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见状, 连忙朝月棠挥了一掌,希望她能如自己预想的一样死去。

  筹谋了这么久,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她的灵力还没碰到月棠, 就被围绕在月棠周身的神力弹了回来, 反噬到自己身上,被震飞出去。

  蓬莱帝君扫月棠一眼, 眼神比之前更加阴沉, 怎么也想不到,那小龙崽最后会把内丹给月神,还真是主仆情深。

  很快他就发现用来控制天界诸神的阵法有所松动,于是不断为阵法注入神力,以此来保持阵法的禁锢作用。

  无论如何,这些不服从于他的神, 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青黛眼睁睁看着容语消失, 师姐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身为凤族之主的责任感瞬间荡然无存,心里只有滔天的恨意, 想杀了那些人为她们报仇。

  “彧熵, 你身为天地共主, 深受四海八荒敬重,却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若我今天无所作为, 那我就不配当凤族之主!”

  蓬莱帝君对她的话毫无反应,甚至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他跟杨回和无微同为古神后裔, 就算他二人来也未必打得过他, 更何况只是一只羽翼未丰的小凤凰。

  听到青黛的话, 他只觉得可笑。

  青黛从胸前抽出一根肋骨,染血的肋骨一□□就变成了一柄散发着烈焰的剑。手持凤凰业火剑站在蓬莱帝君面前,青黛的脸上写着决绝,眼神也异常坚定。

  “诸位,彧熵野心勃勃,绝对不会只满足于天帝之位,若是让他得逞,六界生灵必然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既然结局已经注定,那我们不妨放手一搏,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不是吗?”

  青黛说完,举着剑朝蓬莱帝君飞去,带着全部恨意和怒火的一剑,将蓬莱帝君击退了两步,他为阵法施加的神力被打散,阵法顶部开始出现裂纹。

  风神脸色一变,用尽全力攻击薄弱之处,号召其他仙神同他一起努力,彧惑上前阻止,被打退下来,趴在地上吐了好几口血。

  蓬莱帝君眼神一凛,对不断朝她挥剑的青黛道:“本想留你一命,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青黛的凤凰业火对上混沌之火,根本就不够看,只一招就被打飞出去,重重砸在诛仙台上,跟月棠躺到了一起。

  “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现在归顺于我的话,今日之事可以既往不咎,往后还能做你们的上仙、上神。”

  风神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把自己的内丹祭了出去,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为众神制造机会。

  蓬莱帝君脸色阴沉,伸手就把风神的内丹捏碎,杀一儆百。

  “看好了,冥顽不灵的神就是这种下场!”

  但这并没有起到震慑作用,反而激起了其他仙神的怒火,他们一同出手,跟支持蓬莱帝君的仙神斗法,打得不可开交。

  月棠躺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她觉得她的心随着容语的消失裂成了很多块,每一块都鲜血沾染着容语的血。

  为什么要把内丹给我,你这个傻瓜!

  月棠双目赤红,毫无求生欲,心头血不断滴落在地上,跟诛仙台奇怪的纹路融合在一起。蓬莱帝君正在为诸神乱战而烦心,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常。

  青黛忍着疼痛挪到月棠身边,把唯一一丝神力给了她。

  “师姐,你试试攻击法阵薄弱的地方,或许有用。”

  看到容语的真身时,青黛已经猜出她的真实身份。虽然天帝姨夫靠不住,但他肯定不会任由彧熵欺负她的女儿,这天宫是他的地盘,他或许会在这里留下某种克制法阵的东西也说不定。

  这也是她看到师姐的心头血血能跟诛仙台的符号融合后想到的,不管有没有用,都要尽力一试。

  月棠看她一眼,再看看打得不可开交的同族,从她手里接过凤凰业火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法阵碎裂处攻去。

  这一击她没有留手,将所有神力都注在剑上,如果成功不了,便以此身殉道,也算是不枉师父的教导,无愧于月神的身份。

  反正容语不在了,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但是彧熵父子一定要死,他们活着会是六界的浩劫。阻止叛神灭世,是每一个神族的使命。

