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甜味酒精(GL)>第74章 番外一

  ◎我们的一般般酒馆◎

  当人感觉时间流速变得越来越越快,甚至已经感觉不到时间在流动的时候,就意味着,这是这个人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对于季青柚来说,现在就是这样的阶段。

  而她知道,可能以后也会一直处于这样的阶段中。

  当冬天裹挟着冷空气再次来临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觉得冷,这一年,连初雪都比以往的每一年来得晚。

  就好像,二零二三年的冬天,因为某一个人的来临,所以也会变得比过去十年任何一年的冬天都要温暖。

  但她还是早早地戴上了围巾,来迎接这个被她期待了许久的,二零二三年的冬天。

  到了办公室的空调环境下,她把围巾很小心翼翼地摘下,然后又折起来放在了抽屉里。纪西阮却发现这条围巾有些眼熟,“这不是阿尔卑斯山小姐去年最爱戴的那条围巾吗?”

  已经认识超过一年,纪西阮仍然习惯用“阿尔卑斯山小姐”这样的称呼来称呼虞沁酒。

  季青柚“嗯”了一声,“这条围巾原本是我的。”

  “哇塞~”纪西阮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细节已经见怪不怪,从一开始的鞠躬感慨,到现在的敷衍了事,也才过了不到一年时间。她懒洋洋地转着椅子,轻车熟路地打开自己的抽屉,里面装着一抽屉的小熊泡芙。

  与季青柚的阿尔卑斯棒棒糖一样,她的小熊泡芙也成为了办公室里永远不会断货的重要物品。

  而供货来源,主要是秦霜迟。

  赵医生经常说她们科室里养着两个爱吃甜食的小孩,一个爱吃阿尔卑斯山棒棒糖,一个爱吃小熊泡芙。

  “听说你今年生日……打算去伦敦过?”纪西阮精挑细选出一个包装最精致的小熊泡芙,撕开又扔进嘴里,吐字有些不清晰,语速也有些慢,“和阿尔卑斯山小姐一起吗?”

  季青柚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又淡淡地掀开眼皮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哦哦,我知道我这是在说废话。”纪西阮将嘴里的泡芙吞下,“我只是想让你也问我我今年过完年去奥地利的事情。”

  季青柚淡淡地瞥向她,本来不想配合,可还是好心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和谁一起去?”

  “过完年轮休就去,准备和你倒班,让你先去伦敦,然后我再去奥地利。”纪西阮笑嘻嘻地说,“和秦医生一起去!”

  “但我们不去阿尔卑斯山,留给你们去。”她好心地说。

  季青柚没说话了。

  于是纪西阮又凑过来,有些好奇地问,“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阿尔卑斯山?”

  季青柚的目光落到自己一成不变的电脑壁纸上,停留一会,有些失神,过了几秒才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以后吧。”

  “以后啊?”纪西阮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

  “你很失望吗?”季青柚眯了眯眼。

  “确实有点。”纪西阮很快承认,却又补充,“毕竟想让你去了阿尔卑斯山之后,把你这张用了半辈子的壁纸换了。”

  “最好换成你们的合照,这样我会更开心。”

  “谢谢你的提醒。”季青柚盯着自己屏幕里的阿尔卑斯山,“我很喜欢这张壁纸,目前不打算换。”

  “那你就不遗憾啊?”纪西阮有些好奇,“不想和阿尔卑斯山小姐一起去那里看看吗?”

  “遗憾?”季青柚反问,注意到纪西阮的眼神有些认真后,也耐心地思考了几秒,摇头,“不遗憾。”

  “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就算季青柚和虞沁酒已经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纪西阮的好奇心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季青柚抬眼看她,说,“因为属于我的阿尔卑斯山,已经在我身边了。”

  纪西阮撕开小熊泡芙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看到季青柚的表情,几乎没犹豫,抓了一大把小熊泡芙送到季青柚手里,再次郑重其事地鞠躬,

  “尊敬的纯爱战神,我没有玷污你的意思,但请收下我为你们准备的贺礼。”

  季青柚没有理会她的故意作怪,而是带着这一捧小熊泡芙,在下班后回到了有些温暖也有些空荡的家中。

  阿尔卑斯和棒棒糖在今年换了一个鱼缸,却还是住在那个阿尔卑斯山小姐亲手为它们打造的城堡里;

