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瑜回过神:“噢,我一个人去的。”

“一个人?”

“嗯,怎么了,很奇怪吗?”何瑜勾唇笑,调酒师在帮别的客人调酒,她自己给自己倒水。

顾堇娴摇头:“勇士。”

“没那么夸张,当地人还挺好的,那边有个村子都是印第安人,把这种蝴蝶当图腾……”

说起自己在外游玩的经历,何瑜渐渐打开了话匣子,她的声线偏低沉,语气懒散,言辞间毫无章法,像在台上跳舞时那般让人难以掌控。

顾堇娴一边听一边慢慢地喝完了剩下的酒。

“不聊了,”何瑜说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还有点事,你慢慢喝。”

她转身走出两步,又回头望一眼,继而消失在前廊拐角处。

顾堇娴低头看手表。

还有五分钟。

喝完了酒,时间也差不多,她付了账,站起身,边往外走边给司机打电话。

一上车,又有电话进来。

顾飞远。

“喂?”

“大姐,你方便回家一趟么?我有点事想问你。”男孩的语气小心又客气。

顾堇娴轻皱眉头:“电话里讲。”

“讲不清楚啊,很重要的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他小声哀求,像个撒娇要玩具的孩子,“求你了,姐,就占用你一点点时间,半小时?OK吗?今晚不方便的话,明天上午下午都行,你说了算。”

顾堇娴看了看手表,七点五十二分,到顾家主宅要至少半小时,说话半小时,从顾家回她自己家大概半小时。

十点钟之前回家,能赶在孩子们睡觉前见一面。

“可以。”她挂掉电话,对司机说:“去顾家。”

.

顾家主宅灯火通明,看上去热闹,内里却一片死寂。

王丽雅出逃后,家里空荡荡,只有顾飞远时不时回来一趟,佣人们都轻松下来,每天闲散着,到处显得荒凉。

顾堇娴带着六个保镖上了南苑二楼。

这阵仗把顾飞远吓了一跳,他抱着靠枕从沙发上弹起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见顾堇娴,松了口气:“大姐,你至于吗?吓死人。”

弄得好像他会埋伏她似的。

“长话短说。”顾堇娴在屋内扫视一圈,坐下来。

“好,”顾飞远热络地凑到她身边,“上次你去参加婚礼的那个朋友是谁?”

顾堇娴闻声皱眉,低头看手表,“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了。”

说罢,她挪了挪,坐到旁边单人沙发上。

“可是你没说啊。”

“怎么,你很感兴趣?”

“是顾迟溪对吧?”他也懒得兜圈子。

顾堇娴怔了怔,不疾不徐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她,如果只是为了发泄不满……”

“她老婆,是我女朋友的,哦不,前女友的表姐。”顾飞远打断道。

“怎么回事?”

他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顾堇娴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沉默了许久,说:“妊娠五周以上可以做亲子鉴定,带你前女友去,如果孩子是你的,把打胎费和休养费出了,解决得干净一点,否则闹出去,我不想丢这个脸。”

“哎,麻烦死了,我现在根本不想见她,跟爸那小三一个套路……”他烦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