  当年在昆仑学艺时师父就曾问过她,是否愿意为了大义牺牲小我,当时她斩钉截铁的说了愿意,现在想想只怕师父早就料到神族会有此一劫,所以才那么问她。

  蓬莱帝君发觉不对想要阻止,已经为时已晚,他只能从根源解决问题。

  强大的神力朝月棠袭来,为了能够劈开法阵,月棠生生受了这一击,剑挥出去的时候她整个人从半空掉下来,重重砸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血,月白衣裙成了红色。

  青黛心紧紧揪起,但也只能睁着猩红的眼看着,她连动一下手指都费劲。

  月棠看着一点点散开的法阵,唇角露出笑容。

  乖兔子,我来寻你了,你一定要等我。

  青黛看着月棠闭上眼睛,眼里的血色加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口剧烈起伏,喷出一口鲜血,跟月棠一起闭上了眼睛。

  身为凤族之主,她做了自己所有能做的,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吧。现在她要去送师姐和容语一程,即使知道她们魂飞魄散,没有来生。

  法阵彻底碎裂,蓬莱帝君被自身神力反噬,受了重伤,不愿与他站在一起的仙神逐渐占了上风,迅速掌握主动权。彧惑见此情形,想要带父亲和自己人先退回蓬莱,还未走多远面前就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把他们困在了里面。

  “彧熵,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明知结果,为何还要这么做?”

  一道缥缈却有威严的声音从虚空传来,众神纷纷停止战斗,跪拜下去。

  “拜见天帝!”

  天帝自虚空降落,轻轻挥袖,诛仙台就恢复了原状,看着躺在地上的月棠和青黛,他轻叹一声,将她们从诛仙台打落下去。

  众神纷纷上前求情,说明了之前的情况,如果没有她们,只怕此刻众神皆已倾覆。

  天帝看着诛仙台外缭绕的云雾,淡淡道:“她们元神受损,不消片刻便会神魂寂灭,送她们转世轮回或有一线生机。”

  众神这才放下心来,其中一位又问:“那三公主……”

  虽然她并没有明说,但众神都知道她想问什么,全都低下头去。陛下对三公主有多疼惜六界皆知,三公主身消魂碎对他的打击肯定很大。

  “无瑕……”天帝眸色深沉,面色平静,不知心中所想。

  随后天帝开始处置蓬莱众神。

  青灵本就油尽灯枯,众神斗法时她承受不住强盛的神力,直接死了。

  彧熵和彧惑父子发配极北蛮荒之地,镇守随时会冲破封印的凶兽,那里有古神禁制,自身神力被压制到不足两成,就算能够侥幸活下来,也免不了葬身凶兽腹中的结局。

  蓬莱岛沉入瀛洲海底,从此神界再无蓬莱仙族。

  做完这些之后,天帝把剩下的事交给了心腹,自己则转身再次走向虚空。生的孩子一个个不省心,历个情劫差点把自己搞的灰飞烟灭,逆女!

  水镜回溯过往,天帝将手覆盖在上面,不多时上面浮现了三个名字。

  都是天生富贵的命格,看来不需他操心。

  天帝放下心来,在上面注入神力,将三人破损的元神凝聚在一起,然后一同丢进轮回道。

  饶是天帝,强行修补元神也十分损耗神力,确定三人能顺利投胎之后,无微开始沉眠。

  希望我醒之后,你们能够再次回归神位。

  容语体会过撕裂般的疼痛之后,整个人像是得到了升华一样,轻飘飘的浮在空中,耳边云朵划过、微风吹过,万物复苏的一切痕迹都能感知得到。

  任务失败了就会变成这样吗?脑海里刚冒出这个想法,耳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呼唤。

  容语知道那是月棠在叫她,可她已经没办法回应了。再见了我的主人,请代替我活下去,替我看遍这人世繁华,日升月落。

  还没矫情完,轻飘飘的灵魂被急速拖拽,眼前各种景物快速掠过,很快明亮的光线被遮住,变得漆黑一片。

  容语以为自己是要进时空通道了,结果并不是,身体各处传来被大火灼烧的痛,由轻到重,由缓到急,很快她就连呼吸都不能了。

  弄不清情况的容语彻底躺平,听天由命。

  是生是死看命吧,她已经不想再挣扎了。

  身上的疼痛渐渐消失,耳边传来痛苦的叫声,容语的意识逐渐散去,只听到无数道杂乱的声音。

  “夫人用力啊,已经看到头了!”

  “头出来了,夫人再加把劲儿!”

