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语推开青岱, 对她说了声“谢谢”,刚才一个醉汉跌跌撞撞过来,如果不是青岱及时把她拉开, 肯定要被撞到。青岱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 最终还是没碰,摸摸收回了手。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 你也说了我们是好姐妹, 好姐妹之前不用这么客气。”

  容语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对方这么说她便也不那么拘谨了,尝了一口酒肆新出的桂花酒之后,准备转战去歌坊,抬眼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想要仔细看时已经不见了。

  “怎么了?”青岱问。

  容语收回视线, 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没什么, 眼花了, 咱们走吧。”

  两人继续往前,站在拐角处的月棠看着她们的背影, 眼底似乎压抑着涌动的爱意。

  其实一开始她就会错意了吧, 容语答应赴约只是顺便的事, 要不怎么之前一直不肯见她,今天却答应了呢?也许她想的是跟青岱逛完之后再去见她一面,然后把一切说清楚。

  是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竟然跑到丞相府去找她,然后无意撞见这一幕。

  或许这是天意, 让她提前知道容语的心意, 不至于一直撞南墙, 可如果可以重新来过, 她一定不会走这条路,宁愿被蒙在鼓里,也要一直喜欢她。

  月棠行尸走肉般回到驿站,嘉贵妃身边的近侍随后便到,这次她没有再拒绝姑姑的好意,跟那些人一同进了宫。

  在姑姑宫里住几天就回去,也是时候该回去了,继续留下没有任何意义。

  容语眼皮突然跳了一下,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这直接导致她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心不在焉,青岱也不为难她,早早结束了行程。

  容语拒绝了青岱送她回去的好意,分别之后便去驿站找月棠,驿站负责人告诉她,月棠被宫里的人接走了。

  “怎么突然进宫了?”容语自语一句,意兴阑珊的回家。

  接下来几天她讨好母亲,想让她带自己进宫,好不容易进宫了,却没见到月棠。

  江楚看着女儿,把事实甩到她脸上,“人家公主根本就不愿意见你,你还巴巴要来,现在死心了?”

  容语不愿意相信,问母亲:“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娘亲,你是不是听错了?”

  江楚实在是不愿意承认,眼前这个傻乎乎的人是她的女儿,想当年她也是爱憎分明,喜欢就好好喜欢,不喜欢就滚,哪像她这么黏黏糊糊,一点她的优点都没学到。

  “我骗你做什么?难不成我想让你到皇宫丢脸吗?要我说啊,就是公主厌恶你了,不然怎么会变卦这么快?”

  前两天还可着劲往丞相府送礼物,突然就不肯现身了,这不是腻了是什么?

  容语还是不相信,但月棠确实不见她了,难道是因为之前她爽约的事吗?她想解释,但没有机会。

  怀揣希望而来,满心失望离去,容语回去之后就发烧了,一连三天都没好,一直昏昏沉沉,梦到些从来没经历过的事。

  梦里月棠叫她小兔子,而她也真的是只兔子,伏在她怀里乖巧的让她顺毛。

  梦里的月棠十分温柔,像月亮一样柔软的包裹着她,比现在那个连见她一面都不肯的女人好几十倍。

  生了一场病,容语基本上多数时间都在做梦,她知道这大概是她跟月棠前世所经历的一切,醒来之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这个问题没人能给她答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究竟是她臆想出来的还是真的发生过。

  烧刚退了一点,容语就迫不及待想去找月棠,无论她是怎么想的,至少她要把心的想法告诉她,这样不明不白就被拒之门外,跟冷暴力有什么区别。

  江楚把面容憔悴的女儿按到床上,厉声道:“给我好好躺着,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去!人家都明确表示不想见你了,你还要去这样作践自己吗?”

  容语莫名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抓着母亲的手道:“娘亲,她对我有误会,如果这个误会不解释清楚,我会一直耿耿于怀的,您就让我去吧。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说完我想说的就回来,绝对不会低贱自己。”

  江楚也不忍心看着女儿如此,从小到大无论她提什么要求自己都尽量满足她,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儿被人这样对待她也很生气,但这是成长路上必须要经历的,有了少女心事,证明她的女儿长大了。

  “伸手,我给你穿衣服。”

  虽然还是沉着脸,容语却知道母亲已经不生气了,温顺的伸手让她给自己套上外衫,然后披上斗篷准备出门。

  “坐马车过去吧,你现在的身子经不起折腾。”

  江楚也很纳闷,女儿的身体之前明明已经好了很多,怎么突然之间又弱了下来,她实在是找不到缘由。

  容语也觉得身子有点虚,没有拒绝母亲的好意,在贴身丫鬟的陪同下坐上马车往驿站去。

  江楚目送她离开,往回走的时候碰到处理完公务的丈夫。

  “语儿去找月公主了?”

