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八点,姚今羡带秘书孙怡一伙来市区第一人民医院,携着康乃馨郑重拜访老太太。

  既然孙女不听话,那只有找她的监护人。

  神经内科412号病房,她于房外敲门没得到回应,兀自推门而入。

  目之所及干净整洁室内设施,墙壁刷得雪白,电视、空调、热水器一应俱全,空间不过四十几平方,弥漫消毒水味。

  正对面就是那张病床,有位老太太躺里边玩平板,不时发出咯咯乐笑声。

  “咳咳。”姚今羡作势咳两声,引起她注意。

  七旬老太这才摘下耳机,眯老花眼瞅来访者,干瘪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姚今羡走前站病床边,将康乃馨放花瓶里,礼貌招呼,“婆婆您好。”

  老太还是愣着没反应。

  也不绕圈子了,她直奔主题道,“您外孙女做了些对不起我的事情,想请您亲自出马教育她,否则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接着有人凑老妪耳边详细解释,老太太枯皱的脸懵逼,呆着石化,也不知听明白没有。

  她突然开口道,“给我跪下!大不逆的东西。”

  姚今羡怔了怔,病人神经又不正常了?

  她被人指着鼻子骂,“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从娘胎里出来才几天?毛都没长齐和奶奶叫板,跪下,赶紧的!”说完抱起身旁花瓶威胁,不妙的是那玻璃瓶有裂口,老太腕脉正对那处,搞不好会划伤……

  姚今羡深刻思索后缓缓举起双手,含恨双膝跪地,“我跪了,您把花瓶放下吧。”

  “给我买个新平板!”老太太不依不饶,抓起她孙女给买的粉pad扔远远的,“要新的!”

  “……”姚今羡额头冒汗,想不到老太太挺有脾气,于是吩咐身边人马上去买。

  男秘书急速跑去某apple专卖店取一台回来,亲自拆开激活给老太玩儿,她似乎高兴了,看节目乐得咯咯笑,还抱着花瓶不放。

  孙怡将姚今羡扶起,看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正想走呢,老太又喊到,“给我买巧克力。”

  “好,我们去买…”有人答应。

  ……

  孟西橙与薛雪后来赶到医院,她是初次陪朋友探望重病亲人,别有一番陌生滋味。

  仔细观察院里形形色色来往的病人或家属,他们脸上挂着丰富情绪,有人含怨洒泪,有人喜极而泣,诠释世间悲欢离合。

  没想到区区几块巧克力能引发这种事,老太太被推进手术室,接着重症监护室,生命体征正常但就是不醒。

  主治医生出来了,她和小雪凑上去急迫问,“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问题。”

  “贪吃,卡住喉咙昏过去,她血糖也不稳定绝不可以吃高糖食物,怎么不好好管管?”

  医生没好气道,再对病人家属嘱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个月内醒不来的话很有可能就成植物人。”

  说完扬长而去,孟西橙目光被那飘逸的白大褂吸引,回忆医生语气的轻描淡写,他必见惯生死,care不到病人与家属的心情。

  心疼搂着身旁薛雪,她面色难看得要命。

  两人回412病房里小桌前,对立而坐稍作休息。

  “你还好吗?”孟西橙小心问。

  薛雪摇头,胸口堵塞难受,“外婆她本来也七老八十了,难道晚年还不能好好享福吗?我赚钱不就是为了让爱我的人快乐,怎么会这样呢。”

  “医生只是说可能,没说一定啊,别一股劲儿往坏处想。”孟西橙热忱安慰她,“整整一个月呢,她肯定没事!”

  虽明知是安慰人的漂亮话,薛雪听了心里也舒服得紧,“你为什么这么乐观呢?”

  “实不相瞒,我会算命。”孟西橙故意笑得深不可测,此话也不算糊弄人,她的梦偶尔挺准的。

  “哈哈哈……那就借你吉言。”

  观她表情稍好了些,孟西橙接着拉家常缓和其情绪,“其实我妈妈身体也不太好,血糖忽高忽低,每次体检结果出来医生都让少吃高糖食物,结果她还是喜欢喝稀粥,劝都劝不住。”

  “那真应该注意,当心往后得糖尿病。”

  “她们家有糖尿病历,我妈都习惯了。”

  一型糖尿病遗传率不高,但谁也说不准。

  病房里放的那束康乃馨还鲜艳,薛雪回过味来,还是把那事告诉小橙,虽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况,但姚今羡肯定是来找过外婆。

  “她……”孟西橙挠头,思绪陷入极度纠结中,如果真是那人蓄意干的,那她没脸面对朋友。

  “小雪,她再怎么阴鸷也不可能故意刁难一个老太太,我相信她,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孟西橙替爱人解释,无论发生什么,最终一定不遗余力维护她。

