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无风而动, 层层叠叠的裙摆碎成布块,地上一片狼藉,像是经过一场激烈的交战。

  蔚渺眼神阴鸷, 瞳孔里红色若隐若现, 心口一丝黑色魔气溢出,在屋子里乱转。

  “啧啧, 还说自己心如明镜, 这又是在做什么?你可是云州大陆修为最高的人,凌驾于诸多修仙者之上,可我在你心里,好好像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闭嘴!给我闭嘴!”

  蔚渺倏然五指收拢,伸手将那道魔气抓了过来,攥在手里看着它, 眼神阴沉病态。

  “你算什么东西, 也敢对我评头论足!”

  魔气剧烈挣扎, 但怎么也挣脱不了,气息越来越弱, 同时蔚渺身上也发生了某种变化。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唇边渗出血来, 抓着魔气的手也开始颤抖。

  “咳咳……继续啊,怎么停手了,我死了你也得死, 我是你的心魔,你永远杀不掉我。”

  蔚渺力竭, 跌坐在凶兽皮毛制成的座椅上, 脸色煞白。

  心魔飘进她心口, 瞬间无影无踪, 蔚渺想用灵力将它逼出来,结果只是加重自己的伤势。

  嘴角有更多鲜血涌出来,滴在青绿色的衣服上,将颜色洇的更深。

  蔚渺收回灵力,挥手将一切复原,唯有水镜依旧破碎,上面道道裂缝,映在镜面上的身影看起来很虚幻。

  纤长的手指抚上心口,里面传来阵阵刺痛,好像有根针扎在里面。

  容语……

  只是想到这个名字,蔚渺又吐出一口血,手紧紧抓着身下柔软的皮毛,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远在思过崖的容语猛地惊醒,看到自己此刻的姿势之后,小心翼翼的把放在师溪腿上的腿收回来,然后往里滚了滚。

  可不能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占便宜。

  师溪一直没睡着,在她滚远之后睁开眼,跟容语无意投过来的视线撞在一起。

  容语:“……”

  师溪看着她懵懵的眼神,勾唇一笑:“怎么了?”

  “没、没什么。”容语又往后挪了挪,跟师溪保持安全距离。

  师溪看她警惕的样子,莫名起了逗弄的心思,移到容语跟前,手自然的放到她腰上。

  容语:“!!!”

  她讪笑一声,努力往后缩,可惜后面就是石壁,退无可退。

  “我有这么可怕吗?”

  容语摇摇头,倒也不能说可怕,就是不习惯。除了师父,她还没跟第二个人这么亲密过。

  师溪脸上笑意不减:“那就睡吧,时间不早了。”

  她说完闭上了眼睛,看起来是真的睡了。

  容语想把她的手拿下去,结果那只放在她腰上的手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牢牢箍着她,纹丝不动。

  唉,算了,抱就抱吧,也不会少块肉。

  重新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白天看到的。

  师父身上的痕迹到底是谁弄的?

  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容语感觉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稍微想的深入一点头疼,像是拿了一把钝刀,在一下一下的砍她的脑子。

  “唔……”容语抱着头缩起来。

  实在太疼了!

  睁眼到天亮,思过崖的风吹进来,盯着山洞顶端发呆的容语才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往旁边看去,再一次触到师溪的眼神。

  大清早以这种距离相处,也是蛮尴尬的。

  容语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对师溪道:“我估摸着我师父气应该消的差不多了,等下就会缥缈峰,你呢?”

  “在待几天,最近一直在帮我爹准备仙门比试的事,烦了。”

  容语点点头,道:“那我先走了。”

  师溪也坐了起来,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开玩笑地问:“你不留下来陪陪我吗?”

  “啊?”容语觉得她们的交情还不到这个地步。

  师溪笑起来,轻描淡写:“逗你的,你先回去吧,等我出去了再去找你。”

  她说着伸手摸了一下容语的耳朵,容语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就跳了起来。

  师溪把手上的枯草拿到她面前,说:“我只是帮你把这个拿到,这么紧张做什么?”

  容语道了声谢,飞快离开,生怕走的慢一点对方又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

  回到缥缈峰,容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峰顶气温好像比之前低了很多。

  虽然很多峰上都有终年不化的积雪,但缥缈峰是例外,因为这是由蔚渺所掌控的地方,可以说只要她依旧是大陆最强,缥缈峰就会一直四季如春。

  难不成师父灵力衰减了?

