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不驯(GL)>第63章

  长假开头的月份总是更短暂些, 日子一天天消逝,一晃就到了下旬。

  庆北路两侧的杏树全都变了个样,从盛夏时的墨绿蜕变为黄绿相间, 再是现在的一片金黄。中秋时节了, 树上的叶子开始飘零掉落,在地上堆成薄薄的一层,扫也扫不干净,哪哪儿都有枯黄杏树叶子的踪迹。

  现实如故,两点一线的生活不会产生太大的波澜,每天都是那么点事,吃喝、工作, 偶尔掺杂着玩乐享受和家庭团聚。

  Z城的秋季是一年之中最为舒适的时节, 气温正好, 不热不燥,城里城外的景色也美,这时候出游再适宜不过。

  抛开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和事后,明舒的生活节奏也慢了下来,不再是成天都一门心思压在店里, 渐渐地也将部分精力回归到日常中了,与老两口和朋友们的相处变得多了起来。

  月中那会儿, 明老板带着老两口和林姨出去城外爬山, 俯瞰自然风光, 算是外出自驾游散散心。

  一家人能一同出游, 明义如女士很是高兴,萧何良也欣慰,还专程请了一天假陪着她们。至于林姨,老人家全程笑眯眯的, 与明义如女士情同亲姐妹一般,上车就开始各种叨叨。

  可惜那天不是周末,Z大不放假,宁知没能跟着一块儿。

  当然,就算放假也不一定能去,老两口都在,到时候碰上了可不好解释。

  外出玩了一趟,明舒接下来一个星期内的心情都很放松,整个人的状态亦不错,比刚回国那时候好多了,至少脸色没那么白了,肉眼可见地精神了许多。

  周二这天,明老板闲得慌,没事干就进厨房忙活了小半天,亲自下厨做了顿不算太丰盛的晚饭,还邀请凡楚玉和果儿到房子里做客,说是犒劳凡总前半月的辛苦工作,以此感谢。

  凡楚玉不客气地来了,带着小外甥女进屋子扫荡,进门就跟老神在在地扎根在沙发上,真什么都不做,一来就等着吃。

  凡总问:“林姨呢,哪儿去了?”

  “家里,明天才过来。”明舒在厨房里应道,“找她有事?”

  “没,随便问问,没看到人还有点不习惯,以前只要过来林姨都在。”凡楚玉说,转头又指使果儿给自己泡一杯喝的。

  果儿不迭照做,为自家小姨鞍前马后在所不辞,不嫌烦地伺候这个只会张嘴吃东西的厚脸皮。

  彼时宁知也在厨房里打下手,择菜洗菜,将葱姜蒜等按份堆放,帮明舒做好其他所有杂务,连调味料都给码上了,以便大老板只需要拿起锅铲翻炒锅里就行。

  小崽勤快,这些日子从林姨那儿学了不少做饭的本事,论厨艺可比在场的另外三位厉害多了。

  明舒不咋会弄这些,站在灶台前就手忙脚乱,开火倒油后更是满场到处跑,一会儿找铲子,一会儿找锅盖,菜快熟了又在各个橱柜里找盘和碗。她炒菜时连油烟机都不开,也不系围裙,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

  宁知守在一边,趁她翻炒锅里时为之系上围裙,顺手再把油烟机打开。

  全程都在“查漏补缺”,把明舒没做对的地方纠正过来。

  凡楚玉在客厅里瞧得一清二楚,明面上倒没说什么,只暗暗啧了两声。

  小姑娘果儿不懂这是怎么了,傻咧咧问:“小姨你咋了?”

  凡楚玉说:“没咋,只是牙齿有点酸。”

  果儿信以为真,“是龋齿疼么?”

  凡楚玉:“……”

  果儿再问:“你哪儿疼,要不要看医生啊?”