  “但愿吧。”

  如是,两人道别后她独自沿街道走去地铁站,小雪要留医院照顾。

  手机家庭群里父母热闹打趣,母上张宁芬女士在某宝相中新裙子,发图问老爸如何,老孟回复真漂亮!女人就喜滋滋乐,一口气买了两条。

  她连发几个表情包跟风夸,感叹自家父母真是难能可贵的活宝。

  本来对家庭的温暖习以为常,可拿幸福的三口之家与爱人、朋友一比,自己简直是上天的宠儿,多么讽刺啊。

  戴好口罩迫不及待回去,正好赶着下午饭点,老爸出门上班还没回来,她钻厨房悄悄从身后抱母亲胖嘟嘟的腰,“这是哪位仙女~”

  “哎哟!”张宁芬本戴着耳机听小说,吓一跳,回身摸她脸,又闻一闻,“去哪儿了?身上味道有点奇怪。”

  “今天趁周末没事本和朋友聚来着,结果她外婆出事了,陪她去医院。”

  “你哪个朋友,乐队的?”

  “不是。”

  张宁芬拉着女儿手去客厅老沙发处坐下,找宝贝打探情况,“你自从加入那个破乐队就三天两头不见人,很多话也不和爸妈讲了,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啊,怎么了。”孟西橙毫不心虚回答,她是个成年人,怎么可能事事与父母商量。

  “妈妈能感觉得到你不对劲,莫非是因为姚姑娘,你们现在怎样了?”

  “挺好的啊,不是恋人,依然做朋友嘛。”她笑答。

  “我偶尔找她聊天,她还是会理。”张宁芬摸着孩子头,半晌释怀而笑,“算了吧,孩子们的事我不掺和,你们看着办。”

  “谢谢妈。”

  当晚躺房间里,任思念发酵特别想她,像被下了蛊浑身被蚂蚁咬,受爱恋折磨。

  再三翻手机紧盯某人微信聊天框,终是主动戳她,“羡总,干嘛呢?”

  不过多时收到一张图,笔记本屏幕正面照,里头显示电子合同,旁边沏有咖啡。

  “看文件。”她回复。

  观时间都快十一点了,心疼,“你早点休息。”她嘱咐后不再管。

  不久微信嘀嘀来新消息,姚今羡说,“有空来关心我,是新欢不够美吗,还能让你分心。”

  “谁有你美。”孟西橙如实回答。

  “你们天秤果然是颜控。”

  她随手甩来一套精修图,孟西橙点开一瞧,竟是伴娘服,女人道,“你婚礼那天,我穿这件合适吗?你喜不喜欢。”

  白色镶钻长裙礼服,图片里标注为高定,相当华丽美艳,不禁想象阿羡穿它的模样,必然国色天姿、倾国倾城。

  “喜欢啊,真好看。”

  “那我买了。”

  夜魅,脑海里与系统复盘,“她一下子降了6点是因为,和其他人断干净了对不对。”

  “算是吧,通通说只做朋友以后少见面了。”

  “那小雪外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羡总确实有去医院找老太太聊,意有威胁,但巧克力纯属意外,她不知道老太吃不得。”

  翌日天没亮便清早起,爸妈还在卧室里呼呼大睡,她自己热昨晚剩的面饼吃,加盒牛奶。由于团队那两人参加恋爱综艺去了,近期合体也少,本是她的名额,但让给了更想去的伟哥。

  不日前发了假请帖给华咏沙,学姐先是意外后来坦然接受,表示不相信自己是真的爱那个薛雪,要坐等她回头找姚今羡。

  孟西橙瞅她给自己发的好几个“呸!”不禁笑,沙姐现在是坚定的羡党。

  十二月二十九日,离那两货的婚礼仅余两天,吩咐下属去买的伴娘服已经送到,姚今羡冷看着,眼光幽远不知思索什么。

  她移步去平层二楼小花园歇息,卧躺椅里,身边摆热腾腾咖啡,观赏天穹一片黑墨,星光闪烁,与渴望心态遥相呼应。

  微信消息嘀嘀响着,原是张阿姨闲着没事找话聊,问最近和女儿小橙怎样了。

  她勾起一抹冷笑,您女儿有新欢了还不知道吗,小橙居然没带薛雪回家,这么大的事瞒着父母,该说你什么好呢,不孝顺?

