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搜寻小世界, 锁定现代位面,选定6341号世界,正在搜寻宿体。】
【载入成功!正在传输记忆。】
01系统:【检测到宿主生命值即将降为零, 正在为您恢复生命值……已恢复健康。】
*
甜腻的香在鼻尖萦绕, 那种香初闻觉得诱人, 浑身飘飘然,闻第二下, 便觉得恶心反胃,直冲心肺。
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叶慈只觉得有人在她耳旁撒娇,娇柔的声音跟个钩子似的让人心里轻搔。
差点把叶慈给腻歪吐了, 后来才发现胃部坠胀, 自己是真的想吐, 浑身跟泡在酒桶刚里捞出来一样。
“……少爷醉了, 翠娘扶您回房休息吧?”
叶慈睁开眼睛,就听到有人对她说这句话, 双眼还有些呆滞,没做出反应。
少爷?
这个称呼让叶慈一蒙,不由自主一拢双腿, 并没发现腿间多出什么东西, 松了口气。
周围的人都发出哄笑声,接着推杯换盏, 跟怀里的娇娘皮杯儿,场面暧昧热辣, 气氛高涨。
在这种地方, 回房休息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不过来这种地方不就是要做这种事的吗?
还有的对翠娘说:“我们敬雪兄是承恩侯府上的大少爷, 难得来这里一次,你可要好好伺候!”
“说不准啊,敬雪兄就把你收进房里了!”
“赎身而已,敬雪兄财大气粗,母亲是江南第一富商之女,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这一连串吹捧下来,要是叶慈真是他们所认为的性格,估计当真开口应下了。
翠娘娇柔的声音嗔怪道:”你们就爱打趣奴家,能伺候一回少爷即使奴家的福气了,哪敢奢望其他?”
这话倒是没说假,承恩侯府的大少爷生了一张好脸,忽略他本有脾性,要嫁给她的闺秀可不少。
要不是这少爷赶出来的事情太糟心,不至于至今没成婚。
叶慈头昏脑涨的,一手按在桌面上,还在醒神。
系统左右看这场景,直觉不妙:【抱歉,降临的地点没挑好,居然是这种麻烦的地方。】
叶慈不这么认为:“麻烦是麻烦,但时间点刚刚好,差一点我就要完了。”
系统一翻世界线,核心都麻了。
隔壁的人就当她默认了,试图凑近一些,发现一晚上都不让她靠近的大少爷居然没有反应,心中暗喜。
不多时,温热的躯体试图靠近,距离叶慈还有半臂远。
“做什么,谁让你过来的?”
冷不丁传来一声问,紧接着翠娘被叶慈条件反射摁住了,伸直手臂让她不得寸进。
被沉冷语气喝住的翠娘脸色一白:“少爷,奴家伺候您……”
昏昏沉沉的人终于睁开了双眼,淡淡瞥了那女人一眼。
如寒星般的双目含着冰冷的审视,轻皱的眉头好似看见了什么脏污之物,脸上流露出十足的嫌恶,这比言语侮辱还叫人气愤。
“伺候我?”收回手,叶慈轻蔑一笑:“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敢挨爷的身旁,滚!”
“……”
其他衣衫富贵的浪荡公子哥们也蒙了,欢乐的气氛戛然而止。
屏风后的乐师按住了琴弦,一时间都被她气势震慑,没人敢说话。
“敬雪兄你这是……”
没想到叶慈会有那么大的脾性,看这情况好像不对啊。
翠娘不明所以的呆在原地,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
环视周围,不用多想就知道自己在寻欢作乐之地,处处弥漫着调情的甜腻香气,莺声燕语伴着琴声袅袅,红纱轻垂,屏风上的露滴牡丹都带着意味深长的暗示。
如果忽略身体状况倒是一个调情的好地方,但现在叶慈只想痛痛快快的吐一场。
其中一个蓝衫男子懒洋洋道:“敬雪你也太凶了,把人花魁都吓哭了。”
说话的人是尚书次子,地位不比叶慈差,这种情况也只有他还敢说话。
众人一看,翠娘正在默默垂泪,梨花带雨的叫人好不怜惜。
僵硬的沉默被打破,其他的少爷们都七嘴八舌的附和起来。
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叶慈胸口闷得厉害,想大喘气却不得其法,跟大石头死死压着胸口一样。
但这种情况不能露怯,只会让这帮纨绔起哄更甚。
“漂亮?还是百香楼的花魁?”叶慈随便抓了个关键词,指尖抬起了翠娘的下巴,随意打量。
名为翠娘的花魁正默默垂泪,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伸来,只用指尖托起她的下巴。
指尖微凉,气氛火热。
翠娘深谙侍奉恩客之道,乖顺的随着力道抬起脸,睫毛沾着晶莹的泪珠,在烛火里闪着光。
俊朗公子轻声问:“他们说,你是花魁?”