  一个家出两种人,小外甥女就是个没心眼儿的。凡楚玉不好解释,只能说:“不疼,没啥问题。”

  果儿了然地点点头,细心告诫:“牙齿真有事别憋着,不要像上次那样拖着不去,不然以后还得再拔两颗。”

  被毫不留情地戳痛脚,凡楚玉不理自家的小姑娘了,转过身去撸狗,摸向沙发那边的毛团子。

  秋天胆子小,认生,对凡楚玉和果儿本就畏惧,眼下就蹭地跳下沙发赶快跑了,生怕被逮住。

  伯恩山犬就这德行,从她们进来后就全神戒备着,跑开后就冲到厨房里找宁知当庇护,委屈得呜呜叫,一个劲儿往宁知腿上挨,缩角落里不肯出去。

  傻狗平时都不乐意找宁知,现在倒是怪机灵。

  晚饭后,四个人外出逛街,去附近的夜市走了一遭,之后再去大学城那边转转。

  大学城那一片地区美食多,卖小玩意儿的摊子也多,四处都是青春洋溢的年轻面孔,不时也能遇到一家人出来闲逛的居民。

  果儿生性好动,喜欢热闹的地方,刚到那边就拉着她们仨各家店铺转悠,看上的东西都让凡楚玉买单。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是爱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摆件,价格都不贵,但胜在精致可爱,看着确实讨喜。

  而差不了两三岁的宁知就不一样了,这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管走到哪儿都不会多看那些东西几眼。这小鬼从出门后就紧紧牵着秋天,生怕那傻狗会突然抽疯胡乱狂奔。

  戴着嘴套的秋天畏手畏脚的,傻大个连街边的店铺都不敢进,迎面遇上路人也不敢对上去,只乖乖地挨着宁知的腿走路,有时候人太多了还会自欺欺人地把脑袋扎宁知身上藏着,扭扭捏捏不肯再往前,非得要宁知背或抱才行。

  宁知拿着这个十足没出息的玩意儿没办法,时不时就得搂着它百来斤的庞大身躯抱一会儿,没力气了再放下来。

  明舒帮着牵了会儿狗,到后面又不忍心宁知费劲儿地抱它,每次就蹲下去哄一哄。

  走了不到半条街,她俩还是往后折返,为了秋天而撇下凡楚玉和果儿,双双到车上等着。明舒还是关心宁知,轻声问:“你要不要出去看看,我在这里守着就行,反正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一样。”

  宁知摇头,“算了,没什么好看的。”

  明舒柔柔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真不去买点东西?”

  “不买,没有需要的。”宁知说,“之前经常跟李林泽他们来这边,来过很多次了。”

  明舒也不强求,嗯了声,回身摸摸秋天的脑袋。

  凡楚玉和果儿走得远,没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走就是个把小时。

  起先车子后排的窗户是开着的,为了通风透气,毕竟要在里面待那么久,一直关着肯定不舒服。后来宁知将两侧的车窗都关上了,把夹在中间的大狗推开,嫌碍事地塞到角落里,而后再凑近到明舒身旁,伸手抚着明舒的脖子,扭过她的脸,让朝向自己。

  趁凡楚玉她们还没回来,两人在车里偷偷接吻,悄摸地做了点不为人知的事。

  车子停在街边的树下,离熙攘的美食街有一定的距离,亦离路灯较远。远处的光亮照不到这边,车内的情形亦无人发现,除非有谁趴窗户上看,否则不会被瞧见。

  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朦胧的环境让人不清醒,明舒没拒绝,容许了宁知小小的放肆。

  她俩好些天没这么亲密了,连搂抱一下都不曾,眼下忽然重温那种感觉,两个人都不免有些冲动,不如往昔那样理智克制。

  仅仅是一个吻,明舒就有点喘不过气了,许久都平复不了。宁知压在她面前,手下有些不老实。

  一边的毛团子对这种情况已是见怪不怪,早就习以为常,不再像刚开始那般会冲上来分开她们。大个子都懒得看二人一眼,仅仅饶有兴致地瞧着外面,将两只毛茸爪子都扒车门上,眼痴痴地望着,不时扫扫尾巴。

  凡楚玉和果儿回来的时候,秋天叫了一声,立马就朝宁知那里挤。

  明舒吓了一跳,顷刻间脊背都绷直了,赶紧推推宁知,不给再亲了。

  然而小崽处变不惊,虽已经用余光瞥见了十几米远处的熟悉身影,但还是没停下,一点都不怕,都这样了还要再啃明舒两口,再将人搂进怀里控着,低头埋进明舒颈窝里。

  明舒打了打宁知的肩膀,低声说:“别闹了,快放开,她们就在马路对面。”

  宁知不为所动,反而更用力抱着她。

  “宁知……”明舒轻轻喊,“快点,听到没有?”

