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宽敞而布置精心,在白天,可以算得上是府邸里采光最好的几间之一。书柜里摆着几张德拉科儿时的照片。

“是你,”文森特说,照片上的小德拉科被一个笑容灿烂的男人从地上一把抱起,举得高高的,“这是,朱利亚诺。”

“我没想到他特意给我留了一个房间,”德拉科环视着屋子,“我来意大利的日子屈指可数。我真的没想到他给我留了一个房间,他还暗中打听了我的喜好。”墙壁上贴着一张几十年前风靡魔法界的重金属乐队的签名海报,他把手轻轻贴在海报上,“在马尔福庄园,是不允许有这样的东西存在的。”

桌子上压了一卷长长的羊皮信纸,用紫色墨水写满了字,足足有二十英寸,文森特草草的浏览了一眼,开头写着——我最关注的侄子:我知道那孩子逃出来了,我就知道他迟早会逃出来的,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文森特的睫毛颤了一颤,他别过头,从柜子里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德拉科:“擦一擦吧。”刚刚他只是匆匆的从试了烘干咒的门口经过,没有多做停留,头发还有些潮湿。

德拉科没有伸手去接。“你看到那封信了是不是?”

“对不起。”

“你看吧,朱利亚诺写给我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完成,”德拉科陷在沙发里,闭着眼,仰起头,下巴到颈项形成一道轻柔的弧线,“……本来就是和你有关的,你应该看。”

文森特顺从的托起羊皮纸,接着看下去:我曾对纳西莎保证,对他的事,我将三缄其口,永远不再谈起,但是你知道,我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得要感谢纳西莎没有和我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你曾经在信里向我提起过他,你说,“我找到了喜欢的人”。我没有把里面反复出现的“他”认为是你的误笔,这也是你的不同之处,对吗?

屋子里安静的让人不安,只能听见羊皮纸拖到地上摩擦出的细微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