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淅沥沥地下了大半个月方才见晴, 早间女帝出玉清宫上朝,春月恭敬候在李嬷嬷身旁。

   “那个小妮子还没找到?”李嬷嬷眉间紧皱的询问。

   春月摇头应:“玉清宫内大大小小的房间乃至冰库地窖都派人去查过, 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李嬷嬷唾弃的念道:“这狐媚子还是死了的好,省得碍眼!”

   “是。”春月低头附和道,余光便瞥见那紧闭殿门的偏殿。

   陛下有令平日里宫人不得擅自入内,这其中定然是藏了什么秘密。

   从花房悄悄溜出来的春月,偏殿侧门入内,外间空荡荡的很,并无什么物件。

   偏殿不比主殿宽敞, 更没有什么暗门之类,春月便径直入内殿。

   “喵呜!”一只毛发如雪的小猫儿趴在书桌惊呆一般的望着这方。

   春月被这突然冒出一声, 吓得亦是愣住,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

   这小猫儿怎么看着跟当初从避暑行宫跑出去的那只有点像呢?

   玉清宫内从不允许出现旁的活物, 并非是宫人们胡乱的猜测,而是因为太上皇的密令。

   正欲上前来抓小猫儿,没想那看似毛绒绒的一团, 却速度极快的窜出窗外。

   温如言整个人都傻了, 小脑袋趴在窗户偷看。

   只见春月在内殿来回的转悠,不多时便出去了。

   看起来不像是找东西,倒像是找什么人。

   小奶猫跃上屋脊悄悄地跟上春月,花房内的宫人们各自忙活, 无人发现春月在一株盛开青色花瓣的盆栽前悄然停下。

   春月小心翼翼的剪下一片青色花瓣结的果子, 特意用帕巾包裹住藏于袖间。

   赵瑶曾经说过越开得鲜艳的花,毒性更强。

   待临近午时用膳,温如言溜回偏殿时,矮桌上已然摆上菜肴。

   “过来。”赵瑶正襟坐于一侧招了招手。

   小奶猫缓缓走上前,随即便被揽住, 脖颈系上帕巾方才得了解脱。

   赵瑶指腹戳了戳那越发圆润的大脸说:“这般就不会吃的你满脸都是米饭。”

   温如言趴在一旁吃饭,想起春月的事,便伸着爪子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花房,青花?”赵瑶看着这笔画错乱的字,

只能猜测的出声,“你去花房看见一盆盛开青色花瓣的盆栽?”

   小奶猫忙点头,大大的眼眸眨都不眨一下的望着。

   赵瑶手握木勺喝了口汤应:“这时节青花也该结果,不过那花没什么du性,只是它的果子无色无味,只有一种奇异的药效,长期服用之后,会缓慢的使人肢体行动不便,直至中风不得动弹。”

   这,还叫没什么du性?

   “你不会吃了那果子吧?”赵瑶目光探向仰着脑袋的小奶猫。

   温如言很是嫌弃的移开视线,低头吃着泡汤的米饭,心想自己看起来有这么笨吗?

   赵瑶抬手轻揉那毛绒绒的小脑袋,唇角上扬的说:“还能吃饭,看来还没笨到那地步。”

   “喵!”小奶猫别扭的躲开那探来的手,奶凶地叫唤了声。

   “朕劝你一句不要随便去花房里闲逛,那里头的花草虽然长的好看,可是多少都是有些du性。”赵瑶执筷夹了些鸡肉放至白水中浸泡,而后放在放至在小碟中,“要是哪一日中了毒,朕可没有解药来救你。”

   小奶猫低头吃着鸡肉,哼哼了好几声,也不知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后院偏房内李嬷嬷窝在软塌,一侧的春月轻揉捶腿。

   “好些时候没喝几口了。”李嬷嬷闭着眼悠闲的指了指那柜子上的酒壶。

   春月随即起身,背对李嬷嬷,将先前捣烂的果汁掺入酒壶,而后微微摇晃方才端至榻旁。

   李嬷嬷接过酒盏抿了小楼,很是惬意的叹道:“现如今入了夏,宫中需要打点的事务繁杂,春兰不在了,我这身旁听话也只有你了。”

