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当年她其实是一个社恐,自学三个月吉他,初次站舞台献唱也紧张哆嗦,被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窒息感如潮水涌来压得喘不过气,暗示自己无数次冷静冷静,但一出口即破音。

  羡羡在舞台底下不离不弃鼓励,唱给她的是《情非得已》,自那次挑战自我后性格好多了,后来加入青年乐团也是为她。

  微信忽嘀嘀震动不停,小群里新朋友们正热烈讨论,昨儿个面试失败后,学姐队长直接将她拉进来,里面有五人。

  疑似经纪人那位发来一条短视频,并艾特她,“三天内把这个舞蹈学会,然后给我看看。”

  她回了个ok手势,紧接着大家伙排队鼓励、加油。

  爵士入门,没人盯着也不会紧张,其实一天就够了,超额完成任务!经纪人看后表示可以,于是几人翌日约着再次前往亿光年,直接签约。

  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抑或没有,她回来躺在租住小屋软床上,房间内依稀还残留两人信息素味。

  想起那天抱着阿羡在这儿看电视,观看娱乐综艺节目,掐指算来也就一个月以前的事。

  系统全息栏里目标黑化值停留在76,再起身去衣柜里瞧,上回姐姐说没地方放内衣,她买一套新的收纳箱摆里面。

  要退房了,一个人默默收拾东西,全部装箱弄好后,摸电话给那人微信去几条消息:羡,我那个单间准备退了,你的东西什么时候来拿?

  没回应,于是坐在房间里等,闲刷微博翻热搜新闻,偶尔在乐队群里神出鬼没,他们正在热情讨论改名字的事,经纪人觉得太二了不利于出道。

  “那要不MIC,made in china。”

  “已经有这个团了。”

  “deep Earth。”

  “能整点中文吗?”

  孟西橙躺床上晃荡着优美小腿,用语音发一句,“那不如红病毒吧。”

  “什么意思?”经纪人问。

  打字解释,“病毒传染性强,红是激□□,有力量。”

  “我觉得挺好。”

  “挺好,不愧是文化人。”

  四十分钟后新微信消息弹出,某人终于回复,孟西橙点开瞧,她说,“把房东的联系方式给我,我租下来。”

  转手发名片过去,两人再无交流,回头继续美滋滋看新闻,过一会儿那人却主动打来语音电话。

  “喂?”她接起。

  “你在做什么。”电话里寂静无声,偶尔听闻翻纸页的声音,姚羡应该在办公室。

  “闲来无事刷微博。”她懒懒回答。

  “我听说,你那个破乐队要出道了?”女人语气揶揄。

  破?孟西橙拧眉,心想你为什么要这样形容,“听你的语气,好像很瞧不起我们。”

  清晰可闻对方轻声笑,那人又道,“我不是瞧不起,只是觉得很幼稚,叫什么地狱星球,宝贝,二不二啊。”

  谁是你宝贝……孟西橙心尖发颤,她怎么还讲得出口!

  “那又怎样,我们换名字了好不好,叫红病毒。”

  “是吗?你取的吧,那几个土包没你有文化。”

  “姚今羨你能不能对人家礼貌点!”她提高语调,华学姐他们是好人,无可置疑。

  对面却许久无声,孟西橙最后冷声道,“我挂了。”

  ——嘟,姚今羡在办公室里望着被挂断的界面,神色暧昧漫不经心,她回眸继续看文件。

  小橙喊出租车司机来帮忙搬行李,大哥很热心一人,三个箱子加两背包,全部搞定,几十块钱拖回西苑小区。

  “谢谢师傅。”孟西橙扫码支付车钱。

  “没事没事,不过你家这么近怎么还搬出去住啊,家里容不下你吗?”司机好奇问。

  “之前有特殊原因。”她笑答。

  到这儿只能靠自己搬去电梯里再上楼了,累得气喘吁吁,爸妈不在家,她麻利把东西都取出放回卧室,忙活半个多小时弄好。

  下午再携书本回校见导师,教授秃顶白发,戴老花眼镜,研究室里,他慈祥问,“你打算这两年拿到怎样的成绩?”