  “挺好的。”她回复。

  “哎呀那我就放心了,小羡什么时候再来家里玩儿,叔叔阿姨给做好吃的,你父母不在了,阿姨一定好好照顾你~”

  “有空再去。”

  细下一想小橙只带过自己回家,早年当宝贝藏着掖着不让任何人知道,时机合适才在父母面前承认这是唯一爱过的人。

  回忆其人看自己的眼神,充满年轻人热烈诚挚的渴望、炙热,包含追崇与钦佩。像偶然获得一件至宝,总要细心呵护、宠着,令她快乐。

  姚今羡点开孟西橙的微信名片,朋友圈签名依然写着,“在你的存在里我被延长。”

  好几年一直没变过,摘抄于她们的定情诗。

  她沉思后沿回旋梯去楼下,翻出珍爱多年的企鹅仔,再用刀子割伤手臂,滴一汩血在玩偶身上,拿去浴室摆拍照片发那人微信,“来见我,否则就撕票,人质命不久矣。”

  孟西橙这会儿正在家陪爸妈看电视,为二老削苹果并切片,收到消息眉头一拧,只见浴缸里水红红的,旁边摆沾血的企鹅,利刃寒光闪烁。

  她担心极了,默声找系统沟通,“这怎么回事,水都红了,该不会是割腕儿?”

  “怎么可能呢…你自鲨了她都不会自鲨。”系统表示相当无语。

  “那倒也是,拿企鹅威胁我?想得出来。”孟西橙微叹息,她才不担心企鹅呢,怕的是女人又像上次那样不包扎伤口。

  “我要不还是去看看。”

  “不行,她不会有事的,别去。”172冷言阻止。

  “可是我不放心啊,你这个系统怎么回事,烦不烦?”

  “你要是去了,我担心又被发现破绽…”

  “发现就发现吧,她能把我咋滴。”

  说完收拾东西想走,被爸妈疑惑注目,张宁芬吃着苹果问到,“乖儿你要去哪儿?这都晚九点了。”

  “我去羡羡家看看。”她如实回答。

  “那好啊!赶紧去,晚上别回来都行。”妈妈举双手赞成。

  “快去吧,再迟赶不上公交车了。”老孟也附和,目不斜视观看他喜爱的综艺节目。

  遂下楼立刻拦出租去北爱公园,大约又要接近一个小时行程,她微信里留言,“你好好待着别乱动,我在路上了。”

  姚今羡在家抱着可怜的企鹅仔,回她一个字,“好。”

  孟西橙到时发现大栅栏门开着没锁,踏入草坪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阿拉斯加与藏獒。

  她迈轻盈步子进熟悉的平层别墅大厅,正见那人独自倚软榻间,身着银丝绸睡衣,长发披散,其左手臂缠块小纱布,竟然这么乖自己主动包扎好。

  孟西橙走近搬凳子坐她身边,距离大概半米,“你有什么事?没啥特别的我就走了。”

  姚今羡伸手点她鼻尖,“你大老远过来,不就是担心我吗,为确保万无一失,怎么也应该做番全身检查才对。”

  “什么意思…”孟西橙侧过脸,神色若有所失。

  “你要结婚了,念在往日情分上,我们应该有最后一夜。”她匍匐软榻间,双手托腮迷离讲出口。

  “……”孟西橙静伫沉思,分辨不清她这句话里背后是何深意,最后一夜,意指过了今晚与自己再无瓜葛?语气轻描淡写,难道是已看开,或者另有所指。

  “承蒙你厚爱,但是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做对不起小雪的事情呢。”她程式化回答。

  姚今羡仰头想了想,薛雪那天跟自己炫耀她床技不错来着,她问,“那你说,我和女明星比,有哪些不同。”

  她默不作声,舌苔顶下颚消解紧张感,“她会害羞一点,就这样。”孟西橙扯谎回答。

  “我怎么记得你更喜欢open类型。”

  “人会变…”她双手揪毛衣线头,又赶紧放开。

  “那不如这样吧。”姚今羡走来贴人身前,眼意水波横,绽放冬夜碰撞的火苗,“你勉为其难给我睡,算我强迫你,这样也没有对不起小雪。”

  “你……”孟西橙震惊得恍如哪吒他妈三年难产才生娃,意思是让自己做躺0给她攻?听起来很心动呢,谁不想给心爱的人睡。

  可是…

  “你怎么能强迫我呢?这是不对的。”她摇头拒绝,甚至有点害怕。

  姚今羡面色立即沉落下去,她趁势捻起人下颌,含唇再咬,吮吸那味道舒服极了。

  孟西橙赶紧推开,步步往后退,看这架势该不会是真想把她怎么的了。果然,女人贴来熟练抱紧她腰肢,指间挑逗,呼吸挤入颈间撩拨得心痒痒。

  她再次推开,凭本能躲角落里,指着姚今羡泛红的眼睛道,“你别过来,居然想轻薄我?”

