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站在洗手池洗着手,顺便等着文森特出来。他记得刚刚用右手打掉了一只对自己不轨的手,这只手上说不定沾着廉价的化妆品和身体油,他必须得做点清洁。

这时,厕所的一个隔间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衣饰考究的男子,当他和德拉科擦肩而过的时候,一股带着黑醋栗的香水味飘了过来。紧接着,从刚才那个隔间走出一个穿着麻色大罩衫的男孩,十三四岁的模样,他的嘴角挂着一点浑浊的液体。

穿麻色罩衫的男孩走到德拉科身旁,把水龙头拧得很开,对着镜子揩去了唇角的液体。

铃兰造型的皂花轻飘飘落在麻色罩衫的男孩手里,他看了看镜子里的德拉科,说道,“十五英镑。”

当他说第二遍的时候,德拉科才意识到他是在对自己说话。“什么?”

他伸出三个被咬秃指甲的手指,顺便关掉水龙头,“你知道的……我已经不算贵了。”

美丽与鲁莽酒吧的厕所隔间里会有这样一群年轻的小伙子,大多数情况下这些人是未成年的,他们习惯在白天扮演学生,健身教练或者售货员,晚上的时候敲开某个正在使用的隔间,只敲两下,门要是开了,他们就像所有上厕所的人一样侧着身子进去,开始出卖肉体的勾当。门内不断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响声,门外的人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只是假装没听见,依旧按着原来的步伐离开。

德拉科学着之前麻瓜的样子烘干双手,从公文包里摸出一管质地厚重的手霜涂在手背,把丝柏味的手霜推开,抹匀,丝毫不理站在一旁等着他答话的麻色罩衫男孩。

“你喜欢什么样的?”麻色罩衫男孩问,“我还能给你介绍其他的。年纪大一点还是小一点的?”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