  专业期限是两学年。

  “不求顶尖,但求领悟学科魅力。”

  教授却摇头,“你没有说实话,读书读到死也领悟不到人生真谛,哲学学到老也不明白真理,人的理性感性通通都是有限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导师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孟西橙本以为教授是要训斥她一番,最近谈恋爱玩乐队耽误学习。

  “趁年轻放手去做,不要怕这个怕那个,我三十年前还在学校跳霹雳舞呢。”老教授拍自己胸脯,面色红润,身子骨硬朗,“你只要保证课业达基本线,论文过关,我这里是不会为难你的。”

  “哈哈哈哈。”孟西橙毫不夸张的笑,没想到看起来呆板刻薄的导师这么开明。

  “行了,去吧。”

  “谢谢您!”

  出教学楼从校道走,心想这可真是天助我也,本来还有点愧疚,结果导师竟支持她,那愿放手一搏,令人生灿烂。

  为庆祝顺利签约,队长邀请大家晚上去名场薄荷汀聚会,提前订好位置,抵达时穿过灯盏暧昧大堂,观装修四处呈工业风,空间层叠有差错感,有些包厢小间位于头顶,竟是正八边形设计。

  供玩闹消遣处在地下层,这才是普通夜店,孟西橙很久没来过这种地方,环绕炸裂型音响像塞在耳朵里吹,耳膜突突的疼。

  他们的位置在舞台左手边,一面玻璃落地纱窗半遮掩,里面声音显得不那么吵闹。

  才刚坐下,身旁曹伟摸出手机咔咔咔打字,孟西橙瞅见他在和妈咪报备,说会晚回家,这倒提醒她了,也赶紧和母上说一声。

  他们三人作为学生都向家里报备了,只有华咏沙悠闲翘二郎腿,有滋有味随节奏哼歌,听说学姐家里根本不管她,其实是个孤独的黑富美呐。

  不过一会儿酒水送上来,有威士忌、白兰地、朗姆。

  “来,干杯!”华姐举杯。

  “一起加油!”

  一饮而尽,在坐年轻人聊起梦想,话题是等你红了想要什么?

  “给爸妈买房子。”曹伟的愿望。

  “我也是。”孟西橙举手。

  小明笑而不语。

  “哈哈哈,这也算愿望?想要的话我也能给你们买啊,只要我乐意。”她摆摆手。

  蓦然间,外面舞厅音乐声戛然而止,几人齐刷刷探头望,原来是清唱伴奏时刻,只见一窈窕淑女款款站在电子琴前,她悠然开口唱,“我们是对方,特别的人。”

  方大同《特别的人》。

  其人娥眉臻首,皓齿星眸,长发成卷掩映,银裙裹身半抹胸,外搭休闲风衣,最是那环形耳坠增精致,歌声婉转悠扬,抒情撩拨人心。

  “奋不顾身,难舍难分,不是一般人的认真。”

  又是一句唱出,电子琴音加持鼓手、DJ配合,这首曲子改得美妙极了。

  “卧槽,课代表怎么在这儿!”有人说到。

  “她好像看见我们了。”

  几人端酒杯纷纷出去瞧,孟西橙站那儿不动,被那双眼睛盯着,情意缱绻、暗流涌动,她持杯的手稍紧了些。

  原是姚羡今天与某些人谈项目,对方故意约在这儿,结果显然是没谈成,期间她端酒泼了猥琐老头一脸。

  一曲结束,她走至几人面前,对孟西橙道,“能和我去那边坐会儿吗,喝一杯。”

  孟西橙伫立无动,她还没说什么,旁边不知是谁小声嘀咕,“那天不是讲得清清楚楚说跟你没关系,这么快就打脸了。”

  “你想讲什么?直接在这儿说也行。”孟西橙回她。

  姚今羡眉目明显动了动,她点头,“你品味变差了,为什么和这些人纠缠在一起。”

  “与你有关吗?”