翠娘的双眸与叶慈的眼睛对视,内心的不快从这一刻恍然消失,有些发愣。
暧昧朦胧的烛火下,对面的青衣公子墨发束起,长眉入鬓,生的丰神俊朗,那双天生多情目似笑非笑注视着她,唇角微勾。
没得到回答,那人还低低“嗯?”了一声。
“我……”翠娘呼吸一滞,不甚有底气的轻嗯一声。
眼波微动,心底莫名有些不忍,好像对这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亵渎。
翠娘只看见对面的人,别人都在看她。
围观的公子哥们呼吸都放轻了,看的心头莫名痒痒,要不是自己银钱不够,指不定要将花魁赎身当外室。
从实际出发,翠娘确实长得不差,一身红衣艳却不俗,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风情万种,称得起一句花魁。
叶慈却粗鲁地撒手,叫她的脸旁边一撇,淡淡道:“不过尔尔,没意思。”
翠娘:“?!”
名冠京城的绝色花魁在叶慈嘴里只得了个“不过尔尔”的评价,这眼界真是高得傲人。
有人就气乐了,笑问:“那敬雪兄觉得怎么样的人才能说好看?”
叶慈:“我这样的。”
那人:“啊?”
叶慈重复一遍:“我这样的。”
掷地有声,分外坚定。
“……”
包厢内安静下来了,好像被她的不要脸给镇住了,想反驳,但找不到理由。
江南美人和京城第一公子的孩子,确实是好看的,要不是纨绔恶名拖累了她,公主都想嫁给叶慈。
翠娘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气了,这人好看是好看,可惜脑子有病。
趁他们说不出话,叶慈顺势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你们还说什么让我开开眼界,把我拉到这来,亏我兴致勃勃过来,没想到你们就净找些歪瓜裂枣碍我眼。”
众人:“……”
叶慈接着说:“人一般,曲一般,酒更一般,不如我母亲的藏酒,也好意思端到我跟前,这百香楼徒有虚名。”
众人:“……”
这少爷一张嘴就挑好几个毛病,其语气之欠揍,怪不得承恩侯天天骂她忤逆子,拎着棍子满京城揍她。
轻啧一声,叶慈道:“没意思,爷走了。下回我回请你们,叫你们长见识。”
众人面面相觑,最能说会道的他们都说不出挽留的话来,目送人离开。
一是惹不起,二是莫名觉得再给她留下来自己会被气死。
怎么会有这样不分好赖,蹬鼻子上脸的狗东西?
门一关上,齐齐看向了蓝衫的男人,装醉的也不醉了,眼含询问。
“叶慈这算什么?还当自己是世子爷了?”
“让他装去,有叶肃在,他出不了头,现在越傲,往后摔得越惨。”
领头的蓝衫公子一拢折扇,敲敲掌心:“叶敬雪起疑心了,有负所托,没能试出来……不过也没白忙活,对他还有的交待。”
顿了顿,他说:“把熏香灭了,难闻。”
……
出了包厢,果然如她所想,正是一座青楼,淫靡非常。
凭栏下望,大堂上还有一个舞女披着薄纱起舞,引来不少喝彩声。
“叶少爷,您怎么出来了?”鸨母见了叶慈,笑着迎上来,刚想说话就被对方冷漠的眼神定在原地,心里莫名。
小声嘀咕:“怎么了这是?”