  嘿嘿前段时间因为太过焦虑而惨遭绝育,有一段时间都很不喜欢亲手带她去医院的季青柚,只愿意蜷缩在虞沁酒腿边。

  被虞沁酒带回来的风铃花第一次在她们家经历冬天,也获得了虞沁酒给它取的名字——小铃。

  这里的每一个生物,都拥有着虞沁酒印刻的印迹。

  包括季青柚。

  但虞沁酒今天不在。

  季青柚很耐心地喂了这两条食量有些变大的鱼,以及对自己仍然有些抗拒的猫,也给在冬天仍然生机勃勃的“小铃”浇了水。

  最后。

  给自己做了红烧排骨和炒青菜,一口一口地吃下。将吃完了的空盘子,还有两条鱼一只猫一盆植物的照片,全部都很认真地拍下,发给了远在伦敦的虞沁酒。

  由于前天是林映香的生日,以及第一场乐队演出的重要日子,虞沁酒已经提前去往伦敦。

  而季青柚,则孤独地带着这些生命,度过了几天没滋没味的日子。演出那天,秦白兰、秦霜迟和纪西阮都在下班后来了她们家,和季青柚一起,透过虞沁酒设置的直播镜头,一起看完了林映香的生日演出。

  其他三个人都欢声笑语地喝着酒,等喝完发现没酒了,等林映香唱到那首熟悉的《私奔到月球》时,才发现季青柚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眼底闪烁着湿润的光。

  “她怎么了?”秦白兰第一个觉察到不对劲。

  “她喝酒了。”纪西阮凑过去嗅了嗅,眉头皱了皱,“而且……喝得还有点多。”

  “不会吧?”秦霜迟伸手去摸季青柚的脸,却被季青柚很灵活地躲开,她犹豫着说,“我记得小柚从来不喝酒的。”

  “不喝酒才容易醉吧?”纪西阮打了个酒嗝,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于是秦霜迟没摸到季青柚的手又到了纪西阮的耳朵上,揉了揉,说,“你也喝得不少。”

  “是……是吗?”纪西阮的脸越发红了,却还是因为酒劲上来了,拿着手机摇摇晃晃地拍下了季青柚喝醉的视频,“季青柚……季青柚可好不容易喝醉,我得……得拍下来给……给阿尔卑斯山小姐看一看。”

  说着,她戳了戳手机,却发现手机没有亮,戳了很久,有些无助地求助秦霜迟。秦霜迟无奈地笑了笑,将手机从她手里拿出来,“让你别喝酒,每次一喝酒就什么都摸不准。”

  “什么摸不准?”秦白兰有些疑惑。

  “没……没什么。”纪西阮的脖子缩了缩,脸越发显得红,只能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季青柚身上,“季青柚……喝醉了。”

  “我没有喝醉。”季青柚语速缓慢地否认了她的问题,微微低头,眼睫微垂。

  “没有喝醉?”秦霜迟拿着手机对着她,很一本正经地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季青柚迟缓地摇摇头,很静默地坐着,没有回答秦霜迟的问题,只抱着手里的抱枕不发一言。

  醉鬼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

  那天也是如此。

  等季青柚醒来,发现自己手机里那个“露营之家”的微信群里收到这个视频时,已经为时已晚。

  视频把当晚的经过录制了下来。

  包括她凝视着摄像头,用着几近要落泪的难过表情,走到嘿嘿面前,很温和地抚摸着她的头,问,“你想不想虞沁酒?”

  还有注视着鱼缸里的阿尔卑斯和棒棒糖,安静地重复,“你想不想虞沁酒?”

  最后,抱着那盆被取名为小铃的风铃花,坐在摇椅上,摇来晃去地说,“我好想虞沁酒啊。”

  看到视频里的自己说到这句话时,季青柚茫然地坐在摇椅上,发现自己手里仍然抱着小铃,被她抱了一晚上,小铃的叶子都有几片耷拉了下来。也许是她的错觉,她甚至发现窝在一旁看着她的嘿嘿,黝黑眼神里莫名多了几分怜惜。

  从那天起,即使虞沁酒不在,嘿嘿也没有再像之前那么抗拒她。

  这算是好事吗?