  江楚点头:“拦都拦不住,唉。”

  容章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女儿长大了,总得经历这一关,咱们做父母的支持她就可以了。”

  “是啊,你的女儿,一点我的优点都没学点,倒是把你那套学了个十成十!”江楚没好气道。

  容章忍不住笑起来:“毕竟是我的女儿,不像我像谁呢?再说如果当年我不坚持,此刻你也不会在我身边,咱们也不会有这个可爱的女儿。”

  江楚依旧不满:“哪里可爱了?明明就是来讨债的!”

  “是是是,来讨债的可爱女儿。”

  容语到了驿站之后,出来迎接她的依旧是驿站负责人,他恭敬的告诉容语,越国公主刚离开,启程回越国。

  容语猛地咳嗽起来,差点站不住,身旁的丫鬟连忙扶住她,问她是否要回府。容语抬头看负责人,问:“驿站有马吗?牵一匹马给我,快点!”

  负责人也不敢问她要做什么,连忙牵了一匹马出去,容语翻身上马,对丫鬟道:“回去告诉老爷夫人,不要担心我,我会把儿媳带回去的!”

  说完马鞭一扬绝尘而去,丫鬟吃了一嘴土。所幸驿站不在闹市,不需要控制速度,容语奋力追赶,半个时辰后在快要出城的郊外追上了越国使团。

  听到马的嘶鸣声,月棠撩起马车帘子向外看去,看到熟悉的身影之后瞳孔猛的缩小。

  为什么要追到这里来?我走了你不应该感觉松了一口气吗?

  月棠不明白,刚准备让马车停下,就听容语喊道:“给我停下,想瞒着我偷偷回去,门儿都没有!吃干抹净不负责是吧?!提起裤子不认人是吧?!”

  她的声音基本上每个人都听得到,护送的将士和宫女纷纷掩着嘴偷笑,月棠下令停车,等着容语靠近。

  容语御马奔腾而来,在马车旁来了个漂亮的漂移,低头看月棠,眼神冷漠。

  “为什么不辞而别?”

  月棠莫名觉得危险,又看她脸色苍白,道:“先上马车,进来再说。”

  “为什么要进来,你怕被他们听到你始乱终弃,破坏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月棠刚要解释,容语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肺都快要咳畩澕出来了。

  月棠连忙下马车,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怎么回事,生病了吗,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容语本来还一肚子气,听她这么说瞬间委屈,鼻子一酸眼里就凝了泪。

  “别哭啊,我错了好不好,不哭不哭。”月棠手忙脚乱的安慰她,心疼的不行。

  容语看着她,眼泪要掉不掉:“那你说,你错哪了?”

  月棠抱着她上了马车,诚恳道歉:“我不该不辞而别,不该让你伤心,不哭了乖。”

  容语又咳嗽起来,边咳边说:“那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如果是因为上次我爽约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月棠想起自己看到的,苦笑一声:“没必要解释,我都懂。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无迹可寻,你喜欢她很正常。”

  “喜欢谁?青岱?”容语可算是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转变了。

  “你跟她在一起很开心不是吗?”

  不知怎么的,容语觉得她这句话略有点心酸,下意识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两下之后,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青岱确实比你好,至少她不会不相信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月棠没有说下去,因为容语吻住了她的唇,不是一触及分、蜻蜓点水般的吻,而是在她唇上厮磨舔舐,舌头也滑了进去。

  容语多少带了点怨气,所以一点也不口下留情,叼住她的舌头咬下去,直到嘴里弥漫起血腥味才放开。

  月棠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点懵,问:“为什么这样,你又不喜欢我。”

  容语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说这种傻话,不禁为她的脑子担忧,看着也不笨,怎么会这么傻?

  她的手从月棠衣襟处滑了进去,听着她的喘息解释:“我之所以跟青岱出去,是想跟她做个了断,我拒绝了她,陪她逛一天不过分吧?”