  她眼色变暗,又道,“只是担心你年纪轻轻被人哄骗。”

  什么意思?讽刺他们是骗子,姐姐两段言语冷不丁嘲讽了在场所有人,大家都气得捏紧拳头,又不吭声。

  “最会哄骗人的不是你吗?你还要指责别人,我实在是不理解姚大小姐你的脑回路。”孟西橙端酒的手一直在发抖,又摇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骗你什么了,合约?不是一开始就清清楚楚,你心甘情愿答应的。”姚羡歪头笑道,眼神执着,站那儿不动却气场逼人。

  “我就不该对你心存幻想。”孟西橙指了指她眉心,想起从前美好的样子会心痛。

  语罢几人回到小隔间里,没再理外面那谁。

  大家安慰她,“还好吗?难不难过。”

  “你们刚才说合约,什么合约啊。”

  “不难过。”孟西橙摇头,不接茬讲某人乱七八糟情史的事情。

  “算了算了我们继续喝酒吧!”

  “来来来!”

  一直玩到十点多回家,喝得满身酒味醉醺醺,拿钥匙开门听闻客厅传出爸妈笑声,糟了,还没睡吗?

  一抬头,张宁芬从里边开门,“哟,回来啦,和谁玩去了?”

  “乐队的朋友。”她进来瘫倒在沙发里。

  “妈妈在网上搜来看了,你们那乐队在学校挺有名的,应该信得过吧。”又抄起桌上剩的牛肉干,“尝尝,邻居张阿姨家送的。”

  “我吃饱了,吃不下。”

  ……

  姚今羡独自开车回家,她今天滴酒未沾,晚上约见的人是白途项目经理,对方揪紧她颜值身材不放调戏,气得当场泼他令出丑。

  虽为此丢了十亿大单,在所不惜。

  想起小橙打扮得青春可人,她生来气质逸兴洒脱,却和一群土老冒勾肩搭背,这不是被玷污了吗?美玉蒙尘多可惜。

  月落日出又是一天,一家人在餐桌前用粗茶淡饭,今天准备的是土豆肉丝、芹菜泡椒鸡胸肉、金针菇鸡胸肉……

  张宁芬最近为了省钱老拿鸡胸肉做食材。

  “妈妈,我们家已经穷到这地步了吗?”孟西橙问,夹起鸡肉尝尝,除了嚼起来木以外都还好。

  “你爸一个月几千块,今年疫情年终奖也没了,我们还想攒钱给你买房,当然穷。”她舀起一大坨鸡肉去孩子碗里,“也就口感没猪肉好而已。”

  “喔对了,我昨天见姚姑娘朋友圈……”张宁芬又想提那谁,立马被女儿打住。

  “妈,以后咱尽量别说她。”孟西橙抬手,瞒这么久也该对爸妈讲实话了,整理心绪后郑重其事道,“其实,我和羡羡已经分手了。”

  “什么?”

  “啊?”

  夫妻俩双双睁圆眸子,异口同声,“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呢?”虽然早猜到孩子们感情出了问题,橙橙一直不开口他们也不敢问。

  “就是和平分手。”孟西橙筷子戳米饭,默默吃着。

  “不是,这分手一般都有原因啊,性格不合,三观不合,互相不理解吵着闹着渐渐就分手了,你们是哪种情况。”孟长坤问。

  “大概是三观不合吧。”她老实回答,这么讲没毛病。

  “这样,那你俩确实很可能三观不匹配,出身悬殊相差太大,这就像我们喜欢吃鸡腿,她却爱洋餐,骨子里不对味,她永远也懂不了你。”张宁芬摸摸自己孩子头,心疼又宠溺。

  “妈妈说得对。”她双手托腮撑桌上,露出笑颜。

  “那既然这样。”张宁芬拿肘子戳老公,“欠姚姑娘的钱赶紧还了吧,你项目资金没回笼就先找朋友借,免得我们占人家便宜似的。”

  “好,我想办法。”

  家庭短暂喧哗后恢复如常,父母的反应比自己预想要好得多,孟西橙深感意外,她绕过去仔细观察二老表情,月牙眼笑眯眯,“爸,妈,你们就这样接受了?”

  张宁芬嗤鼻一笑,苹果肌显福态,“那还能怎样,我孩子好好的不就行了?妈不求你大富大贵,但要平安健康,开开心心的!”