  容语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们从幻境中出来这么久,如果师父出了什么状况,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可能不喜欢之前的温度了,想为缥缈峰换个环境。

  容语走进自己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准备去拜见师父,还没走到主殿,就被一股强大的法力阻隔,一步都不能前进。

  这股灵气很熟悉,是师父的没错,但她不会无缘无故设结界,肯定出什么事了。

  “师父,你怎么样了?!”容语生怕蔚渺出事,抬手拈决往结界打去,但她的灵力全打出去犹如泥牛入海,对结界没有一点作用。

  “我没事,不要白费心力了,回你自己房间待着,我不想看到你!”

  蔚渺的声音从殿中传来,隐隐带着痛苦,容语猜想师父肯定是被什么东西威胁了,所以才这么说,手上凝聚灵力,奋力击向结界,结界破了一个角,里面传来一声闷哼。

  “不是跟你说了没事,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蔚渺的声音越发凌厉,但容语没有在意,她从那破了的角里钻进去,一踏进主殿就像是掉入了冰窟一样,冷的牙齿打颤。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

  屋子里弥漫着水汽,什么都看不清,容语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会蹿出来一个怪物。

  同时她心里也在疑惑,为什么她堪不破这些水汽?

  按照她现在的修为,一般障眼法对她来说如若无物,除非……对方修为比她高出太多。

  容语感觉自己在走迷宫,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碰上什么。

  脚底下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容语僵着脖子低头,发现是师父的皮毛坐垫。

  幸好。

  她舒了一口气,继续往前。

  “不是说了不想看见你吗,你进来做什么?!”

  蔚渺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下一秒容语已经被击飞出去,落在地上的那刻,屋子里所以的水汽尽数消失,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蔚渺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头发也是湿的,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背对着和容语,如果忽略衣服和头发,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容语从地上爬起来,缓缓走向她,“师父,你真的没事吗?”

  根据她的经验,一般表面越是正常越蕴藏着危险,师父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快要走到蔚渺跟前时,她突然出声,声音阴冷锋利:“别再往前了,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蔚渺说完,紧咬下唇,面色十分痛苦。

  在殿前设立结界,不是为了防魔族,而是为了防容语,只要不见,她就可以压住体内的心魔。

  所以她才一再告诫容语不要靠近她,可这孽徒非但不听,还打破了她的结界,果然不该再继续留着她!

  容语第一次没听师父的话,她走到师父身后,柔声稳道:“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距离极近,容语说话时的呼吸喷洒在蔚渺脖颈处,使得她轻轻战栗了一下。

  “我凭什么要对你知无不言,你是我什么人?”

  蔚渺身子往前缩了一下,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此刻的她。

  容语越发觉得不对,往常如果师父不愿,早就一掌把她拍出去了,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容语猛地掰过蔚渺的身子,待看清她的样子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

  蔚渺看着她,隐藏在眼底深处的赤红深了些。

  “怎么样?你不是非要看我,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满意了?”

  容语想伸手帮蔚渺擦掉嘴角的血迹,手刚伸出去就被蔚渺一把拍开,她不耐烦道:“既然已经看到了还不快滚,想让我动手请你出去吗?!”

  看到师父现在的样子,容语哪里还走得了,她再次抚上蔚渺的脸,用手擦掉她唇角的血迹,问:“师父,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容语没发现,她说话时的声音是颤抖的。

  蔚渺冷笑一声,眸子里划过纠结和痛苦。

  “就算告诉你又如何,你要为我报仇?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就别说这种没意义的话了。快点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容语被打击到,心里没来由的生气,双手抓住蔚渺的肩膀,道:“就算我现在的能力不足以保护你,我也在进步不是吗?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打击我?我表面上是你徒弟,其实在你心里就是一个稍微熟悉一点的路人甲吧,你从来没把我当成是你的徒弟,否则也不会一直那么高高在上。”

  “对!你说得对,我就是没把你当成徒弟,就是看不起你,你满意了?满意了就快滚!”

  听到这话容语心里也很难受,但她不能把受了伤的师父丢下,只要看到她苍白的面容和胸口的鲜血,心就没来由的抽疼。

  “师父,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起解决好吗?不要把我拒之于千里,虽然我能帮到你的很少,至少可以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虽然你是天下最强,可你不是神,不可能所有事都尽在掌握,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人是可以允许自己有弱点的。”

  蔚渺怔住,不知道心中是何种滋味,心口开始剧烈疼痛,血不断涌出,耳边又开始出现那道声音。

  “对好的徒弟啊,你忍心把她赶走吗?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师父的弱点是她呢,真叫人心疼。你要是不要,那就把她给我吧,长得这么好看,一定很好吃。”

  “闭嘴!不许你打她的主意!”