  “嗯……不……不过分……”月棠的声音断断续续,脸颊也染上了绯红,看容语眼神柔得能掐出水来。

  容语勾起一抹邪笑,手上动作越发放肆,月棠彻底软了下来,伏在她怀里轻轻喘气。

  “这就不行了?那你跑路怎么跑得这么快?”容语故意问。

  月棠双手环住她的腰,声音含着笑意:“不想让你那么累,你都病弱成这样了,如果我还不顺从一点,怕你等下晕过去。”

  容语:“……不听话的孩子是会被打屁股的。”

  话音刚落,月棠结结实实挨了两下,她先是一愣,随即脸爆红,把脸埋进了容语怀里。

  容语确实有点力不从心,毕竟身体还没全好,又骑了一个小时的马,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弱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越国的衣服最大的好处就是方便,露腰露腿露胸,容语动手的时没有任何阻隔,免去了很多麻烦。

  月棠今天格外温和,无论容语做什么都乖乖受着,甚至还配合她,任由对方把她探索了个彻底。

  马车空间不算小,但两人身高皆在一米七往上,手脚完全舒展的话就显得很逼仄,容语靠在车璧上,垂着眼睛看月棠。

  “自己坐上来。”

  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月棠真就跨坐到了她的腿上,并且捧着她的脸温柔亲吻,手动的比容语还过分。

  容语觉得哪里不对,但她说不出来,仰着头跟月棠唇齿纠缠。

  “乖乖,你真的可以吗?”月棠放开她的唇,在她颊边轻蹭,动作暧昧。

  这话让容语瞬间上头,她抓住月棠的手,眼神闪着危险的光。

  “本想放过你,但你一再挑衅,我必须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月棠微仰着脖子喘气,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是吗?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拭目以待,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容语听了越发上头,在月棠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心里别提有多满足。

  这是她的烙印。

  从今天起,月棠就是她的了。

  月棠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任容语予取予求,毕竟病弱的小兔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很快容语就露出疲态,为了不让月棠小看,一直坚持着。月棠本想让她自己开口,见她如此有些不忍心了,把她抱在怀里,声音蛊惑:“我来吧,你休息一下。”

  容语依然想证明自己,奈何身体实在不争气,只能让月棠接手。月棠轻而易举就将两人的位置调换,声音含情:“乖乖,你离我太远了--”

  容语把脸转向别处,倔强的不肯如她所愿,月棠双腿屈起,长臂一伸把她捞进怀里。

  两人面对面,脸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容语莫名害羞,把脸埋进月棠脖颈,不让她看自己,月棠却说:“害羞什么,是觉得自己太弱了?”

  容语:“???”我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弱了?

  月棠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封住她的唇,身体力行的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真正让容语“尽兴”。

  容语整个人都凌乱了,眼尾带着薄红,眸子里弥漫着水汽,没有焦距的盯着车顶,睫毛上挂着泪珠,要掉不掉,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月棠怜她身子弱,本想就这么放过她,看到这样的情形之后,先前的怜爱荡然无存,只想让她在自己手里变得更加迷乱。

  腿上湿润一片,月棠眼底的笑容越发浓厚。虽然马车里不太能施展得开,但这种相当于幕天席地的场景,极大的调动了两人的感官,容语害怕外头的人听到,一直克制着自己的声音,月棠却不以为意,甚至故意坏心眼的逗她。

  “咱们回去吧,出来这么久,我爹娘会担心的。”容语伏在月棠怀里,声音沙哑。

  月棠勾唇:“回哪里?我可是要回越国的,你跟我走还是我跟你走?”

  容语抬眼看她,回道:“自然是你跟我回去,越国那么远,就算要去也不能这样去啊。”

  身上的衣服要么被月棠撕破,要么沾了不可说的液体,只有一件外衫虚虚盖在身上,总不能光着去吧?

  月棠:“跟你回去当然可以,但以什么身份呢?我一个异国公主,去而复返总是不太好的。”

  容语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红着脸小声说:“还能用什么身份,丞相府儿媳的身份够吗?”