  “爸也是,从不要求你做什么,知道你自己能拿主意。”

  “你们太好啦~”于是左脸贴,右脸贴,有爸爸妈妈陪的感觉真温暖,这是天伦之乐。

  过后一个人钻回房间里,抱着被子滚来滚去,讲出来后心情舒畅许多。

  而餐桌前夫妻俩,有点揪心,张宁芬悄声对老孟道,“好突然的分手,我昨天还和姚姑娘聊微信呢,她回复我的态度也热情,看不出来闹了矛盾。”

  “生意人,肚子里装的什么水谁知道。”孟长坤摇头,毕竟年龄差几岁,他们家小橙像个孩子,姚今羡是个成熟的女人。

  “总之赶紧还钱吧。”

  宅房间里看书学习,抽时间补充摇滚音乐知识,实在困乏躺着休息一会儿。窗外光照不知不觉溜进屋里,斜斜一片洒人后背,带来温热,麻雀叽喳叫声窜入梦境。

  梦里父亲一边看电视一边玩手机某App,屋外有人敲门,原是政府送来一封信,妈妈拆开后发现是法院传票,要求抵押家庭所有资产还债。

  她猛地惊醒,清晰记得老爸抓自己手愧疚的模样。

  摸摸被汗浸湿的脸,时隔两年那过于真实的梦再次出现,忆当初甚至能猜到第二天阿羡用什么香水,连她早晨吃了几颗草莓都和梦里一模一样。

  孟西橙默默出屋,一觉睡到下午四点,老孟真在客厅看电视,舒舒服服嗑瓜子。

  “橙橙你过来。”张宁芬招呼她去餐桌那儿,母上手里拿着一张旧银行卡,语重心长道,“这是我和你爸找亲戚朋友凑出来的三百万,还是热乎的,你拿去还给姚姑娘吧。”

  “妈,上哪儿突然借到这么多。”她嘟嘴,担心父母财务状况。

  “你舅你姨各出了二十万,你爸朋友匀了点,剩下都是家里的存款,拿去吧。”

  她只得答应,双手接过沉甸甸的卡像携着使命,揣包里收好。

  出门搭地铁去城中区,到达VK分部时太阳快落山了,旋转门两边站着保安大叔,看她学生气样笑问,“同学你来这儿干嘛?”

  “我找姚今羡,她在办公室吗。”

  “你去里边问前台吧。”

  于是凑到大厅接待处,小姐姐正对镜抹口红,见来了位鲜嫩可口小alpha,眼都亮了。

  “小妹妹你找谁?”

  “麻烦帮我接线你们姚总,就说我姓孟,有重要的事和她说。”见对方迟疑,孟西橙干脆作罢自己拨电话给某人。

  而此时姚今羡在会议室里,私人手机屏幕忽地亮起,来电显示“宝贝”二字。

  一边旁听的陈经理脖子长看见了,忍不住摸鼻子笑出声,“养的小白脸吧。”

  姚今羡瞥他一眼,拾起电话去外面接,“我在开会,你有什么事?”她问。

  “你办公室几楼,我有点话要说。”孟西橙语气冷静。

  “十层。”

  过不久她果然乘员工电梯上来,找到总经理办公室兀自安静坐下,约十分钟后姚羡会议结束,她风姿凛凛坐小橙对面,笑得意味深长,“怎么,想我了?”

  孟西橙无奈别过脸,摸出卡片放女人面前,“这是我爸妈凑出来的三百万,还你。”

  姚羡愣了愣,没拿银行卡,“意思是叔叔阿姨到处找别人借够钱,就为了还我?”

  她点头,“是啊。”

  姚羡眉目蹙得更深,“我早说过了,不用还。”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是我们两家,我爸妈不是爱占别人便宜的人,而且我们分手了,更不该接受你的好处,早还早好。”孟西橙说完抬手别头发在耳后,起身欲走。