  容语被师父突然的暴怒吓到,眼看着她胸口的血越来越多,她只能一把抱住眼前情绪不太稳定的人。

  “没事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跟师父一起面对,你不是一个人。”

  蔚渺身子僵了一下,眼底的红色加深,似乎下一秒就会布满整个眼眶。

  “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吗?”

  容语摇头:“不怕,我知道师父不会的。”

  脑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每次都在快要抓住的时候飘走,容语头疼欲裂,没有发现蔚渺的变化。

  在容语抱住她的那刻,蔚渺心口的血就不再流了,耳边的声音消失,瞳孔逐渐变成红色。

  “师父,我给你包扎……唔!”

  容语话还未说完,嘴唇就被堵住,舌头尝到了一股血腥味,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

  师父怎么会这样?

  蔚渺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加重了亲吻的力道,在她嘴里搅了个天翻地覆,直到怀里的人喘不上气来,才不情不愿的放开她。

  “师父,你……”

  容语欲言又止,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你不喜欢?”

  蔚渺捏着她的下巴,眼神里多了几分妩媚,跟平常清冷的她很不一样。

  “也不是不喜欢,但是……”

  “呵呵,给你走的机会了,是你自己非要留下,就算不喜欢也得给我受着!”

  蔚渺说完,按着她的后脑勺重重吻上去,牙齿磕在容语唇上,使得嘴里的血腥味更重,但她对此毫不在意,或者说,反而更享受这种感觉。

  容语被吻得七荤八素,甚至忘了反抗,她的脑子里再次闪过一些细碎的片段,这次比先前清晰了些。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抱着师父亲吻,甚至……

  一时间各种疑问纷至沓来,可她没有过多时间去思考,蔚渺也不会让允许她在这种时候想别的事。

  “不愿意是吗?嗯?”

  蔚渺的声音传来,三分清冷七分不满,容语抬头望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充满了无辜。

  倒也不是不愿意,但至少让她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莫名其妙被自己的师父扑倒,这怎么看都很离谱。

  欺师灭祖,以下犯上?

  蔚渺眼神一暗,放在她腰侧的手收紧,像是要把人硬生生嵌进射身体里。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她垂下眼睛,再次吻上容语微张的唇瓣,温柔了许多。

  容语一开始是被迫迎合,很快就变成了主动接纳,跟蔚渺唇齿纠缠,攻城掠地。

  蔚渺不再满足于只是亲吻容语的唇瓣,微微俯身,在她凸起的锁骨上轻吻,在上面留下自己的齿印。

  容语如遭雷击,脑海中闪过模糊的画面,那些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就将她淹没。

  所以之前看到师父身上的印记之后会觉得熟悉,是因为……那是她自己留下的。

  她中了魅毒,而师父为她解了毒。

  怪不得自从清剿凶兽回来之后,师父又开始对她那么冷漠,原来错在自己身上。

  容语心里伸出一股很难以言喻的感觉,在蔚渺伏在她怀里轻吻她的脖颈时,伸手抱住了蔚渺的脑袋。

  “师父,你为什么……”不让我记着这些事?

  蔚渺从她怀里抬头,赤红的瞳孔闪着诡异和危险。

  “想说什么?嗯?”

  容语很想问个清楚,但接下来蔚渺的动作却让她开不了口。

  蔚渺积压了许久的情感在此刻爆发,无论一开始动手的是不是她,事已至此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再说她也不想停下。

  容语咬着下唇,脸上虽没有涂胭脂,但却有两抹红晕,好看的眸子凝着水汽,看起来娇柔妩媚。

  “师父……”

  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蔚渺耳中,她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瞳孔的红色淡了几分。

  “怎么了?”