  小崽还是我行我素,甚至是不耐烦地挨上来堵住她的唇。

  明舒小声地“唔”了两下,紧紧抓住宁知的衣服,指甲都陷进对方的肩上。

  宁知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还是那个样子,全然不紧张,慢条斯理地应对。

  凡楚玉过马路了,果儿跟在后面。

  明舒心里怦怦跳,脑袋一片空白。

  还有五米远,距离仍在继续缩进……

  三米,一米多……仅仅隔着两小步……

  果儿跑到凡楚玉前边,风风火火地拉开车门,眉开眼笑地说:“当当——我们回来了!”

  车内,明舒和宁知已经分开了。明舒坐在里侧的窗边,中间是噗嗤噗嗤吐着舌头的秋天,最边上靠近开门位置的则是宁知。

  车里恢复成了原样,连垫子都没乱,看不出发生过什么。

  明舒的嘴巴略显红润,但在阴暗的环境下看不出来,勉强能遮掩住端倪。她没好意思转头对上果儿她们的视线,只扭过脑袋扫视一下,脸上的神情还是平静。

  凡楚玉走路走累了,没心思在意车里的细节,一过来就到副驾驶座位上坐下,表示要歇歇。

  “里面那一段路也太绕了,好几条街连接,转来转去都快分不清楚到底是在哪个地方了。我记得以前咱们读书的时候也不是这么个规划,去年过来都还没开发,今年就有一大批商家入驻了,搞得比商业街那边还热闹。”凡楚玉说,边唠叨边捶捶腿。

  明舒不自然地扯扯衣角,再不由自主地拂了下披散在胸口的头发,貌似不经意地抱了抱秋天,回道:“怪不得等了那么久你们都没回来。”

  “本来回来之前要给你们打个电话,但是想着没多远就算了。”凡楚玉解释,回头瞅了瞅,再问,“你俩谁来开车,还是我来?”

  明舒接道:“我来吧。”

  宁知从头到尾不怎么吭声,只默默地帮果儿接东西,没多久再把怕生的秋天抱腿上护着。

  秋天躲宁知怀里,温顺地将狗头钻她胳肢窝下面。

  回去的路不远,但明舒得把凡楚玉二人送到凡家门口,便绕了一圈再转回玉林苑。

  这晚宁知还是没去隔壁房子过夜,一如前几天那般回的对面。秋天倒是想跟着明舒混,可拗不过自家主人,便只能眼巴巴地干看着明舒进房子。

  有的改变潜移默化,无形之中就产生了,春风小雨般润物细无声。

  M&F工作室那边,所有工作进程还是如期发展,大体按照前阵子的计划安排进行。

  旧的订单如约完成,新的顾客源源不断,店里的生意越做越红火,赚的钱自是愈发多了。下半年比上半年要顺遂,不知是上次展览会打出的名气持续发挥作用还是怎么,国庆后店里一连接了好几笔利润可观的生意,预定的单子都排到明年六月份了。

  为了缓和过渡一下,担心设计师们的工作量太大,凡楚玉做主抬了一次价,将明舒连同周周老师她们对外报的设计费等都涨了一截。

  但饶是如此,那些个有钱人还是接连而至地下单,完全不在乎这部分涨上去的价格。

  宁知又走了一场秀,由曾秘书带去意大利,前后耽搁了不少学习时间。

  明舒想让凡楚玉带带这人,但凡总太忙了,压根抽不出时间。

  店里的员工们都十分看好宁知,向来是能搭把手就出点力,对小孩儿很是照顾。

  宁知还是经常送一些小礼物给大家,有时候是护肤品,有时候是零食,有空了还会请部分同事吃饭。

  在一个团体里混得太久了,难免会有意无意就听到一些传闻,一些有关曾经的事,老店里几十个员工,总会有不知情的人提起以前那位。

  小蒋就是其中之一,那姑娘与宁知关系好,私下里聊天时就讲到了纪安黎,说:“前两年有个老板的朋友也时常来我们这边,隔三差五就来一次,不过今年就不咋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宁知直白问:“纪安黎?”

