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蜜月旅行,这天气候比平时稍和煦,金色暖阳洒外衣肩膀处,传递丝丝温热。各自揣好护照准备行李,出发前往国际机场。

  微信里拉了6人小群,羡总作为群主问所有人出发了没,大家一致回OK。

  “其实我觉得,我对她也没啥杀伤力了。”薛雪瞧姚某人游刃有余的打点一切,兀自感慨。

  “迟早的事,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

  到机场六人汇合,身后还跟着十来名保镖护送,丹老群岛有大片未开发的生僻区域,为保障安全必须得做万全的准备。

  “当地有一间老酒店,已提前叫人收拾出来五间房,酒保服务生都是临时雇佣的,他们专程为这趟旅行去那儿工作,生活设施肯定比不上大城市,做好心理准备。”姚今羡自然倚站孟西橙身边,牵着她手。

  “六个人,五个房间。”薛雪小声嘀咕,看来她还是有考虑新婚妇妇要住一块儿的情况。

  “那没问题了,走特殊通道搭私人飞机。”

  一架白色湾流,机长、副驾驶、空少空乘共六名,乘客席分两排设立,中途送上餐点美酒,看时间最快也需四小时才到仰光。

  虽说私人飞机不像大型客机管理严格可以上网,但好不容易聚集出来一趟,各自扮演低头族也太无聊。

  “我们来玩扑克牌吧,每人抽取一张牌,比点数大小。”苏可望提议。

  “输了的会怎样?”有人问。

  “输了的就……当场把内衣脱下来。”

  “呵呵。”孟西橙笑出声,她左边小雪目不斜视玩手机连连看,右边是羡羡,女人倚靠自己肩膀睡着了。

  “来玩儿吧,四个小时太漫长了。”苏可望说着。

  话音刚落,只见有位空姐迈着小碎步而来,以抱歉语气道,“各位不好意思,受气候影响我们得绕过雷雨云,飞行时长大约需要十个钟头。”

  “啊?怎么会这样。”

  “你看,天公不作美,赶紧来玩游戏。”

  众人无奈,只得加入打发时间解闷,苏可望洗牌后摊开任她们抽取,按照顺序从安琴开始,再自己、沙姐……最后是西西和羡总。

  由于阿羡睡着了,孟西橙代劳帮她抽一张,没看点数。

  “都亮出来吧,多少。”

  显示点数最大的是苏可望自己,她拿的K,然而胜负尚未有定论,孟西橙捡起姚今羡那张来瞧,很遗憾差一点点,是Queen。

  “我赢了,你们都脱,现在!”苏可望笑得很得意。

  “我怀疑有内幕。”

  “该不会是提前拿牌藏好的。”

  大家伙有怨言但也乖乖遵守游戏规则,好在冬天穿得厚,隔着衣服也看不出来什么。

  遂各自将还热乎的bra摆身前比对,颜色各异,姚今羡醒来时发现所有人以奇怪眼神注目她,孟西橙凑来耳边轻声告诫,“你里面就穿了一件衬衫,不行的,别脱。”

  “那不如我们换个项目,来匿名软件群聊~”苏可望也不想为难好友,赶紧转移话题风口。

  “好啊好啊,这个好玩!”

  于是在某tele聊天室建群,所有人昵称统一为Tea,隐藏真实身份,要求必须双手贴键盘不可交头接耳,披着相同马甲畅所欲言。

  “其实我很恨在坐某人,她就在我对面,恨不得把她头发剃光。”

  “我去,好恶毒,你谁啊?”

  “这么恶毒只能是姚今羡吧。”

  “不是我。”

  “我也受不了你们其中一个,长得肥头大耳让本颜控看着就恶心,听她说话更是折磨,非恶意,单纯颜控喜好而已。”

  “肥头大耳…沙姐?”