   “嬷嬷如有吩咐,春月定然照办。”

   “你呀过于木纳,虽比不得春兰机灵,不过好在心思细腻,办事也周全,将来老婆子我少不了你好处的。”

   “是。”春月静默不语的望着,好似木头一般。

   初夏的午后日渐炎热,温如言懒散的趴在窗台,偶有微风吹过,过长的毛随之飞舞,其中还细碎的毛飘落。

   赵瑶指腹弹落裙裳上的白色细绒毛,薄唇微抿紧道:“你的毛发近日掉的太多了。”

   小奶猫微微挽起脑袋偏头看了过来,看着圆润的很,可轻轻一跃便落在矮桌。

   “喵?”温如言认真看了看,方才发现这矮桌以及矮榻上都有不少白色细绒毛。

   夏天到了,确实比平日里容易掉毛,温如言好奇的探起爪子,上头还粘了不少毛。

   赵瑶看着小奶猫盘在一侧自个梳理毛发,抬手拎住后颈的毛发说:“朕给你剪剪。”

   “喵!”上回被剪的跟个秃子一样,温如言从心里抗拒!

   可当被结实的按住后颈时,小奶猫完全不敢挣扎,两只前爪趴在脑袋旁,听话的不得了。

   赵瑶指腹轻揉了揉毛绒绒的小耳朵,一手握着大剪子出声:“别怕,很快就过去了。”

   小奶猫生无可恋的趴着,只怕赵瑶一时手抖。

   毛发过于长剪的也快,毕竟有了上回的经验,赵瑶自觉满意的看着这廋了大圈的小家伙。

   温如言好奇的跃至铜镜前看了看,理发的技术确实进步了。

   小奶猫贴在铜镜前,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眨也不眨的望着。

   赵瑶唇角上扬的出声:“别看了,这些猫毛还得你来处理掉。”

   于是温如言拖着小包裹从窗户跃下,从小道绕至后院。

   后院厨房有一个装垃圾的大木桶,温如言从高处将猫毛扔进去,转身便打算离开。

   没想到却看见玉清宫外多了不少侍卫,从屋瓦上眺望整个皇宫,就连附近的宫道都有重兵把守。

   当温如言回到偏殿,从窗内跃进,却不见赵瑶。

   外殿赵瑶正襟坐于高座,手中握着奏折出声:“为何突然加派人手看守玉清宫?”

   那女官恭敬立于一旁应:“回陛下,太上皇下令宫中恐有乱,所以特派人保护陛下。”

   赵瑶合上手中奏折,眼眸浮现杀意的望着敞开的殿门外侍卫说:“朕知道了。”

   “微臣告退。”女官叩拜行礼,缓缓起身退下。

   当夜太上皇宫中设宴请四君,赵瑶亦赴宴。

   王周二君年岁相较赵瑶还要小两岁,性格怯懦宴会亦不做声,至于宋君倒是看不出什么。

   四大世家送进宫的人,多是与家族无关紧要,现如今就算拿捏在手中作质子,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赵瑶有些看不出太上皇的心思,宴会上酒盏不停,众君皆有几分醉意。

   因着防备赵瑶并未敢多饮,太上皇抿了口酒,眼眸狡猾打量座下四君已然醉的厉害。

   “现如今陛下年岁适宜,各君亦该侍寝,今夜圆月之日,正是好时候。”

   众四君勉强站立行礼,由着一干宫人搀扶入内殿。

   太上皇放下手中酒盏说:“瑶儿觉得哪位君子看的顺眼,不如一试?”

   此时赵瑶方才明白,太上皇是需要四大世家来对付动乱。

   而最好的方式便是怀有子嗣,借此来稳定蠢蠢欲动的四大世家,怀胎十月,这便足够拖延时日。

   赵瑶指腹握住酒盏应:“姑姑,觉得哪位君子合适?”

