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检测到目标真情值达到一百, 任务完成,正在脱离该世界。】
系统:【正在为您匹配新世界……数据连接成功,请睁眼。】
一阵令人晕眩的白光之后,花映再睁开眼, 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
她低下头, 看见自己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旁边不知名的机器屏幕上跳动着几条颜色各异的线, 时不时发出滴答一声。
这是……在医院?
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整理着系统传送过来的记忆。
这是个现代社会, 她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四音乐系学生,家境贫寒, 靠着在酒吧驻唱兼职赚钱。
上周妈妈打电话来说有急事需要两万块钱, 为了给家里打钱, 她天天只吃一顿饭,还要跑三份兼职。
最后在打工的地方晕倒了,被老板和同事送来医院。
“我混得这么惨?”花映捂着头,难以置信。
系统给予肯定:【就是这么惨,你还欠同事一千的医药费, 记得还。】
花映:栓q。
她掀开被子,探手去翻自己的手机。
解锁以后,看到了一长串的未接电话。
有几个来自于她兼职的酒吧老板,大概是问她怎么旷工了。
另外十几个未接号码备注着“妈妈”。
花映决定先给家人打回去, 电话响了没几声就被接起。
“喂……”
花映一声“妈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就听见手机对面传来女人的大嗓门:“你个死丫头搞失踪是不是!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都不接, 你弟弟还等着用钱呢!”
花映:“……”
“我住院了,妈。”她打断那喋喋不休的中年女音。
那边安静了几秒, 女人“哦”了声,问道:“医药费贵不贵?”
花映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 但根据记忆,这就是这对母女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
在她说不贵之后,女人的声音再次高昂起来:“那你还不快点打钱,皓皓的补习班这周六就要交费!”
花映承诺了会尽快之后,女人才结束了一连串的语言轰炸。
挂断电话后,花映果断地把备注改成了“吸血鬼”。
她出生在乡下并不算富有的家庭,更要命的是,这家人重男轻女。
自从有了儿子花皓以后,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说是女儿,但更像个挂名的婢女。
后来花映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B市最好的音乐学院。
结果录取通知书到的那天,差点被花父花母直接撕掉。
那一幕成了她每个深夜里难眠的噩梦——狭窄而阴暗的房里,中年男人和女人眉头紧皱,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讨厌的苍蝇。
她第一次学会反抗,抢过录取通知书死死地抱在怀里。
藤条狠狠落在她的背上,抽出道道吓人的青紫。
门边的小男孩拍着手叫好,似乎还嫌打得不够重。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贵的学费,我们怎么出的起!”
男人骂了声句粗口,向着她啐了一口,“赔钱货就是赔钱货!”
女人的声音跟着响起,尖细得如突然拨高的弦,“就是,有这个钱,不如多给我们小宝买几件衣服。”
“你要是真的要读,我们可不会出一分钱!”
一直都是这样。
花皓是他们的小宝。
而她,只是个赔钱货。
国家有助学贷款,但花家父母不同意做担保。没有办法,她只能在靠自己四处打工,才凑齐了自己的学费。
那时,少女以为逃离了那个以家之名的囚笼便是结束。
但那其实只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从邻村去过B市的人口中打听到花映能赚钱以后,花家父母开始隔三差五地要求她打钱。
如果不答应,他们就威胁要闹得整个学校都知道她是个不孝女,让她根本读不了书!
花映知道,这不仅仅是狠话,他们真的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为了得之不易的读书机会,她只能一次次屈服。
“啧。”回顾了一遍悲惨人生,花映愤愤不平,“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使唤啊,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这要是在上个世界,我高低得给他们表演一手清光剑法。”
系统:【咳咳,注意人设我的宝。】
花映撇撇嘴,给同事转账了医药费,办了出院手续后从医院离开。
回到学校,寝室里并没有人——已经大四了,都忙着在准备毕业设计。
跟别的室友桌上摆着的一堆jsg散发着金钱气息的瓶瓶罐罐比起来,花映的桌面简朴得过分。
洗面奶用的是不超过二十块钱的牌子,牙刷牙膏都是超市里最便宜的一款。
甚至面霜,用的还是某国民品牌的袋装婴儿霜。
花映看笑了,转身拉开衣柜。
清一色的棉T长裤,没什么讲究,胜在便宜好穿。
她坐在椅子上,一抬头就对上镜子里的自己。
用手指戳了戳白皙顺滑的脸蛋。
还好,她有张天生丽质的脸。眉眼清纯,偏偏眼下有颗泪痣,添了几丝莫名的缱绻。
是最容易获得好感的校园女神印象。
虽然女神……有点穷。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来自酒吧老板琴姐的微信消息。
〔琴姐〕:小花,身体好点了没?