  好吧,至少不算是坏事。

  ——摸着嘿嘿柔软的头时,季青柚这么想着。下一秒,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看到视频电话上面显示的名字时,她弯了弯眼,按下接听键。

  虞沁酒灿烂柔软的笑脸便出现在这块小小的手机屏幕上。

  “你笑什么?”这是接通视频电话后,虞沁酒说的第一句话。

  “那你又笑什么?”季青柚轻提唇角。

  “我啊,我看着你就想笑。”电话里的虞沁酒看着她,弯起来的月牙眼有些可爱。

  “那我也是。”季青柚承认。

  这就像是一种被自动设置好的程序,当她在看到“阿尔卑斯山小姐”的名字时,她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准备好了自己的笑脸。

  “好吧。”虞沁酒突然想到一件事,“那我们最近会不会有点太爱笑了?”

  “不好吗?”季青柚反问。

  “怕你太想我。”虞沁酒说。

  “好吧。”季青柚语气轻松,“可是不笑也想。”

  “好像也是?”虞沁酒弯着的月牙眼弧度更甚,“幸好我们明天就能见面了。”

  “但是它们要过几天才能见得到你。”季青柚指的是这个房子里的其他四个生物。

  “那没关系。”虞沁酒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巧,“我只要能快点见到你就好了……”

  静谧的夜里,她的声音拖得有些长,最后,在身后灿烂的街景下,落下一句,

  “我好想你啊,季青柚。”

  怀里的“嘿嘿”听到这句话时从季青柚身上跳了下去,让她觉得自己周遭的空气都变冷。

  “我也是。”她轻轻地说。

  在三十岁生日当天,季青柚再一次前往了伦敦,抵达的时候伦敦还没有下雪,但她却迎来了自己的阿尔卑斯山小姐。

  虞沁酒第一时间给了她一个的拥抱,隔着厚厚大衣和围巾的拥抱,却足以融化整个冬天,“我好想你。”

  “我也是。”季青柚抱紧她,给她自己身体里的所有热量。

  时隔十一年来到伦敦,季青柚仍然觉得这里的街道很陌生,直到虞沁酒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到了那个熟悉的红色电话亭时。她看着自己身边笑着的虞沁酒,忽然觉得,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时间过得好快,现在已经二零二三年了。”虞沁酒感慨。

  季青柚却注意到她没有戴围巾,即使没有下雪,但冬天的风还是有些刺骨。于是季青柚将自己脖颈上围着的围巾摘下来,一圈一圈地绕在虞沁酒的颈下,很认真地系好了她们喜欢用的结。

  虞沁酒很配合她的动作,等她系完了,又弯眼笑了笑,问她,“漂亮吗?”

  “漂亮。”不管虞沁酒问的是围巾还是自己,季青柚给出的答案都只有这一个。

  虞沁酒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又没等季青柚再说什么,指着这个红色电话亭,很轻快地提出要求,“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像二零二二年的这一天。

  在二零二三年的平安夜,虞沁酒再次提出让季青柚等她的要求。季青柚没有拒绝,只是在她离开前替她紧了紧围巾,说,

  “要快点回来。”

  “知道。”虞沁酒的回应很柔和,临走之前还在她嘴里塞了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

  等虞沁酒的身影缓慢在视野里消失,季青柚耐心地吃着嘴里的棒棒糖,等着口腔里的草莓味在身体里弥漫。

  她不怕虞沁酒再次消失,也不怕虞沁酒遇到什么危险。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仍然相信,她和虞沁酒一定会回到彼此身边。

  这是虞沁酒给她的自信。

  虞沁酒让她等,她就靠在红色电话亭旁边等。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冷空气变得越来越僵冷时,天边开始飘起了很细碎的雪花,落到她的肩上。

  下雪了。

  这是初雪吗?

