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霜, 洒满一室清晖。
风卷起床幔一角,露出女孩子明润如玉的一双腿。
秀气的足趾绷紧,呈现弯月般的弧度。
指头上没染任何颜色,干净可爱的淡粉。
一只手落在其上, 沿着肌肉线条而上, 那点子红很快在瓷白的肌肤上泛开。
花映几乎是趴伏在晏昭身上, 被缚住的双手蜷在身前。
她靠着晏昭的肩, 精致的面容上染着醉酒似的酡红, 急促地喘着气。
晏昭侧头,细而轻的吻落在花映的猫耳上。
温软的猫耳如同含羞草, 被轻轻碰触便敏感地缩了缩。
师姐修长的指尖在这一刻, 成了一支蘸满浓墨的毛笔。
笔杆挺直, 笔端沾着湿润的墨,抵在雪白的纸张上。
从最边缘处开始作画,墨笔在白纸上按压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印子。
笔杆下压,随手勾勒,画出了一叶小舟。
湖面波光粼粼, 俄而有风动,小舟随之飘摇。
一路飘进了芦花荡,惊起滩边水鸟。
轻柔的风绕过芦苇尖,吻上簌簌落下的雪白芦花。
花映只觉得, 她的神魂似乎也落到那一叶扁舟上。
风起, 水动。
船摇, 于是她也跟着晃动。
小舟钻进芦苇丛深处时,花映通红着脸咬上了晏昭的肩头。
身后漂亮而蓬松的猫尾, 跟着缠上晏昭的手腕。
女人探出另一只手,手指落到尾巴根部, 指腹擦着细软的毛缓慢地抚弄。
那是比猫耳还要敏感的地方,一点点地在抚摸下渐渐升高温度。
晏昭轻轻拨弄着,当花映舒服得不由虚迷起眼的时候,忽地用了下力。
与此同时,晏昭骤然增多了通向花映灵府的灵力。
尾巴的毛乍然立起,极致的酸麻从那里爬上四肢百骸,花映没忍住吐出半声破碎的低吟。
她颤着长睫,睁开湿润的眼,悬而未落的一滴泪慢悠悠地从眼角下滑。
晏昭低低道:“映映,念口诀。”
“匀调呼吸,心定念止。”
她每念一句,就要让花映跟着念一遍。
花映若是念错了或者念慢了,晏昭便会揉弄着她的尾巴“好心”提醒。
身下动作未停,晏昭缓缓吐息,念出最后一句:“丹田守一,神交气交。”
随着一个一个字落下,两人的灵府紧紧相连,比先前更加强烈了数倍的快感涌上大脑。
“师姐,”小猫抬起通红的眼,尾巴讨好地碰了碰晏昭的手,“够了……”
晏昭低下头,略沉的气息喷薄在花映的侧颈。
她操着那副冷淡清冽的嗓子,说着十足暧昧的话:“可是映映。”
就着抚摸猫尾的动作,指骨微屈,在柔软处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她微微轻笑,“今夜,不是才刚开始吗?”
夜风很轻,人声很远。
帘帐之内传来女孩子断断续续的低泣声,又被迫止于另一人的啄吻中。
窗边明月慢慢爬下夜幕,而房内的红烛流了整夜的烛泪。
……
……
这夜有人笙歌不休,有人月下独酌。
穿云峰后山,一道黑影忽然显现。
那人全身拢在宽大的黑袍中,抬起头时只露出一节精巧的下颔,和格外嫣红的唇。
她往前几步,前方忽然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一般。抬起手才发现,那里笼罩了一层无形的结界。
像是堵透明的墙,分隔出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在她前方不远处,是株高耸的老树。
树下的人衣袂飘飘,月光照亮他清俊的眉眼。
他的脚边横躺着几个空了的酒坛,那双桃花眼望了过来,似乎看见了她,又似乎没有。
女人挑了下眉,手上运起浓郁的黑色灵力,正准备覆在结界上。
“铮——”平墟剑破空而出,径直落在与她一步之隔的地上。尾端轻颤不停,像是个无声的警告。
“道虚。”女人声线娇俏,纵使隔了这许多年,听起来仍然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女。
她唤他,嗔怪道:“你怎么这么凶呀?”
掌门突然有些恍惚。
很久以前,每当和她练剑的时候,女人就是这样娇娇地说:“你都不让让我,怎么这么凶呀。”
她怎么能,怎么能这般若无其事?
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隔阂,从来没有分别数年。
“这是流云宗,你不该来。”掌门抬头看向天上挂着的明月。
“那年你走的时候,曾说过再也不会踏足仙门。”
女人嘟起唇,“可我反悔了怎么办。”
她看向男人,像撒娇又像埋怨地问道:“沈长风,你难道就不想我吗?”