〔摘朵小花吧〕:好多了,谢谢琴姐关心,明天就能继续去上班。
〔琴姐〕:那就好,明天正好我有个朋友要来捧场。你不是搞音乐吗,她在这方面有很多资源,到时候带你认识一下。
〔摘朵小花吧〕:谢谢老板娘!(爱心)(爱心)(爱心)
结束对话以后,花映的指尖落在那句“朋友”之上。
不出意外,应该是她的攻略对象该登场了。
还挺令人期待。
手机再次震动了几下,花映看了一眼就按下了静音。
……当然,前提是没有“吸血鬼”疯狂闪烁着的消息。
她打开信息横看竖看了半天,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屏都写着“打钱”两个字。(注)
花映实在受不了这催命一般的讨债,只好翻遍各个软件,终于理清了自己的全部身家——两万零两百三十三块。
这吸血鬼神机妙算啊,在她的账户余额里装监控了吧。
给花母转钱并买了一波惨后,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按照经验来看,至少接下来一两个月不会再来电话轰炸她了。
花映看着银行发来的余额信息,剩下的233仿佛在嘲笑着她。
“可恶,”她为自己流下心酸的泪,“我怎么会这么穷。”
其实对于普通学生来说,省吃俭用能攒好几万存款的花映,已经算是小有家产了。
但是这也经不住背后有个如附骨之疽的花家疯狂吸血。
早晚得想个办法,摆脱这个畸形的家!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事,是准备跟她的攻略对象的第一次见面。
根据系统传输的资料,攻略对象是个年纪轻轻就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的霸总。
啊,富婆姐姐她可以!
酒吧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打扮得花里胡哨也没用。
所以花映从她的衣柜里找出了压箱底的一条小白裙。
绝不是因为她太穷了没钱置办新的行头:)
系统:【不用解释,你就是酒吧里最靓的那个穷鬼。】
花映:“亲爱的统统,不会说话可以把嘴巴捐给有需要的系统哦。”
第二天下午。
花映换上小白裙,裙子并不是宽松版型,勾勒出细细的腰身。
裙摆微微铺展,显得两条腿更加修长。
腰侧是个颇有心机的小设计,镂空了一块,用丝带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露出的瓷白肌肤若隐若现。
她用桌上简陋的化妆品,画了个妆感很淡的素颜妆。
最后涂上颜色十分少女的口红,显得唇色清透,纯欲风直接拉满。
她这张脸,根本不需要浓妆艳抹,只是轻轻捯饬一下就足够吸引人。
在食堂点了份最便宜的番茄鸡蛋面后,花映精打细算地选择了坐公交车。
酒吧上班的时间,是从晚上六点一直到凌晨两点。
坐公交车过去再走一段路,时间刚刚好。
没多久,花映就看见了酒吧的招牌——云上坊。
琴姐不缺钱且有品味,云上坊接待的都不是普通人。装修十分典雅,从外面看像是茶楼一般优雅,根本想象不到是酒吧。
也因此,花映才会选择在这里做兼职。
云上坊的客人一般都是圈子里颇有身份的人,不会几杯酒下肚,就闹得脸红脖子粗,少了很多可能会引起的酒后纠纷。
花映在这里兼职了一个多月,从来没碰到过被侃油骚扰的情况。
“小花你来了?”一进门,就有个和花映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跑过来。
她叫白思佩,跟花映一样来兼职的学生。
花映负责弹唱,她负责伴奏的键盘。
白思佩扎着两根辫子,刚打扫完卫生,两边脸蛋红红的,看起来娇俏可爱。
见到花映后,她就开始关心地问东问西,得到花映已经没什么事的回应后,才松了口气。
“你家里人怎么这样啊,”白思佩打抱不平,“你还是个学生,哪里能有那么多钱。”
花映之前接电话的时候,因为花母叫嚷的嗓门太大,云上坊的人都知道她有那么个糟心的妈。
因而,琴姐给她的工资比别人都要高一些。
花映也觉得花家人不是东西,但她的人设不允许她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苦笑了下。