  “谁在骂我。”

  “各怀鬼胎。”

  “我爱她,她就在我旁边。”

  “我爱你。”

  “超级讨厌那谁谁,不停欲擒故纵个啥,非要等到她为你去死才开心?”

  “……”

  “享齐人之福。”

  “羡慕不来。”

  “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呸,就是渣。”

  整整聊十来分钟,结束后所有人退出聊天室,大家脸色凝重,想不到表面和谐美满的旅游,背地里各怀怨愤恨意。

  “刚才是谁说我恶心来着?”华咏沙率先问,观察各位表情,先排除孟西橙与姚今羡,她俩不可能,严重怀疑小雪。

  不经意间,姚今羡拉拢孟西橙衣袖黏得紧紧,压低声音耳鬓厮磨,“收到你的表白了~”

  “没准那句话不是我说的呢?”还想嘴硬一下。

  “除了你这里没有别人爱我。”

  ……

  由于气候原因今晚要在机舱休息,机组配备有一间双人卧室,其他乘客只得放下座椅或睡沙发。经一致投票决定,大家要求两位新人住卧室,华、苏、安三人挨着躺高级座椅,姚今羡抱床被子窝沙发。

  孟西橙与薛雪进入其间,照明开关就在门侧边,布置与寻常家庭装修无甚区别,只是空间稍狭窄一点,内饰珍贵豪华,抚摸白色皮质能察觉飞机正稳重飞行,传递明显震感。

  “挺不错的了,很多公务机没有卧室。”薛雪小心翼翼踩过地毯坐那床边,试着掂几下感受舒适度,忍不住躺倒抱住被子打滚。

  “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孟西橙走时替她关灯把门带上。

  绕回机舱沙发那儿,见阿羡持手机与人沟通什么,她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忙工作,假装倒腾咖啡站机器前,时而回头偷瞧一眼。

  “小橙可以帮我也弄杯咖啡吗?”姚今羡一边听电话,一边请求。

  “好。”

  遂挨沙发角坐下,见她一手撑起身子,端起杯盏抿着吞咽,也觉赏心悦目。

  “刚接到消息称群岛发生鲨鱼袭击人的事故,当地本来开发就很落后,我们这趟旅行是找罪受。”姚今羡露出笑容,伸手摸了摸孟西橙脸颊,“在想什么?”

  “我听说群岛没有可住宿的地方,游客一般回丹老市过夜,你说的那酒店是怎么安排的?”

  “两年前我自己盖的,预备以后末年去那儿隐居,生活设施没有时时翻新,陈旧又落后。”

  隐居?她想问你这个计划里有没有我呢。

  此时忽然机身晃了晃,小桌上摆的两杯咖啡歪斜滚落倒地,她俩对视一眼,很快归于平静,高空气流复杂,颠簸事态常有。

  “你不进去陪小雪。”姚今羡轻声问,眼意平静不透露情绪。

  “担心你在沙发上睡不着。”颔首喃喃语,真想赖这儿不走又没有合适的理由。

  正想识趣离开呢,蓦地机身又晃,她身子一歪坐回去。

  驾驶舱门打开,有位缅甸籍机乘人员匆忙走来姚今羡身边耳语几句,担忧神态逐渐浮于脸上,她以英语同空姐交流确认。

  “怎么了?”两人故意说悄悄话没让她听见,孟西橙开口问。

  姚今羡倾身温柔抱住她,抚摸背部安慰,“天气突变与预报不符,机长要迫降,别担心,目前航线已经到群岛附近,再差也不可能降海面。”

  迫降?听闻这番话,她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词汇是危险,接着空难,曾经新闻中接收到的离奇事件汇聚成强大阴影笼罩于头顶。

  马航MH370、洛克比空难、新德里撞机事件……

  两手紧抓坐下内饰,左右环顾而望观察,机舱内与之前没半点变化,灯盏光线稳定,氧气也充足。

  短暂慌乱后细想,全国每天起飞降落的航班何其多,因天气原因返航迫降也屡屡上演,大概没那么遭。

  问题在于,偏僻群岛没有合规跑道和停机坪,方圆百里都是绿荫野林,如若操作不好起落架断裂,情况再差点反推系统失效,机身高速与草地摩擦起火机毁人亡。

  孟西橙扭头望姚今羡安之若素的模样,她在想什么?故作镇定是想给自己吃颗定心丸,不让我害怕?