叶慈提袍下楼,一路恩客与**的调情,只觉得辣眼睛的很,最终找到了想找的人。
二话不说,对蹲门边跟妓子逗趣的随从抬腿就是一脚,还是脸扑地的姿势,像一个伏地的王八。
那随从早就知道踹他的人是谁,故意耍滑头逗乐。
他身手灵活,非常能屈能伸往前扑倒的同时双膝跪地,手掌撑地,避免了毁容。
这一连串动作太熟练了,路过的人都看愣了。
那随从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回头骂道:“哎哟,谁敢踹……啊,大少爷您出来了?”
“……叶少爷。”那妓子认出了踹人的是谁,看对方脸色不好,干笑一声就捏着帕子默默退开。
叶慈面如寒霜,居高临下俯视他:“我叫你做什么,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您让我两刻钟后进去喊您出来……”随从连连点头,在叶慈的注视下笑容缓缓消失。
“现在什么时辰?”
被叶慈一问,随从愣了。
“我……我看错时辰了?”他看向了大堂中的滴漏,才发现不对劲,原是显示的时辰慢了。
不光看错时辰,你主子还在里面死的透透的。叶慈心说。
饮过酒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叶慈站在这里只是强撑着:“疏忽职守,回去后自己去领罚。”
庆丰脸皮一僵,心说完了完了。赔笑道:“您要不再踹我一脚,给您解解气?”
叶慈思维还混乱着,少说少错:“滚。”
骂完这一句,叶慈提袍出门,大步流星往外走去,隔绝了观察的视线。
“少爷,少爷!”身后的随从也察觉到不对劲,连忙跟上。
忙叫车夫把马车牵出来,给他们少爷乘坐,叶慈觉得难受,坐马车更憋闷。
脱离了这条烟柳巷,叶慈一拐弯走进了暗巷里,扶着墙吐的天昏地暗。
这一吐,就要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似的,整个人都虚弱了。
庆丰在一边手足无措,想上前去扶,因为什么原因罢手,驻足在原地手足无措。
吐完后,叶慈觉得浑身舒坦,伸手一摊:“水。”
“在这,您看着喝。”庆丰自知做错事,连忙把水囊放她手上,嘟囔道:“同窗友人邀您相聚,您怎么是这幅姿态出来的?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又要在背后跟侯爷说嘴……”
说着,他自我劝慰道:“不过也没事,明日就是发榜的日子,没人再敢在您面前装腔作势。”
抬手隔空点了点庆丰,叶慈往外走了一点,靠在墙边。
庆丰一路跟随,随时等候主子的吩咐。
仰头看着皎洁月色,开始整理起原主的记忆。
原主也叫叶慈,表字敬雪,真实性别女,表面性别男。
身份是承恩侯叶致鸿嫡长子,母亲是江南第一富商的嫡长女骆氏,只不过骆氏早早香消玉殒,留下原主一人。
正妻过世不到一年,父亲便扶正贵妾郑氏,有了嫡次子后,原主原本艰难的日子更加难过,得偿所愿的郑氏母凭子贵,稳坐侯夫人之位。
而原主同父异母的弟弟叶肃,是原主的优秀对照组。
在外人眼里,承恩侯的两个儿子性情迥异,一个纨绔不羁,一个恭谨孝顺,虽说是贵妾扶正生的儿子,身份上有些不齿,性情但总比原配嫡子好的多。
之所以原主被喊少爷,就是稍显俗套的女扮男装故事,改变她命运的人就是原主的母亲。
江南第一富商之女高嫁侯府,当时红妆十里,惹得人人艳羡,本以为是夫妻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却因为好几年无所出,叫丈夫离心,与自己争端多多。
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生下来却是女儿,还被产婆告知自己身体本就虚,怀孕艰难。因难产估计往后很难有孕,基本断绝了生育的可能。
骆氏如遭雷劈,却无可奈何。心想贵妾郑氏对自己的正妻之位虎视眈眈,绝不能容忍。
出嫁前是骆氏本就是个心气高,有想法的女人,不愿自己被人比下去。看着啼哭不止的孩子,她一不做二不休,就将女儿说成儿子。