  这个想法出现时,季青柚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在飘摇的空气中接了一片雪花,当细碎的雪花在手中缓慢消融时,她才确认:

  是真的下雪了。

  周围有人发出惊呼,说着“下雪了”这样的字眼。她的视野开始在周遭乱晃,想要第一时间和虞沁酒分享这个消息。

  可没找多久。

  身后的红色电话亭里突然响起了电话。飞扬又飘悠的雪中,电话亭里响起来的电话铃声特别突兀。

  而周围的人没有为这个电话停留。

  就好像是,这是在空荡宇宙里,只有她能接收到的,并且只为她的信号接收器而输送的一种信号。

  雪花落到眼睫上时,季青柚没再犹豫,很迅速地打开电话亭的门,拿起听筒,接下了这通电话。

  她没有马上开口,打出这通电话的人也没有马上开口。于是,只剩下静谧的呼吸声,在这场风雪里徜徉。

  良久。

  “季青柚……”虞沁酒温软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你好啊,我是虞沁酒。”

  季青柚愣了几秒,好似口腔里的棒棒糖突然开始停止融化,她只能艰难地说,“我是季青柚。”

  “我知道。”呼啸的风里,虞沁酒的声音显得很轻,“但我不知道你是十九岁的季青柚,还是三十岁的季青柚,你能告诉我吗?”

  “我……”季青柚不知道虞沁酒会给出怎样的答案,她想了想,呼出一口气,“如果我是十九岁的季青柚呢?”

  “那么……我就会是十九岁的虞沁酒。”虞沁酒笑着说,声音很轻很轻,“我想和你说,我有收到你发给我的邮件,也有接到你21号那天站在这里打给我的这通电话。我会好好地在这里生活,会好好治病,你也要好好的,好好上学,好好工作。”

  “你可以不用等我,也可以等我。但你不要难过,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有一天重新出现在你身边,那个时候,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好,我都会为我们带来属于我们的蝴蝶星云。”

  电话亭里的电波信号有些弱,让虞沁酒轻软的声音,越发显得像是从遥远的时空缝隙里飘过来。

  “那如果我是三十岁的季青柚呢?”季青柚握着听筒,轻轻地问。

  “三十岁的季青柚啊……”虞沁酒仍然笑,“你好啊,我是比你小186天所以现在还没有三十岁的虞沁酒。”

  她的语气显得有些可爱,即使是在这样苦涩的氛围之下。

  季青柚在心里回答:

  你好啊,我亲爱的阿尔卑斯山小姐。

  “我想问你,你现在在难过吗?”虞沁酒问。

  季青柚听着她的声音,呼吸有些湿润,“好像有一点,因为我太想你了。”

  电话那边的虞沁酒沉默了一会,语气轻柔地说,“我在伦敦待了几天,感觉伦敦最近的天气很不错,刚刚还下了初雪,我刚刚还见到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她还给我系上了她的围巾,打了一个很漂亮的结……”

  “这会让我觉得,伦敦每一天的天气都很好。”

  熟悉的对话再次发生,答案却完全颠倒。

  季青柚看着电话亭外面飘摇的风雪,攥紧听筒的手指有些发麻,她呼出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那就好。”

  “季青柚。”电话里,虞沁酒再次喊她的名字,声音被断续的电波信号揉得有些遥远,“虽然等下把这通电话挂断,你就能看到我了,但我还是想说……”

  “你看,世界没有末日,我们也不会分开。”

  二零一二年的十二月二十一日早已过去,在二零二三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这一天,季青柚再次来到伦敦,来到红色电话亭旁边,接下了这通来自遥远时空里的电话。

  正如虞沁酒在电话里说的那样。

  当她挂了电话,打开电话亭的门走出去时,风雪没有停,而虞沁酒就凭空出现在一般般酒馆的方向,戴着她的围巾,在逐渐变得纯白的世界里,很用力很鲜亮地朝她挥着手。

  季青柚顶着风雪走过去,在第一时间,抱住了她的虞沁酒,呼吸在冷空气里蜷缩成白色水汽。感受着体温传递后,她问,“就是为了给我打这通电话?”

