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搂搂抱抱了好一阵子,楚熙年觉得俩人这般实在是腻腻歪歪得不行,刚想松手离开对方,没想到却被虞疏烟抱得更紧。
楚熙年:“……”
“阿烟,”她轻声细语说道:“快起来,换上衣裳,我们还要去烛娘的胭脂铺呢。”
“师姐让我再抱一会儿嘛……”
好好好,抱抱抱。
虽说这个世界十六岁女子便已经成年,虞疏烟也才刚十六岁出头,但是按照最近的情况来看,楚熙年倒是觉得对方像个三岁小姑娘。
“你多大了?”她问。
虞疏烟趴在楚熙年怀中,声音闷闷的,“厚颜无耻”道:
“三岁了。”
“……”
好吧,楚熙年她勉为其难地相信了。
她帮虞疏烟穿好这种繁琐的衣裳,又贴心为她系上衣带,最后对着水镜让对方转了一圈。
楚熙年由衷夸奖道:“阿烟真好看。”
“师姐才好看呢,”虞疏烟说完这句话之后,踮起脚尖抬手摸了摸楚熙年头上那棵草,唇角弯弯道:“师姐还很可爱。”
“阿烟不许调皮。”
虞疏烟这一身打扮,活脱脱一名灵动俏皮的少女,而楚熙年却像个成熟稳重的邻家姐姐。
如果忽略掉头上那根摇摇晃晃随意摆动的草的话。
楚熙年头上的草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长得更大,她伸手摸了摸,依旧还是很痒,用指甲掐了一下,疼,像是掐自己的肉那样疼。
“师姐别乱动,”虞疏烟见状赶紧制止道:“它与你同为一体,若是碰坏了可怎么好。”
“只是棵草而已嘛,阿烟不必大惊小怪的。”
“师姐做事向来毛手毛脚,我只是担心而已,”虞疏烟突然委屈道:“难道我想担心师姐都不可以么?”
楚熙年见她这副神情和方才说话的语气,方觉得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好像……又有什么地方惹到这个祖宗了。
“师姐没有……”
“师姐只怕是又在唬我了。”
这只小狐狸什么时候学了林黛玉说话的精髓了。
那个傲娇劲简直是一模一样。
楚熙年她是不是该改口叫虞妹妹了。
她明明记得原著中的虞疏烟和现在的虞疏烟是完全相反的啊,难不成是她养狐狸的时候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楚熙年梳理完一切之后,都有些不敢正视面前的小狐狸了。
虞疏烟确实被自己养歪了。
好不容易哄完了虞妹妹之后,楚熙年又重新戴上了帷帽,她这次特意从中间裁开一个缝,可以露出眼睛来。
楚熙年现在特别怀疑虞疏烟是故意买的这种帷帽,然后好与自己亲近。
想着想着,楚熙年又觉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了,小狐狸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自己只是她的师姐而已,又不是道侣。
道侣……
不能瞎想了,再瞎想,万一把自己给掰弯了怎么办。
楚熙年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她自觉地牵住虞疏烟比自己小了一号的手掌,说道:
“走吧,去找烛娘。”
虞疏烟被楚熙年如此的主动给取悦到了,走起路来都一蹦一跳的,若是她的身后有尾巴,此时此刻估计早就翘上天来了。
“师姐,你说烛娘为何既养小鬼又养蛊虫?”
“这个嘛,”楚熙年牵着虞疏烟走在街上,她道:“养蛊虫是苗疆此地的女子几乎都会的一件事,养小鬼却是心术不正之人才会做的。”
“夭亡之后的孩子据为己用,会大大减少自己的阳寿,若不是为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复仇,一般人万万不会用此法子。”
二人这般说着说着,便到了烛娘的胭脂铺子,今日铺子中人比较多,都是穿红着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
楚熙年并没有瞧见烛娘,反而注意到了那日夜晚出现的白衣女子。她今日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一句一句同那些买胭脂水粉的女子说笑着。
宣灵看见她们,第一句话便说道:“两位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楚熙年心中十分惊讶,她道:“姑娘真是目光如炬,我和我妹妹确实不是本地人,是从别处游山玩水来到此地的。”
宣灵坐在木质的轮椅上,被那日给她和虞疏烟拿胭脂的女子推着走。
那名女子估计是她的丫鬟之类的,依旧同前几日那般是死气沉沉,浑身上下僵硬得像一块木头,楚熙年放出神识继续查探了一番,还是感觉不到任何生气。
宣灵向她们介绍道:“这些胭脂都是上好的鲜花汁水调制而成,好闻得紧,而且,还是可以吃的呢。”
“可以吃的?”
虞疏烟好奇道:“师姐,这是真的么?”