  人处舱内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她凑去遮光板处瞧,视野所及只有浩大无边的黑暗,空间仿佛静止,像被不知名结界吞噬。

  耳际除去引擎轰鸣听不到任何声响,世界如同整个熄灭。

  忽捕捉到一记亮堂光线,刹那花火照亮阴沉天空,漂亮橘色映透而出像块绽放的奶酪,这才发觉原来机身是整个被乌云包围。

  脚下时而剧烈颠簸,闪电迅速消逝视野又陷入湮灭中。目前北京时间10.23PM,照时差来算接近缅甸午夜。

  驾驶舱又有人出来,揪住姚今羡偷摸摸交流,似乎更不妙了,她明显没刚才镇定。

  “这下是怎么了?”孟西橙凑她身边问。

  “起落架卡住降落非常危险,要继续在空中飞一段时间,想办法解决。”

  真的……?非常幸运的狗血!

  孟西橙脑里像被打成浆糊顿时丧失思考力,半晌回过味来,挤阿羡身边紧紧揽着她,不住思考万种可能性。

  最好的当然是排除万难成功降落,大家开开心心度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好结果,飞机降海面遭浪击翻,机身折断,乘客穿着救生衣却因来不及逃出舱而被溺死,降草坪则起火爆炸,灰飞烟灭。

  她展开五指与身边人纠缠,不知是想给羡总点安慰或反过来汲取安全感,脑海里问系统,“你有啥办法吗?”

  “这个很遗憾,我是无能为力的对不起,就听天由命,或者相信机长的操作吧…”

  听天由命?说得轻巧!

  机组人员决定暂盘旋空中,尝试用重力抛甩法将起落架整出来,空姐只得挨个叫醒乘客提醒系好安全带,未告知具体情况。

  孟西橙转身来搂住她腰,低声问,“现在就瞒着她们?”

  正说着,只见独自在卧室睡的薛雪穿睡衣出来,照空姐指示坐位置里系上安全带。

  她俩也并排入座,姚今羡一手贴小橙额头,似乎出了很多汗,她拿手绢给人擦拭。

  “当然要瞒着,人多口杂安慰不过来。”

  所有人立定坐好,不过多时飞机忽然做急转弯动作,激烈甩飞,乘客像被一块巨石抵着朝左边压,头顶行李舱门被冲撞力击开,几块黑箱刷啦啦掉落,其他用过的酒盏、杯碟、女人口红包包等物到处乱飞。

  “啊!”有人惨叫一声,不知是谁被不锈钢拉箱杆砸中,呜咽啐不停。

  国籍空姐安抚大家稍安勿躁,拿对讲机挤角落里不动,“不要解开安全带!”她一再警告。

  这一下明显不行,驾驶舱又决定上下抖动,先是快速俯冲,到一定高度提仰角升空。

  远离地面三万英尺、极速飞行中途的巨力惯性令人体难以承受,哪怕系着安全带也差点从座椅里滑出去,五脏六腑像移了位。

  心脏被抖出嗓子眼,胃脏肝肺挤一块儿让人想呕,桌子椅凳整个被掀翻凌空转圈磕到机顶才跌落,稳下来时舱内已成狼藉。

  哪里还是优雅的私人豪华舱,碎片残物到处都是,还有摔成两半的某果手机,沾着呕吐物。

  “怎么样,这回行了吗?”孟西橙问。

  姚今羡戴着耳机时刻接收驾驶舱的情况,她摇头,“没有,副驾驶决定出去看看。”

  “出去看看!”孟西橙早已吓得面无血色,这他妈可是高空,氧气压强环境恶劣,他出去那不就是个死?