掌门除了道号道虚,还有个被世人遗忘的本名——沈长风。
听到这句话,他忽然就笑了下。
桃花眼弯起迷人的弧度,他抬手捂住胸口——在那片衣襟之下,离心脏寸余的地方,有道陈旧而极深的伤疤。
掌门微微一笑,“自然是想。”
他抬手,平墟剑悬于浮空,剑尖对准了女人。
光滑的剑身映着幽冷的月辉,他笑意温柔,却带着肆意的杀气,“我日日夜夜都在想——”
“你怎么还没死?”
-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烈云峰上,魏珺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求师父成全!”
清脆的一声,敲在地面上,更像是敲在二长老的心头上。
二长老神情复杂地凝视了他许久,悠悠叹息:“你可想好了,这功法虽然见效奇快,可若是意志不坚,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落入万劫不复之境。”
“徒儿知晓。一切后果,不论好坏,皆心甘情愿。”魏珺答得掷地有声。
望着自己最疼爱的徒弟倔强的头顶,二长老忽然有些心酸,“珺儿,何至于此?”
魏珺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二长老实在不希望这么一根好苗子毁掉。
他知道魏珺心里症结所在,便是晏昭。
“红花也需要绿叶相衬,你的天赋同样绝佳,”二长老苦口婆心,“他年就算晏昭成了掌门,这流云宗也定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就说二长老自己,在道虚还没入门的时候,同样是万众瞩目的天才弟子。
可等道虚出现后,所有的光彩都聚集到了道虚身上。
他也曾不甘过,但最终仍然不得不认清现实——道虚就是比他有能力坐稳掌门之位。
可就算如此,身为掌门的道虚,依然得对他们烈云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魏珺只是自嘲一笑,“可师父,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已经有了他魏珺,为什么还要出现一个晏昭?
他握紧拳头,再次行礼,更加坚定地喊道:“求师父成全!”
为了扳倒晏昭,魏珺已经在这路上越走越黑。若此时回头,先前的一切不就更加证明他的无能了吗?
他回不了头。
早就回不去了。
二长老长叹一声,“罢了。”
他随意地一挥袖,一册功法落到魏珺的手中。
上书《烈阳决》三字。
这是他们烈云峰一脉相承的秘法,但更多时候都被束之高阁,更像是禁术。
因为烈阳决虽然强,但需要十分坚毅笃定的意志力。反之,则会被心魔所惑,下场凄凉。
看着魏珺离开时的背影,青年瘦瘦高高,一步步没入屋外的黑暗中。
那一瞬,二长老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前的事。
那是晏昭刚被掌门带回来的时候,小小的女童睁着双干净的纯黑眼瞳,不哭也不闹,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众人。
掌门偷懒,怕麻烦,就随手将照顾晏昭的包袱扔到了当时年纪最小的魏珺身上。
晏昭最开始练剑时,用的正是魏珺给她削的竹剑。
那时流云宗的人经常能看见少年抓耳挠腮,无奈地对女童说道:“这已经是你用坏的第十六把竹剑了,没有下次了。”
但下次,女童手里永远有一把崭新的竹剑。
二长老闭上眼,再次沉声叹道:“……何至于此。”
-
魏珺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时脚步停顿了一瞬。
他眸光乍寒,“谁!”
暗处有黑色的雾凝实,渐渐勾勒出女人窈窕的身形。
黑袍下半露出艳丽的唇色,她轻笑:“小朋友,这么激动作甚,到时候若引来了道虚,我看你如何解释。”
见到是她,魏珺眼中的警惕之色渐渐褪去,皱起眉不悦地道:“你既然都知道危险,为何还要来流云宗内找我?”
女人啧啧道:“你们男人呀,一个两个,动不动就这么凶。”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她笑着比划了一下jsg,“你才只有这么高点。”
“修为不见涨多少,脾气倒是愈发凶了。”
魏珺磨牙:“有事就说事。”
女人耸了下肩,“好吧。”
“你我是同盟,你想搞垮晏昭,我想搞垮流云宗。”
她微笑,“所以呢,今日我是来给同盟送好消息的——道虚这段时间会闭关,大长老那个老头有心无力,龙虚秘境的钥匙多半会交给烈云峰保管。”
“你趁机将它偷来,”她翻开手心,上面是颗几乎能以假乱真的蓝色晶体,“把假的换上去。”
魏珺没接,只是望着她冷冷地道:“我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做这件事?”
女人笑了下,“自然是对你有好处。你师父应该有跟你说吧,这次龙虚秘境中有大机缘。这钥匙可不仅是打开秘境的钥匙,还是引领方向的路标。”
她牢牢抓住了魏珺的死穴,“你也不希望这样的好事落到晏昭头上吧?”
魏珺眼神闪了闪,忽然问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答应?”