   “若要姑姑看,他们都不合适。”太上皇缓缓起身,伸手示意身后的宫人进入内殿。

   外殿便只余两人,赵瑶仰头望着缓缓走近的太上皇。

   “那些人都喝了酒,宫人们佩戴着面具,自然是无法察觉不同。”太上皇指腹轻触赵瑶侧脸,眼眸浮现笑意道,“瑶儿,你知道姑姑为什么这么做吗?”

   赵瑶垂落于袖中的手紧紧握住,薄唇微启应:“姑姑是想借他们背后的四大世家出手平定动乱。”

   “他们如果背后作乱,南国危在旦夕。”太上皇食指轻勾起赵瑶下颌叹了声道:“不过宫人们比不上瑶儿万分之一。”

   那停留在侧脸的指腹簌的松开,太上皇手握帕巾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外殿内寂静无声,赵瑶清晰的看见那嘴角溢出的鲜血。

   按理不应当这么快的发作才对,蓝铃草至少要五年以上,这才第三年而已。

   太上皇侧身平缓呼吸出声:“你知道为何要选你继任女帝吗?”

   赵瑶静坐一侧应:“瑶儿不知。”

   “你不知道?”太上皇面露嘲讽的笑了笑,“瑶儿跟姑姑从骨子里就是同一种人。”

   “当年你敢亲手行刺,现如今的顺从,只不过是暂时收敛起爪牙。”

   窗外原本的圆月忽地被乌云遮住,一阵强风刮的窗户哐啷地作响,这场景与当年竟有些相似。

   赵瑶偏头望向那摇晃的烛火,恍惚间看见一个幼童持匕首悄然靠近那酒醉的人。

   可烛火一晃,那孩童便被压制在地。

   那场刺杀毫无计划,只不过孩童的怒火,那时母亲却一直在暗中观察。

   若是成功便是胜利,若是失败便会丢弃。

   自己,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太上皇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出声:“怀有身孕的消息会传与四大世家,你做好准备应付那群老狐狸。”

   赵瑶收敛心神应:“是。”

   待从朝天殿出来,赵瑶独坐于步辇,双手合于袖中放至身前,左手仍旧紧握的匕首未曾松开。

   夜风微亮,赵瑶伸手撩开竹帘,看向宫道外的侍卫。

   那回太上皇突然的急病,恐怕才是促使蓝铃草du性发作的真正原因。

   六月末旬盛夏时节越发炎热难耐,赵瑶身前微微裹上衣包,侧身望向铜镜。

   镜中人衣着华丽,fu部微隆起,双手合于身前悄然遮掩。

   殿外蝉鸣声噪杂不休,玉清宫内寂静无声,赵瑶看了眼那瘫倒在矮桌上的小奶猫,而后出了内殿。

   太上皇生辰特在御花园设宴,夜色渐浓,宫灯璀璨夺目,百官各有心思的望向赵瑶。

   侍卫们守在周围,太上皇饮了不少酒,神色却极为清醒。

   夜深时四大世家以子嗣为由而单独召见,本以为是来商谈册封君后一事。

   毕竟孩子在女帝腹中,可谁是父亲却还不知数。

   谁曾想久不见女帝及太上皇,四大世家顿时感觉不太对劲。

   “南国动乱四起,诸位可有良策?”太上皇缓缓入内,赵瑶跟随其后。

   四大世家手里都有不少兵马封地,王周两家世代武将更是手握重兵,而宋齐两家门生遍布朝野,此次灾荒而引起的动乱,很有可能是四家联合为之。

   宋太师上前一步应:“老臣认为,该派都城精良军队前去镇压。”

   “可都城若无军队看守,到时又如何是好?”

   众人未曾应话,太上皇转身看向王周两位将军说:“两位将军手中可能腾出多少兵马护城?”

   王大将军看了眼宋太师道:“现如今各地动乱,恐怕微臣调不出多少兵马。”

   太上皇眼眸狡黠的闪过,转移话题道:“陛下如今有身孕,腹中胎儿便是南国太子,只不过君后之位,暂时还未定,诸位爱卿可有提议?”