美人眉眼含愁,更叫人看得心生怜爱。
白思佩同情地道:“你要是有需要钱的地方,千万别跟我客气。”
花映笑着跟她道谢。
她背着吉他到后台去找琴姐,琴姐正在吞云吐雾,纤长的指间夹着烟。
她穿着旗袍,站在昏暗的光影间,像是从旧照片里走出的民国美人。
听见动静,琴姐抬眸看过来,笑了:“是小花啊。”
花映生得好看,性子又好,云上坊的人都很喜欢她。
对于这个家境不好,还摊上倒霉家人的小妹妹,琴姐很是怜惜。
因为她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深深知道那种不容易。
“琴姐。”
花映是来跟她确定今晚的演奏曲目的。
“我那个朋友等会儿要来,”琴姐掐断手上的烟,染着蔻丹色的长甲落到曲目名单上,画了个圈,“就这几首吧,她不喜欢听太闹腾的。”
说完后,琴姐抬起头,仔细端量了下花映,挑起一抹笑:“小花,你可要把握好机会,我那朋友就喜欢你这款的妹妹。如果能得她赏识,捧你大红大紫不是问题。”
花映心想那岂不是天作之合,请富婆姐姐立刻跟我干柴烈火。
但面上依然害羞似的红了红,手足无措地搅动着裙子上的丝带。
琴姐虚着眼笑起来,这副青涩诱人而不自知的模样,果然是很符合那家伙的口味。
她拍了拍花映的肩,“去准备吧小花,今日这身很漂亮。”
晚上六点整。
云上坊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客人。
最中央空出来的一块,是花映和白思佩演奏的地方。
灯光落在女孩子的身上,她坐在椅凳上,抱着木吉他。
这样的高度,正好能突显出她姣好的身材。
纤细的双腿交叠,她微微低头,将垂落的黑发掠到耳后。
还没开始正式的驻唱,因此白皙的指尖只是随意地拨出几个音调。
顾见瞳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四周都沉于昏黄的光中,唯有中央处亮堂如白昼。
片刻后,又暗淡下来,成了流转的细碎星光。
点点的光斑落在女孩子洁白的裙上。
从她的角度看,刚好可以看见那截微露的细白腰身。丝带交缠成的蝴蝶结,更像是种无声的引诱。
纯洁与诱惑,在她身上融合得恰到好处。
顾见瞳转过头,对琴姐笑道:“这就是你一直推荐的小妹妹?”
她声音晕着微微的哑,但并不难听,反而透着大提琴般的穿透质地。
琴姐挑起眉,“如何,我没骗你吧?”
“是个好孩子,”她叹了口气,“也不容易,你能帮就帮帮她。”
顾见瞳并未直接应下,只道:“先听了她的歌再说。”
琴姐带她走到雅座坐下,打趣笑道:“都听小瞳总的。”
顾见瞳今年才二十七,是顾家的独苗苗。
最开始谁都以为后继无人的顾家的将会日薄西山,没想到顾见瞳毕业后开始接手自家产业,直接再次翻了几番。
她负责的既明娱乐公司,在这几年间已经隐隐有成为业界龙头的趋势。
公司签约的艺人并不算多,但每个都能在各自领域站稳一席之地。
所以琴姐才会想着把花映介绍给顾见瞳。
毕竟小花这外形条件,加上音乐才能,不出道实在暴殄天物。
琴姐看顾见瞳一直揉着额头,漂亮的眉尖轻蹙,看起来颇有些无精打采。
她问:“没睡好?”
顾见瞳靠着身后的沙发,懒懒地“唔”了声,“最近公司和家里都有些烦人的事,没怎么好好休息。”
实际上,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怎么能安心入睡。
往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好几个小时,才能产生一丝睡意。
睡不了jsg几个小时,又会莫名醒来。
去医院看了开过药,也没什么用处。
谁能想到,在B市风生水起的小瞳总,竟然在为了失眠焦头烂额。
琴姐推了杯调制好的酒给她,笑道:“那你该多试试我云上坊的酒,喝多了不想睡也得睡。”
顾见瞳笑了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她的眉眼深邃,长相明艳,很有进攻型的那种美。眼尾慵懒地随意扫过,也叫人觉得风情万种。
琴姐忽然好奇起来,“阿瞳,你自己就有个娱乐公司,怎么就没想过捧自己呢?”
