转过头与明舒对视,闷不出声,似是在等她继续问。明舒张张唇,良久,只微不可闻地喊了声:“宁知……”

  “嗯。”那人立即应道。

  讲不出话就干脆不讲了,明舒伸手捏着宁知的下巴拉近距离,倾身凑上去含住小崽柔软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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