   赵瑶静坐一侧,见那王周二将分明心动,可宋太师是个心思极深的谋臣。

   当初晋家贵为皇亲国戚,四大世家自是见过其中威风。

   从前女子为妃怀有身孕自是容易分辨其母,可现如今情况混乱,这君后

之位显然就成为背后家族之间争权夺利。

   谋权让四大世家结盟,现如今亦是谋权让他们心生间隙。

   只不过半月的功夫,王周二将便主动出兵请战,宋太师见此也不再提朝堂派军队一事。

   西北国的兵马陆续地撤退,显然是收到朝堂内部的消息。

   赵瑶却被迫待在玉清宫养胎,甚至连早朝也不必去,整日汤汤水水的不停歇。

   难怪当初太上皇十来年一直不曾怀孕,女帝若是有了身孕,那便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嗝……”小奶猫撑得倒在手旁,那一旁汤碗还有大半没有喝完。

   “这就喝不下了?”赵瑶指腹轻揉了揉那软乎乎的fu部。

   小奶猫完全没有躲避的心思,仰着脑袋无比配合应了声:“喵。”

   温如言侧身看了眼这满大桌的汤碗,心想这全都喝下去绝对会长一身肥膘啊。

   赵瑶单手握着木勺小口的喝汤,一手指腹拨弄小奶猫下颌文:“朕现在看起来像是怀有身孕的人吗?”

   相比之前廋的咯人,眼下好像是长了些肉,不过看着仍旧清瘦的很。

   小奶猫缓缓起身,耐着爪子凑上前来,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眨都不眨的看了眼身前。

   “你在看什么?”赵瑶不解的低头看着这呆住的小奶猫。

   温如言尴尬的移开视线,心想这个世界如果没有木瓜,那猪蹄炖黄豆应该效果也差不多吧。

   夜色渐深时,赵瑶坐于床榻手里捧着书,一旁的小奶猫窝在怀里探着脑袋好奇的跟着看。

   “你喜欢看这种书?”赵瑶掌心揉了揉那立起来的小耳朵,“这书讲的是一个痴男怨女最终懦弱投湖的故事,朕没看出来哪里有趣。”

   小奶猫看的认真,丝毫没有理会赵瑶的话。

   因着窗户微敞开,烛火微晃,连带纱帐也跟着晃了晃。

   温如言被这突然的风吓得一颤,忙埋头窝在怀里,书都不敢看了。

   偏殿虽然没有主殿大,可比寻常人家的相比,还是空旷的很。

   “只是风而已,你怕什么?”赵瑶抿唇掌心捏住那脸颊的软肉,迫使脑袋抬起来。

   小奶猫眼眸偷瞄着纱帐外的黑影低声应了:“喵。”

   赵瑶指腹戳了戳软乎乎的脸颊笑道:“难道你还怕鬼不成?”

   温如言诚恳的点头,毛绒绒的脑袋盯着薄毯,只露出小耳朵在外头。

   “皇宫之中人是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喵?”

   赵瑶浅笑不语,将手中的书合上,而后侧身躺下,掌心揽住着软乎乎的小奶猫细声道:“明日你偷偷潜去晋太妃宫殿一趟,如何?”

   小奶猫被赵瑶单手圈在怀里,完全无法动弹,大大的眼眸满是不情愿。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日后朕怎么让你出宫?”

   “喵!”激将法对我没用!

   次日大清早温如言灰溜溜的从玉清宫的宫墙跃下,边走还不忘埋怨无情压榨小动物的黑心老板。

   晋太妃的宫殿去过好几回,温如言自然也很熟悉路程。

   虽然比不得朝天殿玉清宫那般恢宏壮观,不过仍旧是很大的一处宫殿。

   好不容易跃过宫墙,温如言才发现殿门前的守卫多的吓人。

   这是酒店还是监狱?

   每个宫殿里都会有宫人伺候,可大半日里居然没有几个宫人出来过。

   小奶猫忐忑不安的绕至主殿,一路上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可主殿门窗紧闭连条缝都不曾留。

   便只好爬上屋脊悄悄地扒开瓦片,小脑袋探了进去,小心翼翼的跃至房梁。

   本以为怕的要死,没想到身手敏捷到温如言自己都不敢相信,为此脖子上还特意挂上的唯一颗红香丸药包,特别用来预防突发情况。

   整个主殿没有一个宫人,因着门窗紧闭,并不是特别光亮,内殿里隐约传来哭啼声,整个就是鬼屋!