  小蒋愣了愣,好奇道:“你认识呀?”

  “认识,”宁知回道,“但是不熟。”

  小蒋拿这人当真朋友对待,一下就听出宁知似乎不太喜欢纪安黎,便悄悄说:“我也一样,大家都是,虽然那时候经常遇到,但是一点都不熟。她太端着了,冷冷淡淡的,每次过来都不搭理其他人,反正就……怎么说呢,也不是看不起我们,就是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不接地气,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宁知问:“她过来了一般会做什么?”

  “不做什么,”小蒋说,“上楼看看,要不就等着,有时候会帮老板干活。”

  小蒋是话痨,八卦起来就藏不住事,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往外抖落。这姑娘是真的对纪安黎很有意见,也确实信任宁知,趁此机会就悄咪咪掰扯了一大堆,还说:“不晓得为啥现在不来了,好像是闹矛盾了还是怎么。上次凡总不是来这边吗,我还听见凡总骂她了,骂得可凶,还让前台的宁姐以后不准放她进来,不然一经发现就罚钱。”

  不止是从此以后不让进门,凡楚玉还把与纪安黎有关的物件都扔了,全部换新的。

  而明舒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律不阻止。

  宁知不清楚这些,至此才稍微有所了解,但她从来不会在明舒面前提一个字,连纪安黎的大名都不会讲。她又开始明目张胆地送花了,还买了几个花瓶和篮子放明舒办公室里,用以装自个儿送的东西。

  明舒对这些都照单全收,送什么都收着了。

  毕竟拒绝不了,拒绝也没用,宁知不听。

  无事不殷勤,连着送了几天花后,宁知又重新踏入对面房子过夜了。

  小卷毛挺嚣张,这回不仅搬来秋天的狗窝,还把自己的一些生活用品也搬了过来,同时亦带上一些书本资料,便于每晚睡前复习。

  下个星期就是管理系的期中考试周,部分专业课也会在这时候结掉,相当于提前期末考。

  因着要顾及模特工作,宁知耽搁了太多的学业任务,这次的期中考试对她而言还是有一点点压力。小崽脑子聪明,临时抱佛脚自学,基本上两天就能“预习”完一门课。

  看着这抱书狂啃的样,明舒好气,问:“现在才突击,平时上课没听?”

  宁知理直气壮地回答:“没听。”

  明舒捏捏这小鬼的耳朵尖,“那你干嘛去了,坐课堂上打瞌睡?”

  “没瞌睡,”宁知实诚地说,“打游戏了。”

  明舒气得拧她一把,“那你该,自讨苦吃。”

  宁知都受着,不痛不痒回道:“反正这些内容也不难,自己学也能懂。”

  考试周前,明舒一直陪着某人看书,到下一周结束为止。

  宁知临场发挥不错,门门课90+,其中有一门专业课还是满分。

  而作为满分的奖励,成绩出来的这一天晚上,秋天再一次被关进主卧房间里里,明舒被自愿留在了客厅里睡觉。

  翌日清早,明舒颈侧下方的红紫印子遮都遮不住,用粉底掩盖都还能看出痕迹。好在这是凉爽的秋季了,出门可以穿厚实点,哪怕脖子上套一条丝巾当做装饰也不会有人多想。

  一连三天,明舒日日丝巾不重样,回家了也不好取下来,怕被林姨发现,每次都是等家里只剩两个人了才敢解开。

  考试周过后的宁知愈发清闲,每周固定的课少了,一个星期中能空出三天完全没课的时间。

  由于太无聊,宁知去工作室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每天在明舒这里待的时间亦越来越长。