  “太痛了,我不想生了,快把她给我塞回去!”

  黎国翰林学士府。

  容章心急如焚,听着夫人痛苦的声音差点冲进产房,被老夫人拦住。

  “胡闹,产房血腥,你岂能进去!”

  容章一脸焦急,对母亲道:“母亲,楚楚现在肯定很痛,我进去看着她才能安心。”

  老夫人睨他一眼,轻咳一声:“我是怕你纵着她,她说不生就真的不生了,生孩子不是儿戏,你别什么都答应她。”

  “母亲,孰轻孰重我能分得清,我只是想陪在楚楚身边。”容章话音未落,已经推开门进去了。

  老夫人无奈摇头,儿子跟儿媳感情好她喜闻乐见,但自己这儿子宠妻无度,她实在是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

  “容章,你个杀千刀的骗我,生孩子一点也不好玩!”

  ……

  十五年后。

  “什么?!婚约?!”长相精致好看的少女瞪大了眼睛,显然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容貌美艳,身材丰腴的美妇人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娘也不想啊,是你爹定下的。我怀你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说你的命定之人跟你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放眼整个上京,也就只有你青表哥符合了。”

  近亲不能结婚啊我的妈!

  容语心里咆哮一声,然后明确了目标。

  “我去找我爹!问一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神棍的话他都信,竟然能爬到丞相这个位置上,简直不可思议!”

  容语怒气冲冲往书房去,江楚挑挑眉逃离现场,今天约了几个姐妹打牌,家庭内斗她就不参加了。

  容语冲到书房,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正在处理公务的容章抬头,笑着问:“这是怎么了,耷拉着小脸,谁又惹我的小心肝生气了?”

  容语抱起双手,冷哼一声:“你为什么要给我定娃娃亲?这一点都不合理!”

  “我?”容章放下手里的文书,眼里闪过无奈,“是你娘告诉你的?”

  容语:“不然呢?她说你听信算命先生的话,所以才跟舅父定了亲。爹啊,舅父一家一直住在岭南,十几年都没回来过,那表哥是圆是扁我都不知道,你让我及笄之后就跟他成亲,你是怎么想的?”

  主要是她对男人没兴趣,难不成结了婚以后两个人天天对镜贴花黄?

  容章轻叹一声,每天都在为夫人背各种黑锅,这婚约明明是她定下的,女儿却跑来质问他,唉。

  “岭南大捷,你舅父一家半月之后就会举家回京,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你表哥了。”

  容语:“……我的重点是这个吗?!”

  容章俯身从书桌底下取出一个盒子,对容语道:“七日后越国公主率使团来京,到时宫中设宴,你随我跟你母亲一起去?”

  容语看到里面质地上乘,颜色鲜艳的异国服饰,不自觉接了过来。

  从小到大,她对各种东西都兴致缺缺,唯独对越国有浓厚的兴趣,就好像那里有她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容语只记得自己是在做任务的过程中出了意外,具体是什么样的任务和意外,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猜测可能任务目标在越国,曾偷偷跑去越国探寻过,结果记忆没找回来,还挨了母亲一顿毒打,从那之后但凡她出门,身后必有四个大汉跟着,美其名曰--保护她。

  想来父亲也是知道她对越国感兴趣,所以才用越国的服饰和宫宴让她消气,不然平时是绝口不提带她去参加宴会的,因为她去了也是埋头干饭或者睡觉,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消气了吗,消气了就去休息,别忘了吃药。”

  “知道了,你继续忙吧。”

  容语生着气来,心情愉快的离去,父亲向来了解她,知道该怎么哄她开心。

  生在富贵人家,父亲是权倾朝野的黎国丞相,母亲出身名门江家,舅舅江戈是镇南大将军,可以说一出生就是人生赢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身体不好,当了十五年药罐子,都快腌入味了。

  容语回到自己房间,喝了药之后上床睡觉,很快进入梦乡。

  依旧是那个做了十五年的梦,一身月白的女子背对着她,给她一个孤冷高傲的背影,任凭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她的脸。

  一觉睡醒,容语躺在床上发呆,隐约记得梦里的女子说话了,却记不得她说了什么。

  六月初一,一个平平无奇的数字,却因为一件事而不平凡。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容语可以出门玩,只要天黑之前回家即可,江楚性格开明,再加上容语身子不好,为了避免她抑郁,特意让她在每个月的这两天出门散心。