   温如言胆小的要命,只得咬着牙入内,只见寝宫内的床榻坐着一人,四肢被铁链给栓住,头发散乱的看不出模样。

   可身上的衣裳样式繁杂华贵应当不是个普通的女子,而且身形与那晋太妃亦很像。

   正当温如言犹豫不决时,忽地一黑衣人自屋顶跃下。

   那原先背对着的女子,忽地转过头来,那双眼满是血渍,面色苍白的跟个鬼一样,吓得温如言从耳朵到小尾巴完全僵住。

   要不是怕暴露,早就吓得大叫!

   “你来了。”失明的女子哽咽的出声。

   那黑衣人解开面纱,是一位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伸手揽住女子安抚:“我是来带你出宫!”

   温如言缓过神蹲在角落,细细打量那女子,才发觉这女子好像就是那晋太妃。

   “不,你别去。”晋太妃伸手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苦苦哀求的说,“快走吧,否则被侍卫发现,你也活不长了。”

   “我怎能弃你于不顾?”中年男子极为仗义的出声,小心的拿出药瓶,“三日后你服下这假死药,我便趁机带你离宫。”

   两人看起来是个旧相识,细碎谈了些事情,温如言没敢多留便悄悄开了窗溜出去。

   待回玉清宫已经是午后,温如言没用自己存的红香丸,而是讨要两颗红香丸作为工资。

   赵瑶伸手捏住小奶猫肉嘟嘟的脸颊出声:“但愿你的消息值两颗红香丸。”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小奶猫便成了少女。

   温如言裹着薄毯坐在一旁,伸手倒了杯茶盏喝了一大口,方才将所见所闻一一说出来。

   “你知道晋太妃得罪谁了吗?”温如言说着一大串话之后询问。

   赵瑶抿了口茶水未曾应话,整个皇宫能如此对待晋太妃的自然是只有那个人了。

   “据你所说那个中年男子已经在宫里潜伏一阵时间了。”赵瑶反问。

   温如言裹着薄毯,只露出脑袋和一只白皙纤细的胳膊伸出来拿糕点应:“是啊,那个叔叔好像喜欢晋太妃,说什么在宫里待着都是为了晋太妃。”

   “叔叔?”赵瑶望着那白皙的手而后移开视线,伸手移开那盘糕点反问,“你见谁都自认亲戚的吗?”

   “这是礼貌,好不好?”温如言没能拿到糕点,只得探近过去,这才拿了块糕点往嘴里塞,含糊不清的说,“你还没告诉我谁害的晋太妃。”

   “你觉得皇宫里谁有权力能伤害晋太妃?”

   少女脸颊鼓鼓塞着糕点,眼眸明亮的望着这方,极为吃惊的说:“哇,不会是你姑姑吧?”

   赵瑶眉头轻挑道:“幸好你还没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哎?

   温如言咬牙切齿的吃着糕点应:“朋友,我劝你一句,做人要善良,否则没对象!”

   “对象是什么?”赵瑶倒着茶水递了过去。

   少女抬手很是不客气接过茶水,轻哼了声说:“你连恋爱都没谈过,我跟你有时代的鸿沟,简直无法跨越。”

   赵瑶听着这新奇的话语,并未觉得不悦,只是顺着询问:“那你谈过恋爱?”

   原本正在喝茶的温如言,一口水喷了出来,小脸被呛的通红。

   古人,说话都这么直接的吗?

   “当然是有过的,谁像你啊,整天宅在屋子里看的都是难背又难懂的政治书,唯一的养花爱好,还都是奇奇怪怪的花草。”温如言心虚的眼神躲闪。

   赵瑶哪能看不出来少女的心虚,眼眸微转的将视线自少女那通红的面容移开说:“如果你说的恋爱是指书中痴男怨女一般的故事,那朕宁可不谈。”

   虽然温如言不太愿意承认,不过这话说的还蛮有道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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