女人拢了拢身上的黑袍,那双极为红润的唇牵起愉快的弧度。
她像是听见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乐不可支,掩唇笑道:“小朋友,你好天真啊。”
“从你决定和我们合作的那天起,你就已经丧失了拒绝的权利。”
“踏上我魔域的船,还妄想能独善其身吗?”
……
……
花映醒来的时候,晏昭已经如常早起去练剑了。
她揉了揉眼睛,慢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不得不说,修士的身体就是不一样,昨晚上被翻来覆去地折腾成那样,一觉醒来仍然神清气爽,甚至觉得还能大战三百回合(划掉)。
花映施了个诀,床边的法衣自动整整齐齐地穿在了身上。
她瞥了眼被踢到远处的鞋子,正准备如法炮制的时候,晏昭推门而进。
花映便朝着晏昭伸出了手,甜滋滋地喊:“师姐,要抱。”
晏昭走过去,唇角动了一下,“懒猫。”
厚脸皮的花映丝毫不为所动,她只是只漂亮的小猫咪,小猫咪懒点怎么了?
晏昭伸手将她搂住,径直抱到了桌边。
她垂下眼,就看见花映光着的一对赤足。
脚踝纤细,露出的秀气脚趾圆润干净,跟蚌壳里的珍珠一样。
她招手,灵力托起地上的鞋子。
花映坐在美人师姐的腿上,正美滋滋地准备穿鞋时,却见晏昭弯下了腰。
就着这个姿势,晏昭直接托起她的脚踝,将鞋给她套上。
花映愣了下。
师姐总是看起来像高山上的一捧白雪,又像居于月宫的仙子,圣洁而不可接近。
但此刻,师姐却弯下腰,那双持剑的手握住了花映的足弓,神情认真地为她穿着鞋。
她心里突然就软成了一滩水,凑到晏昭侧脸上啵唧就是一口。
晏昭勾了下唇,道:“收拾好了,我带你下山。”
花映一下子睁圆了眼,猫猫探头:“下山去玩吗?”
“之前答应了你破境就再带你去一趟凡间小镇。”
只是后面一直没什么时间,眼下花映都金丹境了,且离龙虚秘境开启还有一个月时间,晏昭觉得是时候该兑现承诺。
花映感动得在她身上扭成麻花,“今天也最喜欢师姐了!”
晏昭好笑道:“那明日呢?”
“明日……”花映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明日比今天还要更喜欢师姐!”
分明是晏昭先问出的话,最后先红了耳尖的人也是她。
纵然两人已经经历过双修那般亲密的事,但听着小半妖炽烈的话语,她的心跳仍然会控制不住地快一拍。
这种奇妙而又难以抑制的情愫,似一杯闪着泠泠光泽的鸩酒,明知有毒,依然会不受控地饮下。
是学会再厉害的剑法,突破再高深的境界也无法带来的满足。
是晏昭,一辈子就那么一次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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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熟门熟路地到了山门前,花映依照老办法变成猫窝在晏昭怀里。
说来也心酸。
她,好歹一个金丹修士,还参与了百连山脉的重要活动。
出走半生,归来仍是个外门弟子。
因为流云宗内没有一个长老愿意收她为徒,一心只想当咸鱼躺平的掌门就更不用说了。
倒不是他们歧视花映,只是他们的功法没有一个适合半妖修炼的,自然不愿意误人子弟。
于是掌门直接拍板,让她自由生长,跟着晏昭瞎混就行了。
花映变成了“奉旨小跟班”。
好处是,这下流云宗没什么人敢再对她指指点点了。
坏处是,大家都亲切地称呼她为——“关系户”。
花映直接破罐子破摔,这次连躲都没躲,就大大方方地在晏昭怀里伸了个懒腰。
怕负责登记的弟子没看见她,她还特意往前伸了伸小爪子。
众所周知,流云宗里没有猫,只有一个带有猫妖血统的半妖。
只要这弟子不瞎不傻,用脚后跟都能猜出晏昭怀里抱着的小白猫是个什么来历。
这弟子果然很识时务,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眼观鼻鼻观心,全当花映是空气。
甚至最后还对晏昭说了句:“师姐下山后可以去黄记酒家看看,那家的鱼最是新鲜,是只猫都爱吃。”
花映满意地冲他喵了一声。
小伙子,有前途。
晏昭含笑道:“多谢。”
等晏昭抱着猫的身形消失后,这弟子打开了宗门内的通讯灵网,噼里啪啦发送了一条重点加粗的消息——
“惊!大师姐一早下山是为哪般?”