原主就这么长大了,八岁的时候骆氏重病不治,撒手人寰。
临终前只要求原主瞒好自己身份,一定继承承恩侯的爵位,不任人束缚。
这一刻,骆氏竟然十分庆幸把原主培养成儿子。如果是女儿,又是原配之女,指不定要被把她当眼中钉的郑氏怎么糟蹋。
原主牢记母亲教诲,以侯府少爷的身份长大,不出母亲所料,继母郑氏是个佛口蛇心的,装作慈母面孔安慰原主,实则存心养废原主。
她以为失去母亲的原主会乖乖沉沦,但继承了母亲智慧的原主选择韬光养晦,好像真的被人养废,暂时放松了郑氏的警惕。
于是外界都说侯府大少爷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文治武功样样不行,谁养了谁火大,日日叫侯爷操心。
这里面一半有原主故意之嫌,还有更多的是郑氏宣传的功劳,看热闹的人总比求真相的人多,导致人人都信以为真,以为原主没救了,其中包括侯爷叶致鸿。
之后侯府两子入学读书,次子叶肃被郑氏精心培养,功课不错在外颇有才名,倒把生母是扶正的不光彩身份掩盖过去。
那厢原主一直韬光养晦,课业上差强人意,回回都是吊车尾考过,没想到这样瞎折腾,还能一路到了殿试。
倒让承恩侯觉得稀奇,对长子上心一二。
这终于引起了郑氏的警惕,几番试探却未果。
原主十几岁时,她就想给原主定亲,回回被原主用计胡闹过去,独身至今。
这一次郑氏又想给原主谋个亲事,以此更好掌控原主,仍被原主拒了,因为态度过于强硬,差点挨侯爷的揍。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青楼饮酒并不是这帮纨绔的临时起意,是早有预谋。
他们本想坐实原主养外室的恶名,就算他日进入官场也无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侯爷请封世子也会对此都有考虑。
官场也讲究互相扶持,养外室的人不少,但起码面上得好看,不能太出头,被认定品性不佳的官员很难出头,对仕途影响颇大。
这一夜是原主的噩梦,因为原主就在这里被揭露女子身份,脱她衣服的可不就是所谓的花魁翠娘。
这厮脱就罢了,还高声尖叫喊来人围观,坐实女儿身。
此消息传出,整个京城震荡,连皇帝都被惊动了。
女扮男装也就罢,还敢参加科举殿试,这就犯了欺君之罪,若是计较起来,其罪当诛。
所幸皇帝仁慈,被原主展露的才华所动,心中可惜之余,并未赐死原主,剥夺功名,只命其恢复女儿身。
皇帝曾道:“卿有状元之才,若是入朝为官,当为我朝栋梁,只可惜……”
皇帝叹息摇头,十分遗憾,就算他有心留下原主,架不住朝臣们的抗议。
未尽之语很明显,只可惜是个女儿身。
韬光养晦近十载,只为有朝一日位极人臣,临了却栽在了一时疏忽上,眼看状元落在他人头上,怎么不叫原主痛恨。
原主侯府大少爷变成侯府大小姐,彻底没了承爵的可能性,这让郑氏欣喜若狂。
更以管教礼仪为理由,限制原主自由,几番抗争不过,她被设计嫁给了曾经同窗纨绔。
那纨绔是真纨绔,吃喝嫖赌不学无术,五毒俱全,还嫌弃原主穿男装混迹男人堆,认定其不贞洁,多有打骂。
某次发酒疯就将原主推下楼梯,活活摔死原主。
既然叶慈来了,就说明世界线发生改动,本该在今夜被揭露身份的原主英年早逝。
原因是房中燃的调情香,这香对其他人并无大碍,顶多能挑起性。欲,助兴之用。
坏就坏在原主为了身份更加自然,母亲离世后就狠心吃了绝经药,强行变更脉搏,任谁都察觉不出异样来。
原主自知自己引起了郑氏的疑惑,屡屡往房里塞人,今日又被人相邀,便想将计就计。
为了打消她的怀疑,原主便主动踏入烟花之地,与同窗虚与委蛇。
出门前服下药物和跟房内的熏香相冲,竟让她中毒而亡,换来了叶慈。
谁能想到鸨母只是临时起意的换个更烈的熏香,会让原主因此丧命。
细微的改动产生蝴蝶效应,走向不一样的结局。
01系统:【现在发布任务,任务一:隐瞒女儿身份,继承承恩侯爵位,仕途上位极人臣。】
叶慈理完记忆,就问:“只有一条任务?任务二呢?”