  容语打开衣柜,看着里面颜色、款式各异的衣服纠结,猛然看到父亲送自己的越国服饰之后,眼睛一亮。

  总是穿黎国的衣服都腻了,今天换个新鲜的。

  穿上之后才发现,这异国服装也不是那么好穿的。

  红色的裙子设计的很大胆,低胸露腰高开衩,□□半露,腰部镂空,裙摆开衩到大腿处,随着走动纤细笔直的腿若隐若现,可以说十分性感了。

  容语犹豫着,最后下定决心尝试一下,这在现代是很平常的装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临出门她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在外罩了一件月白外衫,这才毫无心理负担的出去。

  江楚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张纸,看到容语之后对她说:“女儿啊,你舅母来信说你表哥已经到上京了,住在凤来楼,你如果经过那里,可以进去看看。”

  容语哪能听不出母亲的刻意引导,义正言辞的说:“不去,我不关心他长什么样子,反正我也不嫁他。”

  说完就溜,跑出大门之后径直往凤来楼走去。找到□□岱,然后警告他回去取消婚约,这个方法可行!

  去了风来楼,掌柜告知她那位公子住在天字号房,此刻并不在店内。

  容语跟掌柜是老相识了,知道他不会骗自己,于是带着丫鬟和随从离开。逛吃逛吃之后去了常去的清楼听曲儿,一听就是半下午,等回过神来天已经快黑了。

  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容语依依惜别红颜知己,带着一身酒气去了凤来楼。

  掌柜不在,只有一个小二在柜台后,也是熟面孔,容语让随从和丫鬟去外面等着,自己上去找人。

  站在走廊,容语开始犯难。

  “怎么有两个天字号房间?中午进的是哪个来着?”

  容语打个酒嗝,推开右手边的房间走进去,布局跟之前进的有所不同,她刚要退出去,腰间就被一块红绫缠住,随后急速往屏风后面退去,“啪”一下掉进了浴桶里。

  容语喝了两口洗澡水,脑子清醒了几分,看着站在浴桶边刚出浴的美人儿,咽了口口水。

  不怪她起色心,实在是面前的女人长得太好看了,身材也很劲爆,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浸湿了身上的衣服,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旖旎的心思起了没多久,脖子上架了一把冰冷的断剑,容语瞬间血液倒流,整个身体都凉了下来。

  不就色了一点吗,这就要付出性命?代价未免太大了。

  “你是谁派来的?”女子凑近她,声音冰冷,比手中短剑还要锋利。

  容语喉头滚动,弱弱地说:“要是我说我走错房间了,你信吗?”

  女子显然不信,把短剑压到她细腻的皮肤上,很快脖子上出现一条细小的伤口。

  “还不说实话?”

  容语是真的吓到了,所以只能反抗,趁女子不注意将沾了水的长袖甩向她的脸,在她往后退的时候跃出浴桶,转了几个圈之后落地,手中的软剑闪着幽冷的光。

  “我以为是美人计,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女子眼神更冷,好看的脸沉着,似乎在计算怎么让容语死。

  容语无奈,又解释了一遍:“我真的不是来害你的,我就是单纯走错房间了而已。如果我真的要杀你,一进屋就动手了,哪里还会给你反应的时间?”

  女子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但不排除她是故意这样的,毕竟那边的人向来狡猾,这么久没杀得了她换了策略也不一定。

  “花言巧语,无稽之谈!”

  话音未落,女子向容语袭击而来,容语只能被迫防守,十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都是平手,正打得不可开交时,房间里又闯进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那些人是从窗户和房顶进来的,一看这路径就知道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容语主动停手,语气无奈又无奈:“都跟你说了我是好人,你就是不信,现在信了吧?”

  “别这么快把自己摘出去,万一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呢?”

  容语刚要说话,那些大汉一拥而上,无差别攻击,容语只得跟女子一起御敌。

  “打我干什么呀,你们的敌人难道不是她吗?我就一打酱油的,等我离开你们再打好不好?”