  “我爱你。”她笑容像冷夜月光。

  “别,我可是有妇之A,怎么可能给你做躺0!”孟西橙随手抓起身边一叠桥牌扔去。

  结果被抵墙角退无可退,两人十指相扣纠缠不清,发现她力气还挺大,无数次躲闪推拒,刺啦一声,无意间自己指甲划羡羡脸上,扯出一道小伤口。

  “呃,你破相了…”她试探道。

  话语掷出,随即被倾身热吻,舌尖娴熟挑开口腔索取,缓缓地,血脉像受润泽复苏。

  那一瞬脑海里蒙掉什么也听不见,竟想任自己麻木掉被动接受。

  再回过味来,她衣服已被扯得稀稀拉拉,纵容下去将不可收拾,孟西橙双手抵住人肩膀不让继续靠近。

  却听人断续呜咽,“我好难受,想被……”

  那是遭渴望煎熬的感觉,谁能懂呢。

  我懂,孟西橙在心里回答,她终是撇开其娇软躯体,拿起大理石黑晶桌面的小包,移步欲离去。

  姚今羡见状不假思索翩然至软榻前,捡起沾血的企鹅仔和小刀,几分认真几分玩闹,“你站住,要不然我可就动手了。”

  “认真的…?”孟西橙想了想,干脆转回去直接拿刀把企鹅划得稀巴烂,大喝一声,“撕票!”

  得意洋洋,拿这种东西威胁她?怎么可能,宝贝你玩得开心吗。

  却见姚今羡伫滞不动,面容十分委屈的样子,慢慢的双眼湿润,两行清泪滑落,竟然哭了……

  “很难过吗?我是不是过分了…”她赶忙开口认错想安慰。

  “嗯,这只企鹅上次被你扔垃圾桶还记得吗,我捡回来亲手洗无数遍,你一点都不珍惜,今天还当我面直接解剖分尸,太过分了。”姚今羡转身去坐单人椅里,抹泪水。

  解剖、分尸?这些词语也很黑化。

  “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羡羡,我不知道啊。”孟西橙想适当哄哄,走人身前杵着,双手却不知该往哪儿放。

  “有了新欢,对我就那么不细心。”她俯身捡起一块残渣握手里,看一眼,还是忍不住鼻里发酸,流泪。

  “……”孟西橙是心疼又无语,更觉可爱,被萌到了。她挠挠额头,开口道,“可是它已经没了,拿去葬了吧。”

  “算了,既然已死就让它死彻底一点,烧干净扔掉。”

  “……”她更意外,无法理解您的脑回路,前一秒还非常珍惜的模样,突然就冷血无情。

  再念起小雪那住院外婆的事,孟西橙直言问她,“你那天去找雪儿她婆婆,到底发生什么了?老人家昏迷不醒好几天,搞不好再也醒不过来。”

  姚今羡听这话,宁静心态起伏,凝视此人微言,“她怎样跟我有关系吗?该不会是想怪在我头上。”

  “不是。”孟西橙否认,绕来蹲她身前,双手搭着女人膝盖,“我知道你不可能对一个病人怎样,但你的行为确实很唐突,最好是给人家祖孙俩道个歉。”

  “道歉?”姚今羡蹙眉表示迷惑,回想当时老太逼她下跪,自己还好心送人新平板、巧克力,结果反而要她道歉。

  “凭什么?”她挑起惯有高傲神气,“别说这事与我无关,就算真因我而起,你也不可能来这样要求我,你以什么身份说教,前任?”

  孟西橙呆着没言语,又生气了吗。

  “再者,老太太都七老八十了,已到该死的时候,活太久是浪费国家资源,挤占年轻人生存空间,死不足惜。”

  “你……”孟西橙无语凝噎,意思是人家就该死是吧?无心无情的资本家,真黑。

  “拜托,雪儿从小是她外婆拉扯大的,比亲爹妈还亲,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你要是没去找老太太胡说八道她能昏迷吗?医生说有可能成植物人,如若成真,你就是那罪人,明白吗?”

  她以为自己解释到位,在姚今羡听来完全是胡言乱语,孟西橙是为了维护新欢才故意这样委屈自己,要她唯薛雪马首是瞻。

  “赶紧去陪你的新欢吧,不要在这儿碍我的眼。”姚今羡闭眸冷声语,十指捏紧睡衣丝绸。

  “我是为你好,不是吗。”她起身想摸摸女人头发,还是收回。

  离开时走大马路上,怎想不对味,近期越是态度强硬,暴露出来的三观问题越严重,到底要怎样才能和平如初呢。

  “我刚差点以为你要从了,为你捏一把汗。”观摩全程的系统战战兢兢道。

  “哈哈,她想攻我,没问题啊。”

  “宿主妹砸你行不行啊,万一哪天你先她倒戈投降,我可怎么办。”

  “你凉拌。”

  “意思是,你不保证能一直坚持?”

  孟西橙瘪嘴没回答,这得看事态如何发展,她目前还□□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也想,躺0,从了吧,从了算了,让系统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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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我可是有深奥身份的,她不能跟我作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