  小年轻精力旺盛,一天到晚都活力十足,跑来跑去都不嫌累,有时不仅白天拎一堆喝的吃的到店里伺候明舒,晚上回去了也要伺候一下。

  明舒比不得某人,长此以往实在是应付不来,最后干脆直接躺着不动了,装样子不理会对方。

  然而宁知不晓得从哪儿学来的花招,总是会让明舒险些招架不住。好几次,明舒差点就没守住仅剩的那条线,要不是极力忍住了,非得发生点什么不可。

  转眼间,十一月就过半了,还没来得及咂摸品味就悄然离去。

  另一边,老两口到底还是知道了一些事,从外界的新闻消息中拼凑出了女儿与纪安黎分手的前因后果。

  明义如气得够呛,可终究还是没怎么样,连问都不曾问明舒一句。萧何良宽慰明女士,对此只能叹气,又无奈又心疼。

  十一月份中旬的一天,明义如在一个重要的饭局上遇到了纪安黎,意外见了一面。

  那时纪安黎与她那位一表人才的未婚夫一同出席,两个人挽着手现身,表面和睦美好简直羡煞旁人。

  在场的人里,除了明义如绷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其他老总都是笑吟吟地欢迎纪安黎与她的未婚夫,大家都起身去见见那两人,或主动攀谈,或上前露个面。

  许是没料到会在那种场合下见到前女友的亲妈,纪安黎在看到明义如的那一刻都怔了怔,随后也是心不在焉的。

  可能是为了赔罪,可能是打算解释,纪安黎撇开未婚夫走到明义如面前,礼貌地给明义如倒酒敬酒,轻声说:“明姨,我……”

  “不用了,受不起。”明义如却冷冷打断道,不给一丁点面子,连那个酒杯都不再碰一下。

  纪安黎还想再说什么,但护犊子的明女士哪可能会向着她,非但不听,还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淡声说:“我司与贵集团没有生意往来,以后也不会有,劳烦纪总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纪安黎悻悻,喉咙被堵住了,一时无话。

  那场饭局见面只是碰巧遇上,明义如女士回去后谁都不告诉,连萧何良都不说,对明舒更是瞒着。

  有的事怪恶心人,揪着不放反而是自寻苦恼。

  。

  明舒近来还是时不时就会收到一些陌生号码来电,与上次在巴黎的情况差不多。她一个都没接,来一个拉黑一个,没多久干脆设置白名单,只允许通讯录里的熟人联系自己。

  ——那是她的私人号,与工作严格分开了,设置白名单也不怕漏接哪个重要合作商或顾客的电话。工作上的问题曾秘书她们会处理,无须她担心。

  周五这天晚上,宁知再次牵着秋天上门。

  此次不同于以往,她们不再是待在客厅里,而是转至主卧内,将秋天丢外面看电视。

  进主卧前,宁知故意将电视机音量调大,随后再将房间门反锁,不给傻狗一丝一毫可以打扰的机会。

  明舒拗不过宁知,进房间后就节节败退,防线悉数崩塌。

  宁知声音都变了调,抬抬眼,低低说:“先洗个澡……”

  她没拒绝,顺势就应下。

  今晚的月亮莹白,周围一片清净。

  她俩在浴室门口亲了两次,明舒攀住了宁知的脖子……

  所有事情都要顺利进行时,门铃响了。

  第一次响时,两人没理,不管究竟是谁来了。

  几秒后再是第二次,第三次……

  一直在响。

  明舒拦下宁知,轻声说:“等等,我去看一下。”

  宁知抓住明舒的手,“别管。”

  “很快就回来,”明舒说,摸摸小崽发烫的耳朵,“你在这里等我,先别出去。”

  宁知不乐意,“不行。”

  明舒安抚道:“听话……”

  宁知还是放开了,让她出去。

  明舒理理衣服,走到门口看了眼监控。

  外面那位恰巧站在监控盲区,没被拍到。

  明舒想了想,还是拧动门把手。

  门一开,熟悉的身形印入眼帘。

  ——明舒登时就愣住,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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