  月棠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笑道:“很够,从此以后你就属于我了。”

  “是你属于我,请你搞清楚归于关系。”容语的手在她锁骨上按着,把她的锁骨当成了玩具。

  月棠抓着她的手亲了一下,脸上笑容不变:“都是一样的,我们属于彼此。”

  “我可不完全属于你,还属于我的那些红颜知己,以后再娶几十房小妾,岂不是美滋滋?”

  月棠听完,眉尾挑了挑,让侍卫队伍折返回去,然后紧紧盯着容语。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不要胡思乱想啊!”容语警惕起来。

  月棠眼里闪过一丝幽光,把脸埋进丰盈里,手轻轻捏着草莓。

  “我觉得是我没满足你,所以你才想要娶小妾,那我们接着来吧,直到你打消这个念头为止。”

  “我觉得不行,等等!不是这样的!唔……”

  容语的声音被月棠吞进肚子里,新一轮的挞伐开始,自诩猛一的某人身娇体弱,只能被拆吃入腹,毫无还手之力。

  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一个多时辰,回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丞相府的人候在驿站,见到容语的第一句话是:“小姐,夫人说您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让您务必回府吃药。”

  容语被月棠抱着,听到这话羞愤欲死,把脸埋进月棠怀里,闷声说:“知道了,等我一刻钟,一刻钟之后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总得穿个衣服,衣不蔽体的回去母亲非得气死不可。

  月棠知道她害羞,抱着她上了楼,在外面清冷孤傲,让人不敢靠近,门关上之后就彻底暴露了本性,一想到今晚见不到容语,月棠就不想放过她,按着她的脖子黏糊的亲吻,如果不是时间限制,可能还会做点别的。

  容语双腿勾着她的腰,抱着她的脖子承受亲吻,一个绵长而腻歪的吻结束之后,她垂着眼睛,瓮声瓮气地说:“你再耽搁时间,我母亲要亲自来这里抓我了。”

  月棠看着她眼尾的薄红,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声音略带失落:“真的不能留下吗?我带了太医,可以为你诊治开药。”

  容语抬头看她,说:“要不你亲自去跟我母亲说?”

  月棠心念一动,没给容语答案,而是把听她放到床上,为她穿上自己的衣服。

  “咱俩身量相仿,我的衣服你应该合适的。”

  容语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黎国的服饰,月棠要给她穿越国服饰,这衣服什么都遮不住,脖子和胸前红红紫紫的痕迹一览无余。

  想了想,容语有点明白了,那个女人大概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

  衣服穿好之后,月棠目光灼灼的看着容语,俯身在她脖子上轻咬。轻微的刺痛传来,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容语下意识嘤咛,抱紧月棠。

  “全都是我的印记,真好看。”月棠看着自己的杰作,觉得赏心悦目。

  容语转头望向桌上的铜镜,隐约看到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你是小孩子吗,这么幼稚!”

  月棠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喜欢这这里就印记的话,可以试试别的地方。”

  容语知道她说的是哪里,红着脸声若蚊蝇:“不……不了!”

  月棠轻笑,声音十分蛊人,容语靠在她怀里,听着她强而有力的心跳,觉得十分踏实。

  一刻钟很快就过去,容语说自己该回去了,月棠抱起她往楼下走,不顾容语的拒绝。

  “你当我下来,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真的吗?你确定?腰不疼了腿不酸了?”

  容语没法,只能把脸埋进她脖颈,直到进了马车才抬头。

  “你还坐着干什么,下去啊。”

  月棠岿然不动,坐的很安然。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容语:“???”我看你脑子不清醒!

  但她拗不过月棠,最后两人一同回家,等在门口的父母看到她们,眼神略有些怪异,不能说觉得惊讶,倒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江楚:“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女儿已经被人家吃得死死的了!”

  容章:“夫人莫急,我倒是觉得她们挺般配的,月公主无论是长相还是家世,都配得上咱家语儿,挺好。”

  江楚撇嘴:“人品可不咋地,还知道勾引别人家的女儿,哼!”

  容章摸摸并不存在的胡子,没再说什么,一来是无法反驳,二嘛,很简单,就算能反驳他也不敢反驳,这是十多年夫妻关系和睦的秘籍。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有错也是他的错。

  容语有些不自在,用手遮着脖子走到父母跟前,声音甜糯:“爹爹娘亲我回来了,咱们进去吧。”

  江楚一眼就看出她在欲盖弥彰什么,冷哼一声:“我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还知道回来了啊?”