  “当然不是。”虞沁酒轻轻地说,又摸了摸她有些凉的脸,“我刚刚是去放DV去了。”

  说着,她和季青柚分开,隔着遥远的马路,指了指对面酒馆里的一扇窗户,笑着说,“就是那扇窗户,我把DV放在了那后面,现在应该已经把这边的内容都录下来了。”

  季青柚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十个持续二十四小时没有任何内容的视频之后,属于二零二三年平安夜的这个视频,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公。

  那通被接通的电话。

  对季青柚来说,是抵消遗憾的一种方式。

  对虞沁酒来说,也同样如此。

  在这个平安夜,当然不只是这个红色电话亭,还有将她们包裹在温暖里的一般般酒馆。

  来到酒馆里,在虞沁酒坐了十年的位置上坐下的时候,季青柚注意到为她们点单的服务生眼神始终在她身上流连。

  “怎么了吗?”她用英语问。

  “没事。”服务生摇摇头,友好地笑了笑,“只是觉得,她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等到的人。”

  原来,连一个陌生人都能为她的等待觉得可惜。

  原来,就连一个陌生人,也会为她们的结局感到开心。

  季青柚觉得苦涩,虞沁酒却很不愿意让她这么想,很快便点了“世界上最好吃的炒饭”过来,炒饭送上来的时候,老板还送了她们一杯青柚汁。

  “我现在能喝酒吗?”虞沁酒看了青柚汁一会,很认真地问。

  季青柚想了想,明白她的意思,一边回答着,一边已经拿起了酒水单,试图在这里的酒水单里调出那杯独一无二的甜味酒精,“可以少喝一点,喝一口。”

  “好吧。”虞沁酒很配合她的安排,“那你给我试着调一调。”

  季青柚当然不会反对。

  幸运的是,她真的在酒水单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这让她感到惊喜,并很快地点了单。

  “其实这是我向老板推荐的。”虞沁酒悄悄和她说,“但是老板调不出来你的味道,有点难喝。”

  季青柚笑,“你有没有和她说过?”

  “当然没有。”虞沁酒也笑,“我要是和她说,她可能就会来找你学配方了,她最喜欢做这种事,而且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好吧。”季青柚变得幼稚,“那我还是不想让其他人学到我们的酒。”

  “我也这么想。”虞沁酒说。

  于是,在季青柚调酒的期间,虞沁酒甚至拿着高脚杯挡住了季青柚一些微小的动作,以防被其他人学去。

  她们好幼稚。

  季青柚这么想着,却还是很认真地将甜味酒精调好,并且很郑重其事地让虞沁酒品尝味道,“怎么样?”

  “好喝!”虞沁酒给出的反馈很棒,甚至连眼睛都亮了亮,她还想再喝,却被季青柚拦住。

  “只准喝一口。”季青柚强调。

  虞沁酒不说话了,无声地看着她。

  “不是说好的吗?”季青柚有些无奈。

  “没有说好。”虞沁酒突然开始出尔反尔,并且语气有些耍赖。

  季青柚抿唇,思考了几秒,将调好的甜味酒精倒了三分之二在另一个杯子里,将剩下的三分之一给虞沁酒。

  也就两三口的分量。

  这让虞沁酒有些不满,但她还是听话地配合,没有再提出更多的要求,毕竟这是季青柚的三十岁生日。

  饭后。

  虞沁酒将对准红色电话亭的DV翻转过来,手持着镜头对准桌面的蛋糕,然后上移,将季青柚白皙温软的脸罩了进去。

  “许愿吧。”她说。

  昏暗的酒馆灯光下,季青柚双手合十,轻轻阖上眼。虞沁酒在她耳边替她倒数:

  三、二、一……

  最后一秒,倒数结束。季青柚睁开朦胧的眼,旖旎摇晃的光线下,是虞沁酒温软的笑。

  温热的手指缝隙里,是虞沁酒温热的体温。

  她们牵着手,十指相扣,一起放在桌上,如同在宇宙里紧紧缠绕着的两颗恒星。

  “生日快乐,许愿了吗?”摇晃的光线下,虞沁酒温声细语地问。

  “许了。”季青柚轻着声音回答,摩挲着她们相握的手指,感受着实实在在的体温。

  “噢……这样……”虞沁酒弯着眼笑,又将手里的DV拿起了一些,声音很轻地问,“那实现了吗?”

  窗外雪花摇曳,酒馆里人群嘈杂。季青柚也跟着笑,轻轻地说,

  “实现了。”

  她就在我身边,并且看起来比我更快乐。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从“实现了一半”到“实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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