  “现在离地高度2000英尺,没那么危险。”

  往后一望,副驾驶果然身系粗绳出现,拿着柄斧头和手电筒。

  众人见状已觉不对,有人从座位伸长脖子问姚今羡,“怎么了?羡总,出什么事了。”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最终只是比了个OK手势。

  万幸的是副驾驶冒着生命危险去起落架查探一番,终于将机械搞正常,空乘这才冒出来宣布,“大家不要慌,系好安全带千万别乱动,我们马上要迫降了。”

  “迫降?降哪儿啊,现在到仰光了吗。”

  “已经到群岛附近。”

  “意思是不降仰光,直接落岛上?”

  “是的。”

  “啊啊那岂不是……”终于有人咋胡起来,听声音像是安琴,“落草地很危险的!”

  “我去这不是闹着玩儿的啊,我是在做梦?”华咏沙拍胸脯,刚才一会儿甩一会儿抖,吐得不成人形。

  苏可望则陷入深深沉默,用仅有的网速查迫降草地成功率,非常揪心。

  “大家把佩戴的首饰,耳环戒指项链之类都取下来,降落过程中可能会扎到自己。”空姐吩咐。

  虽不明所以,几位遵守照做,名贵饰物手表都摘掉,要么扔了或揣衣兜里。

  空姐走到薛雪面前,“把丝袜也脱了吧。”她好生提醒。

  “为什么?”薛雪很害怕,她只是喊不出口。

  “万一起火,丝袜会粘你身上脱都脱不下来,重度烧伤无法挽回!”

  “……”她赶紧麻利脱掉。

  气氛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隐约好像有人在哭,孟西橙转眸望羡羡,她媚眼微醺不知作何思量,十指交叉捏紧,难以掩饰紧张。

  “阿羡,你怕吗?”孟西橙问,温柔安慰,话出口发现自己声音竟在发抖。

  “怕。”她回答,“我怕在这儿草率的结束,我们却没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听到结局二字,孟西橙蓦地鼻腔发酸,“我不希望有结局,想和你一直纠缠下去。”

  “小橙,我们祷告吧,这种情况下只能祈祷了。”姚今羡伸手握住她,传递自己的信念。

  “好…”孟西橙闭上眼睛内心默念无数遍。

  平安成功迫降,我还想好好和阿羡爱下去,不管是虐是甜,只要她活着;我还想回家见父母,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怎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离地仅余300米,机组系统持续报距离。

  人能明显察觉身体已失重,忽抖动几下,起落架触地机身开始剧烈颠簸。

  重达百吨巨物陷入泥地呈耕犁状极速奔袭,撞翻岛屿覆盖植被,机头落下引发摩擦热,一路闪着火花冲。

  温度已达机舱临界值,再这样下去机翼飞掉接着机身破损,介时还没等爆炸,乘客将飞出去卷入发动机引擎,尸骨无存。

  千钧一发时刻,机身忽然整个朝前栽倒,舱内灯光狂闪几下彻底熄灭,乘客失声惊叫连连。黑暗中不知是谁在喊解开安全带,接着一大片冰冷物体袭来扑脸上,湿了,孟西橙用舌头舔舔,糟糕是海水!

  她寻记忆摸索安全带扣解下,像瞎子似的探旁边那人,却没摸到,惊声喊,“羡羡!你人呢?”

  张嘴被灌一大口海水,飞机还在继续往下沉,深深寒冷窒息,视线暗无天日。

  耳里嘈杂混乱都是磅礴水声,四肢胡乱摆动伸手不见五指,心脏超负荷运转再慢慢减速。

  到最后她只能听见自己在徒劳呼吸,汲取不到半分氧气,分辨不清此时身在何处,冻得毫无知觉。

  脑海闪着乱七八糟的画面,居然想起某经典电影情节,男主被冻死后缓缓沉入深海…

  机身沉落到极点开始上浮,以可见速度冲出水面恍如深海巨怪,舱体跌宕起伏。

  她扒着身边仅有栓物死死不放,浮起后终于能呼吸了,贪婪吸氧咳出水,左右环顾,她们人呢?