  “你真想跟我撇得干干净净?”姚今羡坐原地反问。

  孟西橙背对她没吭声,心想那天不是你自己承认的嘛,我做什么都跟你没关系。

  遂迈步出办公室,姚羡回身坐老板椅里翘起二郎腿,手里钢笔转不停。

  看那旧银行卡面上贴着六位数密码,不禁讪笑,这点钱对她来说算什么?非得死要面子活受罪还回来。

  晚上开车回家一个人享用盛餐,几条阿拉斯加狗蹲坐身旁,摇尾巴乞怜,私人手机里嘀嘀嘀很多条,某A暧昧问缺不缺忠犬型。

  缺,但不想要你。

  虽年上年下通吃,但初恋是年下,后来也偏爱小橙那样的可爱鬼,是她把自己从一个女孩变成女人,能一样吗。

  饭后练瑜伽放松心绪,到晚间竟见孟西橙发了条朋友圈,姚羡手里吃半颗的草莓直接掉地上,咕噜转两圈滚到脚前。

  小家伙说要去外地参加魔鬼训练营,为期三个月,和大家道别。

  三个月?她挨字仔细看,原是为出道准备的集训,还有炫酷宣传海报呢,不止小橙一个而是全团队,三个月整整九十天,两A两O同住一个屋檐下。

  美其名曰增进感情,这不就是同居吗,同居?!

  她躺沙发里将那消息翻来覆去看很多遍,眉头不自觉皱成川型,像小橙这样受欢迎的鲜肉小alpha,和那几个土货同住。

  就等于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还是多重禁忌三块牛粪,把我家孩子拐走带进臭水沟里。

  很快动态底下有留言:

  张阿姨:加油宝贝,妈妈等你回来!

  音乐老师:哈哈哈给为我们系争光,加油!

  居然全是支持,她宁静心河撩起波澜,静躺着目视天花板,聆听别墅草坪习习秋风流动,像情□□美歌喉,弄人心弦。

  抬手机拨一个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孟西橙在家里洗澡,这事昨晚刚决定下来,与父母商量后很快达成共识,既然连导师都支持那他们有啥好反对的?任孩子年轻放手去闯,闯出我逍遥。

  一家人正喜滋滋看电视,发现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孟西橙进自己房间关上门,这才拨回,“喂?羡,怎么了。”

  “你要去特训?”电话那边语音疲惫,含着气泡音,像累坏了。

  “嗯,昨天刚决定。”

  “你怎么不先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孟西橙很不解。

  “你要和刚认识的朋友去外地,同住一间房三个月。”她顿了顿,“为什么,怎么想的?”

  “因为要集训出道啊,培养团队精神,这样快捷又有效,我父母、导师、朋友都很支持。”孟西橙在家里坐书桌前,随意翻书页看,京华烟云原版的英文。

  沉默许久,姚羡又道,“那你学校的课怎么办,不读了?”

  “可以线上念网课,老师每节课都有录频,我们已经申请好了。”

  姚今羡无话可说。

  “还有事吗,没有我就挂电话了。”

  她很快切断。

  姚今羡在家里撩发丝露出额头,这是她心绪不宁的习惯性动作。回想那时孟西橙接触乐队是为了她,说所有的情歌都唱给你听,现在却和几个萍水相逢的人跑了,把她撇在一边。

  时间不等人,那天好几辆面包车停在小区楼下,几位校友的行李都已装好,大家伙来帮她一起搬东西。

  老孟上班去了,张宁芬在家照顾孩子们,他们头回来孟家,房子小一伙人塞里面挤得慌,却充满欢声笑语。

  “我家橙橙,就托付给你们啦,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外面住过这么长时间。”

  “阿姨您放心吧,我们那儿舒服得很,要啥有啥。”曹伟搬箱子擦把汗,笑得阳光。

  “你记得多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张宁芬rua女儿头。

  “我会想你的。”她抱住妈妈使劲儿拽,咬一口肩膀。

  于是钻进楼下面包车里,华咏沙坐副驾驶位,她今天叫了司机,“都收拾好了吗?不差东西了吧。”

  “都好了。”

  车子载着青春少年少女驶往远方,奔赴希望明天,拐角路边,姚今羡下车摘掉墨镜,眼睁睁看着那辆车跑远,小橙在里边和几人有说有笑。

  难道真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就这样逃离我的视线。

  不是说喜欢我嘛,喜欢我不是你情愿的?就不能专心一点从一而终,遇到挫折只会躲,你算什么alpha。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20个预收开的,顺利上鞭腿新文了hhh,谢谢支持的读者,给大家发红包吧,留言都100点,我明天充值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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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羨:你算什么alpha。

  橙:啊?我是清纯可爱萌猛善良开朗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