  难得声音温柔,容语本应趁这个机会把一切问清楚,但很多话到嘴边成了嘤咛,语不成调。

  蔚渺知她这个样子也说不出什么来,便不再问,专心做着眼前的事。

  汗水浸湿了身上的衣服,顺着光滑的肌肤滴落,在特定的地方交织在一起,再难分辨是谁的。

  上一次被惑心草控制,只一个劲的想要把那难耐的躁意去除,都没有好好感受,现在两人都处在清醒状态下,一切感官似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容语抱着蔚渺,把脸埋进她颈窝,声音微哑:“师父,别再抹去我的记忆了,我有知情权。”

  蔚渺不语,既没拒绝也不答应,轻轻在容语脸颊上亲了一下,动作带着珍视。

  容语伏在她怀里,像只乖巧的兔子。

  从太阳初升到西落,两人一直在殿中,缥缈峰的温度恢复正常时,容语才窝在蔚渺怀里沉沉睡去。

  蔚渺低头看去,容语白皙细腻的脖颈上都是红痕,那是他留下的印记。

  眼神沉郁纠结,许久才抬起手,把掌心放在容语眉心处。

  虽然容语不让她抹去这部分记忆,但她不能这样做。

  眉心有纯粹的灵力注入时,容语倏然睁开眼睛,直直王者蔚渺。

  蔚渺被看得心虚起来,放在容语额间的手一顿,容语便抓住这个间隙,按住了她的手。

  “为什么一定要抹去我的记忆,给我一个理由。”

  如果蔚渺用什么师徒身份来当理由,那她保证会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以下犯上。

  容语心里气血翻涌,没来由的生气。

  都已经发生过那种事了,何不大大方方的承认呢,毕竟她看起来也不是遵守条条框框的人啊。

  蔚渺收回手,容语就那么掉到了地上,她将凌乱的衣服整理好,转身背对容语。

  “没有为什么,我做事但凭心性,开心了快乐了,也就那么做了。”

  容语听了更来气,这算是你什么破理由啊,还不如用试图身份来说事呢。

  “所以你就不让我知道,一切都自己扛?蔚渺,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容语强硬掰过她的身子,果然心口早已干涸的血迹又开始蔓延。

  这世上能伤她的人屈指可数,除非这伤是她自己造成的。

  蔚渺再次把身子转过去,冷声道:“不该你问的事别问,我只不过把你当成发泄的工具,现在你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快滚吧。”

  容语眉头皱起,这拔指无情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渣女的样子,但她不信。

  就算是按/摩/棒用完了也不会这么快丢掉,更何况她是个人。

  “我偏不,你不说清楚休息赶我走!”

  容语一把抱住蔚渺,把她的头按进怀里,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温柔又多情。

  蔚渺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立刻挣扎起来,容语用了十二分力气,才勉强把她按住。

  “谁教你这样没规矩的,放手!”

  “我不,今天就算我死,我也要死在你身边!”

  容语倔脾气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一把扯下蔚渺的衣服,在蔚渺震怒的眼神中,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拔开塞子倒了些药粉在手心,然后贴着蔚渺胸口的伤口按上去。

  “清剿凶兽时我掉进了深坑里,是小黑教我用一种很神奇的树皮疗伤,那几日闲着没事干,我就把剩下的都研磨成粉了,想着日后能用上,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容语一手按着蔚渺的伤口,一手撕了一块裙角下来,当做纱布缠住伤口,一圈一圈非常仔细。

  蔚渺自始至终没出声,看着她神色认真的为自己包扎伤口,心底某处又开始泛起细密的疼。

  容语刚把伤口包扎好,很快血迹就浸湿了出来,她神色一凛,抖着手按住渗血的伤口,抬头问蔚渺:“怎么会这样?”

  蔚渺覆上她的手,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无妨。”

  怎么会无妨,光是看着就知道多疼,容语把自己所有的灵力调动起来,准备为蔚渺疗伤,动手的一瞬却被蔚渺按住。

  “别白费灵力了,这伤口只能自愈,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只要心魔还在她身体里一天,伤口就永远不会好。

  这是神对道心不坚的人的惩罚。

  容语都快要急哭了,眉尾耷拉着,嘴角下压:“怎么样才能自愈,师父你修为这么高也没办法吗?这样流血你肯定很疼吧?”

  好疼。

  连她的心都是疼。

  容语眼角沁出泪来,看着十分惹人怜惜。

  蔚渺唇畔的弧度扩大,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

  “这样就不疼了。”

  话音落下,她贴上了容语柔软的唇瓣。

  作者有话说:

  我的女鹅,麻麻看着也好心疼o(╥﹏╥)o感谢在2022-03-24 21:56:37~2022-03-25 22:50: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7145806、Minato 20瓶;凌含 12瓶;一生一世一佳人 10瓶;墨、小白爱宋茜 2瓶;醉红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