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语僵着身子, 一动不动,生怕碰到她的伤口。蔚渺抬手摸摸她的耳朵,笑道:“怎么这么呆?”

  容语看到她的笑容, 眼眶没来由的一酸, 把她按进了怀里。

  “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个……”傻子。

  蔚渺脸贴在容语怀里, 感到片刻的安心。

  “不要蹬鼻子上脸, 别以为……就能训斥我,我永远是你师父。”

  容语一笑,眼角的挂着的泪珠调来,恰好滴在蔚渺脸上。

  “好好好,师父!那么亲爱的师父,现在你要休息吗, 还是去冰泉沐浴?”

  流了那么多血, 再加上之前的事, 肯定已经很累了。

  蔚渺勾勾手,立刻有道水柱从门外进来, 照着容语兜头浇下, 透心凉。

  “师父--”

  容语淋成落汤鸡, 蔚渺却心情大好,起身往内殿走去。

  “已经洗干净了,不用费力再跑一趟冰泉, 回去休息吧。”

  容语看着蔚渺摇晃的身子,怎么也放心不下, 冲过去揽住她的腰。

  蔚渺侧目看她, 眼里充满不解。

  容语龇牙一笑, 道:“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还分什么床?”

  蔚渺难得不好意思,垂着眼皮道:“胡闹,回你自己房间去!”

  “不回,就要跟师父一起睡!”容语像快牛皮糖一样缠着蔚渺,抱着她的腰把她往内殿推。

  蔚渺:“……唉,迟早把你逐出山门。”

  容语知道师父妥协了,脸上浮现得意的笑:“那就等畩澕师父逐的时候再说,反正现在我还是你徒弟。”

  容语从来没来过内殿,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之后好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以蔚渺的性子,怎么也会把自己的卧室布置得奢华一点,结果除了一张床和一个书架之外,什么都没有。

  “师父,你这也太简陋了吧,两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她的房间好歹还有一张桌子两个凳子呢。

  蔚渺睨她一眼,幽幽道:“不满意?”

  容语立刻赔笑:“不敢不敢,师父这里虽然看似简洁,实则蕴含真理,正所谓大道至简,徒儿悟了。”

  蔚渺不理会她的贫嘴,走至水镜前褪下外衫,看到胸口泛着黑雾的伤口之后,眼神倏然一变。

  容语从开始就觉得蔚渺情绪不对,所以一直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眼看她又要对自己下手,连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自残行为。

  “这伤口是你自己弄的?”

  容语心中震惊,眼睛直直的盯着蔚渺,等待着她的回答。

  蔚渺把手从她掌中抽出来,漫不经心道:“不是要睡觉吗,喏,床就在那里,睡吧。”

  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得容语火大,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懂得珍惜自己身体的人!

  “蔚渺,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蔚渺眼神变冷,看着容语道:“容语,记住自己的身份,谁准你招呼师父名讳的?”

  容语眉头微蹙,都这个时候了还一口一个师父,那之前的那些事算什么?

  “在我心里,你不止是师父。”

  话音落下,她贴上那对红润的唇瓣,无论说出的话多么冰冷,唇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

  蔚渺眼神震颤,片刻后闭上了眼睛,她实在难以回应面前之人的热情。

  这个吻没有持续多久,但容语却带了最大的诚意,她希望面前之人能够明白她的心意,别再拒她于千里之外。

  虽然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了,但总觉得蔚渺还是有很多事瞒着她,并且并不打算跟她敞开心扉。

  “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如果跟我有关,我最起码有知情权吧?”

  容语半抱着蔚渺,大有她不说就不放手的意思,蔚渺没法,瞥了一眼旁边的大床对,淡淡道:“那就一起睡吧,反正床也够大。”

  容语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刚还说不合礼数的师父此刻却邀她同床,看来她隐瞒的的确是大事。

  两人心思各异,躺到床上之后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容语身上“一沾枕头就困”的buff开启,缩在蔚渺怀里睡去,蔚渺低头看她,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手覆了上去。

  不是不告诉你,就算告诉你也无济于事,倒不如让你快快乐乐做自己。

  蔚渺一纠结心口又开始痛起来,鲜血流出来染红了容语白色的里衣,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抹掉了容语的记忆。

  容语感觉自己掉入了幽深无光的海中,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浮出水面,结果反而沉的越深。

  意识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坐噩梦,却没有办法醒来。

  直到沉入深深的海底。

  “噗!”

  容语蹭的一下从坐起涞,看到床边的蓝楹树之后,脑袋发懵。

  怎么会在自己房间里?

  这是脑子里下意识萌生的想法,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本该在哪,但绝对不是在这。

  身上完好无损,本该留有痕迹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几乎是瞬间,容语觉得这不是真的,她一定忘记了某些东西!

