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是两扇黑沉沉的缓缓关闭的马尔福庄园大门。

阿斯托利亚眨了眨眼睛,好像在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她退出门外,沿着来时的轨迹上了一道环形楼梯,在走到楼梯中央时,几只猫头鹰扑着翅膀朝她飞来,每一只脚上都绑着一封加急信,有一只小猫头鹰通体雪白,爪子却漆黑乌亮。那是斯科皮的猫头鹰。

阿斯托利亚已经预料到斯科皮的信里会出现什么内容了,信封上印着两个国家的邮戳和醒目的红色“加急”字样,她抓着把手缓缓滑坐在沉谧的楼梯上,拆开火漆,一小束墨绿色的焰火腾空而起,在信纸上方耀目地绽放着,化作荧荧闪光的墨绿色马尔福家徽。

“妈妈,请回马尔福庄园一趟,爸爸去世了。”

她把每一封信都拆开,从火漆里迸射出的各色焰火交集成一场异常绚烂又早逝的祭奠。

她想到了二十多年前在盥洗室里自残的德拉科,想到了他浑身弥散出的濒死的绝望,想到他拉开松松垮垮的浴衣,从中扯出一个镶着他和文森特照片的挂坠盒。

她想到新婚之夜,德拉科写下的承诺。

——“我,德拉科·马尔福,承诺永远珍视我的妻子,阿斯托利亚·马尔福。”

生者——达米安

达米安过上了比以前更糟的生活,滥交和嗑药,在嘈杂的鼓点声和炫目的灯光中一杯又一杯的喝酒,酒好像总也喝不完似的,他每天都酩酊大醉的被钟点工叫醒,他觉得就算哪一天被人发现猝死在公寓也是可能的。

老朋友们对他的归来表现出极大的欢迎,“要我说,你和小模特分手时迟早的事,他把你管得可真严。”

说这话的人察觉到肋骨被旁边的人捅了捅,其余的人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周围的空气静谧了下来,就连鼓点声也不再密集,他捂住嘴,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讲的话。

上一次,有人提到文森特,达米安抡起一个酒瓶砸破了那人的头,这一回达米安没有动手,他把空杯子往桌上一顿,打了个响指:“再来一杯苦艾酒。”

许多个晚上,达米安靠在床头,等着一个面容稚嫩,拥有淡金色长发的男孩推门而入。这样的男孩他身边有很多个,金发蓝眼,皮肤白皙如象牙,每一个都有文森特的影子。

男孩把自己冲洗干净,下身围着浴巾,绕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钻了进去,把头枕在达米安的颈窝,小声又谨慎的说:“先生。”他眼巴巴的看着达米安没有焦距的空洞的眼,等着他粗暴的把自己翻转过来压在床上,再没有任何润滑地进入。会很疼,他很清楚,但他愿意为了身边的这位年轻的先生享受这样的痛楚。

“你叫什么名字?”达米安把头枕在相互交叉的手臂上。

“……”

男孩说了一个名字,但是达米安没有听清,他的眼前是一片迷幻玫瑰红和蓝色油漆交织的影像,酒精和药力还没有过,他拉开柜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现金,全是用来支付给这些临时床伴的,他摸出一沓钱扔在床上,“今天晚上你叫文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