系统老实回答:【未触发人物,暂时不能发布。】
叶慈想起上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她老婆隔自己十万八千里远,这次不会又是这样吧?
眼看时间不早了,主子还仰着脑袋发呆,庆丰轻声道:“少爷,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主要是再不回去,侯爷又要对叶慈发落。
想到偏心的侯爷,庆丰就万分不爽,明明他们少爷惊才绝艳,就是看不着,总在外说少爷忤逆不孝。
这是亲爹能干出来的事?
偏听偏信,还是个墙头草根本不像是个侯爷,像个宠妾灭妻的糊涂蛋。
说到底还是承恩侯落寞了,不受圣上重视,如果不是这样,光是扶正妾室那一条,几年前就要被御史们参到削爵。
“什么时辰了?”叶慈睁开眼瞥向庆丰,声音沙哑道。
根据记忆做出判断,这人忠诚可信。
庆丰是叶慈乳母的儿子,从小跟着少爷一块长大,两人算是奶兄弟,关系不错。他下头还有一个妹妹和乳母一块伺候少爷日常,以免被发现身份。
不过庆丰并不知道叶慈的身份,只以为少爷不乐意被人碰,也就听从母亲的话从不与原主产生肢体接触。
在原世界线里,庆丰因为原主身份暴露的事十分内疚,原主死后为主报仇,把原主丈夫的腰子给捅了。
由此看出,是个狠人。
“您要回去了?”庆丰来了精神,估摸着说了个时辰。
“回去吧,待会从后门进去。”叶慈休息好了,站直身体。
“好嘞,我这就叫安子过来。”庆丰说完,扭头就走。
在原地等了一会,马车就过来了,叶慈上下打量一番,暗暗咋舌。
这不愧是江南第一富商的女儿,留给原主的东西真不赖。
马车外表就已经够奢华张扬了,内里更加豪华,瓜果香茶都是基本的,内格里还搁着各色糕点,随时能拿来充饥。
旁的人一看,都不知道这是临时代步工具,还是远行的马车。
从后门进了侯府,叶慈跟着庆丰的灯笼往自己院子走去。
孤月高悬,天气有点凉,还是早点回去睡觉算了。
走到自己院门前,叶慈脚步一顿,似有所觉的回过头。
庆丰跟着回头,大惊失色:“啊啊啊!侯爷!!”
承恩侯不满冷哼:“叫唤什么?!”
“侯爷恕罪。”庆丰捂住嘴,神色委屈。
能不叫出声吗?
刚好天上云遮月,天色暗沉的时候你回过头,结果就看见自己身后站了好几个人,手提着灯笼,穿着浅色的长袍。
彼时微风徐来,吹的人脊椎骨发凉,那脸色沉沉的盯着自己的人被阴影笼罩大半张脸,活像是井里爬出来的淹死鬼,能不被吓坏才怪。
叶慈心态还好,俯身行礼:“父亲不知深夜前来有何事相商?”
承恩侯对着自己儿子脸色反而更黑,不满问到:“你今晚去哪里了?”
叶慈不卑不亢,笑道:“出门一趟,与同窗相聚。”
“相聚?”看她嬉皮笑脸的样子,承恩侯就火气上涌:“叫你出门相聚,就是跑去青楼狎妓?!实在是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
听着这四个字,叶慈莫名觉得讽刺,没忍住加深笑容。
“我没狎妓,只坐了一会喝了几杯酒就走了。”
“你没有?”承恩侯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你说你衣领上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