  就算脑子不记得了,但身体的本能不会丢。

  她摸上锁骨,笃定的认为这里本该有个齿痕。

  容语盘腿坐起来,试图用灵力恢复自己缺失的记忆,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一阵风掠过,厚厚的蓝楹花瓣被吹起,有几片飘到了屋里,容语脑中灵光一闪,起身往桌前走去。

  黑色的檀木桌上,放着一片白色的羽毛,容语拿起来一看,上面只有“水镜”两个字。

  “水镜……?”

  容语一点都不记得关于水镜的事,她找遍了整个屋子,最后在门后看到了一块水镜残片。

  施加法力之后,上面开始出现不太清晰的人影,容语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心已经麻木了。

  这块水镜是师父屋里的水镜残片,上面印刻了那个屋子里发生的所有事。

  所有记忆混杂在一起,容语脑子抽疼,晕倒在了地上。

  ……

  “容语,三日后就是仙门大会,我爹说会请渺尘灵尊来坐镇,你会一起来吗?”

  容语被师溪的声音吵醒,睁眼就看到一只传信鸟在她头顶盘旋,她想了想,告诉师溪自己回去。

  传信鸟飞出去,容语又躺了一阵,她摸了摸锁骨处,明明觉得刺痛,却什么都没有。

  既然蔚渺什么都不跟她说,那她就自己去寻找真相,无论如何她都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容语施了个净身诀,身上瞬间就清爽了。

  刚出门没走几步,在蓝楹树前遇到了蔚渺。

  四目相对,容语握紧拳头,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

  “师父好,今日阳光明媚,出来晒晒太阳也挺好。”

  “嗯。”蔚渺看着她,声音很淡。

  容语手握的更近,指甲嵌进肉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

  “那师父继续晒太阳吧,徒儿要下山一趟,师父再见。”

  容语说完就走了,蔚渺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沉了一下,问:“下山做什么?”

  “去找师溪,她说有事要跟我说。”

  蔚渺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见她不语,容语神色如常的离开,转身时眼里的笑意才暗下去。

  蔚渺手中的蓝楹花化为飞灰,眸色幽深暗沉。

  不记得,就好。

  容语没去找师溪,她是故意那么说的,可看蔚渺好像无所谓的样子,果然是差一点就悟道的人,心境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缥缈峰半腰积了雪,不知是不是蔚渺灵力下降的缘故。

  想到这里,容语加快了寻找凝香草的速度。

  这东西名字好听,实际具有很强的迷幻效果,莫说灵尊,就是真仙闻了也得陷入幻境,她不想用这种手段让蔚渺说真话,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凝香草喜寒,而且需要极强的灵力滋养,整个凌霄十三座峰,只有缥缈峰有,容语到积雪最厚的地方寻找,越是靠近背阴处越难以施展灵力,所有法力都被压制,她只能依靠人力来寻找。

  雪足足有三尺厚,每一处容语都得把雪拨开细细找,很快她的手指就被冻得失去了直觉,指尖鲜血淋漓,在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从早上到晚上,一无所获,反倒身子冻得受不住,晕倒在了学里。

  看着天上的星星,容语想就干脆这么长眠不醒算了,可一想到蔚渺,她又稍微有了求生欲。

  不能放弃,早点找到就能早点知道真相。

  容语一咕噜爬起来,借着月光在地上摸索,半夜过去终于有了收获。

  凝香草在夜色中发着浅紫色的光,花身一摇一摇的,好像在嘲笑她一般。

  “笑什么笑,很快你就知道我的手段有多残忍!”

  容语说完一下扑上去,以为抱住了凝香草,结果却扑了一场空,凝香还依旧在不远处摇着。

  这玩意儿还会自己动?

  怪不得找了一天也没找到。

  容语悟了,知道自己不能用寻常方法拿到它,开始起了坏心思,脱下外衫往上面注入仅有的灵力,然后趁凝香草不注意一下丢了上去。

  凝香草在衣服里发出摇来摇去,想要逃但是逃不掉。

  “乖乖的,我只需要你的几片花瓣,你听话我就不伤你,否则就把你连根拔了。”

  宁香草果然不动了。

  容语说话算话,揪了几片花瓣抱在衣服里,然后爬回峰顶。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她一身狼狈,生怕被蔚渺发现,跌到门口之后赶紧爬了进去,门关上才稍微喘了口气。

  躺在地上,容语拿出凝香草花瓣,用灵力碾碎成粉末,装在空瓷瓶里,做完这一切之后便昏睡了过去,再次醒了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浑身又硬又疼,这是修为上升之后,第一次这么难受。

  抬起两只手,指尖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容语用灵力疗伤,丝毫不管用,该疼还是疼。

  “这么点伤都治不好,那我努力提升修为有什么用?”