楚熙年:“……”
她不知道胭脂居然是可以吃的,这还是她头一回听说。
不过楚熙年为了维护自己在虞疏烟眼中无所不知的师姐形象,只好应和道:
“嗯。不错,确实是可以食用的。”
“胭脂本就是用鲜花加入特制香料制成的,自然是可以吃的,我们苗疆人平日里也素爱采摘些鲜花来解解馋,”宣灵用手指指着东边,说道:“东街有家铺子,专门卖鲜花饼的,两位姑娘可以买些尝尝。”
鲜花饼的事情暂且搁置在后面,楚熙年她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烛娘。
“姑娘可是可是这家铺子的店主?”
宣灵很好说话,微笑起来如沐春风,她道:“我不是,我只是替烛娘看一下铺子罢了,我叫宣灵,这里的人都喊我灵娘,二位姑娘也可以这样叫我。”
楚熙年有些搞不懂苗疆当地的习俗了,明明是大好年华的姑娘,却被一个“娘”一个“娘”的这样叫,若不是楚熙年见到宣灵的长相,她还以为对方是个中年女人呢。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嘛。
“那这位烛娘又是……”
楚熙年觉得这样问太过于突兀,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于是瞎编乱造道:“其实我和小妹家里以前便是卖香料的,平日里接触些些胭脂水粉什么的,今日偶然来到此地,还真就是被这位烛娘制作的胭脂香味给吸引来的呢。”
虞疏烟听完楚熙年这些话,暗地里偷笑:
师姐她又在骗人了。
“烛娘不管是制香还是胭脂,都很不错,不过她今日不在铺子中,二位姑娘若是想见的话,还要再等等。”
又不在……
想见个烛娘怎么这么难,楚熙年觉得今日定是又要白跑一趟了。
“咳咳……”
“小姐。”
身后的丫鬟突然开口说话,但是说出来的话听起来莫名诡异,倒像是被人操纵一般。
她还未来得及多想,只见宣灵面色突然泛白,蹙眉掩面咳嗽,逐渐变得剧烈起来,楚熙年见状不妙,她蹲在地上伸手探了探宣灵的脉象。
将死之脉!
宣灵她这种脉象,是早已病入膏肓的征兆。
楚熙年顾不得身份被识破的风险,她站到宣灵面前,手中汇聚出淡淡绿光,将人笼罩起来。
宣灵此刻被这层灵力将全身上下包裹起来,她缓缓闭上眼睛,没有了要吐血的征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楚熙年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虞疏烟见状伸出袖子为她拭去。
“你们不是普通人吧,”恢复过来的宣灵放下手中的帕子,雪白的帕子上面赫然是一滩乌黑的血迹,她没有丝毫血色的唇上沾了些许,看起来虚弱得触目惊心。
“我从见你们的第一眼便猜出来了,”她轻轻一笑:“二位姑娘也不知是哪门哪派的仙子。”
“宣灵姑娘,”楚熙年画了一道符咒,暂时护住了对方的心脉,又割破指尖,将自己的血点在宣灵的眉心。
“我和小妹只是普通散仙罢了,经不起‘仙子’这个名号。”
虞疏烟见到楚熙年又割破自己的手指,心疼得不得了,她走上前去忙问道:“师姐,你又这样。”
“下次不会了。”
“下次下次,”虞疏烟蹙眉道:“你又这样说,还不是在诓我!”
楚熙年将食指放置唇边,作出了一个“嘘”的动作,说道:“阿烟,我回去再由你处置好不好,现在当务之急是宣灵姑娘。”
宣灵瞧见二人只见如此诙谐有趣,她笑道:“二位的感情可真好。”
她将沾了血的帕子收了起来,又拿出一方新的来,眸中尽是一片羡慕之色。
“我和烛娘若是也能像你们这般如此,哪怕是只给我一天寿命来交换,也值了。”
楚熙年知晓宣灵和烛娘二人乃是磨镜之好,但是她……
她不是啊!
什么叫“你们这般如此”!
虞疏烟听完之后,反而牢牢牵住了楚熙年的手。
楚熙年:“……”
她现在真的很想抓住虞疏烟不安分的小手,用藤条将它们给缠起来,不让这只小狐狸有机可乘。
掌心的温度纠缠在一起,楚熙年的手是偏冷型,而虞疏烟的却温热滚烫,她避无可避,只好任由对方“兴风作浪”。
宣灵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她们紧紧交握的手,莞尔一笑道:“我就说,我从来不会看错的。”
什么叫从来不会看错的!
她和虞疏烟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啊!
作者有话说:
鱼儿(叉腰):哼!师姐不爱我了!
楚楚(跪榴莲):媳妇儿我错了!媳妇儿原谅我!媳妇儿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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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快乐!你们都是我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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