  容章摸摸容语的头,笑道:“回来就好,公主也来了啊,这边请。”

  容语死皮赖脸挽住母亲的胳膊,江楚瞪她一眼往里走,容章招待月棠,这是他擅长的事。

  月棠嘴上说着叨扰了,一点也不客气的住在了容语房间旁边的厢房,等她喝完药躺下之后,悄悄溜到了她的房间。

  烛火昏暗,丫鬟在外面打盹儿,容语半梦半醒间看到一个人影,吓得差点叫出声,月棠及时捂住她的嘴,食指放在唇间:“嘘,,小声一点,是我。”

  容语眨眨眼睛,月棠放开她,脱掉外衫和裙子,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你不在厢房里睡,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容语嘴上这么问,还是乖乖的给她让了位置。

  月棠把她抱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甜香,心里十分踏实满足。

  “我睡不着,来找治失眠的药。”她亲亲容语,声音温柔:“你就是我的药,乖宝。”

  容语轻哼一声,觉得她这土味情话太土了,但听了之后心情还不错。

  月棠在丞相府住了大半个月,这事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百姓纷纷猜测她们时候成亲,甚至还开了盘。

  江楚在训诫女儿太主动时,嘉贵妃也为月棠操心,知道她住到了人家家里,气得恨不能揪着她的耳朵告诫她女孩子要自重。

  双方家长各怀心思,当事人却没觉得有什么,每天该吃吃该喝喝,顺便期待一下半月之后的及笄礼。

  容语的生日在八月十五,中秋节也是及笄礼,容章身居高位,江楚又爱热闹,容语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及笄礼自然要大办。

  月两人躺在后院的桂树下乘凉,容语整个人陷进藤椅里,昏昏欲睡。

  “乖宝,想要什么及笄礼?”

  容语正要跟周公约会,随意回道:“把你自己送给我就好了,其他东西我自己有。”

  月棠想想也是,容语出身金贵,自小什么都不缺,玉石珠宝之类的她也不会稀罕,直接送钱又太俗了……

  思前想后,月棠决定给她她想要的。

  及笄前一天,容语接到了赐婚的圣旨,她有一瞬的呆滞,转头看到一脸笑意的月棠,就知道她早知道会有这道圣旨。

  宣旨太监被带下去喝茶,容语拿着圣旨问月棠:“你最近三天两头进宫,就是为了这个?”

  月棠没有否认:“明天你就要及笄了,我总觉得如果不早点把你娶进门的话,会有很多人跟我抢。”

  容语扬了扬手里的圣旨,得意地说:“可不是你娶我进门,这上面明明写得是让我娶你。怎么办啊月公主,从今天开始你真得叫我相公了。”

  月棠:“相公,我想要亲亲。”

  容语被噎了一下,把圣旨拍到月棠怀里转身走了出去,她不要跟这个精分说话了。

  月棠展开圣旨又看了一遍,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悦,连门外的丫鬟都觉得她今天平易近人了很多。

  鉴于第二天要举行及笄礼,容语早早把门锁上睡觉,半夜身边还是多了个人。

  “你怎么这么粘人啊,离了我连觉都不能睡吗?”

  月棠理直气壮:“对啊,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容语无奈,摸索到她的唇亲了一下,声音困顿:“好了,乖乖睡觉别闹我,今晚不行。”

  月棠看她这么倦,也不忍心欺负她,抱着她睡去。

  第二天容语早早被丫鬟叫醒,看着身侧睡得安然的人,莫名来气,一脚把她提醒。

  月棠睡眼惺忪的看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别睡了,帮我参谋造型!”

  月棠爬起来,跟丫鬟一起给她穿衣,在妆容和发型方面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把容语打扮的比天上的仙子还要美。

  “好看吗?”容语望向月棠,期待着她的答案。

  月棠看她时眼睛里闪着光,呆呆的看了半晌才说:“好看,比画上的神女还要好看。怎么办,我不想让他们看到这么美的你,想把你藏起来。”

  容语听得脸红,瞪她一眼:“说什么胡话,油嘴滑舌的。”

  老贤亲王妃为容语簪发,她是当今陛下的养母,超一品诰命夫人,年事已高之后就闭门不出,吃斋念佛了,想请她出来一次不容易,此次也是看在丞相府和嘉贵妃的面上,才来为参加容语的及笄礼。

  容语跪了大半天,一直在聆听长辈的教诲,等所有训诫听完,两条腿已经麻木了。

  丫鬟将她扶进房间,月棠随后进来,把她们打发出去,屋里只有她跟容语两人。

  “其实我想亲自为你挽发,但姑母说这不符合规矩,你愿意戴上我为你准备的簪子吗?”