  吐槽一句,容语起身用剩下的药粉把指头包住,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她用顺便挖来的千年灵芝和其他灵草熬了汤,然后端去给蔚渺。

  “师父,我能进来吗?”

  “何事?”蔚渺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没什么温度。

  容语深吸一口气,用很寻常的语气回:“徒儿见你最近气色不好,用一些灵植熬了汤,给你补补身子。”

  “不需要,拿回去吧。”

  蔚渺依旧冷淡,没有那一层关系,她对容语的态度就跟之前没什么两样,或者说她只在刻意跟容语保持关系。

  容语哪能就这么回去,凝香草可不是什么好找的东西,这次去找差点丢了半条命,要是浪费了,下次说不定就是整条命了。

  “师父,这是徒儿的一片心意,你能不能……不要拒绝我?”

  蔚渺颜色一怔,将四处乱飘的心魔按进胸口,挥袖打开了门。

  “进来吧。”

  容语一进去就味到了一丝魔气,这次比上次还要清晰,她微微皱眉,把灵芝汤端到蔚渺面前。

  “这些东西于我来说没一点作用,你不知道吗?”蔚渺看一眼清淡的褐色液体,兴致缺缺。

  容语自然知道,她也不是真的为了让蔚渺补身体。

  “喝了总比不喝强,你就让徒儿敬敬孝心吧。”

  蔚渺见容语还如之前一样,庆幸的同时又涌起失落,将她手里的碗接过来,状似无意的问:“师溪同你说了什么?”

  容语立刻道:“她问我仙门大会我会不会陪同师父一起去。”

  “你怎么回的?”蔚渺眼神落在碗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汤。

  “徒儿自然以师父为先,你带我去我就去,你不想带我我就在缥缈峰自己修炼。”

  蔚渺轻哼一声,动作优雅的喝汤,容语紧张的盯着她,生怕她察觉出什么不对来。

  幸好千年灵芝功效够强,完全把凝香草的味道压了下去,蔚渺一碗汤喝完也没看出异常。

  容语拿着碗离去,关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背对她的身影,站在门外等了约莫一刻钟,等甜腻的气息从殿中传来,她才重新推开门走进去。

  蔚渺并没有如她想象般陷入幻象,而是晕倒在地上,殿中的魔气比之前更甚,容语一进去就被一道魔气缠上。

  “小丫头很聪明嘛,知道用这种方式来让你师父开口,只可惜啊,她灵力损耗太大,实在抵挡不住凝香草的威力,晕过去了。”

  容语感觉自己被一个无形的人影抱着,无论怎么用力都动弹不得。

  “你胡说,凝香草最大的功效就是让人陷入幻境,以我师父的修为不可能会这样,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心魔笑了几声,声音十分娇媚,“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嘛,对是我让她昏迷的,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自己的徒弟用这种方式套话,你说等她清醒过来会不会杀了你?”

  容语一时失语,她只顾着探寻真相,完全没有考虑后续的事。

  “所以呀,我这是在帮你,你想知道的事问我也是一样的,我全都知道。”心魔说完在容语脸上摸了一下,笑容里带着满足。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我师父身边?!”

  师父修为高深,怎么会容许一只魔留在缥缈峰?

  容语脑子钝钝的,快要转不过来了。

  “我啊,我是你师父的心魔。”

  “心魔?!我师父怎么会有心魔?”

  心魔又笑,声音讽刺:“怎么会有心魔?这话难道不应该问你自己吗?你仔细想想你们掉入幻境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容语立刻就想到在那件事,呼吸都慢了下来。

  “难道是因为帮我解惑心草的毒,所以……”

  “对,她为了帮你解毒,在即将化神飞升之际破了道,这才有了我。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存在呢?”

  化神期破了道?容语细细揣摩这几个字,心开始抽痛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她,蔚渺现在说不定已经飞升成神了。

  她是大陆最强的仙修,是最有望成神的人,一切都毁在了她手里。

  容语难受的说不出话,慢慢蹲到了地上,心魔也随着他蹲了下来。

  “她依旧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耗费灵力跟我抗争,可这只能加速她身体损耗的速度,让自己提前到阎王那报道而已。”

  容语抓住她话里的关键,连忙问道:“你是说,我师父会死?”

  心魔冷哼一声:“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会死很稀奇吗?”

  容语冲过去把蔚渺扶起来,看到她胸口的血迹之后,凝在眼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可她是灵尊啊,都快要飞升成神了,怎么会死呢?”

  “可她没能渡得了这个劫,身体损耗锅底,油尽灯枯实属正常。”

  心魔的声音温柔了些,虽然她一直被归为邪祟,但她其实也不想让蔚渺死,毕竟蔚渺死了她也不复存在了。

  “有没有办法可以救我师父,你不是说你什么都知道吗,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容语心急如焚,这两极化几乎是吼出来的,灵力四溢,心魔虚幻的灵体竟也在她面前现了形。

  容语冷着眼,一把抓住心魔,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你冷静点,我死了你师父也活不了。”

  “早死玩死都得死,与其让她痛苦的活着,不如由我来送她一程。”

  “等等!你别激动,有办法的!”心魔从容语的话里听出了决绝,慌了。

  容语眸色深沉,朱唇轻启:“那就说!”