  那些杀手不听她的,手里的剑挥的更加用力,两人被逼到墙角,眼看就要受伤,容语拉着女子从窗户跳下,然后往僻静的小道里跑。

  打的话肯定能打得过,就是害怕伤及无辜,她知道女子跟她一样,有所保留。

  外衫随风滑落,但容语顾不了那么多,只能拼命往前跑,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容语把女子拉到身后,自己偷偷观察那些人有没有追来。

  “他们好像暂时没有跟上来,我们先待在这里,等确定没有危险再出去。”

  女子看着她白皙的脖子,眼神不由自主想往下移,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她猛地把脸转到一边,握紧了手里的短剑。

  “你怎么会惹到这些难缠的家伙啊,也太抗打了吧,身上好几个血窟窿战斗力还那么高。”

  见她不说话,容语无趣的撇撇嘴,然后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刚才不觉得,现在才发觉有些冷,衣服还是湿的,唉。”

  她刚说完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脑子也变得有些昏沉。

  “应该没事儿了吧?”容语刚一探出头,就看到一个杀手从巷口经过,连忙按住女子示意她别出声。

  过了十来秒,没有脚步声传来,她这才松了口气,抬头却望进了对方的眼睛。

  因为身高相仿,容语这样做就好像在壁咚对方,脸靠得近不说,连胸都贴在一起,而她因为衣服问题,半露的丰满挤在对方身上,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气氛尴尬至极,正在容语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缓解时,女子揽着她的腰飞到了巷子对面的屋顶上,刚落到屋顶,两个杀手同时走进来,手里的剑闪着凛凛寒光。

  两人看了一圈没发现人之后离开,等他们走远容语才出声。

  “平白无故摊上这种事,实在是太倒霉了,所以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女子想不出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缄默不言。

  容语揽上她的腰,声音软糯:“不要这么小气嘛,相识第一步难道不是从互换姓名开始的吗?我帮你抵挡了杀手,换言之就是救了你一命,这种恩情以身相许都不为过,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名字。”

  容语说完,越发靠进女子怀里,她不是想占便宜,实在是头有点晕,泡了水之后又动武,身体撑不住了。

  女子抿了抿唇没说话,她向来不喜欢别人接近自己,却不反感这个女人的触碰,甚至还有一种愉悦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

  容语等不到她的回应,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在失去意识前说:“药在腰间,麻烦喂我吃一颗,如果可以的话让我在你那里借住一晚,这个样子回去我娘会打死我的。”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从容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女子不会害她,伏在她怀里甚至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女子抱住她,看着她嫣红的脸颊,眼神清冷幽深。

  “我叫月棠。”她如是说道。

  月棠伸手抚上容语的额头,果不其然她发烧了,伸手取药,不小心碰到容语的腰,她迅速收回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不疼但有点酸涩。

  压下这种心情,她再次伸手,小心翼翼避开容语的皮肤,从她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喂给容语,随后带她回了凤来楼。

  得到月棠的命令之后,暗卫把那些杀手全部解决,没有留一个活口。

  掌柜换了一间干净的房间给她,差人烧了热水给她洗漱,还拿了换洗衣服,最后诚惶诚恐的离开,生怕月棠一个不小心就抹了他的脖子。

  容语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如果继续穿着的话身体可能会更糟,丫鬟折柳试图上手,被月棠打了回去。

  折柳捂着被打的手背,委委屈屈:“奴婢也是想帮公……小姐您分担嘛,这种事哪里能让您亲自动手呢?”

  月棠睨她一眼,冷冷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折柳“哦”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出去。等屋里只剩月棠和容语两个人后,月棠伸手去解容语的衣带,每动一下手指,脸就红几分,到最后整个脸和脖子都像要滴血。

  不断告诫自己,床上只是一个病人,心里还是不免生了绮念,月棠拉起被子盖在容语身上,自己则起身站在窗边,吹着晚风让自己清醒。

  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传来呓语,似乎很痛苦的在呼唤什么,月棠走到床边,俯下身去听她说什么,被尚在梦里的人勾住了脖子。

  “入了我的梦这么多次,终于被我逮到了!”

  她的声音带着兴奋,月棠刚要拉开她的手,嘴唇就被柔软的东西含住。

  月棠瞪大眼睛,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她知道这很荒唐,但并不想推开抱着她的女人,任由对方在她的唇上辗转碾磨。

  作者有话说:

  又是肥肥的一章,依然要夸夸,而且今天还很甜

  不愧是我,甜文作者!感谢在2022-02-23 21:38:47~2022-02-24 23:05: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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