  月棠伸手,掌心躺着一支青玉簪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承载着她所有的感情。

  容语微微低头,月棠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把青玉簪插进发髻里。

  “乖宝,你真好看。”

  一想到这么好看的人即将要嫁给她,她就忍不住心里的雀跃,想把这份喜悦告诉所有人。

  容语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伸手抱住她。

  “虽然陛下赐了婚,我还是想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怎么不愿意呢?我要是不愿意,就不会一直去求姑父和姑母了。”月棠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像是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容语突然就想在她身上留下点什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锁骨,随即咬了上去。

  尖尖的虎牙刺破皮肤,月棠身体颤栗,手上力道越发加重,勒着容语的腰往怀里按。

  凸起的锁骨上印着两排整齐的牙印,虎牙位置还有两个冒血的小洞。容语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有成就感,还没欣赏多久就被月棠按着后脑勺亲了上去。

  嘴唇相触的瞬间,脑海中涌现很多记忆,眼前光影变幻,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月棠想抓住容语,身子却在不断下沉,耳边风声掠过,鼻间充斥着甜腻的桂花香……

  “小兔子!”

  月棠猛地睁眼,一片金色的桂花掉在脸上,看着熟悉的桂树和月亮,以及住了几万年的宫殿,她的脑子变得混沌,同时产生了一个疑问。

  那些记忆到底是真实经历过的事,还是只是她的一个梦?

  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神力也很充沛,不像是元神受损的样子。

  难道真是黄粱一梦?

  缓缓坐起,锁骨处传来轻微疼痛,她伸手摸去,摸到了两排牙印。

  不是梦,而是真的!月棠瞳孔猛缩,归拢了一下记忆之后,站起来往外走。

  她要去找她的兔子。

  容语头痛欲裂,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了她额上,虽然缓解了些痛苦,但她并没有任由那只手停留在她额头上,狠狠挥手拍开。

  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青黛摸着自己被打工的手,十分无奈的撇嘴:“都成这样了戒心还这么重,月棠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身体由冷变热,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骨头里都透着痛。容语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裂开一样,骨肉争先恐后往外挤压,皮肤不断被拉扯,疼得失语。

  “啊!!!”

  一声凄厉的嚎叫从上清宫传出,随后一条龙腾空而起,直入云霄,在云层里腾飞几圈之后,径直落在凌霄殿。

  天帝从御座下来,满意的看着容语,对殿上的众神道:“三公主无瑕历劫归来,晋升为上神。”

  众神纷纷恭贺,容语虽然有点懵,还是微笑点头示意,礼仪方面无可挑剔。

  天帝看出她还没回过神来,小声对的说:“待会我跟他们议事的时候你偷偷走,别让他们发现。”

  容语点头,站到了一边,等没人再注意她的时候,悄悄溜了出来。

  青黛在凌霄殿外等她,看到她之后“啧啧”了两声。

  “没想到对我们来说生死攸关,于你却是飞升上神的劫,还真是不公平啊。”

  她陪着容语经历了这么多,生死考验也有,结果只是促进她们感情的工具,实在是不甘心啊!

  青黛凑近容语,眼神揶揄:“月棠到现在都不来找你,可能已经把你忘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容语毫不留情的拒绝:“不考虑。公主要是实在无聊,就去大殿上朝吧,正好可以跟天帝商议一下凤族的发展。”

  “啧。太绝情了,不答应我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我往火坑里推。”

  容语看她一眼,转身往前走,方向不是广寒宫是哪里?

  青黛跟在她身后,偶尔说两句话还不忘揭月棠的短,似乎说月棠坏话能让她开心。

  “青公主,你为何对月棠如此不满?”