  倚靠的部位刚好是机翼,爬起来站上边出声喊,“姚今羡!”

  不远处传出咳嗽声,有人出现站浮物顶层气喘吁吁,是沙姐…

  孟西橙沿着起伏机身到处跑着找,回头发现那几位先后得救,凑一块儿坐机翼处歇息,像九死一生的难民。

  “姚今羡!”她一边喊一边寻,到处翻翻。

  “宿主你回去机舱里找,她好像没解开安全带,快!”系统及时提示。

  遂跳回水里摸黑一处处搜索,果然还在老位置触到一副软软躯体,凭感觉解了安全扣把人拖着带出水面。

  心跳呼吸都正常,赶紧令其平躺,按压上腹部冲击气管,把堵塞异物排出。

  前后半小时内机组人员全部聚齐,万幸大家最后都安全,能干的机长和副驾驶并排坐着抽湿烟,捡回来一条命笑得合不拢嘴。

  “卧槽,这真的是太操蛋了,这事传出去肯定头条。”六人聚集后交流着,惊魂未定,华咏沙又道,“万万想不到这么离奇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刚才最后时刻,我想的是要帮妈妈做家务…”安琴倚靠小雪。

  “我想的是来生不做人,做一棵树。”苏可望摇头叹息,做人太苦,要经历悲欢离合。

  她们现还浮于海上,前方肉眼可见岛屿,正是群岛陆地,搭机舱准备的救生筏即可划过去。

  孟西橙被身旁羡总当肉垫靠着,人家拿水浸过的手机试信号,横竖不通。

  “我们现在怎么办,岛上有合适的住处吗?”华姐问,这是目前最紧要的问题。

  “没有,这离打点好的地方还差几十公里。”姚今羡无奈回答,转而安抚众人,“但过两天肯定有人来找我们,暂时忍一忍吧。”

  “啊?意思是什么也没有,要在这儿风餐露宿!”安琴吓得抱紧身旁小雪,又跑来抓紧姚今羡胳膊使劲儿晃,“羡羡,不要啊求你了,我不想过这种生活!”

  她早已哭得眼睛肿胀刺痛,精神因迫降生死打击而崩溃,现在又这样,可怎么办?

  不止她一个人哭,小雪也不停抹眼泪,实在是惨,身为繁华年代呼风唤雨的女明星,竟流落到此等境地,说出去连她自己都不信。

  “总之先放救生筏,不止我们呢,还有机长和空乘,人多力量大。”年长的安慰她们。

  遂黑灯瞎火的,迎月光乘筏子划去岛屿沙滩处,平安落地后先挤落衣服沾的湿水,整理一身狼狈。

  孟西橙帮着姚今羡弄乱掉的头发,她去草丛间扯叶子来除湿,“当心着凉,能干一点是一点。”

  “小橙,你刚又救了我一命。”姚今羡自然往后倚靠,身体黏黏贴人家。

  “怎么不早点解开安全带,我怕要是万一再迟几分钟,哎……”她说到此处止住,那可怎么得了,自己如何经受得起那般打击。

  “昏过去了吧。”姚今羡说着,接着被人紧搂像要融化进血液似的。

  “我不能承受…甚至不敢想象…”

  有汩温热液体洒肌肤间,驱走冰凉冷夜的寒,她手指攀升抚摸其人腕脉,柔声道,“没发生的事就不是真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讨厌你总是这么镇定。”孟西橙绕前来热烈观察其神态,“好像无论如何都无所谓,就算你自己不在意,别人也很在意的好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感到害怕罢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