下面是一行小字:点击就看师姐宠猫现场。
附带他悄悄用留影石录下来的几个片段。
这条消息迅速被置顶到了前排,流云宗的弟子们发挥出了极大的吃瓜热情。
这还得多亏一代文豪辞酒酒。
从百连山脉回来后,辞酒酒就没闲着,冥思苦想奋笔疾书后,写出了新作《清冷师姐与妖宠的日日夜夜》。
虽然她背景架空,改了名字,情节也添加了戏剧性的处理,但只要是流云宗的弟子都能看出来原型是谁。
由于辞酒酒写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爱恨纠葛剪不断理还乱,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于是这群卷王不卷了,开始改嗑起cp。
以前:那个半妖废物能不能离我们大师姐远一点,拒绝捆绑,师姐独美!
现在:猫猫和师姐就是最配的,绝配顶配天仙配!什么,你不嗑?滚出流云宗谢谢。
“磕到了,师姐看猫猫的眼神也太温柔了!”
“想魂穿猫猫的第一天,决定了,今晚就做这个梦!”
“猫猫好乖好可爱哦,我也想养。很急,在哪里能领到?”
“还得是大师姐最有眼光,以前你们对猫崽爱答不理,现在猫崽让你们高攀不起!”
刚打开不断震动的灵网,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消息的魏珺:?
你们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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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小镇和上次来时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只她们下山的时候还早,街上略显冷清。
时隔多日,花映再次吃到了热腾腾的饭菜,两眼亮得让晏昭觉得好笑。
明明已经是金丹修士,可以辟谷了,却仍然戒不掉这点口腹之欲。
贪吃的小猫。
花映美滋滋地尝了好多种小吃,直到将街头巷尾都差不多逛遍了,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小娘子,今日是花神节,”街边摆摊的老妪朝着她叫卖道,“买根红绳吧。”
花映饶有兴趣地问道:“花神节是什么?”
“两位小娘子不是本地人吧?”老妪笑意慈祥,缓缓耳道,“花神节是我们这里的传统,桃林盛开时,便是花神来到日。在这一天,若是带着红绳去到桃林,来年便能平平安安。”
花映听完后,转头看向晏昭,笑起来:“这里的人可真有意思,上次是花灯游会的河神娘娘,这次是桃林的花神。”
“人活一世,总要有些寄托,”晏昭道,“不管是真是假。”
花映好奇:“那师姐信吗?”
见晏昭摇头,她便打消了买红绳去桃林看看的想法。
街上的人开始多起来,人头攒动。
晏昭准确无误地拉住花映的手,“莫要乱跑。”
花映无奈,她在师姐眼里难道已经蠢到能把自己弄丢的地步了吗?
系统:【说不准,毕竟你可是灌酒都能把自己先灌醉。】
花映轻哼:“哎呀有的统统又吃不到美食,只能开始翻旧账了。”
系统:【╯^╰】
笑话,它三岁小统什么场面没见过,会稀罕那点吃的吗?
系统:【那边的糖葫芦颜色看起来也太鲜艳了,说不定吃了会拉肚子,你快买来我先替jsg你尝尝。】
花映:“呵呵。”
-
花映趁晏昭没注意的时候,悄悄转移了几样小食进系统空间。
一人一统都很满足地大饱口福。
吃饱喝足后,花映又跟晏昭去逛了茶馆听书,戏院听曲,甚至还去了本地著名的风月场所长长见识。
当然,提出这个主意的是她,晏昭只能被迫跟随。
她们二人虽是女子,但有钱啊。几锭沉甸甸的银子砸下来,鸨母笑得见牙不见眼,立马吩咐最上等的姑娘来伺候两人。
比起街上的烟火气,这里的脂粉香味尤为浓重,晏昭从头到尾都不适应地眉头紧锁。
她虽貌美,可气质冷冰冰的,叫人都不敢接近她周围半步。
于是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姑娘便团团围住了花映。
这个唱曲那个抚琴,个个都人美声甜,“姐姐”“姐姐”叫得花映浑身舒泰。
怪不得都说温柔乡,英雄冢。
这谁能抵得住。
花映正沉浸在美妙的被殷勤服侍的滋味中,没注意到身边的晏昭脸色越来越冷。
就在一个姑娘准备去搂花映手臂给她喂酒的时候,晏昭突然站起了身。
她捉住花映的手腕,“行了,走吧。”
晏昭握得紧,看着她的眸光幽深。等花映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从那处离开到了街上。
晏昭没停,拉着花映往城外走。
“师姐,我们要去哪里呀?”花映问。
没有那群莺莺燕燕围着,街上的空气瞬时清新了不少,晏昭蹙起的眉尖一点点舒展开。
她没直接回答,只道:“到了你便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花映看见了灼灼开放的满眼桃花。
枝叶蓁蓁,花团蔟簇。
“桃林?”花映愕然,“师姐不是不信吗?”
晏昭拿出不知何时去买的红绳,拉过花映的手,系在她的手腕上。
美人师姐眉目低垂,身后是盛世桃花,素来淡然的声音藏着一缕温柔。
“我不信。”
“但若为你,信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