  青黛展开火红的凤羽扇,不假思索:“她把我喜欢的人都抢走了,还不许我说几句坏话?你要是移情别恋跟我在一起,我就不说她坏话了。”

  容语转身继续往前,她就不该问,浪费时间。

  刚转身就看到月棠,她跟凡间时相差无几,穿着一身月白长裙,层层叠叠的裙摆在走动间左右摇曳,像盛开的莲花。

  唯一不同的应该是她的眼神,那双眼里虽然也有感情,但是太过克制,不如在凡间时那么热烈直白。

  她是至纯至真的神,清冷孤傲是她的特质。容语什么都明白,但还是不免有点失望。

  青黛把一直胳膊搭在容语肩上,靠近她说:“你看,我就说她这人无趣,这个时候还这么冷静,看不出多喜欢你哦。”

  她故意拉长尾音,听起来阴阳怪气,容语把她的胳膊拍下去,抬步朝月棠走去,每走一步就紧张一分,连呼吸都有开始急促起来。

  有至近前,容语在距月棠不足一步处停下,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月棠看着她,眼中情绪一再克制,最终还是压抑不住,挥手把容语变成了兔子,然后带她回广寒宫。

  容语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但也愿意配合,本以为回去之后是互诉衷肠,结果被毫不犹豫丢进了水里。

  “???”

  容语趴在水面不解的看着月棠,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都已经是上神了,月棠还要把她丢进碧波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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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棠走近池边,声音清冷:“洗洗身上的污秽,刚刚青黛碰你了。”

  容语立刻明白过来,眼里闪过一丝异光。把吃醋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也就只有月棠了。

  容语潜进池水,化形之后用尾巴把月棠卷进水里,目光灼热的看着她。

  “经历了这么多,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月棠伸手抱住她,嘴唇压了上去,带着些迫不及待。容语张着嘴欢迎她,意识到她想做什么之后,一把抓住她的手。

  “又想遮我的眼睛?”

  月棠眼尾红的像要滴血,眼睛垂着不敢看她,在容语的尾巴在她身上摩挲时,微微颤抖。

  “一点都不乖!”月棠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容语牢牢抓着她,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容语勾唇,露出一抹邪肆的笑:“你是不是忘了,如今我已经不是你的灵宠了,我刚晋升上神,你的那些术法我轻轻松松就可以化解。为什么要遮我的眼睛,凡间的时候你不是很主动吗?”

  月棠脸颊的红色更深,眼尾微垂,像要哭了一样。

  “闭嘴!凡间的时候没有记忆,怎么能作数?”

  容语的尾巴谈到了一处宝地,她明显感觉月棠颤了一下,于是坏心眼的按着她亲了上去。

  “那我们就制造些作数的,如今我是神身,永远不会疲倦,你可以好好感受一下,主人--”

  容语这声“主人”叫得缠绵缱绻,月棠不断受到冲击,身子缩成一团,在容语怀里颤抖着。

  容语狂风骤雨般的吻结束之后,便进入了正题,在水里做什么都很方便,借着水的浮力轻而易举就能达到目的。

  月棠清冷的眼神被水雾蒙住,渐渐意乱情迷起来,露出的媚态不断冲击着容语的理智。

  “你遮我的眼睛,是不想让我到你娇媚的样子是吗?”

  月棠水汽迷蒙的眸子瞪她一眼,声音沙哑:“闭嘴啊,都跟你说了不许说!”

  容语什么轻笑,故意微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说了,我做。时间还长,咱们慢慢来。”

  月棠惊呼一声抱住容语,仰着脖子大口喘气,像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容语埋首在她怀里,轻尝美味的时候也不忘动手,把龙族精力旺盛的优点发挥到极致。

  从白天到黑夜,碧波池成为了两人爱意的证明,月亮升起之后,桂树底下也有了两人的身影,金色的桂叶飘下来落在月棠肩上,容语用嘴把桂叶叼走,尾巴缠在月棠腰上控制频率。

  月棠被欺负的不成样子,脸上挂着泪珠,眼尾还有未落下的泪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可以了,乖兔子。”

  容语放开嘴里的丰盈,抬头看着她:“还不行哦主人,时间还早呢,在你彻底凌乱之前,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阵风吹过,桂树随风摇曳,叶子下落的时候,含苞待放的桂花刹那盛开,香气溢满了整个广寒宫,为难舍难分的两人增添了几许情致。

  作者有话说:

  这个世界完了!

  本来想肝个六十币的交易,结果出了点小意外,只能下次再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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