“大概……因为我不喜欢抛头露面吧。”说完顾见瞳自己就先笑起来。
黑色修身的旗袍包裹着女人成熟而美好的躯体,她红唇嫣然,妖娆似朵在暗夜中盛开的玫瑰。
-
顾见瞳进入云上坊的那一秒,系统就已经给了花映提示。
但她并没有着急抬头,反而更加耐心地调着吉他的音。
系统好奇:【你就不着急吗?】
花映:“急什么,没听过一句话吗,真正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系统耿直地回答:【没听过。】
花映毫不客气地嘲笑,“活该你是个单身小统。”
系统:【哼!本统才三岁,在我们系统界,这叫早恋!】
它不想再听花映的胡言乱语,开启了屏蔽模式。
四下灯光忽亮,到时间了。
白思佩冲花映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率先敲下了电子琴键。
琴音清脆,花映数着节拍,跟着弹起了手上的吉他。
她们的配合极其默契,客人们交谈的声音都不由轻了几分。
在寂静的氛围中,花映轻声开了口。
那声音温软如水,唱着绵绵的情歌。
从麦克风中放大,传遍整个云上坊,带着能让人瞬间安静下来的力量。
光从女孩子背后喷薄而出,她微垂着眼低声轻唱,画面美好得令人不愿眨眼。
顾见瞳执着酒杯的手指顿了顿。
琴姐偏头对她笑,眼神示意:我的推荐没错吧?
顾见瞳放下酒杯,望着那正在弹唱的少女,轻轻勾了勾唇。
好像确实……有点意思。
更神奇的是,一曲终了,顾见瞳发现她竟然久违的感受到了无比的放松。
她可以确定,如果现在是在家里,她能够立马入睡。
这个发现让她的眼神不由更加幽深了几分。
许是在为数不多的客人之中,顾见瞳的眼神显得过于有侵略性。
那穿着白裙的姑娘忽然往她这个方向抬起了头。
大约是看见了她身边的琴姐,知道她是老板娘的朋友。
小姑娘愣了下后,对她扬起一个浅笑。
顾见瞳眼神微闪。
她沉浸商场多年,见惯了尔虞我诈。
就连公司签的那些艺人,也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老手。
好像很久没见过这样纯净的眼神了,像是误入森林的夜莺。
干净得让人想探究,更想……亲手涂抹上不一样的色彩。
看见好友的神色,琴姐就知道她肯定对花映起了兴趣,“怎么样,有投资价值吧?”
“还不错。”
顾见瞳笑了声。
至少,她对小姑娘的歌声很感兴趣。
花映一直唱到九点,到换班的人接替她。
她刚将琴放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腕。
琴姐就冲她招了招手,道:“小花,快来。”
大厅背后是个露天的阳台,景色幽致,供客人们醒酒。
琴姐她们就站在那里。
花映打开玻璃门走过去,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背靠着栏杆的女人。
她穿着修身的黑色旗袍,只在侧边绣了漂亮的红玫瑰花纹。
那双深邃的眸子看过来,略弯,恍惚便是极为深情的模样。
身后一头卷起的波浪长发被风吹起,仿佛连每根发丝都散发着勾人的意味。
顾见瞳就是如此。
美得太张扬,永远能在人群中做到最吸引眼球。
花映恰到好处地为这样的美失神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她低眸唤道:“琴姐。”
声音乖乖的,看起来就好欺负。
顾见瞳勾起唇角,自我介绍:“我叫顾见瞳。”
女孩子抬头飞快地看她一眼,似乎在斟酌着该用什么样的称谓,最后喊了句:“姐姐好。”
她的声音本就甜软,说着叠词更像是带了种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撒娇意味。
身为独生女,从来没被人喊过“姐姐”的小瞳总,颇觉得新奇地“唔”了声。
琴姐走到花映身边,推着她往前走近了几步,“小瞳总可是一手捧红了好几个歌手,小花,快跟她好好展示一下你的才华。”
怕花映觉得有熟人在场放不开,琴姐贴心地离开阳台,将场地留给她们两个人。
风声寂寂,并没有谁说话。
但奇异的是,这样的氛围并没有让人觉得尴尬,反而十分安宁。
花映余光窥着身旁格外妖娆的女人,只觉得嘶哈嘶哈,想跟姐姐速速贴贴。
但是不行,她现在还只能扮演一个清纯小白花。
最后先开口的是顾见瞳,女人声音疏懒低哑:“你叫什么名字?”
花映回答后,她若有所悟地道:“难怪琴姐叫你小花儿。”
叫花映“小花”的人不少,但只有顾见瞳的尾音带着明显的儿化音。
微微上扬,跟把钩子似的,格外撩人。
“小花儿。”顾见瞳忽然走近她。
花映抬起头,便见她们之间的距离被拉到不过一步之遥。
近到她都能闻到女人身上好闻的,雅致的,丝丝缕缕的香水味。
“姐姐与你谈个生意如何?”她问。
花映好奇:“什么生意?”
顾见瞳望着她,艳丽的眉眼间流转着若有似无的风情。
她说:“陪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