  心魔暗暗叹口气,心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这师徒俩一个比一个疯。

  “她一直想把我逐出她的身体,所以心口的伤一直未能愈合,每一次心绪波动也会加重伤势,只要影响她心境的人存在,她的伤就永远不会好,这是无解的。”

  “影响她心境的人?我?”

  心魔没有说话,默认了。

  容语沉默许久,突然一笑,伸手抚上蔚渺的脸。

  所以她们注定不能在一起,本以为是魔族伤了她,却没想到罪魁祸首是自己。

  知晓一切之后容语也没有更好过,反而越发难受,抱着蔚渺出神许久,在她快要醒过来时才离开。

  回去之后,容语坐在窗户前,看着蓝楹花发呆,一夜无眠。

  第二日掌门的传信鸟飞到缥缈峰上,他的传信鸟比师溪的大很多,毛色更加漂亮,说话的时候就好像真人一样。

  这种场合蔚渺推脱不了,于是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去山下。

  容语早就候在外面了,见蔚渺出来,眼里充满了期待。

  蔚渺轻飘飘地看她一眼,抬手一挥两人便已经到了议事堂,各派掌门和长老坐在一起叙话,只有容语一个年轻弟子,很突兀。

  “师父,我先去赵师溪了。”

  容语借着说话的机会探查了一下蔚渺心口的伤,确定没血迹之后才稍微放下了心。

  蔚渺听到她又要去找师溪,眼神沉了下来,冷声道:“不许去,聆听各位长辈的教诲。”

  接下来的时间容语可以说是很难受,众人即便是对她不满,但碍于蔚渺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可以忽略她。

  好不容易他们废话说完了,又要开始吃饭,幸亏所有亲传弟子都能参加,容语偷偷溜到师溪那一桌,这才自在了些。

  “怎么了,看你一脸难受的样子。”师溪夹了一筷子菜给她,笑着问。

  容语摆摆手,不想回忆。

  师溪见她如此,脸上笑意加深,不停地给她夹菜,自己都没吃上几口。

  坐在不远处的蔚渺看到,手里的筷子捏的变了形,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第一天不比试,众掌门、长老以及前来的各派弟子可以自由活动,容语一直想着心魔的事,心烦意乱,师溪带她到处逛了逛,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两人连晚饭都没赶上。

  “你饿吗,要是饿我去厨房偷带你吃的给你。”

  容语:“不用,咱们修仙之人不谈口腹之欲,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掌门怕蔚渺回去之后请不动,特意在山下为她们准备了房间。

  容语转身离开,被脚下的台阶一绊,师溪连忙揽住她的腰,却因为惯性倒地,亮人重重砸在地上,脸离的相当近。

  这一幕恰好被蔚渺看到,她的眼神如夜色一样幽沉,好不容易止住的血浸湿包扎的细布,洇到了衣服上。

  容语一咕噜爬起来,刚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后衣领就被人揪住。

  她愤愤转头,看到是蔚渺之后,嚣张气焰全无。

  “师……师父。”

  蔚渺看师溪一眼,拎着容语回房间,师溪只以为蔚渺对容语要求严格,没有多想。

  “师父,你怎么了?感觉你好像生气了,是因为我回来的晚了吗?”

  “闭嘴!”

  蔚渺眼神阴鸷,一把将容语推到墙上,照着她的嘴唇咬了下去。

  容语震惊的瞪大眼睛,甚至忘了呼吸。

  同时震惊的还有许榆。

  他只是经过,听到有人声就好奇进来看看,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么劲爆的一幕。

  经过一开始的震惊之后,许榆脸上浮现出笑容,眼里划过一丝狡诈。

  本来还在发愁该怎么对付容语呢,没想到她自己就把把柄送到他手里来了。

  还有渺尘灵尊,世人都以为她是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没想到……

  哼!这师徒俩果然都是一路货色。

  许榆用法宝把两人此刻的样子刻印下来,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本以为师父给她的复刻镜是鸡肋,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蔚渺被嫉妒和怒气控制,完全没发现有人在偷看,容语就更加不可能发现了,此刻她正处于愣怔的状态,连呼吸都变浅了。

  “喜欢她?嗯?”蔚渺捏住容语的下巴,眼神危险。

  “喜欢谁?”容语呆呆地问,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蔚渺见她这样,喉头滚动一下,手一挥两人便跌到了床上。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小可爱说我是晋江最猛的猛一,这个我承认,你很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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